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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1 / 2)

未听闻,拔开众人要走,有人却瞧见她怀中之物,大惊小怪的道:“咦?这不是袁老伯留给他儿子的么?怎么又到了你手里?”


他这一叫,众人更加不放花椰走了,把她围的水泄不通,都欺她年幼身单,又只是个下人,都过来抢她手中之物:“让我看看,里面到底装了甚么?”“让我也看看……”


花椰左支右绌,感觉怀中之物渐渐被人夺去,不由大喊:“不要!不要抢走!不能打开的!”周围人却哪里听来?几人用力拽着花椰手臂,硬生生将她手臂拽脱,一人将那箱子抢在手中,刚喊得一声:“我拿到了!”却突然感觉手中一轻,回头一看,手中之物居然已然不见,茫然不解,低头寻找,却见四周众人眼望屋顶,似乎看到甚么怪异之物。那人复向屋顶望去,却见是一个身着褐色衣袍的青年男子,那箱子正在他手中,眼神十分凌厉。


那褐衣男子向众人扫视,众人被他一瞪,竟都起了惧意,不自主后退了一步,只有花椰,虽发丝散乱,却仍然上前一步,伸手道:“这是袁伯托付我的,说过不要再让旁人打开,你还给我罢。”


那男人看她一眼,眼中却没有了怒意,泛起一丝温柔,但那温柔只转瞬而逝。不见他伸足蹬腿,众人但觉眼前一花,那人已自屋顶之上跳下,冷冷的道:“此物不祥,断不能再流落人间。这个东西,我要带走。”


一人叫道:“凭甚么给你?”褐衣人眼露不屑,冷冷的道:“那么应该给你?”那人顿时自觉理亏,眼角向四邻一扫,后退一步,不再应声。


花椰道:“你能毁掉箱中之物么?”那人冷笑,双手从两侧将那箱子夹住,那箱子竟在众人的面前迅速发黄、龟裂,发出难闻的气味。众人皆皱眉掩鼻,有人惊呼一声,那箱子竟一块块自那褐衣人手中掉落,渐渐显出箱中的那几頁信和那几张牛皮纸来。


那人仍不停手,将双手合拢,箱子“啪”一声四散落地。那人手中的几张纸,却也开始迅速的发黄,变皱,变烂,一块块落在地上,终于化为粉尘,随风四散。


而那几頁绘着奇异图案的牛皮纸,却似乎不能化去般,仍是完整的被那褐衣人夹在掌中。


众人很是失望,同声“哦——”了一声,却又不肯离去,他们还有最后一丝希望,就看看那几张牛皮纸究竟是甚么宝贝。那褐人拿起那牛皮纸看了一眼,却苦笑:“原来是这破玩意。”说罢把纸一扬,大声道:“这便是袁家人变老的秘密:这个东西,可以令人迅速变老。怎么,你们谁想要么?”


众人是亲眼见袁发死的,也有不少人见过袁泰,脸上皆骇然变色,纷纷后退,轰然四散。


唯花椰没有走,她没能完成袁泰的嘱托,十分自责,见那人要走,又上前道:“你应当把它毁去。”


那褐人却道:“你跟我来。”说罢转身便走。花椰虽不解,但见那几张纸仍在世上却不能放心,还是跟上了他的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在闹市中穿过,出了城门,越走越荒凉。那人突然停步转身,花椰早累的喘气,却仍不放弃,上前道:“那纸……”


“这原本是我的东西。”那人立即回答,花椰面上显出了吃惊的神色,那人讥讽道:“原来你还有表情,我还道你是个木头疙瘩。”


花椰微微尴尬,那人眼望长天,道:“这物传说原是仪狄造酒之用,我年青时得了用来造倾刻花玩耍,后来就不知去向了,谁知怎么居然就到了袁家人手中,或者他家人真该有此劫难。”花椰听不懂,那人顿了顿,又道:“其实只有这符是不全的,还应该有一张纸,记着咒语。那咒语便是怎么可以不伤自己而使用这符的方法。——袁家人定是没有得到。”说罢回头看她,冷冷的道:“若不是看你诚实憨直,我原也不想跟你解释。你能帮我保守秘密罢?”花椰点头:“奴婢明白了。只要它不再出现,不再有人因它而死便好。”说罢又叹息:“袁伯既然知道此物不祥,又为甚么要将此物留给自己的儿子呢……”


那褐衣人冷笑道:“他留给自己的儿子?你糊涂了罢?那袁发临死之前,可说过一句‘将此物交于我儿’之类的话吗?”


