然后她顿住。
然后她蹲在窗子上,维持着一脚上一脚下的姿势,不能动了。
对面那个人,不急不忙地过来,一把拎起她,顺手往墙上某个钉子上一挂,在旁边贴了块牌子,施施然走了。
随即一大群衣甲鲜明华丽的士兵奔来,将“活告示”团团围住,恪守看守职责。
风大,牌子哗啦啦响。
上面写着,“违禁物品,严禁出关”。
南齐。
“做了摄政王?”长身玉立的少年,负手立于堂中,难得有了一丝淡淡笑意,“嗯,看不出来,最厚道的,在这混账世道,居然也能活得不错。”
那少年一回身,眉目秀朗,有种中性的美,说话声音却是女子的。
她想了想,开始向外走,冷哼道:“找她要狗。”
身后忽有人拉住了她的袖子。
“放手!”
“粗鲁,真粗鲁,不要伤了我娇嫩的肌肤。”
“叫你放手!”
“太史阑。”身后那人忽然正经起来,“你忘记你答应我的事了吗?”
太史阑脚步顿住,冷峻的神色出现微微变化,半晌,仰起头。
这硬朗如男子的女子,眼神里,竟然出现一丝微微的无奈,和叹息。
大荒泽。
葡萄美酒碧玉杯,九鼎铜炉龙涎香。
极寒天地,华丽殿堂里火盆熊熊,温暖如春。
深金厚绒地毯华贵富丽,上面开着更为热烈的红色花朵,毯上女子,白玉肌肤,媚眼如丝。
两个少年,跪在她脚下,专心地给她染脚趾甲,蔻丹鲜红,脚踝雪白,如十瓣鲜花。
“摄政王?”她吹吹手指上刚刚干了的花汁,着迷地欣赏自己美妙的手指,“嗯,小透视,肯定是我的国师帮你当上的,就凭你自己,不被人吃了就不错了。”
她幽幽叹口气,缩进温暖的兽皮毯子里,哀怨地道:“好冷,怕出门,你就好自为之吧,咦……我的国师呢?怎么还不回来?”
她的柳眉渐渐竖起,突然又吃吃一笑,春水般软了下来,张开怀抱,对着空中某个假想的幻影,呢声道:“来,小乖乖,让我扑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