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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部分(1 / 2)

小胖子每天下班后,屋子都收拾得非常整洁。有时还洒了香水。母亲总会把李叔叔来过的情况跟他说说。以前说“你李叔叔来过了”,现在把口气变了,说“他来过了。”桌上放着吃的东西,母亲说“他买的。我让他别买,他硬是买了。我又不喜欢吃。”小胖子就笑笑,觉得母亲把这个“他”字说得妙趣横生,余味无穷。小胖子每月给她一千元生活费,基本生活是绰绰有余了。生活开支都由她自己安排。母亲能把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


见母亲精神好了,气色好了,小胖子也高兴。仿佛在一瞬之间,单身的mǔ_zǐ 俩就组成两对恋人了。各自爱着各的爱人,各自经营着各的爱情。小胖子总要想多陪陪母亲,让她彻底康复,不再犯病。母亲知道儿子的用心良苦,她对小胖子说:“你不要老是陪我,你到周雪梅那里去玩吧。年青人,就该有个年青人的样子。该恋爱就去恋爱。”


母亲也不再怕小胖子提房子的事情了。小胖子猜测,这也许有李叔叔的作用。因为李叔叔是明白人。母亲特意到新房子里看了看,夸赞不已。她为儿子祝福着,也为自己祝福着。小胖子已经当着周雪梅的面,郑重其事地对母亲承诺过了:如果自己结婚了,就把原来的房子腾出来,让她和李叔叔住。这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得到了母亲的高度赞同。这说明,小胖子房子装修好,母亲的婚事也就指日可待了。她那美妙的黄昏之恋已经含苞欲放,不久就会开花结果。幸福的天使就蹲在门口朝他们张望。


小胖子来到我处,神气十足地向刘真提出一个问题:“大姐,你知道爱情的力量有多大吗?”


刘真看看我,不知道他是啥意思,一时回答不上来,摇摇头说:“不知道。”


小胖子说:“那我告诉你吧。我妈一恋爱病就好了!”


刘真说:“这么说,恋爱有医疗作用,爱情是药喽?”


小胖子说:“不仅是药,而且是良药!”


刘真说:“可是,当爱情自身有了毛病的时候,那就很难医治了。”


小胖子说:“所以,千万不能让爱情生毛病。”


76、赵德发与妻子周雪冰的关系日益紧张


赵德发与妻子周雪冰的关系日益紧张。他开始留恋欧阳一虹。


玩伴们中总是不断地发生着涉嫌爱情的事情。小胖子的恋爱正在长驱直入,我和刘真的恋爱也根深叶茂,小胖子他母亲和李叔叔的恋爱稳扎稳打,而赵德发的爱情却处在高度危机之中。就连我这个恋爱中的人,都看得眼花缭乱了。


赵德发与妻子周雪冰的感情持续僵化。以前他每天回家吃晚饭,因为周雪冰长期不跟他说话,见了面就说声“你好”,那种彬彬有礼的样子让人永生难忘。与其如此,倒不如骂娘舒服。双方“你好”之后,各自板着一张生铁似的脸走开了。赵德发受不了,那饭也就吃不下去。再好的饭也没胃口了。在家里,唯一联结他情感的,只有儿子毛毛。毛毛是他的骨血,是他的心肝宝贝。在很大程度上,回家的主要目的就是看看毛毛。吃饭就变成了象征性的一件事。往往是一端上碗,肚子就感觉饱了,食欲全无。没有食欲,并不等于不饥饿。到了半夜肚子又饿了。他得起床到厨房找吃的。响声一大,就把周雪冰和儿子弄醒了。周雪冰的耳朵特别尖。她会翻身起床,穿着睡衣睡裤站在她房间的门口,对赵德发说:“你就不能轻点?三更半夜,装修房子似的!既然明知要饿,那晚饭就吃饱呀!装什么斯文!”听听这话,看看她那脸色,赵德发连吃零食的心思也没有了。他越来越感到,他是个窝囊的男人,他连让周雪冰跟他吵架的能力都没有了。这个家他是着实呆不下去了,索性晚饭就不回去吃了。他把晚饭也放在了欧阳一虹那里吃。