花椰一惊,脑中轰然作响,突然明白。


——此物并非袁发留给自己的儿子,而是经由自己的手,亲自交给袁泰的!


袁发临死之前,只将那箱子推到自己面前,似乎求救一般,疾呼“千万不要打开”,他话未说完便死,或许按照他的遗愿,根本就只是希望自己直接将这箱子烧掉,免得它再为祸人间。花椰垂下眼睑,面色骇然。这不等于是自己间接害死袁泰?她怎得如此愚笨,居然做了桥梁?


花椰突然喘息,似乎呼吸不畅,弯下腰去,用力捂住自己的脸。那褐衣人见她痛苦,叹息一声,上前道:“你还好……”花椰却突然向旁边一躲,颤声道:“不要……不要看我……”


那褐衣人皱眉,大声道:“你自责些甚么?这就叫命运!所以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也许是袁家人本该有此一劫!”


花椰连连摇头,答不出声。她早该想到的。当她看到袁泰背后的袁发那y沉的脸色时,她就该明白,如果早明白,也许就救了袁泰一命。而她却没有!


那褐衣人长叹,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用力拉开,想开口劝她,自己却吃了一惊:“你……你的眼……”


花椰抽回手捂面俯身,只带着鼻音,喃喃道:“都是我的错……”那人有些无措,从花椰背后将她抱起在怀中,语调虽不耐烦,声音却是少见的温柔:“别哭了!好好听我说。——命运看似偶然,其实都是必然的,正所谓前世种的因缘,后世结的果。你以为是自己的过错,难道不也是我和红央的错?若是当时我们不随口说通知袁伯的儿子,不随口说有东西留给他,或许你也不会这样想。这一切都是命运使然,与你何干?你冷静一点!”


花椰颤抖的身体总算渐渐平静,那褐衣人自背后听她的呼吸之声,似乎她在极力忍耐感情,心中竟不禁生起一丝怜惜。终于花椰脸色恢复平淡,慢慢直起身,道:“谢过公子,奴婢没事了。”


褐衣男人这才发现自己尚紧抱着她,急忙松手,咳嗽一声,花椰擦净面颊,那男人道:“你是因为这个……”花椰道:“一切也弄清楚了,请容奴婢离去。”褐衣男人不耐烦的一挥手:“走罢走罢,早该走了,平白浪费我许多口舌。”花椰福身,又道:“公子若发慈悲……”


褐衣男人不耐烦的道:“甚么公子公子,我姓韩,表字青柎。”花椰仍不抬头,继续道:“韩公子若发慈悲,还望出面,厚葬袁泰。”


韩青柎冷冷的道:“我会的。”又摇头:“从你脸上真看不出,你居然是一个善良的人。”


花椰不觉得自己是个善良的人,微微皱眉。韩青柎突然伸手指,在她眉间一按,轻声道:“你可笑过么?”


笑?花椰愕然。韩青柎看她的脸色就猜出八九,皱眉转身道:“行了行了,你走罢。”


花椰又拜一万福,转身翩然离去。


韩青柎待她走远,长叹一声,神色很是悲伤。


序章


从此,我在雪地里走过时回头去看,总能看到小小的一串脚印跟在我身后。


(_)


从前,一个男子在路边,偶然看到有人要杀一只白鹤,他看到白鹤哀求的眼神,心中不忍,于是出钱将它买下,之后放了生。


之后的某一天,男子家突然有人敲门,男子开门,见到一个美貌少女,说很喜欢男子,想与他结为夫妻。


男子立即应允,二人的新婚生活过了十分美满。男子读书,女子织布。女子织的白布如有光彩,卖的非常好。


只是女子曾对男人嘱咐说,千万不要偷看自己织布。


男子非常好奇,有一天实在忍不住了,便去房中偷看,却看到织布机前站着一只白鹤,正将自己的羽毛织成美丽的白布。女子发现了男子,叹息说,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分,我们缘尽于此了。


男子竭力挽留,女子却仍然振翅,远远飞走。


此时男子才突然明白,原来她就是自己先前救过的那只白鹤。


一章 救狐


“铃依!”他一把抓住花椰的手臂,惊骇道:“你……你终于回来了!”


