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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坠落的黑天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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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恩眉宇间跳了下,他的眼神太过犀利透彻,令人躲闪不及。


她没有说话,细细想着,南夜爵若是知道了简就是司芹,至少也就知道了她那么做的理由是什么,这样想来,总比简无缘无故找人对付夏飞雨这个理由要有说服力。


握住栏杆的手指泄露出紧张,容恩转身来到卧室前,&l;你说过,伤害夏飞雨的呢一个都不会放过,那是什么意思&r;


&l;他们是冲着他去的,尽管四面出口都被堵死,但是当时,我们谁都不知道。她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推开车门拉住了我的手,恩恩,我给不了她别的,但是加诸在她身上的伤害,我必须一一讨要回来。&r;


容恩走进卧室,夏飞雨的哭闹犹在耳边,还有,夏子皓那张浸润在绝望与悲伤中的脸,都让她觉得心口紧窒,仿佛压着块巨大的石头般,透不过气。


&l;你要给夏飞雨讨要,那司芹曾经受过的伤,她要向谁讨要&r;容恩失神地坐在床沿,抬起的视线对上南夜爵,&l;同样的方式,你还想再上演一次,是吗&r;


南夜爵站在门口,颀长的身体斜靠着墙壁,&l;她果然就是司芹&r;


容恩没有承认,亦没有否认,&l;当初,若不是你手段如此激烈,夏飞雨也不会有今天,司芹跟不会落到现在这样的下场,南夜爵,究" >到底,促成今日这般局面的,都是你。&r;


她硬生生将指责推到他身上,南夜爵更没有否认,该是他的负担,他不会推开,虽然是因为司芹当日过激在先,但付诸于行动的,毕竟是他。


&l;你要怎么讨要回来&r;容恩双手撑在床侧,&l;现在的司芹,还有什么能让你们讨要的东西&r;


南夜爵倾起身,走进卧室,&l;所以,她 换了张脸就是为了报复她的屈辱,她死,既然这样,为何不直接找我&r;


容恩见他坐到自己身边,高大的身影挡住头顶那束强光,她忽然觉得很累,周旋在两边,眼睁睁看着堕落却又拉不回来,&l;她说,最不想伤害的是我,她知道我们住在一起,南夜爵,那一晚,你们也没有发生什么&r;


聪明如他,只要轻轻一点,就能顺着想通那些原先打不开的结,南夜爵顺势躺到床上,什么话都没有说,闭上了眼睛。


夜夜窝靠在边上,被踹了一脚,这会不叫不闹,安静的模样越发显得可怜兮兮。


司芹这几天都没有上班,她知道躲也没用,等事情明了的话,她就无路可走了。


只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南夜爵会找上门。


当她打开门的时候,神色怔了下,明显惊愕,男人是只身前来,司芹将身体侧开,示意他进来。


她甚至给他倒了杯水,南夜爵十指交叉握着,司芹穿着单薄的外衣坐在他对面。


&l;你来,是为了夏飞雨的事吗&r;


&l;你不怕吗&r;南夜爵尖锐的眸子扫向四周,很简单的两居室,没有什么花俏的摆设。


&l;从我开始有所计划的时候,我就没有考虑过怕,&r;司芹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不需要再隐瞒,&l;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夏家也不会放过我,我做到这一步,已经讨要回来的差不多了,我事,法律的判决真的很公正吗我不要这种虚无的东西,真正地偿命,我也做不出来,所以,我在她脸上划一刀。&r;


其实,在南夜爵的世界里面,这种以牙还牙并不少见,他甚至找不出可以反驳司芹的理由。


女子端起桌上的茶杯站起来,她来到阳台上,&l;当初,我是连着你们两个一起恨的,所以,我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上你,我本想,你知道我的身份后,会不会觉得很恶心,可是最初的想法在重新遇上容恩后动摇了。我都不过你,曾想过很多发自,但最后都放弃了,我自己已经没有了幸福,就想看到她能幸福。&r;