周雪冰唯一关心赵德发的,是他的生意。她并不直接问赵德发。她有秘探周雪梅在公司卧底,可以随时掌握公司的财务情况。可是,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这一点赵德发早就防范了。大笔生意他都从公司帐外走,不从周雪梅手上路过。至于发票和纳税的问题很好办,用别人公司的发票,连同税款一次结清,以不至于造成隐患。在周雪梅的帐上,他公司的经营情况从来就没好过,一向都是平平淡淡,不死不活的。而周雪冰怕的就是,在夫妻关系紧张的时候,赵德发把帐上转移资金出去。可她每回从周雪梅那里得到的情报都是经营状况一般。所以,周雪冰也以为,赵德发的电脑公司没有什么油水了。她也从其他的电脑公司听说过,目前市场低迷,类似的公司太多,赚不了什么大钱。真正能赚钱的也没几家。周雪冰知道,赵德发是不懂电脑的,用的是手下的人脑子。不懂电脑的人当电脑公司老板,不赚钱是情理之中的事。


赵德发早就注意到周雪冰的动静了。周雪冰越是对他防范,他越觉得周雪冰面目可憎。相反,赵德发越是觉得欧阳一虹好。这也促使赵德发和周雪冰在婚姻道路上越走越远。赵德发对家的厌恶也越来越明显。


晚上六点钟时,赵德发准时来到欧阳一虹那里吃晚饭。欧阳一虹的家成了他的旅馆,他每天都要在这里吃两顿饭。他甚至把换洗的衣服带了一些过去。考虑到欧阳一虹在读书,准备考研究生,他不想加重她的劳动负担,便请了一个钟点工。钟点工是上海土著,做得一手地道的上海菜。有了钟点工欧阳一虹也不用自己做饭了。赵德发每天只管带着嘴来就餐就是。每天这个时候节奏都是一样的模式:吃饭后,钟点工洗了碗,收拾好厨房,然后就离开了。剩余的饭菜留着第二天做午餐。钟点工一走,就剩下赵德发和欧阳一虹两个人了。接下来就是看新闻联播,聊天,或者上床。


我的玩伴赵德发算得上是个s男人。也是个有创造力的男人。据说这类男人的性欲就特别强。他们在性事上的贪娈与生俱来。特别是双方都感觉新鲜的时候。这在赵德发身上体现得尤其明显。他不满足于跟欧阳一虹两人办完事就走,他很留恋她的身体,他也很喜欢跟她交流。赵德发只有高中文化水平,除了建筑、打枪和叠出有棱有角的被子外,其他什么都不懂。对于他所经营的电脑,他也只是一知半解,略知皮毛。欧阳一虹就不一样,知书达理,能说会道。说起话来细声细气,条理清晰。是那种典型的淑女型女孩。她吟出任何一首天下诗文,对赵德发来说都是新鲜的。赵德发很仰慕她的学问。听她说话是一种享受,跟她睡觉也是一种享受。两种享受合起来就成了爱。赵德发躺在她身上的时候,在感觉占有了知识分子的同时,也感受到一些灵气。他从对她的占有中获得者了对自己知识苍白的填充。他觉得,他们两人在知识背景上的巨大落差,终于在床上扯平了。床铺是他们唯一实现平等互利的地方。这里有着他们共同的美好。


