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国人脸色尴尬,半晌却呵呵笑了起来,一转身,兴奋地恭贺那已经退到几丈外的女皇。
“恭喜陛下,如此铁军在手,当真如虎添翼!”
“陛下声威,上应天听,是以才有神兽相助!”
“我皇威武,拔除华逆,指日可待!”
冀北将领们转过脸。
娘的。
从哪跑来这么一群自说自话的二货?
如果不是大帅和统领关照过,此刻众人就想将这群“尧国皇帝重臣”们按在地上,揍他个认不得姥姥家!
“恭请陛下——”
好在纳兰述似乎算到众将对脑残的忍耐力已经到了临界点,及时解救了他们,也及时解救了那群“尧国皇帝重臣”的皮肉之灾。
在钟元易滴水不漏的接待下,一行人步入了纳兰述的中军主帐。
纳兰述一向要求军官和士兵同吃同宿,他的主帐除了大了点,但装饰很普通,那群尧国人进来时,都露出点诧异之色。
只有那个一直随侍在女皇身侧的紫衣侍女,神态如常,还打量了一下纳兰述帐中最多的地图军报。
纳兰述斜倚在软榻上,单手支颊,正在看军报,他臂上露出厚厚绷带,神态虚弱,帐篷里弥漫着淡淡药味。
尧羽卫随伺在一边,垂下的眼睛露出鄙视的味道——装,又开始装了,这两刀虽然重,哪里能让主子站不起来?当年在雪原上,一身伤还不照样杀狼杀豹?
纳兰述要知道他们心理腹诽,立即就得嗤之以鼻——你们懂个屁,男人不偶尔娇弱一下,有女人心疼么?
走在前面的女皇却站住了。
对面那男子,盖着一层毛毯,斜斜倚在榻上,似乎还没有发觉有人进来,姿态闲散,专注于军报。
他长发微微松散,随意一束,披在肩头,乌黑如缎。日光流金,自帐篷前延伸一丈之地,正将他笼罩其中,勾勒出明艳灿烂轮廓,从侧面看去,睫毛浓密若羽,鼻如玉雕,肤光晶莹,而一双眸子,璀璨而又深邃,一眼看去似乎可见漫天星辰光艳霞色,但仔细一看,却觉得那是广袤苍穹,深远高旷,不知终境。
因为纳兰述有伤在身,那样的明丽里,显出一层淡淡的虚弱,却不曾因此失色,反而因此中和了这军帐的硬朗凌厉气氛,更多了种神秘而优美的气息。
一时众人都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