南夜爵重新审视这名女子,她背影纤瘦,虽然思想很极端,但不得不承认,她对自己好的人,回报的热情同样炽热,这样的人,爱恨太过分明。


&l;我从不认为自己做的事是错的,&r;南夜爵站起身,目光擦过司芹的耳际望向远处,&l;但是这次,我却没法确定。&r;


女子笑了笑,手指紧握住茶杯,&l;我也是,&r;她似笑非笑地抬头望向远处,&l;当日在欲诱,但凡我能忍着点,也不会有今日这样的局面,但我没有,&r;司芹的" >子很烈,也许,故事重新上演的话,她还是会禁不住夏飞雨一再相激,但是一想到夏子皓的话,她肯定能忍住。


她想,她当初就算是咬碎了牙齿也能忍住。


阳光穿透进来,照在南夜爵那张" >魅的侧脸上,他每个五官都呈现出完美,组合到一起,总有种令人趋之若鹜的高贵。他若知道会有今天,当初也不会那样对她,顶多就是恶惩那几个男人,究" >到底,容恩说的没错,推动这一切的其实是他。


他们站在同一个屋子里面,并没有如想象中那么水火不容,司芹双手感受着陶瓷茶杯传来的温度,&l;你会好好对容恩,是吗&r;


&l;你为什么以为,她和我在一起会幸福&r;


司芹想了想,缓缓道,&l;直觉吧,你今天会到这儿来,肯定也是为了容恩,其实,就算你不找我,我也会找你的。当然,我们做不了朋友,甚至曾经都有过将对方置于死地的想法,见过这此后,就不要再见面了,告诉容恩,我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和你没有关系&r;


&l;偿还和讨要,是两种不同的方式,我这边,我会放手,这件事因我而起,如今弄成这样,我想就此结束。为了恩恩,我也不可能再做伤害你的事,但是夏家那边,他们所有的行动,我不会" >手,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我无法帮你,你明白吗&r;南夜爵说的很现实,她挽起嘴角点点头,他能为容恩做到这种地步,实属不易。


南夜爵没有多留,司芹说的对,他们不是朋友,若不是中间有个容恩,他们早已经开始互相厮杀。


南夜爵开门出去的时候,怔了下,擦着男人的肩膀走出去。


司芹迟迟没有听到关门的声音,她转过身来,就见夏子皓站在门口。


握在手心里的茶杯咚地掉落到地上,温热的茶水溅到司芹的脚背上,她下意识退了下,虽然这样的场面迟早会面对,可若不是南夜爵这么出去,司芹是不会放他进来的。她手足无措地站在阳台上,夏子皓关上门,棕褐色立领风衣下,坚毅的下巴透出几许冷漠,深青色的胡子也冒了出来。


两人对望一眼,司芹越过那些碎渣滓走进客厅。


夏子皓眼见她要走入卧室,他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他用了很大的劲,几乎将她腕部折断,司芹虽然痛,却也咬着牙没有喊出来。


&l;为什么&r;他问。


司芹能对着所有人说,我不后悔,却独独面对不了夏子皓。


男人扳着她的双肩,将她拉过来,迫着她正对自己,&l;为什么,我们本来可以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陈芹&r;


他摇晃着她的肩膀,她只觉眼睛里面的世界支离破碎,越渐模糊起来,&l;我不叫陈芹,我的名字,是司芹。&r;


男人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l;你为什么要骗我&r;


她纤细的身体在他掌心中显得越发孱弱,卷发遮住了男人的手,司芹靠他很近,能看见那双血红色的眸子,&l;皓,你想知道为什么吗&r;


&l;告诉我。&r;男人的声音充满痛苦,嘶哑无比。


&l;好,&r;司芹面无表情地对上他的眼睛,&l;你不会忘记,你妹妹不久前撞死的那位老太太吧&r;


夏子皓剑眸深邃,摇了摇头,&l;你&r;


&l;对,那是我" >" >,&r;眼泪太过沉重,最终还是流了出来,滑落到嘴角,咸涩的令人作呕,&l;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却死在你亲妹妹的车轮下,还有,我之所以那样对她,是因为我也有过同样的遭遇,夏子皓,我被人轮 奸过,你知道吗&r;


