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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部分(2 / 2)

田牧站直身体看着哥哥:“哥……我们出生,家里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爸爸做乐盾的时候,妈妈就经常哭,自从我们家和乐医界有了关系,我们何尝快乐过?万幸,哥哥后来遇到鱼大哥,还有其他的家人,我经常感谢上天,又能给我们兄妹一个家,所以,所以那个时候我想,即使,即使嫁不出去,我也就认了。家里每一位都和乐医界有着丝丝点点的纠葛,我知道,责任我们都回避不了,但是,就因为我们是乐医,就因为我们和那些陌生人的关系,这些年,这个家,大家都不快乐。我只是个小女人,我想要家,想要个孩子,一个,十个都可以,但是,我想过,如果我要幸福的话,和乐医界再纠缠下去,肯定又是一个繁忙,无奈的一辈子,这样的生活,我不要。所以,哥,你就成全我吧,你要是不成全,那么就叫我独立吧。”


“妹……”田葛喃喃的吐出一个字,心里只是觉得,对不住这唯一的妹妹,但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好。


“你觉得,你选择的这条道路,没错吗?会幸福吗?”鱼悦问她。


田牧点点头,看样子,这姑娘主意已然打定。


鱼悦笑了:“说吧,我们要怎么帮助你,什么都可以,任何事情都可以,只要你能幸福,就可以。”


鱼悦的脸上完全没有任何不高兴的情绪,他真的觉得无所谓,只要家人能幸福,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的,撒谎而已嘛,没什么,真的没什么的。



祈兆是乡下地方,无论它现在的经济情况有多么的好,城市在第三方乐医的帮助下发展的多么快,它还是乡下的地方。


那位飞机师先生家,还算是大城市中有社会地位的大家族,这个大家族的意思不是指对方的家人口有多少,而是指对方的父母社会地位还算是颇高的,而且这位飞机师先生的父亲和母亲都是拥有很高修养和知识的人物。


见面的地点,并未选择在家中,田牧有意回避了这些问题,她选择了祈兆最大的宾馆接待对方。


田葛揪了一下并不习惯扎的领带,这根在他看来是上吊绳子一般的东西,勒的他几乎窒息,他不会做家长,也不知道作为女方的兄长需要做一些什么事情是合适的,他只能看着对方,等待对方发言。


两方人马,摆开阵势,互相死盯的看着,一边强烈要求要来的包四海,觉得这两边人真傻,这哪里是相亲,分明是决斗。


今日,家里除了值班的,鱼悦,帝堂秋,罗宽,萧克羌,田葛外加打头阵的孙宝云,这些家里比较稳重的人,都来了,当然甩不开的还有妞妞一只,包四海一只。


而对方只来了三位,亲家公路沧榕,家里的未来女婿路言庄,还有亲家母路太太。


那位路太太的年纪看上去比自己的先生略微大,事实上也是大的,田牧介绍,这是路太太很害怕自己先生的原因,岁的差距。


对于两位长辈,这边的人倒是真的不好意思去死盯着看,他们都一起看着路言庄这位未来女婿。这人长得很高大,短发,不是属于很英俊的那种,但是看上去还是很可靠和英挺,尤其那一双慧瞳,透露着从心底冒出来的聪明气。


“言庄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亲家可知道?”路太太看着田牧家这几位兄长,个顶个的长得英俊漂亮,超凡脱俗,这叫她有了压力,原本来祈兆的自信现在已经没留了几分。


“以前的事情,总归是以前的事情,只要人好,人品上等,做人坦诚,有担待,对我们妹妹好,别的我们倒也不会计较的,谁叫我们家田牧喜欢呢,对吧?”


孙宝云打个哈哈,立刻应了话,这家的男人顿时报以崇拜的目光,这些话,宰了他们几个却也说不出来。


田牧今天穿了一套白底青花的素雅裙装,平时的泼辣劲完全的看不出来了,甚至她还很夸张的低头抚弄一块小手帕,听到孙宝云这样为自己说话,她抬起头,带了一些娇嗔:“嫂子……”


全家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但是不约而同的在心底打了个大大的寒战,太可怕了,想嫁人的女人太可怕了。


包四海的情绪是无法遮掩的,他看下孙宝云,还有依然装扮娇嗔的田牧,只是觉得,这里的时间是度日如年的。他站起来,做出有教养的微笑,嫂子说了,对方的妈妈是大学教授,今天他要是敢露出他的小痞子形态,回家狼牙棒伺候。


“失礼,我离开一下。”他冲着对方点点头,但是没想到,一边的鱼悦竟然也站了起来:“啊,真是抱歉,我……医院有个手术,很高兴认识各位,我们晚餐的时候再见。”


手术?哈?他在说什么?全家惊讶的看着他,鱼悦眨巴下眼睛,十分真诚的对亲家说:“本来应该好好的招待您们,但是,真是抱歉了,医生这个职业就是这样的。”