我的玩伴欧阳一虹在对赵德发的爱中,很大一部分是财富的原因,其余便是他这个人。赵德发心疼女人,耐心细致。女人能够依靠的地方他都有。他除了不会做的事外,凡是他能够做的事,他都会努力把它们做得更出色。他每回到欧阳一虹那里去,发现被子没叠好,他会重新叠一次。他把被子叠得棱角分明,象积木一样。欧阳一虹就不明白,弹性十足的布料软绵绵的,怎么在赵德发的手上就特别听话,他硬是让它们呈现出方方正正的线条来。把这样的被子放在床铺上,床铺就有了锦上添花的效果,变得更加美好了。在这样的床上做a,就多了一份外来的情致。赵德发会充分做好准备工作,常常在欧阳一虹的下面忙碌半个小时,象一个十分敬业的妇科大夫。有时他会弄得满脸是水。他还非常注重对方的感受,用尽了自己的力量和技巧。他首先考虑是让对方满意,然后才是自己满意。他常常把欧阳一虹弄得高c迭起,叫声一声比一声激越,一声比一声悠远。赵德发很喜欢欧阳一虹这种知识分子的叫声,他觉得它们就是唐诗宋词和棋琴书画的幻化物,体现了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的奇妙结合。以前欧阳一虹对床上的事情一无所知,竟让他调教得好了,不仅懂了,而且成了内行。从这些方面看,赵德发不是一个自私的人,欧阳一虹也感到满意。


正是他们互相都满意对方,他们开始了对床和床上生活的留恋。亲热之后,赵德发不想再匆匆离去了。想到周雪冰那张冷若冰霜的面孔他就恶心。欧阳一虹也不愿意让他匆匆离开。共同的留恋就产生了一个必然的结果,不走。这天是赵德发心身疲惫的一个晚上,他似乎在这里找到了归宿和爱抚,想好好静一静。他搂着欧阳一虹,抚摸着她洁白鲜嫩的肌肤说:“我不想回去了。”欧阳一虹说:“那你就别回去了吧。就在这里。”两人就开始聊天。谈他公司的事,说他又承建了一处工程,给一所中学配置了两百台电脑,能赚几十万元。欧阳一虹对几十万块钱已经不感兴趣了,她想着很具体的事,那就是赵德发夜不归宿之后的问题。她突然问:“你不回去,明天老婆问你怎么办?”赵德发说:“反正我们是要结婚的。我就对她直说好了。再说,她也不一定要问。”欧阳一虹看着天花板,没有吭声。赵德发说:“你怎么不说话了?”欧阳一虹说:“我是不是伤害她了?”赵德发说:“你没有伤害她,我们的婚姻早就死了。只是没进火葬厂而已。”


说到这里两人就不再谈这事了。这太严肃了。可这又是他们必须面对的问题。必须谈,是因为不能回避。害怕谈,是因为太重大。欧阳一虹是个胆小的女孩,嘴上胆大,敢爱敢恨,但事到眼前,她真的有些害怕了。她想到占有了别人的男人,多少有些于心不安。这种不安常常使她心里隐隐作痛。从辞职以后,她的不安和隐痛也随之加重了。她期待一种有结果的爱情。她不相信那些“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的鬼话。后来她把她的想法告诉给了她的朋友们,朋友们宽慰了她。朋友们说,在爱情的事情上谈不上有良心没良心的,良心与爱情无关。只要你们相爱就行。如果你们相爱而不敢爱,那就真成问题了,那就是跟自己过不去,那就是人道主义灾难。朋友们鼓励她说,你既然已经摆脱了束缚,迈出了第一步,就应当勇敢地走下去。朋友们还举了一些鲜活的例子,“你没见那个著名的电视节目主持人吗?她就跟一个亿万富翁相好。两人同居已经几年了。那个富翁大她二十岁。”这么一说,欧阳一虹的心里又好受了。原来象她这种情况不是她一人,而是一个庞大的群体,是一类人。但她非常讨厌傍大款这个词,也忌讳别人说傍大款这个词,她觉得这个词太让人恶心了,她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它不仅贬低了妇女,抬高了男人,更重要的是它在无形之中突出了拜金主义色彩,再次回到过去那种男尊女卑的世界里。在她看来,她们的付出与大款们的付出是一种对等的关系,不存在交换与买卖的问题,而是各取所需,各尽其能,各得其所。如果说它确实具有某种市场特质的话,那也是一种双赢。


77、自家的老婆茹房什么时候长大了


赵德发害怕回家,他在欧阳那里过夜。回家之后他居然发现,自家的老婆茹房什么时候长大了?他怎么就不知道?


