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摇摇头,“不,星星,我不是要你死,我是要你永远成为我的,住在这里。”他手指着广大的夜海说道,“住在这里,我就可以天天看得到你,天天守着你,所以,星星!你必须住这里。”
这下子,席莫尔是真的确定武神在精神方面有相当的问题,不然,他也不会用那一种惨无人道的方法杀人,更不会突然对她说这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不想住在这里!”她压下心中的恐惧,将枪里的子弹上好。“现在,我要那一些资料,快点。”她的手上有枪,情况暂时对她有利,所以她只想赶快拿到资料后走人,远离道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哦!不!你必须住在这里,星星。”他还是往前近。
席莫尔受不了的拿起手枪一s,竟轻易的被他躲开,使他更加靠近她,并一把用力抓住她的肩膀,捏得她痛得大呼出声,枪也应声落地了。
“星星!你还不明白我的爱意吗?”他旋过她的身子,反制住她的双手,在她的耳旁说道,“现在,就让我们来结束痛苦吧!星星。”他突兀的大笑了起来,令人听得毛骨悚然。
“你在开什么玩笑?放开我!听到了没有?你这一个疯子!”情急之下,席莫尔再也沉不住气的大声咒骂起他,英文、中文、甚至日文统统出笼。
不过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笑得更大声了。“星星!星星!”他狠狠的揪住她的头发,“你说对了,我是一个疯子,一个疯子,哈!哈!哈!我是疯子!”
“痛……好痛。”她的头皮被他扯得发痛,咬住下唇的嘴唇也微微的渗出血丝。该死的!席莫尔在心里骂着,眼尖的看到掉在她脚旁的手枪……有了!
当她正想试着把脚伸向被他打落的手枪时,武神却出奇的大力拖着她的头发,向崖边走去。
“好痛!放开我!你这个该死的疯子。”她用力的挣扎,换来的却是更痛的扯动。
“星星!你放心,等一下你就不会再痛了。”不顾她的痛楚,他像个被下咒的人带着可怕的笑容拖着她朝前走。
就在此时,一部黑色的旅行车驶过来,停在武神的车旁,三个黑衣人同时拿出手枪,迅速的朝他们接近。
“莫尔!”
那是夏佐霖的声音。
太好了!他们终于赶来了,席莫尔眼中露出希望的看向他们。
武神同时也停下动作,回头y沉的盯着他们瞧。
“快放开她!”他们三人亮出手枪,瞄向武神。
武神又大笑了起来,“你们想带走她?别想!”他将席莫尔抓至胸前,“来啊!开枪啊!就打死星星吧!这样……她才可以在这里安静的住着,开枪啊!哈!哈!哈!”
“他疯了吗?”艾道夫正巧说中了他们最担心的事。
望了艾道夫一眼,奥利伦恩对夏佐霖说:“我不会打到她的。”他的意思是他可以开枪s杀武神而不伤到席莫尔。
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可行了,夏佐霖不着痕迹的朝他点头,三个人达成共识。
“放开她吧!不然你最后还是难逃一死的。”夏佐霖负责引开武神的注意力。
“我知道。”
武神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的眼神露出淡然的目光,令他们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他不知从何处抽出来一把手枪,对准席莫尔的脚,“砰!”的一声,很快的便s了一枪。
“啊!”席莫尔为突如其来的痛楚大喊出声。
“莫尔!”他们也同时大叫,而奥利伦恩则乘机关枪。
枪声再度落下,只是这一次中枪的对象换成武神而已。
“快救人!”夏佐霖、艾道夫向前跑,因为已站在崖边的武神,正拖着席莫尔的身体往后倾倒。
席莫尔在往下落的那一刻,听见武神的声音——
“星星……我……我爱你。”接着,武神落下崖了,而她则被快手、快脚的夏佐霖拉个正着,才侥幸的没有落海。
恶梦结束了!她是这么一直以为着,但是,那天夏佐霖悄来的讯息,却令她觉得冷到骨子里去了。
不!不行!席莫尔从床上跳了起来。她不能留在这里了,她不能害了于暮风,她不能!所以她必须离开这里,独自一个人面对武神。
第九章
午夜零时,一个小小的黑色人影出现在走廊上,她站在于暮风的房门前好半晌,动也不动的,既不推门而入也不离开,只是望着房门发呆。
“暮风……对不起!”席莫尔依恋、痛苦的低语,“我必须离开你,请你原谅我。”好不容易,她拾起脚边当初背来的背包背在肩上,看了房门最后一眼后,她慢慢转身离开,企图忽略眼中的泪水,也不拭去它,只是任它滑落至下已掉落。
她轻手轻脚的走到楼下,正当她穿越客厅朝门口走时,有一个声音出声制止她。
“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散步啊?”
