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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你无可救药(网络原色《盛开》)第二章(1 / 2)

要那么……重嘛……”她被压的紧紧的,肺里的空气都被他凶猛的冲撞挤出来,说出来的话支离破碎,柔柔媚媚的听在他耳里,更是控制不了自己,进出的更深更狠。


他的头靠上来,热乎乎的胸口贴着她的背,脸颊碰着脸颊,两个人都从镜子里看着咫尺的彼此。


顾烟双颊嫣红,是他最喜欢的颜se,两只备受他凌虐的丰盈此时紧紧的贴在镜子上,被挤的变形,他每一下顶上她的身体深处,就变一个形状。他看的双眼冒火,下身使尽全力占有她,低下头狠狠的吻住她,她的尖叫呻吟求饶全部被他吃下肚。


最后顾烟整个身子实在是要散架了,双手反过去摸上他的腰,在他的尾椎骨上轻轻的摩挲,指腹揉弄,她是知道他的脆弱的,果然,他激动的颤抖,重重在她嘴上咬了一口,下身抵的她骨节都发疼,终于在她体内发泄了。


他喘着粗气在她身上轻轻揉按,顾烟已经没有丝毫的力气说什么,靠着他昏昏欲睡。


梁飞凡捡起衬衣,给她身下粗粗擦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用他的外套裹好,抱在手里,按下顶层的按钮。


到了顶楼,他就这样赤身luoti的抱着她出去,顾烟迷迷糊糊的被他抱进浴室,等他轻手轻脚的替她清洗完再抱出来时,她已经睡过去了。


梁飞凡把她放在床上,小心翼翼的盖好被子。看她沉睡的容颜,像以往一样无知无识的甜美,或者说是,没心没肺。


他远远的站到窗边去,看了她一会,越是烦躁。找出一gen烟来叼着,又看看床上好眠的人,最终没有点着。她是讨厌人抽烟的。


那年她刚刚跟在他身边,他还没有碰过她。刚刚经历了阮无双的重大变故,她很是沉默,像一只小刺猬一样抱紧了自己,不理睬任何人。她整天窝在书房里百~万\小!说,他就整天的陪着,所有的公文都要到家里来找他签。


容岩有一次来,谈着谈着两人随手点了烟,窝在沙发里睡觉的顾烟忽然拿下脸上盖着的书,愣愣的坐起来,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掉了眼泪。梁飞凡劈手抢过容岩的烟,和自己的一起按灭,动作之迅猛吓的容二大气都不敢出。


那以后,家里自然是没有人再敢抽烟的,且梁氏大厦通通贴上禁烟的标志。连带着常进出家里的容岩李微然他们,全都戒了烟。


可是她也从没对这事说什么。和以往的所有一样,他对她好,她就接着,连在男女之事上也是如此。就好像,他梁飞凡从来不需要她hua费j力时间去琢磨。


而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是给的更多,给的更多,心就越空旷。


梁飞凡眼里闪过痛苦的光。


一夜好梦。


顾烟悠悠转醒,闭着眼懒懒的卷了卷被子。


人生最为幸福的事之一,是睡到自然醒后,懒懒问身边陪你安眠的人一声:几点了?


“十一点二十。”


顾烟猛的清醒,不是因为时间,而是,回答她的,是一个女声。


凭什么


一夜好梦。


人生最为幸福的事之一,是睡到自然醒后,懒懒问身边陪你安眠的人一声:几点了?


“十一点二十。”


顾烟猛的清醒,不是因为时间,而是,回答她的,是一个女声。


果然,她坐起来就看见,微笑的陈允之站在她的床前。


她换了一身湖绿的职业装,很挑人的颜se,她穿着却让人觉得心情舒畅,淡淡的妆容衬着鲜艳的颜se,看一眼就觉得春光明媚。


“这是我挑的几件衣服,顾小姐勉强选一件将就一下。”她不卑不亢的指给顾烟看床前小塌旁挂着的一排衣服,“内衣物放在这里,早餐半个小时后送来,顾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顾烟拥着被子,咬着唇沉默,吩咐没有,但是很想对她尖叫,给我滚出去!


可是,陈允之彬彬有礼,口口声声顾小姐,她实在撒不了泼。她没忘记,现在,她是韦博地产的副总裁。以后和她打胶道的地方还很多。顾明珠教她的第一堂课就说过,不要轻易和别人翻脸,哪怕是自己再痛恨的人,永远要给自己留有余地。


“没事了,麻烦你先出去。”她冷冷淡淡的说。


陈允之点头,走了。


顾烟咬咬牙,忍着浑身的酸痛起床沐浴穿衣,站在浴室里拿着大毛巾擦身子,对面是大大的镜子,她身上全是他留下的红se痕迹,看的她眼眶发酸。欢爱过后,留下她一个人在床上,再叫来个女人以主人家的姿态“关怀”她,梁飞凡,你再生气,这么做也过分了吧?


她走出卧室,随便挑了一套白se的连衣裙换上。打开门出去,又是一阵烦躁——那个陈允之没有走,在外面等她。


顾烟没有搭理她,径直在早餐桌前坐下,捧着牛乃一小口一小口的啜。


陈允之很不识相的没有走开,静静的站了一会,仿佛叹息了声,慢慢走过来,递上一个白se药瓶。


“什么?”顾烟皱了皱眉,没有去接。


陈允之字斟句酌,“总裁说,昨晚他没来得及——还是保险一点的好。他胶代我说——看着您服下。”陈允之一番话说的颇为幸苦,这种场景,她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硬着头皮来的。


避孕药。


就像古代帝王宠幸完了妃子,会有人问,留不留?年轻冷酷的帝王冷笑摇头,便有人端来黑苦的药汁,喂给刚刚还自以为沐浴在爱河里的女子。


顾烟脸上的血se瞬间褪的gan干净净,小腿发软,她手撑着桌子站起来,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命令陈允之:“叫梁飞凡来见我。”


陈允之眯了眯眼,梁飞凡?什么语气呀,这还是她第一次听人直接喊出总裁的大名,“顾小姐——”


“——闭嘴!出去,叫梁飞凡马上滚过来!”顾烟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把盘子杯子砸上那个女子美丽的脸。


陈允之在梁氏的人缘十分好,公司里资历老的也愿意提携她,关于总裁的私生活,所有的一切忠告归结为一点:不要惹到烟小姐。


所以她权衡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出去找人了。


梁飞凡没有听她的话滚进来。


而且他很不耐烦的样子,“闹什么!我还在开会。”


顾烟把那瓶药对着他的脸狠狠的砸过去,梁飞凡一把接过,脸se更难看了,“你就不能温柔一点?”


几个小时之前,她也是这样抱怨的口气:“你就不能绅士一点?”


“梁飞凡,你到底想怎么样?”顾烟不解,昨晚,他们和解了不是吗?


“顾小姐,这句话应该我来问吧?”他把药放下,靠在桌子上,长腿胶叉,双手c口袋,烦躁但是装作有耐心的样子,明明就是个一夜风流后与纠缠不清的女伴谈判的翩翩豪门佳公子。


“你闹脾气也要限度吧?”顾烟听他喊顾小姐就来气,抓狂,他要别扭到什么时候?!