这天晚上赵德发就真的没回家。就在欧阳一虹那里过夜了。欧阳一虹之所以愿意留下他来,是因为在她的安全期,犯不着提心吊胆。两人不再说话了,静静地躺着,欧阳一虹萎缩在赵德发的怀里,象风雪中的恋人。他用他结实的身体包裹着她。欧阳一虹仿佛是第一次与男人这样睡觉,新鲜,陌生,有种做女人的感觉,也有种被爱抚的感觉。沉静中,她再次启动了,又要。赵德发说:“你还挺精神的。”欧阳一虹说:“难道说我垮了才好?”赵德发说:“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精力充沛。”她说:“爱你我才这样的。”两人又忙碌起来。这回都出汗了。欧阳一虹躺在那里象个死人,一动不动。赵德发看她那余韵尚存的样子,说:“这事儿太累了。”


欧阳一虹说:“好男人都是累出来的。”


赵德发说,“做a累还是当记者累?”


欧阳一虹说:“都累。当记者写的文章,希望看的人越多越好;做a就不行,不能让人看。做得再好也只能是两个人知道。”


赵德发说:“将来有人会知道的。”


欧阳一虹说:“谁?”


赵德发说:“我老婆。”


当过兵的赵德发有良好的军事素质,他正在实施他的战略手段。他明白一个最简单的道理,要快速跟周雪冰分道扬镳,解除婚姻,就必须快速激起周雪冰的极大愤怒。直到她忍无可忍了,离婚的话就会从她嘴里主动说出来。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连续几个夜晚都没回家,每晚都在跟欧阳一虹缠绵,过着谴绻悱恻的丰美生活。事态正向他预想那样进展着,妻子周雪冰对他的怀疑加重了。赵德发怕的就是妻子周雪冰不温不火地跟你往死里拖,那才叫人受不了。这么多年来,他已经受够了那种没有硝烟的战争生活了,他对妻子的报答也差不多了。深深地爱过她,也让她有了丰裕的物质生活享受。对得起她了。而周雪冰对他的惩罚也差不多了。惩罚一般罪犯也只要三五年,他却被她惩罚了八九年。能够忍受的他忍受了,不能忍受的他也忍受了。算得上仁至义尽。


赵德发在外面跟欧阳一虹同居的事很快让周雪梅知道了。那天早晨,赵德发玩得很晚,第二天早晨要睡懒觉。周雪梅上班后,有个老板来公司,要找赵德发面谈一笔生意。周雪梅急得到处找人。她打电话到赵德发家里,周雪冰接到电话说:“他已经三天没回家了!不知他死哪儿去了!”周雪梅又给我打电话,我说我也不知道,但我已经猜测出来他在欧阳一虹那里过夜。周雪梅说:“小胖子那里也没有。那他会到哪儿去呢?会不会在欧阳一虹那里?”我说我不知道。周雪梅就向我要欧阳一虹的电话。我打着掩护说:“我也想不起来号码了。我得找找。等会儿我给你打过来。”


我紧张起来。赵德发这小子露马脚了。放下周雪梅打的电话,我马上给欧阳一虹打电话,电话响了半天才接。欧阳一虹迷迷糊糊地用上海话问“侬寻啥人(你找谁)”。我问欧阳一虹:“赵德发在你那里没有?周雪梅找他。公司有事。”之后便传出了赵德发的声音:“张大哥啊?我马上起来到公司去。让她找吧,没事的。”


实际上,我打电话到欧阳一虹那里去时,她和赵德发正在做a,被子顶得老高。赵德发喜欢早晨来一次。电话并没冲淡他的情绪,反而更高昂了。他象初升的太阳,朝气蓬勃。欧阳一虹满面红晕地说:“你快点吧,有人找你呢。”赵德发说:“管他呢。忙完了再走。”


