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朗低头吻她的脸,呼吸急促,“我怎么舍得”
踢开门,他急不可耐的覆在陈醉身上,恨不得把衣服撕了去。
吻是越来越深,欲也重,宋天朗握着她的手解自己的皮带,陈醉不反抗也不迎合,像个木头一样躺在床上。
宋天朗努力了好久,还是从她身上翻了下去,这么久都不湿,可见陈醉是真没把心放他身上。
“做完了么?”
宋天朗一愣,陈醉l着上身,冰冷冷的说:“我可以走了么?”
“你走”仿佛眼前是个陌生人,宋天朗弯腰捡起了地上的衣服,狠狠摔在陈醉身上:
“你走!!”
*
最近只要有宋天朗在的地方都是低气压。
“你还真是做的出,我也真被你骗了去”辛向北看着窝在沙发上的男人,感觉还真是,不可思议。
“宋天朗你有定力,你童养媳心尖上的人,你也敢旁观?”
辛向北拍了拍他的肩,“闹别扭了吧?”
“嗖”的一下,宋天朗屈起手肘狠狠撞向他,“少他妈叽歪”
灵活一闪,铁拳贴面擦过,带过的风都是凌厉,辛向北松气,幸好躲得快。
“其实吧,我也能理解,换做是我也不会出现,功亏一篑太不值了”他笑:“有得有失,宋天朗如果哄不好陈醉,干脆换一个女人好了”
宋天朗暴躁的坐起,捡了外套就往外走,低低骂了句:“神经病”
其实,他真的懂陈醉的难过,从他知道那些老骨头使计谋他现身的那刻起,心里早已明了。不出现,一旦小醉知道,两人间必会隔阂。
男人的野心,大部分时候不会被儿女情长所绊住。
宋天朗这场冒险,赢了身家性命,赔了他的江南一梦。
*
宋夫人很少在他工作的时候打电话,手机响起的那刻,他心里重重一跳。
“小醉要走了”
宋夫人不过是出趟门的时间,回来时看到陈醉拎着行李拖着箱子,她说:“宋姨,我想重新搬出去住”
她和宋天朗如今的状态,真的是没意思再一起生活了。
他的冷血和克制,让陈醉心慌,每次看到宋天朗,都会想到菀一,如果还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怕是,真的会遭报应。
陈醉想,两人是该分开一下,或者去旅游,或者去别的城市看看。
宋天朗赶了回来,他一把堵住门,手掌按在门板上青筋直露,他眸子沉的很,“陈醉你别太过分”
她承认:“我是过分”
“把东西给我”
“让开”
他不肯,她也不服,宋夫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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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别闹了好不好,这还像个家吗?”
良久,陈醉轻言细语:“宋姨是我不懂事,可是我真的过不去自己这关,无论哪种理由,我说服不了自己”
宋天朗一步步走近,按在门板上的手渐渐松开,“你欠一个理由是么?”
陈醉不吭声,被他的往后退,箱子放在原地,手里只拎着个小袋子。
宋天朗又问一遍:“你欠一个理由,是吗小醉?”
这样的宋天朗好像没有一丝狠厉,眉眼间都是平静,手c在裤袋里,全身的着装讲究至极。
“挖坟,强爆,这些用什么来还才够?”他不再走了,和陈醉五步的距离,宋天朗的语气一下子温柔:“小醉……我爱了你好多年”
“我从没有对一个人,像对你这样用心过,不信你问我妈”他转过头看着宋夫人:“是吧,妈”
宋夫人好心酸,要靠别人的肯定来证明自己。儿子是真的示弱了。
“小醉你说,用什么来还,你才会舒坦?”
陈醉皱眉,他不正常,很不正常,眉眼间的神色,有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劲。
一直c在裤袋里的手慢慢伸了出来,“噌”的一下,一把做工极精致的刀出现在他手上,刀锋折出寒光,宋天朗问:“用这个还……可以么?”