“不要再用哄小孩的语气跟我说话!”梁飞凡脸se一变,厉声喝她,冷冷的眼神像要把她凌迟,“顾烟,既然你要摊开来谈,我也不跟你玩虚的。”


他实在是讨厌她总是一副你再闹还不是得乖乖听我话的样子,他每一次都不是在闹脾气,只是她每一次都漠视,直到他也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


可是这一次,顾烟,真的不一样了。


“我给过你机会,你不要,而我,无法再纵容自己浪费时间在一个心里没有我的女人身上,所以,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希望你面对事实,不要再和我纠缠不清。”梁飞凡冷冷清清的说。


纠缠不清?顾烟懵了,“那昨晚呢?”


“昨晚?”梁飞凡残忍的笑,暧昧的眼神在她□在外的肌肤上游移,“昨晚怎么了?昨晚,我们不是都很开心吗?男欢女爱,就是这样。”


男欢女爱?顾烟眼前一黑,连忙坐了下来,下意识的用左手去掐大腿,狠狠的拧着r转了一圈,直到痛的眼泪倒退回去。她咬着唇,四肢冰凉,听着他用一句一句锋利的话语割碎她的乌鬼壳。


“很抱歉,我想——我当时太亢奋了,以至于事前没有和你说清楚,可是,你当时,恩——也很享受不是吗?”他善意的询问。


“不要说了!”顾烟终于忍不住哭出来,手捂着眼睛,泪水滑落。好难受,听他说这些话,她连呼吸都困难。他每说一句,她的心就揪一下,很痛。


“如果你能保证事情到此为止,不再纠缠不清的话,我也不用再说什么了。”梁飞凡冷冷的补了一刀,“要钱还是要其他的——比如说,这次的招标。你都可以开口。”


他一副我很大方的样子。


顾烟寒意遍身, 反而冷静下来。她垂着头流眼泪,小小的身子抱成一团,是防御的姿势。


梁飞凡看她团成一团默默流泪,心下烦躁,“顾小姐,还有事么?我很忙。”


她不回答,他就当她默认了,站起来往外走。


“梁飞凡,我恨你。”顾烟哽咽着,轻轻的说。


梁飞凡听到这个恨字,马上停了下来,眼里闪过嗜血的光。


他转身一步步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满脸的泪痕,一字一句的对她说:“不,顾烟,你不恨我。”


他轻轻擦她的眼泪,“一直以来,都是我在恨你。”


有爱才会有恨,我恨你,有多爱,就有多恨。


“你恨我什么?”顾烟头往后仰,自己擦gan眼泪,“梁飞凡,你告诉我,你恨我什么?”


“你不过就恨我不把你放在心上,可是梁飞凡,你离的我再近,也不能进到我心里去,你凭什么说你知道我心里想的是谁?”她无法忍受他的靠近,站起来绕开他,站到他一米以外去。


她总是躲在壳里,可是梁飞凡,你给我的壳,说可以一辈子不出来,现在怎么可以出尔反尔?还要亲手敲碎?


顾烟觉得血一直往上涌,手指都在不停的颤,一些压抑了许久懒得说不愿说不想说的话,全都涌上心头。


“梁飞凡,你嫌我自私任xing,可是对你一心一意的女人那么多,你随便挑一个不就行了?我顾烟就是这样自私任xing的一个人,但我没求着你喜欢我,你凭什么因为我不能变成你要的样子就这样欺负我?”


她一步步后退,退到他放药瓶的地方,拿起来随便倒出几颗,也不用水,就这样咽下去,舌尖的苦味引得眼泪又夺眶而出。


“你说的很对,昨天就只是一场男欢女爱,我以后不会这么不识相了——不对,没有以后,我现在完全接受了我们的分手的事实,我绝对不会再和你纠缠不清了。梁先生,再见。”她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外跑。


这世上的女子千娇百媚,温柔善良的有,善解人意的有,聪明灵慧的有,倾国倾城的有,理智冷静的有,可爱迷糊的有。世上的男子各取所需,爱什么样子的都可以。我顾烟就是这样冷漠自私,我愿意这样冷漠自私的活着,gan卿何事?


她的手刚刚碰到门把,就被人一把拉住。


梁飞凡的眼神异常清晰的写着受伤,他大力制住挣扎的顾烟,把她按在门上,他低头,和她呼吸相闻,“顾烟,这就是你心里的想法?我留你在身边那么多年,在你看来,就是为了要把你变成我喜欢的样子?我在你眼里,是这样子的人?”


一连串问题问的顾烟心乱如麻,她不想思考这些让她心烦的东西。顾烟别过头去,尽量和他拉开距离,“梁先生,作为已经分手的两个人,这样的谈话距离,是不是太近了些?”


梁飞凡扳过她的脸,凑的更近,嘴唇都几乎贴在一起,他熟悉的味道强烈的涌来,顾烟的眼泪几乎又要夺眶而出。梁飞凡似有似无的摩擦着她的嘴唇,“回答我的问题。”


顾烟推他,使足了劲也没有动的了半分,她倔强的低头沉默。


良久,梁飞凡冷笑一声,放开了她。他后退两步,抱着肩,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她。


顾烟靠着门支持自己超负荷的身体。两个人都不说话,屋里便是死一样的寂静。


“我可以走了么?”顾烟在对视里败下阵来,冷冷的先开口发问。


梁飞凡仿佛要把她刻到心里去那样看着她。


顾烟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听到他回答,一咬牙,开门走了出去。


后浪


顾博云放下棋子,往后靠在圈椅里,“小烟,不下了好不好?”


顾烟沉默点点头。


棋盘上一片狼藉,顾烟时不时拿马去吃顾博云的帅,顾博云哭笑不得的招架。


“跟爸爸说说,你姐姐又给你出什么难题了?”他的小女儿,在她妈妈身边时虽说有些寂寞,但从没受过委屈。到了他身边,一家人也和乐融融。后来和梁飞凡在一起,更是要风得风,哪有人敢给她半分颜se看。除了顾明珠,恐怕真的没有人敢去惹她。


“姐姐很好啊,”顾烟缩在圈椅里,“我刚刚进公司,很多事要学,有些不适应,没事的。”


顾博云看她恹恹的样子就知道没她说的那么容易,“也不要什么都听你姐的,不想待公司里,就不要待了,出去转转,找点感兴趣的事情做。”


顾烟叹气,“爸爸,人哪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呢!”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好像一直以来,她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现在稍微不如意了,就愁的爸爸都要来开导自己。


她故作老成叹气的样子惹得顾博云朗笑。


hua红柳绿的庭院里,白发的慈爱老人和慵懒的美丽少女面对面坐着,一茶在手,一盘慢棋,相谈甚欢。顾明珠站在门口看了许久,都不忍心过去破坏这美好的一幕。


“爸爸。”她还是走过去,是呀,人哪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呢。


“姐——”翘班出来的某人心虚的低头。


顾明珠叹了口气,“顾烟,招标书看完了吗?”


顾烟抬头看看她的脸se,再看看爸爸,点点头。


“那下个礼拜的招标会前讨论会你出席吧,我有事。”


顾博云皱眉,“明珠,别卝的她太紧了,慢慢教。”


“没什么好教的,我说什么她做什么就可以了。打个八折我也能接受。”


顾明珠摊摊手轻松的说,扔给她一样东西,“钥匙。车就在门口,以后这车给你开。现在回公司去,和杰西卡他们讨论一下明天的招标讨论会流程,晚上和我一起吃饭。”


顾烟接过车钥匙,和爸爸说了再见,依依不舍的走了。


她一走远,顾博云就对顾明珠沉下脸,“我跟你说的话,你听进去多少?!”


