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
尤风书的签字是这群恶人中最平和规矩的一个,他写:“谨祝大帅及统领福寿万年,并祝女皇陛下哀哉尚飨。”
女皇:“……”
尤风书签字之下,按说该是幺鸡的表态之处,当然没有字,也没有钟情的注释。
只粘着一个东西。
白、亮、尖锐,坚硬,弯曲,看上去像一柄古怪的匕首尖端,寒光铮亮。
“这是什么……”女皇神情怔怔,完全被打击得忘记正常反应,下意识问。
“我刚才过去,幺鸡大人正在磨指甲。”张半半立即详细地解释,“它的会议比较重要,便托我带了这指甲的一小角给你,本来还想用这点指甲给你示范下对它的爪子对人体咽喉的穿透力的,但我劝说了幺鸡大人,附近都是友朋,不宜做活体示范,如果需要活体示范,也要等到有人活得不耐烦才成,幺鸡大人才决定暂时就给您欣赏下指甲便可。”说完斜睨女皇,半张脸温柔撺掇,半张脸邪恶微笑。
女皇一个踉跄,“……”
只剩了君珂的回复,女皇几乎已经没有勇气再看,她万万没想到,冀北联军对君珂竟然如此袒护,完全到了不讲理的地步,君珂有这些人撑腰,她还拿什么来和她争?
“陛下不看看君统领的意思么?”张半半提醒。
女皇深深吸一口气,心中又掠过一个念头——这些带兵的大老粗懂什么大局为重?和君珂相处久了自然倾向她,但是君珂自己,也许另有想法呢?以这些将领对君珂的爱戴,君珂如果愿意,他们也就自然服从了吧?
抱着这点希望,她看向了最后一行。
“砰。”
女皇陛下忽然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张半半赶紧跳开,任她哐当一声栽到地上。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终于抛了出来。
写满“将领回复”的纸落在地上,最后一行,“亲,人品就像内裤,看不见但是很重要。”
“你穿内裤了吗?”
仿佛春一眨眼便到,草原上的草尖,昨天还是灰蒙蒙的,转眼便泛了晶亮的绿,脚底生了一层细密的茸草,簌簌地让人想起所有的生机和未来。
长长的、颜色各异的队伍,行走在草原上。
冀北联军开拔,已经有几天了,纳兰述不同意原地养伤,要求迅速开拔,大军现在的路线,因为云雷军的离去,已经不需要到野溪岭再分兵,直接在野牛岭下出发,直奔尧国。
长长的队伍后头,依旧跟着那批“高官厚爵”的骑士,和那辆饱经沧桑的马车。
被纳兰述极其麾下气晕了的女皇陛下,并没有如所有人所愿,灰心丧气,一怒而去,她竟然厚着脸皮,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