(_)


自昨日起,这天便扬扬下起鹅毛大雪。只下得一夜,地上的积雪便已有约二指厚了。


龙忘海推开窗,向窗外望了一望。他总觉得似乎在甚么东西在远处悲鸣。这声音已吵了他一夜,他决定去看一看。


披上裘皮衣,龙忘海推门而出,迎风踏雪而行。他顺着声音笔直走去,足走了有半盏茶的时间,果然在洁白的雪地上,看到个深坑。龙忘海靠近那坑,虽然天色昏暗,还是可以一眼看到,那坑里有一只灰色的狐狸,一只爪子似乎被一个圈套套住,被吊在坑中不住哀鸣。当它注意到龙忘海,立即竖起尾巴,浑身毛发都奓了起来,呲出一口尖牙,冲着龙忘海不住低吼,似是想阻止他前进。龙忘海微微一笑,道:“小东西,谁教你贪心?得了教训了罢?”又走近几步。那狐狸的牙呲的更开,似乎随时都想上来咬他。


龙忘海微笑道:“你且别动,我来帮你。”那狐狸根本不听,仍是拼命挣扎,一直低吼。龙忘海伸手抓那绳子,自坑中将那狐狸拎起,放在地上,身上却没有利器,割不断那绳子。


那狐狸一着地,便立即跳起想逃,却有一只脚被绑着,它又开始挣扎,挣扎的毛皮都被绳子磨破,天气寒冷,血不待滴下,便已结了冰。


龙忘海摇头道:“你且等一下。”说罢转身又向家的方向走去。那狐狸挣扎许久,实在动不得,只得又俯身趴在雪地上,继续哀鸣。龙忘海这一来一去又是一盏茶时间方又出现,一手握着把刀,一手则拎着两块r,一大一小。那狐狸见他走近,一骨碌又翻身而起,呲出白牙。


龙忘海好笑,先将小块的r丢给那狐狸。狐狸先不敢吃,用鼻尖闻闻、探探,又伸爪子拨楞一翻,似乎没有甚么异味,这才尝试着咬一小口。它一边咬,一边仍是紧张的瞪着龙忘海。待第一口r下肚,狐狸停了一会,觉得实在没危险,这才张口大嚼,将剩下的r一块一块撕下来吃了。


待它吃饱了r,似乎终于明白龙忘海没有恶意,待他再接近自己,便不再呲牙竖尾。龙忘海用刀慢慢顺毛皮割断绳子,从怀里又拿出一个小包,将包摊开了,里面装着一些伤药和布条。龙忘海先将伤药涂在狐狸的伤处,又为它绑上布条,道:“好啦,应该无碍了。”


那狐狸盯着龙忘海怀里的另一块r,龙忘海笑道:“小畜生,还吃不够么?这是要给猎人的,免得他看到陷阱被破坏了,空手而归。”那狐狸哪里听的懂,仍是望着他怀里的r,似求恳一般,不住低鸣。


龙忘海长叹一声,拿那刀将r分了,将比较小的部分丢那狐狸,伸手抚它的头,道:“吃罢!贪心的东西。”将另一块r又用那绳子缚了,吊回陷阱之中。


那狐狸却不吃那r,只是将它咬在口中,便转身而去。行得几步,又回头向龙忘海望了一望。


龙忘海叹息道:“你是为了子女,抑或是为了父母?我却误会了你这仁义的畜生。”说罢长叹一声:“却不知我的父母和子女,如今又都在哪里?”