赵德发不慌不忙地来到公司时,找他的老板已经走了,给他留了个纸条。周雪梅笑眯眯地看着他说:“昨晚又在哪里逍遥了一夜?我姐说你好几天夜不归宿了!”赵德发若无其事地说:“没你的事。你的任务就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这是本老板对你的要求。”周雪梅说:“我不管你。可我姐姐要管你。我不想看到你们搞得四分五裂。”赵德发呵呵笑了几声,说:“怎么会四分五裂?顶多来个辩证法:一分为二。”


赵德发乐观豁达,保持着高昂的战斗情绪。依他的估计,暴风骤雨就要来临了。离婚进入了倒计时。他也该回家了。不想周雪冰,还是想儿子毛毛的。他在欧阳一虹那里吃了晚饭之后,赵德发说:“今晚我得回家看看。”欧阳一虹提醒他说:“你得有个心理准备。周雪冰也许要闹事。”赵德发满不在乎地说:“那就正好顺水推舟。”欧阳一虹还是胆小,她害怕这事把她闹出来。她毕竟以前是新闻从业人员,记者圈子里朋友多,家又在上海,闹出去了名声不好。赵德发看她担心的样子,说:“你放心,保护你的名誉是我的责任!”说罢就下楼,一溜烟开车走了。


赵德发回到家里,保姆正跟毛毛玩耍。赵德发抱抱儿子,亲亲脸,就到自己房间去了。此时,周雪冰从她的房间里出来,看见赵德发,咧嘴一笑,两人碰面了,象往常一样互相说了声“你好”,也象往常一样彬彬有礼,只差互相鞠躬了。赵德发轻轻地瞥了她一眼,他惊奇发现,周雪冰越来越漂亮了,穿着毛衣,胸部开口很大。在那个倒三角形的开口内,胸罩从下面往上篼着,两个半月形的茹房边缘合成了一道v字形r沟。赵德发暗自琢磨,还是自家的媳妇呢,这女人什么时候茹房长大了?我怎么就不知道?以前她最怕穿吊带的,最怕把茹房露出来。因为胸前一道绝壁,消解了女人味。现在好了,不知不觉长大了,蓬勃地隆起了。眉头似乎也精心画过,一身光彩照人。周雪冰看见了赵德发瞅她的目光,对他说:“我出去一下,你等我。我有话说。”


这次居然说了十多个字,实属难得。周雪冰说完就穿上外套,出门了。赵德发就陪着毛毛玩。保姆去做事。毛毛要坐爸爸的车,赵德发就把儿子拉出去转一圈。


78、离婚时,两人站在了共同的立场上


离婚时,两人站在了共同的立场上。周雪冰拿出了泼妇的本领,要撞墙。赵德发说:“让她撞。她撞死了,我就成了丧偶!”


周雪冰出门两个多小时才回来,回来后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到了晚上七点多,保姆提前把毛毛哄睡了。赵德发看了看毛毛,孩子睡得正香。周雪冰把孩子抱到床上去睡。赵德发点支烟,在客厅抽起来,环视着屋子,观察有什么变化。屋子里的一切都显得十分陌生。从人到物都陌生。


周雪冰放好孩子,从里面出来了,对站着的赵德发说:“你坐吧。”


赵德发就在她对面坐下了。


周雪冰板起一副面孔,说:“咱们是不是该好好谈谈了?”


赵德发说:“谈吧。你想谈什么就谈什么。”


周雪冰说:“谈谈你这几天的情况。”


赵德发说:“我过得很好。”


周雪冰单刀直入了:“这我猜得出来。她人怎么样?”


赵德发说:“还行吧。是复旦大学毕业生。”


周雪冰说:“复旦大学毕业生。她与其他女人有什么区别吗?”


赵德发说:“区别大呢,她有文化。别的——都一样。”


周雪冰说:“既然别的都一样,那你为什么这样痴迷?连家都不回了?”


赵德发说:“新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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