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唔声里,幺鸡一个纵欲,蓝光一闪,已经扑向了那头拼命退后的花腾云豹。
它一步就到了那撒腿狂奔的名马身边,伸腿——
砰。
灵巧的遇河也能越过的腾云豹,竟然给它这人一般的无耻一腿,绊跌在地。
偌大的身躯重重倒地,激起烟尘,幺鸡不退反进,爪子伸入腾云豹身下,一掂。
呼啦一声,巨大的马身被它掂起,直上云霄,所有人傻傻仰头,看着那马被生生扔上天空,炮弹般飞了上去,然后直直落下来——
所有人眼看那马砸下,四肢在空中乱舞,都痛苦地闭上眼睛——价值千金的绝世名马啊,就这么被这只丑狗举重玩死了!
“呼。”
有风声降落的声音,却没有预想中的大地震动和马儿惨嘶,众人惶惶睁眼,眼珠子瞬间放大。
那只丑狗!
那只花辫子黑眼睛金铃铛乱响的丑狗!
那只花辫子黑眼睛金铃铛乱响的丑狗,躺在地上,单腿翘起,爪尖之上,顶着那匹马!
上头巨大的一堆,下头花里胡哨一团,幺鸡身形不小,但和这种马比起来,还是嫌不够,像蚂蚁举起了大象,兔子把豹子拿大顶……
一腔愤怒的幺鸡大人,直接拿这倒霉的花腾云豹玩了杂耍……
草原人连惊呼都不会了,有些场景太过脱离想象,会让人产生幻觉,在此刻草原人的幻觉里,幺鸡不是狗,是魔鬼。
这个魔鬼,把草原中的神马当作玩具,踢起、抢接、顶在爪子上飞旋、钻在肚子下扛起、揪耳朵、拉尾巴、蹿上去拿大顶、跳头上表演肚皮舞……
可怜一匹成年名品腾云豹,遇见发威的幺鸡便骨软筋酥,像只皮球似被幺鸡翻来滚去,玩出无数花样……
草原上掉了一地眼珠子——见过驭马的,没见过这么驭的!
“驭得怎样啊?”红砚叉腰昂头,鼻孔朝天,“叫它做什么动作,就做什么动作!”
此时幺鸡正扯着马耳朵,让它劈叉……
“骑术怎样啊?”红砚下巴一点,“想骑什么姿势,就什么姿势!”
此时幺鸡翻身而起,芭蕾舞凌空独立,站在马头上……
“够了够了,我们输了!”果查心疼得眼睛滴血,咆哮,“放开我的腾云豹!”
幺鸡肚皮上金铃猛晃,懒洋洋跃下马来,那可怜的马立即狂奔而去,连头也没敢回……
此时图力已经退后好远,果查也有点觉得不对劲,但他毕竟当初没有清楚地看见幺鸡,对这只神犬印象不深,此刻连败两阵怒火上头,拍马而出,弯刀直指红砚,“汉人最奸诈!什么都不比!真刀真枪,来!”
四面人等立即后退,谁都知道,大王性格暴戾,喜怒无常,但却有一身刀枪不入的金刚神功,长年喝生熊血,锻造得一身草原第一的好肌骨,和他武力相争,谁都没好果子吃。
“打就打,谁怕谁……”红砚脖子一昂,当真准备拿自己花拳绣腿来教训这草原之王,忽然有个人慢吞吞走出来,慢吞吞扬起黑漆漆的脸,有气无力地道,“唉,我们汉人最温文尔雅,真刀真枪的太血腥,咱们比作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