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吹在她的发梢上,让她又笑了起来,“我现在知道了,但是你不可以放开一点点,我被你抱得好痛哦!”她又是一笑。
于暮风闻言却一惊,因为他这才感觉到他环着席莫尔细腰上的那只大手,竟然可以摸得到一种温暧的y体。血!是血!她……她在流血,他实在是太大意了,她一定是在进电梯时,帮他挡掉了那几枪,一定是的!
“莫儿!莫儿!你再支持一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莫儿……”他的心痛苦得都快疯了。
她已经快听不到他的声音了,只是盯着他紧张、焦急的容颜,躺在他的怀里而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暧,那是一种只有他才能够给她的温暧。“暮……暮风,我没……事,不要……不要难过,答……应我,答应……”她一边安慰他,摸着他的黑发,一边慢慢的沉入黑暗之中。
于暮风抱着她从电梯里,像狂狮般的冲出来人吼,“去叫救护车!去叫救护车!”
他的西装上则沾了很多血,吓得办公室里的职员连忙拨电话。
“莫儿、莫儿!醒醒!你不可以睡着!听到了没有?莫儿……”他摇着怀里的席莫尔叫道,抚着她苍白的容颜。
但是,她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
于暮风坐在医院急诊室的门口已经有五个钟头之久,其中除了警察做笔录的时间,他几乎都是维持着将头埋进双手里的同一个动作,微垂的肩头使他原本的意气风发变成了自责与心疼。
直到一阵脚步声从加护病房门口传来,他才急急的抬起头走向从里头刚刚走出来的主治大夫,“她的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于暮风无法接受自己在找到今生的最爱时,又立刻失去了她。
那名主治大夫仿佛见多了这种场面,仍是淡然的在病历表上翻翻写写,“她在肩部及腰部地方中了三枪,目前我们虽然都已经将子弹取出,但是由于她失血过多,因此这三天是危险期,她必须待在加护病房里由护士轮流看护,倘若她没有撑过这三天,那么我们就只能尽人事了。”
于暮风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摇着头,“会的!她会撑过去的……医生,我现在可以进去看她吗?”
主治大夫睨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可以,但是不要待太久好吗?”
“谢谢你,医生。”然后他就大步迈开,想要早一刻见到那张令他千思万想、千念万挂的美丽容颜。他快速的到达加护病房门口,非常轻柔的打开门把,侧着高大的身躯进入病房。
席莫尔躺在一张全然白色的病床上,娇小、苍白的俏脸上罩了一个过大的呼吸器,令她看起来更微弱、更令他纠紧了心在痛。
他慢慢的走过去,坐在病床旁的木椅上,握起她白皙的小手放在唇边,“莫儿……原谅我,这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他脸上痛苦却又带着深情的表情,令在一旁量血压的护士,也动容的朝他们俩瞧,好一会儿才退了出去,留给他们一个单独的空间。但是于暮风压根儿从头至尾都并没有注意到有一名护士在场,因为他的眼光从一进病房开始,都只注视在同一个人身上。
他仍在喃喃自语,“莫儿!莫儿!你千万要撑过去,因为我还没有得到你的爱,也还没向你表白我的爱……不要令我心痛、难过而死,莫儿!听到我的声音了吗?我的这一辈子只有你能陪我度过,其他的人我都不要,你听到了吗?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独自离去……莫儿。”
于暮风终于能体会什么叫做生离死别,他终于能感受到恐惧的心情,而他一向无所畏惧的心也终于懂得害怕了!这一切、一切,全只因为他在见了她一面之后就沦陷了,她变成了他的阳光、变成了他心中的唯一宝石、变成了他的全世界,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的独一无二的小女人。
“莫儿……我唯一的爱,不要担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我一定会让他们知道,碰了我的女人的后果。”于暮风的眼中露出凶恶的杀光,半眯起眼睛说。
“于氏运输企业总裁于暮风,于今天早上在洛杉矶分父司,遭到虹月党的暗中击杀,所幸本人并无大碍,唯他的贴身保镖身中三枪,目前正在医院住院观察中胖子手拿着摇控器,忿忿的关上电视。”哼!算你命大……只是,对疯狗会不怎么好交代。“
的确!当初他和疯狗商借人手时,他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膛夸下海口,说疯狗如果肯拨给他足够的人手,他一定能顺道帮疯狗收拾孤星这个小角色。
可是他千万没有想到,孤星那家伙虽只是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女人,但她居然能够保护得了于暮风,而且还苟活了下来,这真的是大大的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不太高兴的皱着眉头,胖子的肥脸上充满了y雨前的乌云密布。他的手下在他训完话之后,早就一溜烟的避难去了,令他现在一股的闷气无处可发。
然后,一通电话被接进来,他敲了一下桌子接起电话,“喂!”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怒气。
“胖子,你的心情不太愉快哦。”疯狗语气里充满嘲讽。
“疯狗!”胖子的怒气突然消了一大半,“是啊!你看到新闻了?”