席莫尔吓了一大跳,因为身处在黑暗之中,所以她一下子无法看出那名坐在沙发上的人是谁。而那一个人仿佛知道她的疑问,伸手打开电灯,客厅突然大放光明,让她差点无法适应光线,而抬起手臂遮光。“云歇!”待看清他之后,她惊呼。
“怎么?我坐在这里很奇怪吗?”他微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她会有那种表情?难道他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翻了翻白眼,席莫尔露出了她惯然的笑容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她想,他总不可能是看午夜长片吧!
“我在等你。”他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早就料到她今天晚上会溜走,所以特地坐在这里等她的,其实不然,因为他方才和于暮风一起看了那一封夏佐霖发来的超长电子邮件,因而睡不着觉。所以他打算在这里等待仍然待在书房里苦思的于暮风,一起讨论接下来的问题,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等的人没有出来,却等到了席莫尔。
“是吗?”她笑了笑,准备从容的自他身后走过离开。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啊?莫儿。”于云歇拦下她,因为他等一下可不想看见一个近乎疯狂的于暮风痛揍他一顿。
“没有啊!我只是想出去走走。”她非常镇定的举步又要往前。
但是于云歇已经先她一步档在门前了。“出去走走的话,你为什么要带你的黑色背包啊?莫儿,难不成……你是因为疯狗以及武神的事情,所以想临阵脱逃吧!”于云歇一面刺激她说道,一面注意着书房那一道木门。
席莫尔闻言,惊讶的转过头来看着他,“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一些事情?难道……暮风他也知道了吗?”他们是哪里弄来的消息?。
于云歇只是露出一副你说呢的神情,没有给予她正面的回答。
看来于暮风是知道了,而她也问了一句废话。她走回客厅里,颓然的坐了下来,完全没有平日的潇洒。“我不是想临阵脱逃,我只是想一个人面对武神,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武神的厉害。”
于云歇跟着她在客厅里坐下,眼尖的发现书房的木门打开了。嘿!可开的正是时候呢!“难道你不怕大哥担心受怕吗?你应该看得出来,他是爱你的吧?”他再接再励的问道。
席莫尔因为复杂的思虑极需要一位可靠的听众,因此并她没有发现已经站立在身后的那一道人影。室内安静了一会儿,她低着的头沉吟了半晌才吐出话来,“你知道吗?云歇!我是真的很害怕,害怕我会连累到暮风,也害怕让他丧命。”听她这么一说,她身后的那一个人影震动了一下。“如果只有我一个人面对武神的话,我是什么都不怕!可是……可是如果暮风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将永远不能原谅我自己,你了解吗?”
于云歇看着大哥的讶然神情,他在心中想道,她若是不能坦承心中的恐惧,那么他们将不会有任何的未来可言,所以他必须让她坦诚一下自己的心情。
于是,他继续说道:“我了解,但是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大哥也不会原谅自己的,你明白吗?”
席莫尔张大眼睛,这个她当然知道,可是……哎!她慢慢的对于云歇吐露心声,“我是一个孤儿,又是一个杀人无数的杀手,这样的我根本配不上暮风,所以当他说他爱上我的时候,我非常高兴,却也使得我非常的恐惧,虽然我也不知不觉的爱上他,但是身份上的差距和可能被仇家追杀的顾虑,是我所不能跨越的鸿沟,而现在……我又害得他会被疯狗以及武神追杀,可能会危害他的性命,这教我如何能够再留在他的身边呢?我只不过是在不断的欺骗自己罢了,因此我必须离开他,你明白吗?”
“不!”