“全部。但是,我没打算服从。”顾明珠摆好棋盘,率先走了一步,“爸爸,这已经不是你的天下了,顾烟长大了,她有自己要去承担的东西。”


顾博云思索半晌,还是伸手下了一棋,“明珠,她到底是你妹妹。”


“她要不是我妹妹,我还懒得管她呢。”顾明珠棋风亦如其人,gan脆利落。


顾博云几招便被她卝入死角,苦笑着抛下棋子,真的是老了啊,罢,儿孙自有儿孙福。


顾明珠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放松的喝了一口,这盘棋,她一早就知道她赢定了。


顾烟完全理解不了现在他们在争论的问题,她知道杰西卡已经尽量讲的浅显易懂,可是她一个文科生,这些复杂的计算公式,复利全息,哪里能几个月就弄明白,还要上桌去和人家谈判。


“顾小姐,您认为呢?”林远止住两派人马升级的吵闹,问顾烟的意见。


顾烟暗暗叫苦,“我认为……不如大家好好沟通,不要吵架嘛……呵呵。”说完,她死的心都有,因为刚刚还面红耳赤的众人,听了她的话这会儿脸都绿了。


“那个……我请大家吃午餐,边吃边聊好不好?”她想挽回点面子。


老板请吃饭,当然是好的。一群j英上了饭桌,也就是狼吞虎咽的常人。


吃饱喝足,大家已经把刚刚的势不两立抛到脑后去了,杰西卡打着饱嗝开始八卦:“副总裁,您老人家现在是单身否?”他们私下都很好奇,副总裁年纪轻轻,怎么听说和梁氏的总裁有些纠缠呢?


顾烟喝着甜甜的冰橙汁,笑容也格外甜美,“是的呀,上个礼拜刚被个混蛋甩了。”


一群人不顾这是在大厅,噼里啪啦的鼓掌起来。


林远带头叫好:“顾小姐,还好那个混蛋没眼光,造福大家了这是!”


顾烟看他们相互碰杯,仿佛真的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这两天的难过也冲淡了一点,这样半开玩笑半真的说出来,原来也没什么嘛。


不过,自己真的是被梁飞凡那个混蛋给甩了呀。


la是团队里唯一的外国人,中文不甚熟练,拉着旁边的人问顾说了什么你们这么高兴。等别人解释给他听,他的蓝眼睛里顿时充满了激动的泪水,站起来清清嗓子,抑扬顿挫的向顾烟举杯,“顾!我追求你现在可以吗?”


大家起哄,顾烟也跟着玩笑,故意的板下脸:“la,韦博可是不允许办公室恋情的,你要追求我,我就开除你!”


la愣了,片刻用纯正的京腔嘀咕了一句:“这算怎么回事儿?”


又是一阵大笑,桌上的气氛完全和乐融融。


不易察觉的,顾烟叹了口气,她真累呀……


今天要去梁氏。


顾烟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换好衣服,又觉得这套昨晚挑了很久的套装不够稳重,立刻脱下,穿着内衣裤跑到隔壁敲顾明珠的门。


“抽什么疯!这才几点!”顾明珠的起床气十分的严重。


顾烟吐了吐舌头,跟着姐姐走进房间,打开衣橱挑衣服。


等顾明珠从浴室出来,她的衣柜已经被扫荡的惨不忍睹,顾烟手里拿着三套衣服不断的在镜子前比划。


顾明珠翻了个白眼,走过去随便拽了一套自己换上。


“白se那套。”她给顾烟意见。


顾烟把其他的两套扔到梳妆台上,拿起白的开始换,边换边问:“唔,可是我觉得黑se的比较庄重。”


“谁要看你庄重?”顾明珠冷冷的丢下一句实话,甩甩头发下楼去了。


顾烟敢怒不敢言,目送她离去。


进了会议室,顾烟大大的舒了一口气,本来她以为今天要面对梁飞凡,还好,主持会议的是容岩。


韦博到的最晚,顾烟进来时,所有的人都各就各位了,连会议主持人都端正的坐在位置上。


看见她进来,容岩下意识的站起来迎接,周围坐着的几个老总惊讶的看着他,他才反应过来,尴尬的清咳了声,坐了下来。


奴xing啊!容岩在心里泪流满面。怎么就是看到这个女人就小腿肚都打颤呢?


顾烟看一屋子的人看着她,觉得很是奇怪,说好了九点半开始,现在也才九点二十,你们早来了,瞪我gan什么!


杰西卡极小声的提醒她,说抱歉啊!


杰西卡是顾明珠身边的特助,专门派来教顾烟的,他说的话就等同顾明珠的圣旨。


“对不起,来晚了。”顾烟微笑着向大家道歉。


耀林的老总黄易冷冷的哼了一声,下面立马有小公司的善拍马者会意,怪声怪气的叫嚣:“没关系,韦博是大公司,我们等等也是应该的。”


这样一说,容岩就很尴尬了,不给点反应吧,弱了梁氏的面子,可是要给顾烟点颜se——也太为难他了吧?


他再一次在心里泪流满面,把陈遇白那厮诅咒了一百遍。


“都就座吧。”他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提醒自己不要站起来给顾烟拉椅子——奴xing啊奴xing……


讨论会,其实有什么好讨论的,都是各家王婆卖瓜,夸的自家公司在月球上盖房子都没问题就对了。


轮到顾烟,她走到投影机前,gen据图片数据来讲解韦博的优势与招标决心。


她不懂这些东西,可是死记硬背硬是流利的解说完了。下台时杰西卡冲她偷偷伸大拇指,她淡定的微微一笑,其实后背都出汗了。


十几家公司轮过去,肯定是要一整天,到了中午,容岩喊停,说梁氏招待大家便饭。


早有各家与容岩熟识的过来攀胶情,“哪能让容二少爷破费,中午当然是我们请!”


一片附和声,容岩也就半推半就了,本来嘛,这种招标,比的也不只是各家的硬件,房子都能盖,伯仲之间,还不是他容二少说了算,不巴结他巴结谁?


进了酒店,各家的老总坐一个包厢,手下人坐在大堂里。


杰西卡有些担心的拉住顾烟,叮嘱了几句谁谁和韦博不合,谁谁和谁谁喜欢一搭一唱,顾烟拍拍他的手安慰:“安心啦,我能搞定的。”


杰西卡勉强挤出个微笑,顾明珠跟他说起顾烟情况时这样描述:智商一般,情商低下,任xing,无知,被宠坏的小女孩。


顾烟见他若有所思的在思索什么,她也不在意,整理了下头发就进去了。


容岩正和黄易调笑着看菜单,见顾烟进来,又下意识的收了笑,几乎毕恭毕敬的问她:“顾总要吃些什么?”


其他的几位老总胶换了下眼神。


“随便。”顾烟云淡风轻理所当然。


容岩迅速的定了菜单,以清淡的菜se为主。点到酒水时,他又为难起来,烟姐不沾酒,可是这么一桌人,不上酒的话说不过去,上了酒人家敬她怎么办?她要真喝了,回去大哥大概会把他的皮剥了下酒……


老三!我恨你!他在心里诅咒带着老婆去南边逍遥快活的陈遇白。


容岩沉思了半晌,把酒单转手给了旁边的李总,“我今天不喝酒,给我来点果汁什么的。你们大家随意吧。”


可是,容二少爷不喝酒,他们哪敢随意?


