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把我惊醒了,我忽地一下坐了起来,迅速将车座恢复原位,拿起手机来一看,恰好是凌晨三点半,阿梅马上就要到站了,我忙从车上跳了下来,将车锁好,快速向大厅跑去。
来到我提前就确定好所要站立的位置,揉了揉双眼,开始等待着。
大厅的钟声响过四下后,便有乘客从不同的出站口里涌了出来。我睁大眼睛一眨也不敢眨,紧盯着这些乘客,不断地搜寻着。还要左右不断地瞧着,以防漏过了阿梅。
阿梅就在这些人流之中,激动的我心怦怦狂跳起来,就像和她分别了八百年一样,激动和想念充盈着我,让我恨不得一下子就将阿梅从人流之中找出来。
阿梅的脚步一定是匆匆的,阿梅的打扮一定是时髦的,阿梅的皮肤是很白的,阿梅是很美的,我迅速确定了这四个要素,瞪大眼睛左右不停地仔细搜寻着。
乃乃滴,但所有的人都是行色匆匆,都tm迈着快速的步子朝外猛钻。这一车人都是从北京赶回来的,小丫们都tm的穿着很是时髦。并且出来的小妞也tm的个个皮肤几乎都很白,美不美的由于她们脚步急速,竟让老子无法辨认起来。
我顿时惶恐着急起来,这要是错过了,那可就麻烦了。
我只想大声狂喊阿梅,又唯恐被车站的执勤保安给抓起来,没有办法,只能是这么耐心地仔细搜寻下去。
突然,一个身影快速地朝我左边的出口处走去,身材有些熟悉,我急忙睁大眼睛看去,但却只是看到了她的侧后面,没看到脸,脖子也如阿梅一般粉白,但身材比阿梅瘦的太多了,虽然走路的姿势和阿梅很像,但看她的背影却又不像是阿梅。
我只好放过了这个女子,又仔细地看着后边的人流。
但我很快就失望了,因为后边的人所剩无几了,我又仔细看了看,确定后边没有了阿梅的身影。
我不由得大急起来,阿梅肯定是过去了,只不过我没有看到她。
我忙掉头往外跑。
第22卷 第307章 唯一的希望
现在所有的乘客都已经来到了大厅外边的广场上,我不可能再一个一个地去搜寻了,我把所有的希望都集中在了那个身形和走路姿势很像阿梅的女子身上,虽然她比阿梅瘦的多,但也只能是这样了,因为,我实在找不到更加合适的目标了。
阿梅从里边出来,要么去乘通往市区的公交车,要么就是去乘坐出租车。阿梅急着赶时间,她不可能去乘坐慢慢悠悠的公交车,她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去乘坐出租车。
还好,这个高铁新站管理很是规范,出租车不像在老火车站那样分散停放着,而是集中在了一个地方,我快速地向出租车集中停放的地方跑去。
乃乃滴,来乘坐出租车的乘客也是很多,老子竟一时找不到重点了,急忙争分夺秒地仔细搜看起来。
突然,我看到了那个很像阿梅身形的女子,虽然她很瘦,但她举手投足的动作像极了阿梅,这也是我目前唯一的希望了,我忙朝她跑了过去。
此时,她已经钻进了一辆出租车的后车座里,出租车此时也调正了车头,准备开出车站广场。我忙迎了过去,先是挡在了车头,让车停了下来,随后快速地跑到后车座的车窗外边,连想也没想,就用手拍了拍车窗玻璃,由于车内很暗,那个出租车司机也没有开车内的灯,我一时辨认不出那个女子到底是不是阿梅,只好隔着车窗玻璃喊了起来:阿梅,阿梅,阿梅。
出租车司机有些不耐烦,将头伸出车窗外,对我喝道:你干啥呢?你这不是耽误我挣钱吗?
对不起,我是来接人的。
但车内的女子没有任何反应,难道她不是阿梅?
出租车司机回头对车内女子说道:你是不是他要接的人啊?
那个女子也不回答,只轻声说道:开车。
她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出租车司机的车窗却是落下来的,仍是被我听到了,虽然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开车’,但我仍是听出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我急忙伸手去拉车门,但车门是锁着的。出租车司机看我这样,没有马上开动起车来,车内又传出了她的声音:开车,快点开车。
没错,这个声音的确是阿梅的,我更加肯定了。这时,出租车司机又启动起车来,老子是真急了,大声喝道:停车,你给我停车。
我这一声大喝,那个出租车司机只好停住了车,对我道:你到底是咋回事?她不是你要接的人。
你把车内的灯打开。
我凭啥听你的?耽误了我挣钱让你赔。
mlgbd,你不就是为了钱么,c。我气恼之下,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十元钱,扔给了他,道:请你把车内的灯打开。
这家伙果真是个见钱颜开的东西,他看到我扔给他了十块钱,果真将车内的灯打开了,我趴在车窗玻璃上朝里看去,车内的女子却是背过了头去,晕,这个女子竟然戴着眼镜,难道老子果真认错人了?阿梅可是从来不戴眼镜的,要戴她也只戴墨镜。
但如果不是阿梅,她直接回答她不是我要接的人不就得了,她不但不说,还将脸背过去了,我忙对出租车司机说:请把车门打开。
他却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她到底是不是你要接的人啊?