陈醉没搞懂他的意思,宋夫人心却猛的一跳,不好的预感汹涌而至。
宋天朗嘴角的笑一点一点漫开,一切有备,有爱无惧。
陈醉尖叫,捂着嘴眼泪一下子飚了出来,那把刀,被宋天朗狠狠捅向了自己的腹部,他身子不稳晃了一下,脸色瞬间苍白,额头上冒出了汗。
还有血,一滴一滴,越来越快的落在了地上。
“小醉,这样,这样还可以……可以吗?”
宋天朗一直笑,捂着腹部的手都是血,晕眩人眼的暗红色,粘稠的让人发软。
陈醉倒在地上,眼里都是泪光和惧怕,宋天朗说:“我要你答应一件事,小醉,我要你答应一件事”
她完全呆滞,感觉自己身体里面也在流失什么,宋天朗说:
“……嫁给我”
她失去了一切思考,“轰”的一声烟花在耳边绽放,满目血色,触目惊心。
!他就是要她!宋天朗心一狠,捂着腹部的手又是重重一下,刀子刺进更深,痛感已经完全传了上来,宋天朗眼睛通红,咬着牙问:
“嫁,还是不嫁?!”
“嫁,还是不嫁?!”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说,嫁,还是不嫁?
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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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一刻还能理性思考,必是两种原因,一,他刺的不够深,二,她爱他不够真。
陈醉惨白着脸,捂着嘴根本发不出声音,眼眶的泪擦不完。宋天朗就像是一个殷红的人,尤其捂着腹部的手,暗红不断,血流不止。
陈醉从来不知道,原来红色,可以这么汹涌。
他疼的眉都没力气皱,腿一点一点软了下去,右膝一跪,整个人就颓到了地上。
宋家顿时乱成一团,新来的小女佣发出尖叫,被刺激了,全是惊恐。
从他刺第一刀的时候,宋夫人已经失了魂,宋天朗是她的儿子啊,一生没有受过什么苦,骄傲如他,从小到大意气风发,如今他这样伤害自己,一刀又一刀,流血的又岂止是他一个。
她是他的母亲,生儿育女,不是用来殉情的。
宋夫人一向淡泊,这一下,嘴唇硬生生被咬出了血印。宋天朗撑着膝盖,气息明显不稳,“小醉,你过来”
“……你过来”
陈醉像机器,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蹲下的时候甚至闻到了血腥味,她一p股坐在地上,这么折福折寿的事,她是真的怕。
总要很久之后才会明白,她命里最大的福寿,就是这个为她流过泪流过血的男人。
“小醉,小醉……”
宋天朗不断呢喃她的名字,手如慢动作般抬起,陈醉手一抖,想不到真相大白后初次的牵手,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宋天朗拽着她的手腕,用力,再用力,陈醉的手挨到了他的伤口,粘稠触感,血色染上她的皮肤,陈醉如触电一样奋力挣脱。
他的笑容清明无比,死死按住她不肯松,“嫁吗?小醉,你嫁吗?”
温热感从指尖一直漫遍她全身,碰到的是他的伤口啊,刀柄还在那,上面精致的花纹也染了血,狰狞之极。
在她生命中存在了近九年的男人,见证了彼此最美好的年华,他的年少轻狂,而后日渐成熟,她的细腻心思,慢慢滋生的温柔情怀。
陈醉点头,像是一根针扎上了她的心,她哭着点头,不停的点头。
“呵呵,你答应了,不许反悔”
宋天朗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他晃了两下竟然倒在陈醉怀里。
*
当日下午,医院十四楼全部封闭,最好的外科医生被宋氏专机接至,所有人表情肃穆,整层楼弥漫压抑,手术室门外的灯刺眼,已过两个小时。
晚上七点,宋子休一路风尘直驶医院,黑色的翻领夹克衬着他的脸更加y沉。他一来,整个空间就像经历一场降温。
陈醉蹲在手术门外,靠着墙缩在角落里,已及肩的头发遮住了脸,从侧面看只露出挺翘的鼻尖,还有上面欲坠的泪滴。
宋子休早时去楼下的病房看了姑妈,惊吓过度导致血压升高晕厥。
“你起来”
宋子休在陈醉面前站定,看着眼前环抱着膝盖的女人,眼里终是冷了三分。
陈醉没有回答,也没有动,就像听不到声音一样。宋子休拽着她的肩一用力就提了起来,“你看着我!”