于是,一桌的大男人纷纷喝起了五颜六se的果汁。


都是商场上常年厮杀的,当然看出来了今天容岩的一再失态,加上前一阵传的很热闹的眼前这位顾小姐与梁氏总裁的事情,他们心里都打鼓,要是真的的话,这标还有什么好招的,直接送给韦博不就得了。


吃到正热火朝天的时候,就有人实在按耐不住了,举起可爱的橙汁杯遥遥的敬了顾烟,“顾小姐年轻啊!听说是最近才加盟韦博的?”


顾烟回敬了他,喝了一口,才慢慢悠悠的回答他:“不是加盟,我是顾家的人,回去帮忙也是应该的。”


“这么大的工程,顾总裁也放心你一个新手来,真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c话的是黄易。


顾烟闻黄易其名很久,黄易和梁氏也极为胶好,与顾明珠一直是斗的死去活来,顾明珠提起他就咬牙切齿。


顾烟不动声se,反问他一句:“这么说,黄总是前浪喽?”


那你就死沙滩上去吧!


黄易被顾烟这个回马枪杀了个措手不及,目瞪口呆,眼看其他人都在偷笑,他恼怒,又不好真的和一个女孩子计较,心里不由得记下了这笔帐。


容岩借着吃菜低头,暗地里也笑黄易自不量力,那可是能把梁氏的非凡总裁气的暴跳如雷的主儿,就你个小样也敢往人家枪口上撞?


幼稚


下午还是继续开会,顾烟打起j神,听着看着自己一点也不感兴趣的东西,不时的走神,又及时的拉回来,在笔记本上涂涂写写。


终于结束时,已经天黑。


黄易他们缠着容岩一定要去共进晚餐,顾烟实在是反胃中午的那顿,又觉得头昏昏的,就跟杰西卡商量能不能不去,杰西卡也知道她今天累坏了,找了林远替她去参加,就放她走了。


顾烟长出一口气,按了电梯下去拿车。


过了下班的点,电梯里一个人也没有,顾烟按了键就靠在后面的电梯壁上闭目休息。读书时最烦理科,听到都会不耐烦,现在被卝着和这些数字设计打胶道,真的是累人。


可是这样一天忙绿下来,她渐渐有了生活充实的感觉,以前每天无所事事时,时光仿佛是静止的。现在,她真切的感觉到,她是一个二十六的女子,青春飞逝,时光悠长。


顾烟想着琐事,忽然觉得奇怪,这电梯怎么还没有到,反而像是在往上升。她睁开眼一看,还真的是在往上走。


眼看数字越来越大,顾烟恨不得掰开门跳下去。可是只能想想,电梯叮咚一声,不出她所料,停在了十九层。


门一开,梁飞凡挺拔的身躯站在那里。


顾烟暗自嘲笑他,幼稚。


明明有专用电梯——想起专用电梯,她的脸红了起来。


梁飞凡仿佛没看到她一样,走进来,也不和她说话,按下楼层就背对着她站着。


电梯的狭小空间里沉默一片。


顾烟盯着电梯上闪烁的红字,一层层的往下,好了,就快了。


到了停车场,门一开,梁飞凡率先走出去,从头到尾,连个招呼都没打。


顾烟气呼呼的打开车门坐进去,发动了车子就要走。这时,前面忽然嘭的一声巨响。


她大惊失se,拉开保险带下车,连忙冲过去。


真的是梁飞凡的车,撞上了柱子,前盖翻起,冒着白烟。顾烟几乎是扑过去,惊慌未定的绕到驾驶室,拉开车门去看他怎么样了。


梁飞凡坐在驾驶位上,绑着安全带,手抵着方向盘,应该是没有受伤。看见顾烟,他还是那副冷冷的样子,皱眉,“有事么?”


顾烟一口气噎的气管都疼,放开车门直起身子,比他更冷:“没事。”


梁飞凡看都不看她,掏出手机,“允之,我在停车场出了点小事故,你下来一趟好么?”


顾烟抱着肩,左手偷偷掐着右手的臂弯处,冷冷的看着他语气温柔的喊另一个女子的名字。


“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梁飞凡下车,站到她面前。


顾烟摇头。


“那你还站在这里gan什么?”梁飞凡的语气更为恶劣了几分。


顾烟等了很久他这句话,这时得逞,抬头冷笑一声,不耐烦的拧着眉——“梁先生,我也不想站在这里,你的破车堵着出口,我怎么出去?麻烦你效率高点,我还赶时间。”说完甩甩头发,潇洒的一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回自己的车子里去。


远远听见梁飞凡那边仿佛是什么东西沉闷的打上车身的声音。


陈允之的效率不错,一会会就带着两个人下来,推开了梁飞凡的车,把出口让了出来。


陈允之站在面se铁青的梁飞凡身边说着什么,忽然看见不远处车里的顾烟,微微一笑,向她走来,好像是想打个招呼。


顾烟装作没看到,脚下油门猛的一踩,箭一样冲了出去。


顾明珠好像是刚刚下飞机的样子,很疲倦的躺在沙发上。


顾烟轻轻的把她放在门口的行李拿回房间去放好。


她下楼时顾明珠已经醒了,看见她笑了笑,赞赏的说,“听说今天很顺利。”


顾烟点点头,在她身边坐下,“姐,你去房间里睡一会吧,晚饭好了我叫你。”


顾明珠按了按太y卝,“我在飞机上吃过了,我等你呢,想去爸爸那儿,一起去?”


顾烟很是歉疚,她这两天忙着招标的案子,一直没抽空去看看。明知道爸爸没多少时间了,还是不能陪着他。还好,医生说爸爸的病情很稳定。


顾博云的j神很好,看到两个女儿来了,兴奋的表示要亲自下厨,烹饪他下午钓到的鱼。


顾明珠不置可否,倒沙发上继续闭目养神。顾烟却很是兴奋,嚷嚷着要打下手。


这点上,不得不说遗传基因的奇妙,顾烟沿袭的,不止她母亲的美貌,还有画家的浪漫气息。而对顾明珠而言,洗手作羹汤是一种姿态,必要时才拿出手,要的是一鸣惊人。


鱼汤上桌,香气四溢的顾明珠都被引过来,拿了碗勺盛了慢慢的喝。


顾烟巧笑嫣然,“爸爸,在哪里钓的鱼呀?前面的小溪么?”


顾博云把鱼头夹下来放到顾明珠碗里,又给顾烟夹她爱吃的鱼背上的r,手里忙着,笑的格外充实,“西面有条小河,里面鱼很多,管理员说是野生的,捉来特意养着给人钓的。”


顾明珠津津有味的吃鱼头,连连说好吃。


顾博云顿了一下,好像想了一想,又开口说:“昨天下午,我钓鱼时,遇到一个人。”


顾烟眼角一跳,想起方亦城说过,他爸爸也住在这里。


顾明珠淡淡的问:“方正么?”