那狐狸却停了步,不住向龙忘海张望。龙忘海怔道:“你可是唤我同去?”抬脚试着向它走近一步,那狐狸不动,龙忘海一直走到那狐狸身前大约五六步的地方,那狐狸方才转身又向前走。


龙忘海这才确信,狐狸是想要自己跟随前往,笑道:“我不与你同往。无论前方是甚么——财宝也罢、陷阱也罢,我也不愿知道,我龙某救你原不图你回报甚么。你走罢,好自为之!”说罢,冲那狐狸一摆手,转身向自己屋子走去。待行得数十步开外,龙忘海回头一看,那狐狸却仍是叼着r,停在原地:没有追来,却也没有离去。龙忘海再次向它挥手,转身又行,这次,却不再回头。


(_)


龙忘海是这附近出名的乐师。他自幼习调律,百般乐器无一不精通,十年前他师父就想将他举荐入常胜王府做司乐,刚巧那年龙忘海妻离子散,他悲痛欲绝,无心求官俸,只顾四处游荡,寻找妻子。人们却传赞他不为利禄所诱,品行高尚。后来他在这城的城郊安了身,专门授人以乐,座下弟子成才无数,桃李天下。龙忘海自失了妻子,无心成家,若大宅院只自己一人住,于是他曾有言:授学不避贵权贫贱,只分是否勤奋有天分。有钱的人想学就给他交学费,没钱的人想学也行,来给他打扫庭院,洗衣做饭便是。


龙忘海除了授业教学,还有一个手艺,但是作箫笛。他屋后种满了长竹,自取自用,自以为乐。他制的箫和笛子都不是用来卖的:若有老友来访,送他一支;或有弟子师满,送他一支。他制的笛子材料坚实,声音委婉,又买不到,一时竟成为爱乐之人私下收藏的佳品。


雪过天晴,龙忘海步出院门,长长伸个懒腰,果然在自己家门前又见到数只j。他知道,这又是那只狐狸送来的。龙忘海苦笑,对着空无一人的荒地喊道:“日后不必再来了!龙某不缺几只j吃。”


在荒地的深处,隐隐可看到一个灰色的小影子,远远看着这边。


自从在雪地里救了狐狸,龙忘海门前时常会看到死j。这叫人看见,以为自己偷来的,一生清白岂不平白被污?他将j拎起,远远丢出,拿出扫帚清扫积雪。白日里有学生来上课,龙忘海怕他们进出滑倒。自己一个人住好处是清净自在,坏处自然就是凡事都得自己动手。待他扫出一条路来,直起腰抬眼望去,已不见了那灰影的去向。


龙忘海自己给自己烧水洗澡,这日过去不提。次日又起来,龙忘海习惯性的推门而出,却见门外已没有了死j。


日日门前见死j,这日却不见,龙忘海还真有些寂寞。但那狐狸不来更好,龙忘海知它是个有家之兽,还是不要与人的居所太过接近为妙,省得又落入陷阱,害它一家老小伤心。


二章 fù_nǚ 相认


这日已快到年关,没有学生上门习课,龙忘海懒的再去扫雪,自己煮了壶茶,却听有人拍门。出门一瞧,却是学生高大随,手里拎着一个包裹。


龙忘海惊讶道:“怎么还没返家?我已说过,除了学费,我不收别的。”高大随笑道:“老师莫拒我,这是前日里打的兔子,学生和几个同窗烧了,心里惦记着老师,拿来给老师分些。”龙忘海听说只是一些烤兔r,便不再拒绝,收了下来,笑道:“如此为师便不推辞。你且早些回去,别教父母担心。”高大随笑允,转身走了。


龙忘海回房子打开一看,果然是一只烤兔子,还热乎乎,闻着味道就令人垂涎。龙忘海去厨房找些刀筷,又听到有人拍门。龙忘海应了,开门一看,是自己的学生齐长生。齐长生怀里还拎着一坛酒,笑道:“老师,这是自家酿的‘雪香醇’,刚刚出酿,老师您尝点?”龙忘海想推辞,齐长生却道:“老师可不要驳我,这只是自家酿的酒,学生觉得这酒名甚是应景,所以给老师送一坛来。”龙忘海收下,笑道:“如此龙某多谢你等有心。”


齐长生又去,龙忘海拎着酒回屋,摊开了兔子r,打开“雪香醇”,自斟自饮,割r而食,甚是美味。刚一角酒下了肚,龙忘海便觉全身发热,又喝得第二角,却听又有人拍打门屝,叫门的是一个清澈的女声:“龙先生可在?”


龙忘海转头道:“何人?”他没有女学生,是以女子叫门,他不敢随便开。却听门外女声淡然道:“听说这支笛子是龙先生所做,我家姑娘不幸损坏,想请先生再作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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