你打开车门我看一下,如果不是,我立马走人。
出租车司机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去按开门的开关,车内女子立即说道:不要开门。
那个出租车司机一愣,但他已经按下了开关,我忽地伸手就将车门打开了,我探进身子问道:你是不是阿梅?
她仍是将头背着,更不说话,我伸手拉了她一把,她还挣扎着,我再用力一拉,她无奈之下方才扭过了头,很是气恼地看着我。
我有些发懵,她戴着眼镜不说,粉腮上也挂满了泪水,她的俊脸虽然比原先瘦了一大圈,但我仍是认出了她,她就是阿梅!
看她的样子,我很是难受,心中犹如滴血,忙道:阿梅,我是专门来接你的,你快点下车。
她仍是那样气恼地看着我,坐着不动,我忙伸手把她往车外拽,那个出租车司机看我和阿梅这样,有些急了,道:她到底是不是你要接的人?
她就是我要接的人。
她是你要接的人,怎么不跟你下车啊?
我懒的再搭理这个出租车司机,忙又道:阿梅,你快点跟我下车啊,我都等了你大半夜了。
听到这里,她才不挣扎了,我又用力去拽她,她才从车内下来。
我忙关上车门,对出租车司机道:你忙你的去吧。
这是什么事啊?这不是耽误我时间嘛。
没事,有的是乘坐出租车的。
他又唠叨了几句,方才将车开走。
我仔细看着阿梅,她脸虽然对着我,但目光却是不看我。在夜色中,她的脸显得格外苍白,整个人更加瘦削,我心酸地轻声说:阿梅,走,车在那边停着。
我边说边伸手从她手中接过行李来,她也不说话,只是跟着我掉头就走。
我边走边心疼地看着她,她怎么这么瘦了?
第22卷 第308章 风驰电掣
来到车前,阿梅一看我开来的车,顿时一愣,问道:你开的是蓉姐的车?
嗯。阿梅,你终于开口和我说话了。听到阿梅主动开口和我说话,我竟激动地小眼湿润起来。
这么说你也知道我爸住院的事了?
知道,我和蓉姐一直就在医院里。
她更加一愣,抬头凝目看着我,问:我爸到底是怎么了?
没事,就是感冒发烧的厉害。
她忙道:快点回去。
我忙拉开车门钻进车里,阿梅也钻进了车里,但她没有坐在副驾驶座上,而是坐在了后车座上。
阿梅,你坐在前边来啊!
你快点开车吧。
我想让她坐在前边,边开车边问一下她的状况,因为她现在瘦的连我都几乎快认不出来了,让我心中发酸,更加心疼难受,但她就是不给我机会,却是坐在了后车座上,与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我开车从广场里出来,缓缓地驶上了高架桥。一到这个高架桥,老子就格外心慌,双手紧紧抓住方向盘,一双小眼紧紧地盯着前方,一只脚丫子轻轻踩着油门,另一只脚丫子放在了刹车片上,随时准备来个紧急刹车。
这么一来,车速慢的出奇,阿梅忍了几忍没有说话,看我老是在这个高架桥上慢慢蠕动,她再也忍不下去了,说道:你怎么开的这么慢啊?
阿梅,这是高架桥,我有恐高症,不敢开快了。
停车。
啥?停车?
对,停车。
我忽地一脚松开油门,另一只脚将刹车片踩到了最低,吱的一声将车停在了高架桥的边上,我忙闭上眼睛,唯恐看到下边。
阿梅急忙从车上跳了下来,又跑到我的车门旁,伸手就将车门拉开了,对我道:你到后边坐着去,我来开车。
阿梅,还是我来吧。
别墨迹了,快点下来。
我只好从驾驶座上爬了下来,阿梅迅即坐了上去。我并没有按照她的吩咐坐在后车座上,而是腆着老脸围着车转了个圈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阿梅也不说话,而是迅速发动起车来,向前开去。她开车的水平比我高,她这一起步,速度就快的惊人,十几秒钟之后,她就将车开的飞快起来。
我现在后悔不该坐在副驾驶座上了,本想和她并排坐着边开车边浪漫一下,没想到这丫将车开的这么快,让我不但头晕,还更加担心起来。忙道:阿梅,这是高架桥,你的车速慢一点……
阿梅,你听到没有?车速太快了,要注意安全,慢点,快点慢下来……
但我越说,她却是将车开的越快,让我胆战心惊,忙用手紧紧抓住车窗上边的扶手,赶忙闭上了小眼,连看也不敢看了。
阿梅,你慢点行吗?别开的这么快。
住嘴,不要说话。
她说完又加了个档位,车速更加快了,我急忙将身子不断往下蹰溜,老子现在连座也几乎不敢坐了。
不大一会儿,阿梅突然说道:好了,快坐起来吧。
我一听忙睁开了眼睛,感觉车子不再是在半空中狂飞了,而是驶上了平整的公路。
但我仍是没有从车座上坐直,担心地问:阿梅,下来高架桥了吗?