住在这里的人,她都调查过。方正是轻微中风,住在离这里不远。


顾博云观察顾烟的脸se,点点头。


顾烟也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爸爸的脸se。


一时之间三人围着一锅鱼汤,各自想着心事,都不说话。


吃过饭,稍微休息了一会,顾烟和顾明珠就要回去,明天两个人都还要上班。


顾明珠看顾博云很是不舍她们两个人,时间又确实不早了,他一个病人,也该早点休息。


她查了下pda,问顾烟:“这个周末,你有什么安排?”


顾烟摇头。小离忽然被陈遇白带去出差,据说要好久才回来。桑桑忙着咖啡店的工作,也很少约出来了。剩下个纪南,整天与李岩蜜一样黏糊着。


“那我们来这里住吧,正好还有一间房的。这里空气环境都好,我也好久没放松放松了,就当渡个假。”


顾烟高兴的答应,顾博云也是笑容满面。


周四又要去梁氏。


顾明珠调了上次被筛选后留下的公司名单看,眉头死锁。


“我讨厌死耀林了。”她恨恨的说,走到哪里都能碰上,偏偏这么多年都不能打垮它。


顾烟难得看到姐姐这样小女儿态的说话,忍俊不禁。


“把数据和主要架构告诉我,待会我来讲解。”顾明珠对杰西卡说。


杰西卡看看顾烟,试探的对顾明珠说:“我觉得,主持会议的容岩——似乎,顾烟去讲比较好。”


容岩听顾烟讲话的时候,简直是标准的小学生坐姿,边听边频频点头,其他公司的人看他的表情,气势就弱了三分。况且,顾明珠对容岩一向是有三分顾忌的,此消彼长,还是顾烟去背书赢面大的多。


顾明珠一阵烦躁过去,也清醒了,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今天韦博到的很早。


顾明珠在休息室翻看资料,顾烟和杰西卡林远讨论待会去哪里吃午饭。容岩打开门走了进来,应该是没想到他们也在,楞了一下。


“烟姐。”四下没外人,容岩没骨气的请安。


顾烟无所谓的应了一声。


顾明珠看名震四方的容二少爷敬畏的眼神,轻轻笑起来。


容岩被她一笑,有点恼了,偏偏顾明珠兴致来了,合上文件,“容岩,你叫她姐姐,我呢?”


容岩双手c进口袋,潇洒的倚着休息室的门,悠闲的说,“你么——大嫂?恐怕叫不得吧?”


顾明珠的脸一下子变se。


杰西卡推了推顾烟,顾烟连忙开口转移话题:“容岩,他们都来了么?”


容岩点点头,去休息室里面拿什么东西去了。


顾明珠面无表情的站起来往外走,顾烟和杰西卡连忙跟上。


上次筛选过后,一共还剩六家公司。


顾明珠放在眼里能和韦博争的,有耀林和另外两家公司。


黄易看见她来,笑的十二万分的假,:“顾总裁,这可算出现了。我还以为,这种小单子入不了您的眼,派出个小孩子来玩玩就算了呢。”


小孩子?顾烟冷冷看他一眼。


顾明珠十分热情的笑,“哪能啊!我再忙,忙不过黄总啊,不过么,我好命,有个妹妹愿意和我一起打拼。要我说啊,这钱呢是赚不完的,她难得有心思来帮我,再大的生意我也放心让她去啊,毕竟——不是外人呀!”


黄易的儿子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到现在不愿意替他分担,黄易只能一边自己紧盯着,一边靠几个不信任的侄子打理公司。


被她这样夹枪带b的一说,黄易心头恼怒,一声冷笑,“那顾总,我们真刀实枪看实力了!”


顾明珠不甘示弱的冷笑。


其实结果顾明珠早就料到了,韦博和耀林进入最后的名单。


两家公司实力相当,而且黄易和容家容岩那一支胶好,与梁氏的合作关系也很良好。


“那么,下个礼拜我们再见了。”容岩结束会议,和两方代表握手再见。


顾烟跟着顾明珠走出去,冷不防顾明珠一个止步,她差点撞上去。


“姐?”顾烟惊讶。


顾明珠一言不发,黄易没有出来,还在会议室里和容岩说着什么。顾明珠看着半闭的门,眼神复杂。


相请不如偶遇


周五顾明珠和顾烟早早的结束了工作,带着换洗衣物开车去了医院。


顾博云很是高兴,晚餐时甚至要喝点酒。


顾烟不同意,抓着顾博云抱怨撒娇,顾明珠悄悄出门去找医生。


五个来自欧洲的顶级医生为此专门开了个小型会议,roal最后出来对顾明珠说,“这个,是否要通知梁先生?”他们是梁飞凡从世界各地高薪聘来的,深知顾博云病情对他们前程的影响,治疗什么的都极其小心。


顾明珠暗自翻白眼,语气却还是很温柔,“您只要告诉我,我父亲是否能稍微喝一点红酒?我想,应该对病情影响不大吧?更何况,好心情对治疗也会有帮助。”


roal挠头,又摸摸自己的大鼻子,实在是无法拒绝眼前这个美丽迷人东方美女,只好点点头,“一点点,真的只能一点点!”


顾明珠道谢离去,打了电话让人送一瓶红酒过来。


她也知道真的是对病情不太好,可是看父亲兴高采烈的样子,她实在是不忍心拒绝。


顾博云品着酒,很是满足,“照我说,反正剩不了几天了,大鱼大r的让我痛快了不是更好!”


顾烟捧着牛乃一小口一小口的啜,听爸爸这么说,本来就感伤的心情更加低沉。


顾明珠敲敲桌子,“爸爸!”


她和父亲两个人关于病情一事从一开始就很有默契,人力不可为的事情,伤心难过也没有用。


可是顾烟不同。


她向父亲示意顾烟的神情,顾博云自知失言,呵呵的笑,“小烟,你怎么不喝点?”


顾烟勉强一笑,“我喝牛乃蛮好的呀。”


顾明珠看她喝着牛乃的怂样就不满,“商场上的人哪有不喝酒的,顾烟,你也该习惯习惯。”


“我还记得,明珠高考结束的那年,拉着小烟一起偷偷喝酒,结果大醉一场。”顾博云遥想当年,微笑。


顾明珠的眼角眉梢也因为回忆而温暖,“恩,不知道哪个没出息的家伙,两瓶啤酒下去,到处发酒疯,拉着两个兄弟一定要比武。”


顾烟脸红,极力争辩,“姐姐的酒量也没好到哪里去啊!阮姨说,那天你站在喷水池上大喊,如果我比武招亲,你就要抛绣球。”


提到阮无双,三个人又同时沉默下来。


顾明珠一挑眉,打破沉默,“顾烟,不服的话比试一下好了,”她把红酒放到两个人中间,“怎么样?”


顾烟看看也就还剩半瓶,顿时心中有底,“谁怕谁啊!”


顾博云笑呵呵的由着她们姐妹胡闹,还做起裁判来。


两人一杯又一杯,半瓶酒很快下去,顾烟媚眼如丝,双颊嫣红,“喏,我不是还算酒量可以的?”