“哼!这么大条的新闻,我想不看到都很难,现在我想全美国……哦!不!甚至是全球的人类都看到这则消息了。”他责难的口吻表露无遗,“警方已经特别注意到这起事件了,下次我们想再动手,恐怕就不容易了。”
胖子对疯狗的嘲弄很不开心,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是事实。
于氏运输企业不仅仅是全球运输业的龙头老大,在美国更占有相当重要的经济地位,所以若是于氏运输企业发生任何事情,都足以在政治、股票、金融界造成一股恐慌。因此,这次红月党出手攻击于暮风的事,当然会引起美国警方全部的注意力,如此一来,下次胖子若要再等机会出手,恐怕不会是件简单的事了。
感到事情的严重性,胖子不禁暗骂自己太过心急,“疯狗,再……再给我一次机会,下一次我一定会取到孤星那条狗命,再借给我一些人手吧!”他肥胖的脸蛋微红,并且微微渗出冷汗来,因此他取出随身带在身上的大方巾开始擦汗。
他的脸皮还真厚!疯狗不屑的口气从话筒里无情的出来,“人手!哼!不必了!我刚刚已经下令收回我调给你的人手,至于报仇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我已经打算请另一位顶尖的高手来办了。”
“不!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疯狗的!我们是拍档、合作伙伴不是吗?”胖子这下可紧张得很,以他目前的人手不用说是去抓于暮风了,就连保护他自己都有问题,不然他又何必花尽心思的去借疯狗的人手来帮忙,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盘全给孤星给破坏了,可恶!
疯狗对胖子所说的拍档、合作伙伴一事,嗤之以鼻,“好了!胖子,不要再说了,别让我更看不起你。”说完,便不耐烦的挂上电话。
胖子像泄了气的皮球,呆愣的坐回他的椅上,久久回不过神来。待他气急败坏的回过神,他忿忿的用手拍打桌子咒骂着一连串的脏话。该死!他所有心血全都白费了!
就在胖子满脑子为自己的后路打算之时,突然一阵轻风从窗台吹进来,扬起帘絮跟着飘动,让他肥硕的身体结实的打了个冷颤,心头乱跳的泛起恐惧。他的眼神还抓不到焦距,窗台上就多了一条黑色的人影,对着他打招呼。
“喂!胖家伙,好久不见了。”艾道夫惬意的将双手c进黑色的裤腰袋里,优雅的站立在窗台前,他的身后同时还跟了一名俊美的男人奥利伦恩。他们两个人一双冷然的眼神,都写满了轻藐和杀气。
是那个人!是那一天晚上威胁他的人!一股熟悉的惧意再度席卷胖子的身心,让他不由自主的轻颤着,连口齿都变得不太清晰。“哦……是……是你啊!有……有何贵干?”他一边说话,脑袋里一边正想着如何跟外头的手下们求援。
“怎么?才多久不见,你就大舌起来了?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个医生看看啊!保你绝对不会再旧疾复发。”又是讽刺、又是“假好心”的说得胖子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红,艾道夫骂得好不愉快。
“不……不用麻……麻烦你。”胖子其实很想“开骂”,但是为了怕惹来杀身之祸,他才会如此忍气吞声。毕竟他在气势上早就输艾道夫以及奥利伦恩一大截,现在想要重振声威已经来不及了。
艾道夫以及奥利伦恩两个人走下窗台,吓得胖子连往门口移动。见到他那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他们对他的厌恶感可是再加深了一层。
“喂!喂!喂!胖家伙,如果你是想去求救兵的话就可以免了!因为他们全部被我请去跟周公下棋,避免来打扰我们的私人谈话。”他们一眼就看穿胖子的想法,说得他的脸全都涨红了。
可恶的家伙!胖子在心里骂了他不下百次这句话,只不过没那个胆子说出口罢了。“是……是!不知道……你有什么……什么吩咐?”