男人的短发几乎犀利地竖起来,他十指用力,脸上的神情完全展现出难以置信,&l;不可能,是谁,是谁&r;


&l;你回去问问夏飞雨便知道了,&r;司芹知道自己残忍,此时的她,手中好比握着一把双刃刀,刺向夏子皓的同时,也狠狠剜伤了自己,&l;我和你在一起,也是为了报复,你受贿的事,也是我安排的,现在,你总算都明白了吧&r;


夏子皓手臂一甩,司芹摔倒在沙发上,头昏目眩的感觉袭来,他只觉整个" >口像是要炸开一样,欺骗、背叛,他那么深爱的女人,他为她不惜和家里人翻脸,她想给她个家,他如此珍惜,可换来的却是什么


千刀万剐,也不过才这么痛。夏子皓站在客厅中,想起妹妹那张被毁的脸,想起她半夜时被噩梦惊醒的样子,他只觉越来越愧疚,仿佛,自己就是那个间接毁了她的凶手。


&l;是我瞎了眼睛,我以为你是真心的,全家人都在反对,我却像疯子一样坚持,飞雨当时就提醒过我,说你和南夜爵关系匪浅,她还看过你们上床的照片,可是我喝住了她。因为,那些事都是在我认识你之前,我可以不在乎,我原以为,我可以给你全新的生活,全新的开始&r;夏子皓说到最后,居然像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上哭了起来,他双手用力揪扯着自己的头发,握起来的拳头狠狠砸在脑袋上。


司芹不住地流着眼泪,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双膝跪着爬到男人的身边,&l;皓,对不起,对不起&r;


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痛,心已经被一瓣瓣撕碎,她试图拉住男人的手,想抱抱他,可夏子皓不愿再接受她的碰触,他用力甩开,来不及收回来的拳头落在司芹的脸上。男人站了起来,指关节紧握,脸上落满了眼泪,呆到眼底成为一片冰凉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容恩接到电话,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司芹家的门敞开着,有邻居在门外不时探望。


客厅里面,狼籍一片,啤酒罐子以及烟灰缸、枕头,所有能扔的东西都扔在了地上。容恩关上门,在窗帘后面找到了司芹。


她狼狈地将脸埋在双膝上,左手手腕上,鲜血在渗出来,容恩忙将她的头扳起来,只见她半边脸高高肿起来,嘴角也破裂了,&l;司芹,怎么回事,是不是谁打你的&r;


脚边,躺着一把美工刀。她居然在自己的是手腕上刺下夏子皓三个字,而且刺得很深,每一刀划开了皮" >。


&l;容恩,我是真的爱上他了,爱到骨子里面的那种深刻,可是,我现在已经失去他了&r;司芹披散着头发,她抓住容恩的手臂,&l;怎么办,我是不是再也找不回他了&r;


容恩只觉喉咙口干涩的难受,她知道,司芹终有天会后悔,她抱着女子的双肩,&l;司芹,起来吧,我们先回房。&r;


&l;当初你劝我的时候,我不听,可是现在,我的心好痛好痛&r;司芹双手紧按着" >口,腕部的夏子皓三个字,随着她手上的用力而鲜血淋漓,渗出殷红色的" >体,刺目不已。


&l;他说,他不在乎我的过去,他要娶我,容恩,他说要娶我&r;司芹坐在地上,又哭又笑,脸上沾着泪渍同血渍,她从来都是孤单的,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人说要爱她,要给她温暖,可是,夏子皓,就算她真的想要好好接受他的爱,他们也没有一点点的可能。


这份沉重的爱,在刚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濒临死亡,它浇灌了绝望同仇恨,生" >发芽之后,注定夭折。司芹紧紧抱住容恩,她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呆在这,她觉得自己就要疯了,&l;我为什么要爱上他,为什么&r;


容恩抿紧了嘴唇,尽管这样,眼睛里面还是蒙起水雾。


&l;司芹,都忘记吧&r;