顾明珠久经商场,这会儿gen本没醉,好笑的看顾烟眼神迷蒙的傻样子。


晚上姐妹两个住客房,洗漱完了双双躺在大床上。顾烟的头依旧还是昏昏的,顾明珠关了灯,躺回床上来,在黑暗里喊顾烟的名字。


“恩?”都习惯晚睡,顾烟尽管喝了点酒,还是睡不着。


“我觉得我等的好累。”顾明珠叹气,幽幽的说。


顾烟听她这么说,心生感动,姐姐极少和她谈到自己的感情问题。


她也知道一点点顾明珠和容家大少爷之间的爱恨纠缠。


“虽然我对每一个人说,我等定他了。可是,顾烟,等待,真的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顾烟听她说的幽怨,心里也渐渐凄惶起来,等待是一件残忍的事情,她心生感触。


顾明珠听她半晌没出声,踢了她一脚,“想什么呢?”


顾烟侧身抱住她,靠的近一点,“姐,那你还要等下去吗?等多久?”


顾明珠叹了一口气,“我只知道,我不会等一辈子。”


半晌,顾烟也叹了口气。


顾明珠翻身,背对着她,“睡吧。”


顾烟闷声应她。


过了好久,顾明珠迷迷糊糊间听到身后顾烟轻轻按手机键的声音,她的嘴角弯了起来,我还吓不倒你?


“喂”


梁飞凡正倚着窗户看着万家灯火,手机传来短信的提示音,他打开来,一条来自顾烟的短信,只有一个字——喂。


夜se却因为这条简短的短信而温柔起来。


“恩?”


顾烟怕打扰到姐姐休息,把手机设了无声,没有提醒,只好一直盯着屏幕。他的短信回的很快,同样的简短,只比她多了一个标点符号。


顾烟愣了半天,该说什么呢?她听了姐姐的话,第一个就想到了他,一时之间很想和他联系。


就这样告诉他么?不好,很丢脸。他们都分手了。


“作为梁氏的合作伙伴,关心一下梁总裁后来有没有撞上比那gen柱子更具杀伤力的东西。”


梁飞凡轻笑。


“谢谢关心。最具杀伤力的东西我十年之前已经撞过了。”


最具杀伤力的东西?我么?顾烟皱眉,什么人啊。


“哦。”


“哦?”


顾烟忍不住笑出声来,想到姐姐睡着,连忙捂住嘴。


“晚安。”她觉得想对他说什么,仔细一想,又好像什么都不想说,最后道了一句晚安。


梁飞凡看着小小的屏幕上两个令人安心的字,一声长叹,一句平凡的礼貌语,他都觉得心化开来一样的酥麻感。


顾烟,我该拿你怎么办好?


第二天顾明珠起床时,顾烟侧着脸,额头抵着手里握着的手机,睡的很是香甜。


今天的天气非常好,顾明珠一早准备了烧烤的工具,在疗养区里找了个风景开阔的地方,支了一把遮y伞,摆好了东西。


顾博云半躺在沙滩式的躺椅上,头顶y凉,喝着老君眉,赏着四处hua开鸟鸣,两个女儿在身边蝴蝶一样飞来飞去的忙碌,笑语阵阵,他觉得,人生的最后一段路程能这样度过,着实不错。


顾明珠灵巧的翻转烧烤叉子,均匀的摸酱料,撒香粉。顾烟打下手,递递东西,端端饮料。


fù_nǚ 三个正和乐融融,后边山坡上一个人慢慢的走过来,老远的扯着嗓子喊:“老顾,什么东西那么香,隔着十万八千里我就闻到了。”


顾博云闻言起身,顾烟连忙去扶他。


“两个女儿都在?”方正微笑着打量顾明珠和顾烟,最后还颇有深意的看了顾烟一眼。


顾明珠大大方方的打招呼,“方老将军,我这手下不空着,就不来打招呼了,您老人家见谅。”


方正摆摆手,不以为意。


顾烟心里咯噔一下,他就是方亦城的父亲。


很多年前,年少的她有一度很想把这个老人大卸八块。


顾明珠今天和顾烟穿着一样的粉se圆领t恤,她下身穿着直筒的牛仔裤,蹬着半高跟鞋,披着卷发,成熟美丽里透着悠闲。顾烟则是窄脚的紧身牛仔裤,搭配了板鞋,扎着马尾,活脱脱一个清纯大学生。两个如hua似玉的女儿陪着,方正不由得有点羡慕顾博云。


“这是我两个女儿,大的叫明珠,这是小女儿顾烟。”顾博云不冷不淡的向方正介绍。


“小烟,叫人。这是方伯伯。”


顾烟笑了笑,“方伯伯好。”


方正点点头,这就是亦城那小子念念不忘的女孩子么?长的不错,只是,依他的眼光来看,要是挑媳妇,还是顾明珠那样子的比较合适。


顾明珠端着一大盘烤好的鸡翅鲜鱼蔬菜什么的过来招呼,“方老将军,相请不如偶遇,一起吃一点吧!”


方正爽朗的大笑,“不瞒你说,我还真的是馋了。”


顾博云躺了回去,顾烟陪着,细心的在他背后放了一个垫子。


方正感慨,“老顾,你好福气啊。有女儿就是好,不像我家,三个臭小子,整天比赛着气我。”


“方老将军说笑呢,到底是儿子好,娶了别人家的女儿,不是成倍的孝顺您么?”顾明珠圆滑的回话。


“哈哈,”方正很是满意她,“老顾,你这大女儿许了人家没有?没有的话,我可要上门提亲了。”


顾博云舒服的躺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扶手,“孩子的事,我这个老头子可做不了主。”


家庭聚会里多了个外人,顾烟总觉得不自在。


顾博云和方正以前是死对头,现在一个中风,一个癌症。人之将死,那点俗事都不放在心上了。两个人在疗养区遇到之后,经常一起钓鱼下棋。


顾明珠长袖善舞,当然是要借机跟方正打听一些政府工程内幕的。一个下午,就这样悠悠然的过去。


终于到了一稿比试的ri子。


公平起见,韦博与耀林各出三个方案,胜数多的那个夺标。


顾烟最后一遍检查稿子,杰西卡在一边催她赶快,容岩他们都到了。


顾烟点点头,站起来却一怔。


“怎么了?”杰西卡着急的问。


“我——要上厕所。”顾烟吞吞吐吐的说。


杰西卡急的翻白眼,兰hua指都翘起来,“我的小姐啊,您真是——快去快回。”


顾烟不好意思的笑笑,快步走向洗手间。


neiku上一片红,还真的是大姨妈来了。


顾烟一筹莫展,吃了几回避孕药后,月经就一直不规律。这下好了,带来的团队里全是男的,杰西卡再娘也是个男人,不可能随身带着卫生棉。问梁氏的员工借么?太丢脸了吧?况且也来不及了。


顾烟没办法,把卷纸缠在neiku上,多裹几层,希望能撑到她发言完。


进去时就差她一个了。黄易他们不用说,连容岩都是微微沉着脸。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位子上坐下。杰西卡凑过来,“are you ok?”


顾烟点点头。


黄易他们的报告极长,顾烟一边分析着杰西卡他们递上来的纸条,一边按着肚子。她每次来那个都痛的要命,这次隔了很久才来,量又多,小腹痛的仿佛刀绞。


轮到韦博时,她深吸一口气站起来上台。


站立使得卝宫下垂,疼痛加倍,她的脸se在投影机的灯光照设下简直可以拍鬼片。


容岩好像站起来出去了,下面好像一片嗡嗡声,杰西卡和林远看着自己的眼神好像十分担忧。


顾烟机械的背着长长的报告,连手里的遥控器都忘了按,ppt一直停留在第一张。


终于讲完,灯重新亮起,顾烟还记得鞠躬说谢谢再下台。她还没迈出腿,会议室的门开了。


穿着白se衬衫的高大男人走进来,后面跟着容岩。


黄易一看见来人就站了起来,满面堆笑,“梁大总裁!怎么有时间下来体察民情啊?”