对于他的过分礼貌有点作恶,艾道夫忍住想做鬼脸的心情,保持脸部的冰冷说道:“哦!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必客气了不是吗?”他戏剧性的停下话,盯着胖子的脸色又做了一次大转变,他开始佩服起自己的演戏细胞来了。因为胖子正掏出大方中擦着冷汗,显然被吓得不轻啊!
站在艾道夫身旁的奥利伦恩斜瞥了他一眼,提醒他今天的任务可不是来玩的。
艾道夫收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哎!又没得玩了,然后他无奈的对胖子说道:“你没有办好我所交代的事情,所以我们已经决定要严惩你一顿了。”
他一把话说出口,胖子大口的倒吸了一口气。正如疯狗先前所说的,这一次的行动一失败,将弄得众所皆知,倘若要在近期内再筹划另一次的行动,将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现在,胖子总算知道了大众传播媒体的可怕之处,不过这些都还是次要问题,眼前最主要的是如何度过此时此刻的杀机。
他一方面思考如何脱逃的方法,一方面战战兢兢的回答着问题,“我……我有照你所说的……去做啊!”对啊!这男人不是叫他去攻击于暮风,而他都做了啊!
艾道夫伸出他的右手食指左右摇动说道:“不!不!不!我是指你违背了我交代你不能伤人的那一件事情。”他干脆把话点明,免得胖子满脑子肥油想不出来。
“但……但是她并没有……没有死啊!”胖子慢慢尽量不着痕迹的朝门口靠近,因为他刚刚想起门前的花盆里藏了一只手枪,若是他能拿到只手枪……但他完全没察觉到,奥利伦恩已经注意到他不自觉的得意表情,和方才的苍白脸色完全不搭轧,甚至以为没人发觉的移动着的动作。
“是啊!她是还活着,不过你仍然是违背了我交代你的话。”艾道夫平静的站在原地,但是眼里却闪着不同于恶作剧的光芒。
而胖子已经在这个时候到达花盆前,他得意的大喊一声,“敢随便命令老子我做事,你去阎王那儿报到吧!哈!哈!哈!”他肥胖的身子往前一扑,躲到沙发椅后面,拿出花盆里的手枪,打算对准艾道夫就死命的开枪,可是他定眼一瞧,人呢?
正当胖子准备再度偷看时,他的额头上已经有一只枪口对着他,另外还有一只手枪口则抵着他肥胖的身体,毫不留情,“砰!”的一声,子弹打入他的身体里了。
胖子的眼睛张得死大,盯着他们两个人由远变近的俊脸,吐出一句话,“你……你到底是……是谁?”伴随着大量的红色y体由身上流出,他痛苦的问道。
艾道夫蹲在他的身侧,y冷罩住他的半张脸,“我们是日蚀。”
第七章
打开老觉得沉重的眼皮,映入席莫尔眼帘的就是白色的天花板,和刺鼻得可怕的药水味,道里是医院吧!她想。
她的头还嗡嗡的痛着,想举手揉揉太阳x,却发现她的手比石头还重;又想动动身体和脚,竟只能感到麻木……不会吧!她自嘲的想,怎么身体一中了弹,就变得如此脆弱不堪,口……好渴。
她试着转头看向桌旁,却意外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趴在她病床的床头边,是于暮风!他现在不是应该在办公室里上班的吗?怎么会在她的病床边出现?她动了动身体,吵醒了近三天没睡,守在她床边的他。
“莫儿。”
他低哑、沉厚的嗓音,带给了席莫尔一点心悸和温暧。
“莫儿,你醒了吗?我马上叫医生来。”他按下床头上方的一个红色按钮,却看到席莫尔张口欲说话的表情,“怎么了?要喝水吗?”他判断道。
席莫尔连忙感激的点头,因为她的喉咙实在是太干燥了,所以有点发热般的疼痛着,连说话都说不出声音来。
她想伸出手接过于暮风递过来的水,但是她忘了她抬不起她的手臂,因此她皱着秀眉、盯着那杯水被他喝尽。等……等等!他的脸靠过来了,这个大色鬼,他到底想干什么?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他的唇已经印上她的,并且将他口里的开水慢慢的送进她的嘴里,令她只能瞪大了双眼,呆呆的任他摆布。
没想到他连她受伤的时候,都不放过要偷吃她的嫩豆腐,这家伙。但是此时此刻,在她仍说不出话的时候,她也只能够在心里偷骂他。
眼见她睨着卫生眼瞪他,于暮风好笑的俯身,再度从她终于略微红润的唇上偷一个香吻。
席莫尔气得苍白的脸蛋开始有了红潮,令于暮风差点忘了呼吸的望着她,瞧得她觉得自己的脸,快被他这个小太阳给烤焦了。她现在可是完全没有了平时挂在脸上的保护色,一双眼睛倔强的瞪着他看,努力的想把怒气传达给他。
但于暮风可不会这样觉得,他认为这样的动作是很自然的事,所以他的手不自禁的抚上她的粉颊,拨着她的秀发,仿拂如此做,就能补足他三天来不眠不休的辛劳和相思、害怕之苦。
此时,一阵不识相的敲门声打扰了于暮风的动作,让他皱起眉头,不高兴的瞪着门口喊,“进来!”