就在她表白完的同时,身后所传来的这一个熟悉声音,让她不转过头去也知道是谁在身后紧抱着她。
于云歇见状则是微微的一笑,也好,反正任务达成他也好早早上床休息去了。于是他打了一个哈欠就往楼上走去,留给他们俩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不!不要说这种傻话,莫儿。”于暮风这才明白为何席莫尔总是会有那种缥缈、幽远的眼神,那种令他害怕、抓不住她的感觉,现在,一切都明白了。不管她的神情有多害怕、抗拒,他只是紧紧的抱住她。
“暮风!”席莫尔还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身子就被他抱个满怀。这一个温暧的胸膛就仿佛是她流浪已久的港湾,让她眷恋不已、一再沉沦不起,但是……她不能啊!“暮风,放开我!放开我!我必须离开,你听到了没有?”她终于回神的挣扎道,但是却挣不脱他。
“不!我已经说过了,我这一辈子是不会再放你离开我的身边,难道你还不懂吗,我爱你!莫儿!”他捧起席莫尔满是泪痕的脸蛋,不断吻去她脸上的泪珠,“莫儿,我爱你,所以……不管是风是雨、是生是死,我都会陪你一起度过,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安然度过的。”抚着她的黑色秀发,他轻轻的在她的耳边低语。
“可是我……”
“嘘。”他把食指按在她的红唇上,阻止她再贬低自己,或者说要离开这类的话。“留在这里,莫儿,留在我的身边,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
席莫尔在他怀里睁大眼睛,他说……保护她?!泪中带笑,她回抱紧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充满着她的心中。“那我们一起保护彼此吧!”
于暮风一惊,马上用手将她埋在自己胸前的脸蛋抬起,四眼相对。许久,他把头点在她的额上说道:“嗯!我们一起保护彼此吧!”然后一路印下他深情的吻,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再说一次莫儿。”
“什么?”席莫尔傻傻的喘着气,一时之间没听懂他的话。
“再说一次你爱我,我要你亲口对我说,我需要你的保证。”他坦诚得没话说,他总是将他的爱赤ll的摊在她的面前,总是毫不保留。
席莫尔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她何其有幸啊!今生能遇到像于暮风这般包容、温柔的情人。
见她又哭,于暮风可慌了,他以为他已经安抚好她的心,可是她却又哭了,因此他手忙脚乱的拭去她的泪,“莫儿,别哭!别哭!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虽然他真的会很失望,但是他舍不得她哭,舍不得她哭红了眼。
哭了又笑,席莫尔第一次主动送上自己的唇,轻轻印下又离开,让于暮风目瞪口呆了一会儿。
见他这副呆拙模样,她真正的笑了起来,并且开口说他最想听的话,“暮风……我爱你,永远?”
顾不得现在是深更半夜,于暮风兴奋的大叫了起来,抱着席莫尔开始转圈圈,“啊!听到了没有?她说她爱我!她爱我耶!”
吓了一跳的席莫尔赶紧攀住他的脖子,听到他喊的话,她知道,她一定会很幸福的……
于暮风带着犹豫的脚步来到席莫尔的房门口,他原先早就打定主意要去书房看公文的,奈何他的脚不听使唤,居然“自作主张”的将他带来这儿,一个令他心牵系的地方。
因为今天下午,田中向日葵来替日蚀传达情报时,席莫尔太过安静而且镇定的样子,给了他的心脏非常多负荷。
他举起手想敲门却又放下,想离开可是脚却定在原地,令他忿忿的盯着自己的脚生气。
最后门自己打开了,“你找我有事吗?”席莫尔出现在门里头笑着问道。
听到于暮风的脚步声来到门前,使她捺不住心中的警告贴近门板,期待敲门声能够在她的耳旁响起,抚慰她心里的恐惧感。但是她等了又等,他只是站在门口没有任何的动作,令她心急。
就在此时,心里的一个声音鼓动着她,去开门吧!告诉他你在害怕什么,告诉他吧!可是另外一个声音又奉告她,不行!你要是告诉他,岂不是要害他可为你神伤,岂不是要将他拖进这个血腥又无情的世界吗?
她应该在胖子死了以后一走了之的,可是她没有,所以她不能再犯下任何的错事,可是……她是真的爱上他了,如于暮风一样的和他一起坠入情网了。
冲动之下,她打开了隔离他们的门板,对上他忧郁的黑色眼瞳,让她跌进去再也爬不上来,甘愿沉溺其中。
于暮风愣了一下才回答她先前的话,“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一个人独自承担所有的忧心,也把一部分分给我,好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相当的诚恳,被他热烈的眼神盯着,害得她心跳又狂乱了起来。心虚似的,席莫尔低下自己的头。其实她也不明白自己要照着哪一个声音做,才不会伤害到他,也伤害到自己。“我没事,只是觉得有一些心烦而已。”她打起精神来笑道。
但是于暮风不相信她的话。心烦?她的脸上充满了忧心,这种表情只能算得上是心烦而已吗?