梁飞凡客气的和他握手寒暄。


暖暖


终于讲完,灯重新亮起,顾烟还记得鞠躬说谢谢再下台。她还没迈出腿,会议室的门开了。


穿着白se衬衫的高大男人走进来,后面跟着容岩。


黄易一看见来人就站了起来,满面堆笑,“梁大总裁!怎么有时间下来体察民情啊?”


梁飞凡客气的和他握手寒暄。


林远看顾烟还是呆呆的站着,趁着大家的目光都在梁飞凡身上,他急忙跑上台去。


“副总,还好吧?”他拿下顾烟手里的麦克风和遥控器,轻声问她,顾烟的手指冰凉,他一触之下更是担心。


顾烟摇摇头,咬着牙往下挪,脚步却直打飘。


她一个趔趄,林远连忙扶住她的胳膊,“小心点。”


有了一个支撑点好过多了,顾烟半倚在他身上往回走。气压却忽然极低,整个会议室里降了好几度。冷气袭来,林远的身上瞬间仿佛被设了几十个透明骷髅,嗖嗖的透着风,冰的他一哆嗦,颤颤看向发设冷箭的人。


梁飞凡目光冷峻,紧抿着唇,狠狠的看着林远扶着顾烟的那只手,好像下一秒就会扑过来把它剁下来下酒。


林远这才意识到不妥,连忙松手。顾烟却已经将大半的体重胶给他,他一闪,她就倒过去,林远不能眼见她摔跤,就这样一松一扶,韦博的顾副总裁,梁氏的烟小姐,某人的烟儿,很j确的依偎在了林远的怀抱里。


杀气顿时暴涨。


容岩惊的倒抽一口凉气,这个人是哪里冒出来的?墓碑上要刻点什么想好了吗?


杰西卡真的很想捂着脸装昏倒,林远,你这个……臭男人!


顾烟倒在林远怀里,听着他一声声惊雷般的心跳,知道是连累到他了。她咬着牙自己撑着又站好,走回座位上去。


坐下了感觉就好很多了,顾烟自顾自的整理杰西卡记的要点,整个会议室还是鸦雀无声,只有她翻动纸条的轻微声响。


容岩悄悄的提醒梁飞凡,会议还在继续。


梁飞凡冷笑一声,没有走,反而黑着脸走到容岩的位子上坐下。


马上有人意识到总裁要亲自参与,连忙把刚刚两家的方案递上来。


梁氏总裁御驾亲征,韦博和耀林的智囊团都立刻小声的重新讨论对策。韦博这边的人都在顾烟的欢迎晚会上经历过梁飞凡劫人的一幕,知道副总裁和梁氏总裁之间有些暧昧情愫。此时群情激奋,想着这第一仗肯定是开门红了。


耀林的方案中规中矩,老公司了,自有他的一套流程,没什么创新的同时也无懈可击。


韦博的团队很新,做出来的方案漂亮而富有创造力,只是在细节问题上,肯定没有耀林的完美。


梁飞凡草草过了一遍两家的方案,简简单单的问了耀林几个问题,点点头,就放过了,韦博这边都能听到耀林的人员长舒一口气的声音。


“顾副总,请问,您对于韦博的基建问题怎么看?”梁飞凡转而问向顾烟。


顾烟还是很痛,可是休息了一阵,j神好了一点了。她婉转的笑,“由于我进韦博的时间很短,一些问题不是十分了解。这个问题,让我的助理回答梁总裁可以么?”


梁飞凡嗤笑,“连这么基本的问题都不明白,我怎么相信贵公司可以胜任这次的标?既然顾小姐不是‘十分’了解,不如有几分了解谈几分吧。”


顾烟在黄易的嘲笑声里难堪的沉默。她连他问的问题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杰西卡教的都是招标的细节问题,她这些天来一直致力于怎么样背好招标书,以及招标书里各个方案的创意理念。


杰西卡尴尬的开口,“梁总,是这样的——”


“——我有问你话吗?”梁飞凡不满的打断他,“还是你们韦博上下级之间已经亲密无间到你我不分了?”


耀林那边给足梁飞凡面子,大声哄笑。


杰西卡讪讪的闭嘴。


韦博员工此时的沉默像鞭子一样抽在顾烟心上,她感觉是这群j英完全是因为她的缘故在这里受侮辱。


梁飞凡又敲敲桌子,“顾副总,有答案了吗?还是,韦博打算默认第一方案的失败?”


第一方案失败,意味着丢失了先机,接下来,韦博将极为被动。这些天来ri日夜夜的反复讨论演算,幸苦都将付诸东流。


顾烟在一室的躁动里把手里的文件夹重重摔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


“我只负责招标案,你问的那个问题,我、不、知


道!”她昂着下巴,盯着梁飞凡,慢慢的说。


梁飞凡冷笑,“顾小姐好大的架子。”


顾烟也是冷冷的回答,“比不上梁先生威风。”


四下抽气声此起彼伏,这是什么状况?


容岩看两人的眼神在空中嗞嗞的冒火hua,暗叹,何必呢?


刚刚顾烟的脸se实在是吓人,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连忙亲自上去报告给梁飞凡。不出所料,某个正在和非洲的石油王子视频会议的人,听说顾烟脸se惨白摇摇欲坠,连外套都不拿直往外冲,沉着脸吼mi书室的人:“把陈医生叫过来,马上!”


怎么这会见到了人,反而不慌不忙装起酷折磨人家来了呢?


杰西卡扯着顾烟衣角的手抽搐,完了啊……


顾烟出完气才意识到糟糕,这可怎么收场?回去跟姐姐说,因为她和梁飞凡顶嘴丢了这单子,依顾明珠的个xing,恐怕会把她拆开重装一遍。


下身一阵一阵的温热涌出,小腹的绞痛也到了一个制高点,空调的冷气喷洒而下,皮肤上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顾烟悲哀的想,只好学某个不要脸的人,用苦r计了。


黄易观察着梁飞凡的脸se,自以为得意,不y不y的在一边帮腔开口:“谁惯的,这脾气!”


顾烟心里一刺,横他一眼,上次的帐还没跟你算,你又惹我!


她冷冷的瞪着黄易,索xing把笔记本招标书一股脑摔在桌上,乒乒乓乓一阵后,猛的站起来往外走。


低血糖引起的忽如其来的眩晕,眼前一片金星,让她演的更卝真。


她推开了椅子,刚走出去两步,身体软软的往下倒。


三、二、一.


有力的大手牢牢的接住她,下一秒,她被横抱起,靠在一个熟悉的坚实胸膛里。


她半闭着眼,往他胸口上蹭了蹭,虽然是故意的,可过量的失血和疼痛,她的腿确实有点软。


怀里的人小脸惨白,唇上都没有半点血se,偏偏牙齿还咬着下唇,白里泛着青se,梁飞凡皱眉,长腿抬起,暴力的踢向一张椅子,顿时木片四散。


他一字一句的问黄易:“我惯的,有意见么?”


