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君珂压抑着的心情,在遇上她的撒泼之后,蓬地一下爆发,霍然站起,一脚踢翻了面前的矮凳,“对你们这种宵小,还不配我动到心机!你司马家族骄兵自重,隐然叛逆,早有取死之道,所谓投诚,也是在连败之下无奈而为之,何谈兔死狗烹?败军之将不惶恐乞怜,还敢挟持人质以威胁,昏聩糊涂百死莫赎!杀鸡?也得你们配做一只鸡!”
“你侮辱司马家族——”司马欣如声音尖得刺耳,钢丝般直戳。
君珂盯着憔悴而凌厉的她,想起初见时活泼豪爽的女孩儿,心中微微一痛。
“我侮辱你们又怎样?”她终于冷笑,把原本不想说的话说出口,“比起你这个司马家族子弟,自陷家族于大逆重罪,私通敌国,出卖情报,妄图将我主困死五丈营,我算厚道了!”
司马欣如一呆,司马云中如遭雷击,原本想扑过来求情的司马嘉如身子起到一半,霍然一软。
所有司马家族的子弟都不可置信地盯着司马欣如——她疯了,她是要将整个司马家族拖入深渊吗?
司马欣如被那些目光盯得浑身发颤,脸色青白,蓦然仰头狂笑,“好!好!我说你如此绝情,原来你连这个都知道了,是,是我干的,我通知了大庆jūn_duì ,你不让我得到,我也不让你得到,杀了你最爱的人,让你回来做寡妇……怎样?”
别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以为她得了失心疯,君珂面无表情盯着她——情爱是如此凌厉的刀,削人心如竖雕像,成功者流芳千古,更多的是一刀斜出成残次废品,落四不像的结局。
司马欣如,便是在这样的刀下,残次零落,已经不成模样。
司马家族有内奸,她救下纳兰述就开始怀疑了,虽然整个计划是纳兰述一手操办,有意要让大庆jūn_duì 深入尧国境内,但司马家族作为地主,消息灵通,又已经准备投诚,怎么从头至尾,事前都没给纳兰述递个消息?
这是她的怀疑,也是纳兰述的,所以今日投诚仪式,选在郊外,并且等到尧羽回归才开始。
两面三刀的墙头草万万不可留,如果以前她还会忌讳物议,考虑朝廷反应,但从现在开始,这天下纷扰她要一肩扛下,谁不听话,就得等着被她一脚踢开!
从现在开始,她不是依靠在男人身后的深宫女子,她是挥着大刀,劈裂一切人间魑魅魍魉阻扰阴谋的先锋,谁若再动她想捍卫的一切,她不惜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她一挥手,有力地。
四面一阵沉默。
“君珂!你从一开始就讨厌我们害我们,因为我们司马家欲图和皇室联姻……”司马欣如挣扎着被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