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逸轩看着他,神情严肃道:“你昨日无故缺堂,干什么去了?”
许仙就知道他要问这个问题,当即道:“昨天家中有些急事,所以才匆匆忙忙赶了回去。忘了同先生您请辞,确实是学生的过错。”
韩逸轩闻言点头,一板一眼道:“以后记得按照书院里的章程办事。若然人人都如你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课还怎么讲下去?我知你才学不凡,天资聪颖,更应该勤恳为学,莫要浪费了这一身的天资。”
许仙只得连连称是,神情态度极为诚恳,这个时候不表现的好点儿还等什么?就又听韩逸轩道:“昨天之事,我若不罚你,恐怕难以服众。”
许仙道:“先生您尽管吩咐好了,学生必定遵从,甘愿受罚。”心道要不然您就打上我几戒尺好了,但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韩逸轩嘴角忽然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状似随意道:“正好我这里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过段时间有另外几家书院的学子要来,你就代表我们书院去招待一番。”
许仙一愣,“好啊!”这就是所谓的惩罚,也太简单了吧?忽然看见韩逸轩嘴角噙着的淡淡笑意,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反悔!”
韩逸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就迈步离去,直走到许仙看不到的地方,一直绷着的脸却忽然放松下来,忍不住哈哈一笑,这下人选总算是够了。原本他还有些发愁,以许仙咸鱼的性子不愿去参加这种事,哪知这小子居然无故旷学,叫他抓住了把柄,真是天助我也。
几名路过的学子见到韩逸轩一个人站在路边傻笑,顿时面面相觑,韩教员这是怎么了?
许仙刚刚走出教舍,孔攸和郭远钧两人忽然从旁边冒出来,倒把他吓了一跳。孔攸看着他道:“韩先生怎么说?”
许仙耸耸肩膀,道:“他让我过些时候去招待另外几家书院的学子……”话刚说完,就见孔攸和郭远钧两人神色变得古怪起来,疑惑道:“你们怎么这个表情?”
片刻之后,书院当中忽然响起许仙的惨叫声:“坑啊!”
原来那韩逸轩所说的招待之事并没有那么简单,彼时大乾王朝学风甚重,江南更是文人才子辈出,书院遍地开花。但常言道文人相轻,书院多了,相互之间难免会有些不服气,因而每两年都会有一场文试,一较高下,实在是江南儒林的一场盛事。
而这一次刚好轮到白鹿书院为首召集江南众书院,在这春夏之时,于西湖之畔摆下擂台,共迎八方来客,哪家书院若能技压群雄,自然十分威风,名气远传。其中最为出众的学子也会被人冠以‘江南第一才子’的美名,虽然只是坊间戏言,但久而久之,众人对这个名头就极为看重起来。
偏偏在最近的比试当中,白鹿书院一连几次成绩并不出彩,若是今年在西湖的这一场文试,依旧未能压过众书院,只怕这‘江南第一书院’的名头就要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