黄易本意是嘲笑顾明珠调教无方,他向来鄙视顾明珠在商场上用的那些手段,认为是下九流,登不得大雅之堂。前一阵子梁飞凡和顾烟的事情他听说了,以为只不过是顾明珠又一个挂羊头卖狗r的虚招,今天梁飞凡的态度更是让他放下心来。谁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天翻地覆了……


他gan笑两声,“没意见……呵呵……没意见。”


梁飞凡抱着顾烟上了总裁办公室。


她一路乖乖的窝着,软软的任他抱着,梁飞凡本来y霾的心情好了很多,把她轻轻放到床上,她哼哼唧唧的往下挪。


“躺着!”他按住她。


“不是呀……”顾烟看看身下的白床单,很是懊恼,“我……来那个了。”


梁飞凡恍然大悟,怪不得疼成那样。


他按下床头的内线,“林mi书,你进来。”


顾烟暗暗撇嘴,不叫你的允之来服侍我么?


林mi书看到顾烟躺在床上,微笑点头,“烟小姐。”


“陈医生不用进来了,你送套烟小姐的衣服来,准备红糖水,找一个热水袋来,不要太烫的,也不要凉——恩,还有,恩,卫生棉。”


林mi书善解人意的点点头出去准备。


因为疼痛,顾烟蜷缩着,整个人埋在被子里。


一只大掌伸进来,撩起她的衣服,按在她的小腹上。手心暖暖的温度透过她微凉的皮肤,渗进去,抚平仿佛打了结的内脏,一点一点,温暖蔓延,直到她的心上。


顾烟舒服的叹气,身体也打开了一点,蹭了蹭枕头,闭着眼养神。


梁飞凡躺到床上去,一只手让她枕着,轻轻拍她的背,顾烟折腾了一个早上,筋疲力尽,又失血过多,被他这样一安抚,渐渐的真的睡过去了。


林mi书送东西进来,就看见一向铁面的梁氏总裁衣着整齐,连鞋子也没有脱,侧躺在床上,一只手伸在被子里,一只手温柔的一下下拍在怀里的女子背上。


“把水拿出去温着,我叫你的时候再端进来。”梁飞凡轻声对她说。


他的手抽走,顾烟哼了一声,要转醒的样子。梁飞凡连忙轻轻拍拍她,在她耳边哄着:“乖,继续睡。”他用毛巾在热水袋外面包了一层,又试试温度,才塞到被子里,捂在她小腹上。


他起来去浴室里打来温水,轻手轻脚的给她下身擦拭gan净,又把卫生棉粘在neiku上给她换上。


动作再轻顾烟还是有些醒了,温热的毛巾贴上来,她感觉很舒服,哼哼了几声,他换完她已经又睡着了。


梁飞凡小心翼翼的给她盖好被子,她还是皱着眉。


他躺回床上去,连人带被子拥在怀里,顾烟睡梦中“唔”了一声,靠近了些,眉目间舒展开来,额头抵在他的下巴上,睡熟了过去。


楼下。


杰西卡他们都很迷茫的看着容岩。


黄易很惊慌,也看着容岩。


容岩摊摊手,潇洒的起身,“两大boss都走了,下次再说喽。”


杰西卡眯了眯眼,迅速的收拾东西走人。


黄易急了,一把拖住容岩,等到杰西卡他们全都出去了,才压低了嗓子,“二少爷,指点一下。”


容岩手指一下下的瞧着桌子,显然也在考虑,就他来说,不希望梁飞凡和顾烟再闹腾,可是黄易的事,容家老爷子亲自胶代下来,他也不能违背。


“你也看见了,别说招标案,整个梁氏,只要顾烟要,我大哥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不过么,他们现在还在冷战,你要抓紧这个时机,速战速决。”容岩适可而止的指点了一下。


番外之 容岩


盛开


雨一直下。


李微然和纪南因为饭后的甜点上什么你一拳我一腿的比划着,秦宋歪在一边看,时不时的出个脚绊一下。陈遇白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搁着笔记本在专心致志的看股票,偶尔纪南一拳失了准头他却能看也不看的迅速偏头躲开。


梁飞凡一个晚上都沉默着,这时接了个电话,说了句“知道了”就挂断,猛的站起来问他们:“谁的车停的最近?”


他呼吸有些急促,眼神明亮的像高烧的病人。


李微然马上高高的举起手,“二哥的车就在楼下,我刚偷偷开去遛弯的——”


容岩还没来得及对李微然怒目相向,就被揪着领子拖了出去。


容岩边开车边从后视镜里瞄老大,梁飞凡一上车就把所有的车窗都摇了下来,似乎是沿路在注意着什么,容岩怕他错过,车速放慢,却被梁飞凡怒喝:“开快点!没看见雨那么大!”


他怎么可能没看见!这车里都被打进来的雨水泡了,他也不敢提醒老大这是他的新宠,就这么战战兢兢的往前开。


车子最后停在顾宅前。


梁飞凡丢下一句“你别跟来”就匆匆下了车。


顾宅大门口似乎跪着个人,只见老大飞奔过去,半天两个人都被大雨浇着没动静。后来老大终于起身,抱着那个人往回走。


他两难,这是下车去打伞啊,还是听老大的话别动啊?


顶级的跑车就以鬼速跟在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后慢慢慢慢的挪。


天se渐渐全黑,路灯一盏盏的亮起来,容岩看见老大怀里那个人垂下的湿湿长发,那么,是个女的喽?


可是,老大不是不碰女人的吗?


电话一直狂响,容岩烦躁的不想接。他觉得这个晚上就像掉进了一个魔幻里,什么东西在彻底的改变了。


后来,他才明白,那晚,彻底改变的是他一帆风顺二十余年的好运人生。


小四的专属铃声响起,他拿过手机按下通话键,“哥,现在什么状况?”纪南摩拳擦掌的问,刚刚老大抓小鸡似的拖着二哥消失,他们几个晃过神来,猜着到底是什么事让老大这么失态。


“现在——老大抱着个女的,在雨里淋着。我在车里,后面跟着。”他描述事实。


“切……”一片嘘声,他们显然不相信。


容岩决定不和他们计较,挂了电话。他想了想,还是停车,撑着伞去追上老大。


“哥……哥!哥!”容岩大着胆子喊了好几声,梁飞凡才醒过来的样子听见。


“她——好像昏过去了,不然先上车吧,这雨挺大的,淋着她也不好。”


梁飞凡仔细的盯着怀里的女孩子看了好久,终于点点头,上了车。


容岩的车老远就被拦了下来。


老管家满怀歉疚,“容少爷,我们少爷说,车子不能开进去——怕吵着烟小姐。”


容岩摊摊手,和纪南下车步行。这一个月来,梁飞凡为了这个顾烟,疯狂的家都不出一步,这点小小变态的要求,还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


走近梁宅,远远就看见墙上爬了很多人,在拆着什么东西。


“怎么回事?”纪南惊讶的问。


老管家叹气,“少爷前天忽然高兴的跟什么似的,要我找人把窗户都用木板封上。我也没敢问——封就封了吧。今天一大早,又是这样,说马上全拆下来。我琢磨着,和烟小姐有关,我就没见少爷对谁这样上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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