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吐出一个数字。我自幼长在宫庭,早已对钱财没了概念,只知道我想要什么,蕾蒂都会给我办好。我回头瞥一眼蕾蒂,果然,她脸色变都没变,迈步上前,去跟老板算账。
我满意的转回眼神。就在这时,一只修长优美的手伸来,轻轻握住我的上臂。
“不,大人。”面前,路加脸上露出一丝困窘,阻止我道:“我不能让你为我这么做,我自己可以想办法的。”
笑话,你要有什么办法,还能坚持穿着残旧的盔甲上阵,去跟别人搏命?
我不想听他的推脱,命令他:“不要说了。明天你上场,就穿这个。”
“大人……”他脸都涨红了,推拒:“这我不能……”
“够了!”我许久不见的任性发作起来,不耐的打断他:“你一直说你服从我,说你的一切都属于我,不是吗?现在我就要你穿这个,你如果不肯听,那就不要再对我说那种话,以后也不要再来见我!”
这几个月的伤悲,以及后来的教堂清修,为我的美貌蒙上一层清冷,现在我一正色起来,还真有些贵族的傲慢姿态,只是声音依然稚软,和外表不太相称。路加被我这话堵的哑口无言,沉默一下,最终低头服从了。
“如你所愿,我的主人。”他低声道。
我哼一声。带着蕾蒂转身离开。
次日,路加一亮相就引起了轰动,崭新的铠甲迎着骄阳,银白钢上饰以金色纹路,闪耀夺目,更显出他肩宽腰紧,出类拔萃。狮心斗技场完全被女人的尖叫声淹没了,路加还没正式登场呢,鲜花和手绢就如雨点似的扔下来。
这不合时宜的喧哗让公告官头都大了,绞尽脑汁的想安抚下观众们,让比赛秩序重回轨道。这时路加策马上前,他宠辱不惊,面无表情在赛道的一端,按照骑士礼节抬手撞击胸甲,垂首向全场致意。于是,所有人就都见到了他依然系在手腕上的,我的手帕。
场上的尖叫声似乎变了味,夹杂了不少哭泣声。他作为骚动的引爆点,反倒冷静自若,自顾带上了头盔,举起长矛示意自己已准备就绪。公告官一看,索性放弃了控制这些歇斯底里的女人们,胡乱挥手示意号角手开场。洪亮的号角响起,盖过了全场喧哗,路加和其对手一踢马腹,高举长矛,向对方冲去。
当时的我坐在包间里,依然扭转视线不敢正视这场交锋。我侧着头,心想,我为保住他的性命尽了力,也算是对他的补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