路家三人露出一派敬佩的表情,完全不觉得对方这么做有什么不妥。对于鱼悦那番真诚的道歉,他们产生了一种罪恶感,哎呀,真是连累了那位等待做手术的病人了。


这对兄弟维持着稳重、优雅的形态离开了会亲的花厅,他们的身后,无数道鄙视,羡慕,怀疑,甚至气愤的眼神盯着他们的背影。


宾馆的人工小路上,包四海沉默了一会突然蹦到鱼悦前面:“哥,你说谎了。”


鱼悦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看下包四海:“怎么会,病人真的在等着我,我想奉游儿一定在那边着急了吧,所以我去替他上班。”


包四海连连摇头:“哥,全家决定的,他来只会坏事吧?再说了,哥?哥?你看什么呢?”包四海正想喋喋不休的表达一些意思,却发现鱼悦根本没看着他,他在看不远处的一处草坪。包四海闭了嘴,扭过头冲着那个地方打量,接着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草坪的中心有个雕塑,鹿妈妈和它的两只小鹿,当然这个雕塑是非常正常的,非正常的是鹿妈妈身上骑着的那个人,两年没见的琴早。


他还是老样子,还是那么的……白痴。


这是包四海的内心之言,因为,琴早依旧背着那个旧乌龟包,他骄傲的骑着那只雕塑鹿妈妈,正跟周围的几个孩子吹牛,真的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招惹来的孩子。


“我印象中,那个巨人,有三十米那么高,他的一口吐沫就能把我淹死,但是……我无所畏惧,我拿起了我的魔杖……我对他大喊……巴巴波拉那马哈!于是,巨人化成一股黑烟消失了……”


孩子们露出无限崇拜的目光,激动的拍手欢呼,琴早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的手臂依旧停顿在空中保持着挥舞魔杖的样子,甚至他犹如真的跟大魔王激战了一场之后的模样,并且假装身上还有伤。


琴早举起手臂,拿着并不存在的魔杖大喊着,他喊完咒语,一副英雄就义的模样,剧烈的喘息着,直到身边传来一声不合时宜的c言:“你撒谎,骗小孩。”


琴早大怒,扭头反驳:“我没撒谎,你问更玉……我……哎?你怎么在这里?”


两年没见了,这个白痴长个了,包四海有些羡慕的看着琴早,即使坐在雕塑上,他依旧能从他修长的腿上看的出来,他长高了……最少有一大截。


“应该我问你吧?祈兆是第三方乐医的地盘,你们融心来这里干什么?”就为那份身高,包四海都不准备欢迎他。


琴早囧了一下,求救一般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更玉,更玉毫无办法,全世界都会卖乐灵岛几分面子,但是,对于鱼家的人来说,这个概念不存在。


琴早从鹿背上艰难的爬下,他站到了包四海的面前。


“离我远一点。”包四海不客气的说,站在一边的鱼悦不由莞尔。


“为什么?”琴早一脸委屈。


“没为什么。”包四海回答。


“我从那么远的地方来,他们说不许我来,可是我很想你,非常想,睡觉也梦到你,吃饭也想你,走路也想你,老混账说我完了,后来我们还为你吵架了。”琴早一脸委屈。


包四海差点被自己的吐沫呛死,什么乱七八糟的?他看下鱼悦,鱼悦扭头看下身后,可惜月光不在那里,但是,即使是月光在,他会明白那时一种什么样子的感觉吗?很显然,月光也是不清楚的。


包四海脸色通红,就如掉进红色的染缸里,易两慢慢从角落里闪了出来:“你该回学校了,你的假期快到了。”


包四海立刻点头附和:“对啊,对啊,我怎么忘记了呢?那么……再见!”他转身就走,琴早看下易两那张面瘫脸,转身就追,他跑了几步后,从口袋里摸出个什么东西,对着鱼悦就丢了过去。


那些人渐渐的走远了,包四海和琴早的吵架声由大到小……


鱼悦看下手里握着的东西,竟然是一粒球形的玩具,他失笑,这个琴早啊,不过他也不是很讨厌他,甚至他还突然想起了那个四年没见的琴汐冠。


那个人,每个月都会寄来一些奇怪的东西,吃的,穿的,用的,四年了,只是没有寄来只言片语。


鱼悦晃动了一下那个玩具球,球体内部传来卡拉、卡拉的撞击声,这里,有东西?鱼悦看下四周,接着走到一边的角落,扭了几下球的中心部位,接着,一张折叠的四四方方的纸掉落在他的手心,很明显,这是一封信,或者……是琴早给自己的情报,但是,怎么可能啊!鱼悦微微摇头,打开那张叠的整齐的信。


孙宝云此刻和亲家母、亲家公真的沟通的很好,对方通情达理,知识分子家庭,多少有些自傲,但是他们也有着知识分子的通病,清贫,顽固。


虽然时间并没有多长,但是,孙宝云和亲家母路太太已经成为了好朋友,她们坐在一起拉着家常,原本是面对着坐着的,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孙宝云竟然挤掉了未来尊女婿路言庄的位置。