下来了,你快点坐好。
哦。我边应着边慢慢坐直了身子,车子现在果真行驶在平整的公路上,我回头看了看后边的高架桥,不由得恼道:乃乃滴,这座高架桥也不知道是哪个龟孙设计的,这哪是桥啊,简直就是架在半空中的飘带。
我边说边又扭头看着阿梅,阿梅听我这么说,虽然将红红的嘴唇紧紧抿着,脸上似乎也没有什么表情,但我仍是看出来了,她想笑,只不过是硬忍住了。
我仔细打量着她,她虽然瘦了很多,但皮肤也更加白了,粉腮也更加粉了,整个人更加地美了。尤其是她戴着的那副眼镜,更显得她清秀脱俗,靓丽动人。
我有种想亲亲她粉腮的冲动,忍不住轻声道:阿梅……
不要说话,我在开车,你想咱们平平安安地回去就不要说话。
这丫此时已经将车速提高到了最快,用风驰电掣形容一点也不过分。我忙道:阿梅,我不和你说话了,但你将车速开慢点,这样也太快了。
你只要不说话就没事。
我只好装起了哑巴,紧紧盯着前边的路况,一旦发现什么不对,也好及时提醒阿梅紧急刹车。
很快,就进入了市区。阿梅开车的速度也实在是太快了,如果让我来开,半个小时之后能够到达市区就很不错了。
进入了市区,阿梅不得不将车速降了下来。来到一个路口的时候,正好赶上了红灯,阿梅只好将车停了下来。我这时才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早已布满了汗珠,忙抬手抹了一把,道:阿梅,以后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急事,开车都不能这么快,太危险了。
她坐在车上,面无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对我说的话好像没有听见一样。
第22卷 第309章 fù_nǚ 相见
阿梅,我和你说话,你没有听见吗?
她仍是那样面无表情,更没有再对我说一个字。
我无奈地看了看她紧握方向盘的手,不由得心中一紧。原先她的手细腻柔滑,白如葱指,圆润无节,尤其是她的手背,当手掌全部伸开时,细白柔软的手背上的手指根部,会有若隐若现的小r窝。但现在不但没有了小r窝,就连手背上的青筋也露了出来,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又驶过了一个路口,她轻声问道:我爸在哪个医院住院?
在医院。
她不再说话,而是又提高了车速,快速地向医院驶去。
到了医院,我指领着她将车停在了住院部的楼下。她跳下车来,快步向里走去,我忙提着她的行李,紧跑几步撵上她,在前边给她带起路来。
很快,我和她就来到了冼伯伯的病房门前。
我轻声道:阿梅,冼伯伯就在这里住院,咱们动静小点,他可能睡着了。
她忙点了点头,我伸手轻轻地将房门推开。
我带着阿梅进入了里屋,里屋里亮着灯,冼伯伯静静地躺在床上,看样子似乎是真的睡着了。冼伯母和蓉姐分别坐在病床的两侧,悄无声息地守护着他。看我和阿梅回来了,她们俩个都站了起来。
我站在了里屋门口,阿梅摘下眼镜直接走了进去。虽然她的脚步很轻,但冼伯伯瞬间就睁开了眼,他似乎一直在等待着自己的女儿。
阿梅看到她爸睁开了眼,忙扑到床边,鼻音浓浓地道:爸,你这是怎么了?话声未落,泪水先婆娑了起来。
冼伯伯苦涩地笑了笑,轻声说:阿梅,你回来了?回来就好!爸爸没事,在这里躺几天就好了。
阿梅伸出手紧紧攥住她爸伸过来的手,另一只手在她爸的额头上试起了体温,说:爸,你的烧退了吗?
冼伯伯看到自己的女儿回来,整个人也有了些精神,说:爸爸没有发烧,只不过动了个小手术,过几天就好了。
动了个小手术?是什么手术?