男人的气势太吓人,动作不轻眼神也冷,陈醉胆怯的往后缩。
“你放心,我弟弟欺负过你,他一定会偿还”宋子休语气薄凉,“用命还,够了吗?”
听到“命”字,陈醉抖得厉害,恐惧四面八方涌来,门里,离自己不过十米的地方,宋天朗不知怎样。
“我就这一个弟弟,他要是挺了过来,我不怪你,如果他死了……”
宋子休握着她手腕的力气突然变大,声音也有了怒意,“如果他死了,你拿什么赔我宋家!”
生死之说,毫不避讳,宋子休把她拖到椅子上,“陈醉,你要是对他还有点心,就不要再刺激他”
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响动打断两人,年轻的小护士走了出来,不确定的看了看宋子休,再看了看陈醉,眼里有小束光,“陈醉,你是不是陈醉?”
“宋先生一直叫你的名字,你,你快点进来”
陈醉是被宋子休推进去的,他一点也不怀疑,这女人会一直呆滞到和弟弟同死。
陈醉一进手术大门,眼前的景象让她晕眩,宋天朗躺在手术台上,血,好多血,她用力甩了甩头,怎么眼睛还是看不清,泪洒了一波又涌上一波。
除了仪器清晰有节奏的声音,只听到宋天朗虚弱的喊着:“小醉,小醉”
陈醉哭着跑过去,上台阶的时候被绊倒在地上,狠狠的。
她爬起来,最后还是软在了地上,宋天朗就在她眼前,她却不敢碰,好重的药水味弥漫四周,小天狼,是真的伤重了。
“小醉……”他好想抬手摸摸她的脸,却怎么也不听使唤,陈醉哭着反握住他的手,宋天朗张了张嘴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陈醉胡乱的点头然后又使劲的摇头,平日种种全部涌上脑海,他笑,他生气,他神气的样子和一夜缠绵之后咬着耳朵说“我爱你”的温柔语气。
用命来兑换“对不起”三个字,只是不想输了我和你来之不易的感情。
“我这辈子没有爱过太多人,小醉,是不是吓着你了?”
他突然皱眉,伤口一阵绞痛,还真有点吃不消。
宋天朗费了好大劲,他轻声说:“可我知道,不对自己狠一点,你就……真的不会要我了”
有些话他一定要这时候说,呵,就是要她啊,已经了她第一次,余光、邵菀一,陈醉心尖上的人儿。
如果不回来,不更狠一点,陈醉真的会将他弃离。
不说爱的日子,她也过的很好。不过就是痛一次,再回到原点。
宋天朗知道,自己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陈醉,再也不会有这份爱人的冲动以及迫不及待想给她幸福和婚姻的心情了。
他重陷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握着她的手紧紧的:
“小醉,你要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还要不要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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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陈醉是被请出去的,不如说是推出去的,然后门自动关,缓缓的,在缝隙闭合前,陈醉眼里的泪“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好可惜,宋天朗你没有看到她的心伤,忘记了耿耿于怀,也没有为谁妥协,小醉只是为你而心如刀碾。
她那么无措的站在门口,“他会不会出事?”
宋子休沉默着,他又不是医生,哪知道宋天朗会出什么幺蛾子,傻不拉唧的,吓吓你的童养媳就够了嘛,还真往要害刺,完全可以走日久生情路线啊,非得玩特立独行,整出个什么虐恋情深。
你家小童养媳这么可怜的样子,真让人于心不忍,既然这样……那就再吓吓她吧。
宋子休说:“会不会出事?你觉得呢,他都这样了难道不叫出事?”
陈醉这时候很敏感,宋子休这种语气,反问中带着怒意,怒气中带着些许嘲讽,讽刺里又有那么点唬人的气势。
她一吸气,细碎呜咽,最后“哇”的一声大哭,手握成拳头揍向面前的男人。
他嘴角左动右动,内伤,绝对的内伤,心里默默念着:“嗷!我的胸!”