自从席莫尔来到他的身边,进入他的世界以后,他真的害怕,害怕她这一种如风般缥缈、虚无的眼神、害怕她会像无法回头的风离开他,而他呢?就算是得到了她上一次的坦然,但从来没有感受到她的真实感,也不了解她的过去,这使得他整日只能够在失去她的恐惧中度过,她如何能想像出他的心情?如何能够?
“是吗?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告诉我?”于暮风紧盯着她问道。他要她自己告诉他,他希望她愿意将她的心情与他分享,而不是深藏在心里,自己一个人独自忧伤。
席莫尔只是沉默,她永远无法不害怕于暮风会有危险发生,无法不想。
受不了她的沉默,他向前去抱紧她的身体,“告诉我,告诉我,你不是爱我的吗?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为你分担一些忧伤呢?为什么?”
他的声音里载着痛苦,令席莫尔也跟着心痛。她也想告诉他的呀!可是……她偎在他的怀里,不断的摇着头道:“我不能,我怕给你带来危险,我……我不能失去你!”
在她的话尚未表达完全之际,于暮风就开始用手摇晃她的身体,希望能够摇去她太多的忧伤、太多的顾虑。“不!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怕你带给我危险,我不介意你是一个女杀手,我也不介意你的身份地位,我要的只是你,一个名字叫做席莫儿的女人而已,我一个人的女人,你听懂了吗?”他狂暴的大叫,宛如向全世界作宣言一样。
“不!不要……”她拒绝他的宣言,只为那一种恐惧早已在她的内心很深蒂固,因此,她宁愿放开他也不愿意他有生命危险。
“看着我!我叫你看着我,莫儿!”他用力摇晃她的身体,用手板过她布满泪痕的脸蛋,强迫她看着他。“相信我!相信我说的话,你要我如何证明给你看,你告诉我!”
“求……求求你,我不想你被……”她的话马上被他打断。
“看着我。”他将脸靠近她,气息吐在她细致的脸上,专注的目光荡进她的眼底。
“我……”她见到他眼里那股赤ll的深情,又想落泪。
“嘘……只要看着我就好。”于暮风最初只是眼露爱意的注视着她,最后终于迫不及待的拥她入怀,宛如饥渴多时的旅人找到绿洲一般,急切的以唇搜寻着她的甜蜜、她的气息,企图找到拥着她的真实感。“莫儿!莫儿!哦!莫儿……”唇愈吻愈深,他就愈不能控制自己,他拥着她进入房内,反手关上门,身体交缠上她的,飞进恋人的天堂里,印证彼此的爱意……
阳光,从窗台的玻璃透了进来,散满一室的光辉。
于暮风清晨六点的生理时钟一响,他就即刻习惯性的醒来。同时,他也满足的发现到一个极柔软又甜蜜的女性躯体贴着他的身体,令他合不上嘴的笑着俯下头去,深情的望着、细吻着枕畔的爱人。
经过他一夜的无度索求,她一定是累坏了吧?他轻轻扯开笑容,眷恋的在她天使般的睡容上,洒下雨点似的吻。
哦!他期待这一刻有多久了?他期待这甜美的睡容躺在他的身畔有多久了?她仿佛是他生命中注定的爱人,而他这一生就是为了等待她而出世的一般,他的生命也因为拥有了她才会变得完整。
半梦半醒之间,席莫尔感觉到有人在温柔抚着她的身子,脸上也被印上一个又一个的吻。她幸福的笑出来,却被吻着正着。
“你在笑什么?”她闭着眼睛却笑着,令他好奇的搂紧她问,将刚长出青髭的下巴抵着她的头。
“没有……只是感到很温暧、很幸福、也很新鲜,因为这是我头一次在男人的怀里睡醒。”她为他紧张等待她答案的样子,而感到有趣。
很满意的听到她的答案,于是他献上最热情的早安吻,吻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全身无力。“哦!我真的很想再让你温暧一点,可惜我现在必须从你这张甜死人的小嘴里,套出一些我想要的答案才行。”他喘着气,稍稍平息一触即发、围绕在他们身旁的欲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