冼伯母看到阿梅进来,她就开始眼泪汪汪,不住地用手帕擦着眼泪。阿梅看她妈这样,顿时害怕担心起来,忙大声问:妈,我爸做的什么手术?
冼伯母边哭边说:你爸的胃被切除了一大半……
阿梅顿时傻在了那里,好大一会儿没有缓过神来。她看了眼蓉姐,蓉姐也忙点了点头。
她忙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伸手掀起了冼伯伯身上盖着的床单,看到了冼伯伯肚子上包缠着的厚厚的纱布,知道这是真的了,抬起泪眼看着自己的爸爸,什么也说不出来,只知道哭了。
冼伯伯用慈祥的父爱目光,疼怜地看着阿梅,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笑着道:好女儿,乖女儿,爸爸没事的。他边说边忍不住眼圈通红了起来,瞬间也掉下了泪。
蓉姐忙道:阿梅,你别哭了,冼伯伯把命保住已经是万幸了!
阿梅喊了声爸,忙用手捂住嘴,哭着趴在了她爸爸的肋间。冼伯伯忙道:阿梅,不要哭了,你这一哭,爸爸刀口都疼了。
阿梅忙点了点头,意思是自己不哭了,但却将脸低下,她脸上的泪水都滚落到了床单上。
冼伯伯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女儿的头,目光里凝满了疼爱,轻声说:阿梅,乖,不准再掉泪了,你回来爸爸就好的快了。
冼伯伯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看我,目光很是复杂,让我无法形容,里边既有感激,又有责备,既有无奈,又有伤感。
他轻声问:你去接的阿梅?
我忙点了点头,想说话但没有说出来。
冼伯伯轻轻又道:谢谢你了!
冼伯伯怎么还是和我这么客气?让我感觉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尖锐的刀子一样向我剜来,剜的我全身发颤。
冼伯伯对我说完之后,便不再看我一眼,就当我不存在一样。他仔细看着阿梅,脸上凝满了心酸心疼,颤抖的嘴唇犹似心中滴血,说:阿梅,你比前一段时间又瘦了。他说着眼圈又红了起来,阿梅此时掏出手帕来将脸上的泪水擦干,问:爸爸,你的胃到底是怎么了?
冼伯伯苦笑了一下,打趣地说:爸爸这段时间应酬比较多,又加上嘴馋,就多喝了几杯,呵呵,不要紧的,过几天就好了。
爸,你以前喝酒的时候是很注意的,从不过量,现在怎么这么不小心了?
呵呵,爸爸老了,也有些糊涂了,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
爸,前几天你从北京回来时,我就告诉过你,让你少喝酒,你还是这么不注意……
阿梅说到这里,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痛苦无奈地连连摇头,泪水又急涌出来,撕心裂肺地闷喊了一声爸,失声哭了起来。
第22卷 第310章 站在瑟瑟的晨风中
看阿梅这样,我实在是心疼的忍不下去了,忙走上前去,趴下身子轻声对她说:阿梅,你别哭了,冼伯伯才做完手术,本身就很疼,你这样哭个不停,冼伯伯会更加难受的。
阿梅一愣,连看也没看我,立即脆声说道:你走开,不用你管。
晕,我没想到她会突然之间这样说我。蓉姐忙对我使眼色,意思是让我出去。
阿梅虽然这样说我,但她同时也止住了哭声,给我个难堪就难堪吧,只要她不哭就行。看阿梅不哭了,我也就放心了,转身走了出去,来到外屋,坐在了沙发上。
不一会儿,蓉姐也跟着出来了,她将里屋的房门关上,也在沙发上坐下,看着我轻声说:大聪,你不要怪阿梅那样说你。
哦?我没怪她。
原先是冼伯伯和阿梅对我好,只有冼伯母对我态度极差。现在正好反了个个,冼伯伯和阿梅对我总是保持距离,而冼伯母却是慈祥了很多。
蓉姐又轻声道:大聪,你也不要怪冼伯伯对你的态度。
我谁也不怪,要怪只能怪我自己。我越说越伤心起来。
冼伯伯看到你会更加后悔,所以他不想看到你。阿梅看到你会更加难受,所以她不想看到你。你只要理解就行!
蓉姐,阿梅看到我难受,我很理解。但冼伯伯看到我会更加后悔,我就不理解了。
算了,你别问了,慢慢你就会知道了。
我坐在沙发上衰衰不语,蓉姐又道:好了,你回家去吧,今天不用去上班了,在家好好休息休息。
蓉姐,你呢?
我等赵妈来了后再走。
蓉姐,你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就行。
大聪,你怎么还不明白呢?不是我让你回家,而是冼伯伯的意思,也是阿梅的意思。
阿梅的意思?
嗯,你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