&l;我忘不了,&r;司芹失声痛哭,&l;容恩,你不要说话,听我说好吗,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说&r;


两人蜷缩在窗帘后面,紧紧地抱着彼此,司芹说,她小时候觉得孤单的时候,就喜欢藏在角落里面,或者,是躲在被窝内,只要能把自己藏起来。她说她好像" >" >,好像" >" >" >" >她的头,说,阿芹,怎么这会才回来,工作别太累了


容恩真的没有" >话,她很安静地听着,流下来的眼泪落到手背上,滴滴盛开。


司芹说着她和夏子皓的开始,她说,他们像是在欲诱,当时他站在人群当中,鹤立群,一眼望过去,就将她吸引了。


她说了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他是那么小心翼翼,将她捧着,生怕她疼了。


司芹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到了后面,嗓子哑了,发出来的嗓音犹如破锣在鸣唱,容恩擦下眼泪,起身走到饮水机边,给她接了杯水。


回来的时候,就见司芹点起一" >烟,狠狠吸了两口后,将烟头朝着手腕上烫过去。


皮" >被灼烧的味道瞬间弥漫至整个客厅内,容恩丢掉水杯,忙拉开她的手,&l;司芹,你真的疯了是不是,你这么不把自己当会事吗&r;


那个流着血的夏字已经被毁掉,手腕上烧出一个很深的洞,司芹后背靠向坚硬的墙壁,&l;容恩,你知道吗我想将夏子皓永远记在我心里,等这些伤疤好了,它们会留在我身上一辈子,这个男人,我就能拥有一辈子,他不会褪去,只会随着时间而深刻,我想以此来祭奠,我这段唯一有过的爱,我爱得太深,拔不出来了&r;


司芹双眼空洞,容恩拨开她的头发,想将她手上伤口处理下,可是司芹不让。


她坐在地上,哭到最后,又安静的出乎寻常,司芹将脸靠着落地窗,目光望向璀璨的星空。


后半夜开始,司芹就一句话都不说了,容恩陪她坐着,整夜没有阖眼。


到了第二天,司芹累了,就靠着窗子熟睡过去,容恩将她搀扶到房间,客厅里面收拾干净,她不敢出门,便喊了外卖,觉得困了,便靠在沙发上睡一会。


司芹一直睡到下午,出来的时候,洗了澡,衣服也换了,头发还是湿的," >神看上去不错,恢复过来不少。


手腕上的伤口被长袖给遮起来,容恩揉下眼睛,&l;你醒了。&r;


&l;昨晚,我是不是很疯&r;司芹挨着她坐下,叫来的外卖容恩没有吃,她起身那到微波炉加热,&l;当时心情太差了,就想发泄下,害得你也没能睡觉。&r;


&l;吃点东西吧,你嗓子哑的厉害,这几天,我路在这陪你。&r;


&l;不用,&r;司芹牵动下嘴角,&l;你还真以为我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吗不过是昨晚喝了点酒,发发酒疯罢了,还真把你吓住了。&r;她半开玩笑的样子,将热好的饭菜端到餐桌上,她情绪好了很多,容恩却始终不放心,&l;这几天,没有遇上什么麻烦吧&r;


&l;你放心吧,&r;司芹尝了口菜,&l;我没事。&r;


吃过饭,到了接近傍晚的时候,司芹边让容恩回去,她本想晚上呆在这,但是司芹再三称自己没事,容恩若是知道了后来的变故,她那天是怎么都不会走的。


第二天,司芹的电话便关机了。容恩找过去,那儿的房东却说司芹是连夜退的房,走得很急,连剩下的租金也没有要回去。


她再度消失了。


几乎是同时,夏家传出喜讯,夏子皓半个月后将与江家小姐举行订婚仪式,这无异又是另一波不小的浪潮。


明眼人很清楚,夏子皓接受贿赂一案,虽然至今已经压服,但对于从政的人来说,名声最为重要,在这紧要关头,与同样是从政的江家联姻,是最好的辟谣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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