一张英俊的脸,从门缝里先探了进来,“嗨!听你的口气,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原来来人是夏佐霖,他先前来看过席莫尔之后,并没有完全的放心离开,因此他今天又来了医院一趟,因为他今天下午就不得不回骑士园了。
“夏佐霖,你怎么会有空来这里?”席莫尔痛苦的喉咙因为刚刚喝下了开水润喉,所以已经能发出非常沙哑的声音来了。
而待在一旁的于暮风,则为了席莫尔声音里的高兴、惊喜而皱了眉头。
夏佐霖笑了笑,在旁边找到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其实,我主要是来告诉你们几件事情的。”他当然是注意到了于暮风那一种把他当成情敌似的目光,但是他仍然皮皮的笑道。
“是什么事情?请你快一点说吧!因为莫儿才刚刚醒来,等一下还要休息。”于暮风的语气里有着很明显的不客气。
席莫尔微蹙着眉头,直感不解。他平时虽然有一些严肃,但还不至于说话这么不客气啊!真奇怪。
夏佐霖明了的笑笑,他还不想点破自己和席莫尔之间的关系,打算让于暮风去猜个够。“第一件事情就是我们已经完成了于先生的另一项委托。”
“另一项委托?什么另一项委托啊?”席莫尔肃起脸色,转头去看于暮风。
“没有什么,请你继续说。”他可不打算回答。
席莫尔眯起了眼睛,虽然不满意,但是她还是乖乖的听夏佐霖说道。
“第二件事情就是胖子跟疯狗勾结,目前疯狗已经打算找别人来对付你们了。”
他的这一些话令这一间偌大的病房,完全的安静下来了。因为他们知道,另一项危机又将向他们。
“不过你们放心,这一次我们不会再让这样子的事情发生了,莫尔一样只要保护好于先生就好。”夏佐霖起身说道,准备离开了。
但是席莫尔知道,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的。
这几天,于暮风简直就是搬了张床住在医院里一样似的,席莫尔被他看得紧紧还不打紧,最讨厌的是杀手的天敌,也就是警察先生,居然连于暮风推着她在医院里散步都跟着去当电灯泡。哎!这不禁让她苦叹,没想到现在连病人都这么难当啊!
“我说我要回去!你听到了吗?”席莫尔对着于暮风皱眉道。她整天面对着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白色的护士制服、白色的医生袍、白色的……她都快闷疯了!
她想回去?于暮风的心中一悸,一股恐惧从心底窜上来,淹没了他平时的冷静自持。“你要回去哪里?”他突然面无笑意的问道。
席莫尔不懂他干嘛臭着一张脸,她记得她并没有欠他钱啊!“当然是回你的别墅,不然我能去哪里?任务又还没有结束,不回你那儿回哪里?”医院住久了,她的心情实在是不太好,况且她还不能够结束这一次的任务,这才是真正教她郁卒在心里的事情。
于暮风闻言,竟然顿时松了一口气,他露出笑脸,“好!我问医生,看能不能把你接回家去休养,不然我住在医院还真的是住怕了!”他对她先前提到他的别墅是家的字眼相当高兴,嘴都笑得有一点阖不拢了。
席莫尔又给他一记莫名的卫生眼,维持了她平时的惯笑扯动嘴角,她又没有叫他搬来这里住……又色又讨厌的,谁希罕啊!她心里一股暗生的情潮翻动着,在心里咕哝道。
于暮风见到她那一脸不在意的笑容,不高兴的欺近她身旁,什么事都还没做,她就紧张的微红了一张脸。
“你要做什么?不要一直靠过来。”席莫尔力持镇定的别过脸去,连平时的那抹惯然笑意都挤不出来了。
“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啊?害我好想咬一口,尝尝是什么滋味。”他故意将嘴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