陈醉一打就收不住手了,宋子休有点招架不住,女人张牙舞爪起来真的很不可爱。
她把对宋天朗的所有爱恨全发泄在宋子休身上,不是本人,也算有血缘,通俗点来说,陈醉把宋大哥当作类似充气娃娃等有替代功能的东西。
指甲划向他的脸,火辣辣的疼,宋子休终于憋不住了,“陈醉!”捏着她的手腕,心里火大:“你们俩都不正常!”
陈醉说:“和他在一起,还能指望什么正常?!”
宋子休难得的说不出话,他负手来回走动,手术室的门再一次打开,小护士跑了出来胆怯的说:“宋先生刺的很深,伤到了腹动脉……”
宋子休皱眉,够狠!没见过自虐这么有技术的,精准无比,宋天朗是什么人,怎会不知身体的致命伤是什么,但他偏偏往死里整。
他看了看陈醉哭花的脸,这个弟弟,不爱,则死。
仔细想了想,宋子休踱步到陈醉面前,“事情我听说了,你打算怎样?”
陈醉摇头。
“你答应嫁了?”
陈醉点头。
“那你不介意了?”
陈醉一愣,显而易见的迟疑。
宋子休心里了然,宋天朗这是下下策,不过就是抓住她性格的软弱点,再对自己狠一些,算准了陈醉的舍不得。
但这样的委曲求全,只是表面的和平,根本的问题横在那,两人走不长远。
“陈醉,有一点你要明白,宋天朗是个男人,他要考虑的和追求的东西很多,比如事业,当年他没有与我一起接手宋氏而是自己打拼,如今的一切他比任何人都珍惜”
宋子休就想让她明白,“他不是什么干净的人,有野心有心计,陈醉你早就该知道的,是不是他对你太好,而你也忽略了他的本性?”
忽略不等于不存在,是你选择他这样的男人,酸甜苦辣,尝的要比别人多很多。
威利诱什么的差不多了,宋子休见陈醉一脸沉默的样子,决定再采取怀柔政策,“忘了跟你说……”
“陈醉,当年你被接回宋家,是宋天朗要求的,当年他给我看过你的照片,是在什么镇上我忘记了,你很小,回头一笑的样子,我弟弟对我说,他这次旅行中,最难忘的就是这个女孩”
宋子休决定要柔情,势不可挡,声音本来就好听,这会刻意放柔了语调,声情并茂,陈醉霎时感动要命。
宋子休看着她,突然扬起嘴角,心如明月一般,“陈醉,你的性格真的不太可爱,想爱,又放不开,不爱,又放不下”
宋天朗的举动,留得住她,却再也不会彼此交心了。
她心里解不开的疙瘩,他也于心有愧,这么别扭的两个人,怎么会有好生活。
陈醉明白,她当然明白,痛恨交错,最纠结的,是这中间夹了真感情。
“我提个意见,你要不要听听看?”
陈醉泪眼汪汪的看着宋子休,他似笑非笑的模样和小天狼的流氓手段有异曲同工之妙。对她勾了勾手指,
“过来,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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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宋天朗被推出手术室,脸色够差劲,比送进医院之前还要像鬼三分。
医生无非是说些“身体素质好!手术非常成功!宋太太你不要担心!记得多吃r!”
宋子休一直很淡定,直到听到最后那句话,他意有所指,“多吃r?”
看了眼床上要死不活的男人,他怀疑,“现在还有力气吗”
陈醉满目忧愁,看到他身上好多管子,眼睛紧闭,竟然能看到眼皮上细微的血管,这么脆弱的宋天朗,是她九年来没有见过的。
男人有千百面,女人最不愿看到的,便是他受伤的模样。
见过他为你流血,每一个动作和共同经历的每一个时刻,手术室外忐忑不定的等待,再大的矛盾也被稀释,没有力气再争锋相对,互不原谅。
术后两小时是不能让病人睡着的,麻醉未醒,怕发生意外。
宋子休自然不会照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