也许是有心,或者是无意,但是现在路言庄和田牧坐在了一起,一起羞答答的样子。


“言庄总是不储蓄,我说过他多次,但是男孩子,对啊,即使他结了一次婚,可在我们面前他依旧是个孩子,怎么办?我们没办法为你们家小姐提供更好的聘礼呢,您看,我实在生的太多了。”


路太太实话实说,刚才已经详细的调查了对方家中的情况,看样子并不是个穷的,不是她不善良,但是,只要能为儿子争取一些利益,她还是要争取的。


孙宝云扭头端详了一下路言庄,路言庄不好意思的抬头:“其实想存下的,我不知道会这么快遇到田牧。”


田牧立刻心疼了,她抬起头刚想说些什么,但是很快的,被孙宝云的一眼给瞪了回去,她知趣的再次闭嘴低头,现在这事情还是听嫂子的好。


“也没什么的,我们家里这些个也是这脾气,阿姨您要放心,只要是人好,真的没什么,礼金我们不要的,而且我们还会准备嫁妆,只要你们家路言庄对我们田牧好……”


孙宝云话还没说完,路太太已经是一脸喜色,但是路言庄突然说了一句:“要是你们不要聘礼,我也不要田牧的嫁妆,我们都还年轻,手脚齐全,靠着父母总是不好,田牧的父母去世的早,哥哥嫂子把她带大已经是天大的恩情,我的条件这样不好,却也不好意思跳着脚跟田牧说嫁妆,再说,我只是要田牧,那些嫁妆,还是算了。”


几位兄长此刻心情是颇为满意的,这男人虽然条件一般,但是人……还真的不错。


路太太听到儿子这样说,不由得的连连使眼色什么的,但是那对新人显然是未将母亲的威胁放在心上,他们悄悄的对着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一派含情脉脉的样子。


那位母亲显然不想放弃到手的嫁妆,但是好歹她也算个大学教授,实在没办法了,她悄悄踢了老公一脚,谁知道,那位路先生比她还不在乎,他喝了一口茶淡淡的道:“随他们。”路太太立刻闭嘴休言,再不说话了。


“听道,田牧家都是做医生的,悬壶救世,大德之业,我是非常敬佩的。”路父微微点点头冲他们说。


家人互相对望一眼,萧克羌笑了下:“不敢当,糊口的职业而已。”


两方人逐渐,逐渐的渐渐进入佳境,尤其是几位男人,互相谈的非常投机。路父健谈,不做作,为人很坦诚,萧克羌他们觉得这位老人家并不讨厌,甚至很亲和。


正说着,花厅的门突然打开了,“做手术”的鱼悦“医生”突然一脸怒气的走了进屋,大家都很惊讶,因为,鱼悦是那种不管多么愤怒,都很能压事的人,是什么事情令他如此愤怒?


鱼悦走到众人面前,大家慌忙站起,看着这位身后似乎燃烧着火焰的男人,鱼悦是冲着帝堂秋去的,下意识的家人们闪到了两边。


“有事?”帝堂秋倒是一派老样子,什么都不在乎,他跟乐灵岛都敢对着干,胆子从来不小。


鱼悦突然冲他笑了一下,然后,重重的一拳打在了那张儒雅漂亮的脸蛋上。


帝堂秋向后倒了几步,接着仰天摔下,带倒许多东西。


“抱歉,他因为马虎出了一例医疗事故,所以……真是对不起。”鱼悦微微弯腰对亲家抱歉。


静悄悄的,众人目瞪口呆,这个时候路家爸爸突然慢吞吞的来了一句:“该!”


对话


帝堂秋皱着眉头缩在角落,眼睛有些充血,不止他,其他人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家每个人都不同程度的露出了疲惫之态,很明显鱼悦昨天晚上的失态,给这个家造成了无形的压力。


在那之前,不管家中发生了任何事情,他总是一脸平静,什么也不能触动他。


天气如今闷热潮湿,一场大雨就要来临了,一直默不作声的鱼悦推开窗户看着远处成片的乌云涌来,那些云层缓慢的叠加着,带来的风把院子里的几棵灌木缓缓的推得摇来晃去的发出沙沙声。


花园一边的绿拱桥下,大清早一脸鼻涕的妞妞相中了琴早这个好玩伴,这对新朋友无论如何看上去很登对。


妞妞喜欢琴早,琴早也喜欢妞妞。


“如果我叫你……抱我,大魔王还会来吗?”妞妞咬着手指皱着眉头问这个吓唬她的不良。


目的达到的琴早,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来一根“魔棒”,这种魔棒其实以前顶端镶嵌了一个棒棒糖,当然,现在棒棒糖已经被某人吃了。


“我可以把这个给你。”琴早讨好着妞妞。


天边传来几声闷雷,一场用眼睛就能预见的雷阵雨就要来临了。鱼悦对孙宝云点点头,孙宝云很有默契的站起来,点点头,她知道,有些话,家里人不会叫她听到的。


“妞妞,琴先生,我在厨房做了好吃的蛋糕……”孙宝云引诱着两个“未成年”


鱼悦缓缓的关闭起窗户,关起来的那一刹那,几滴提前来的雨水击打在窗棂上,那些雨慢慢的向下滑动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叹号。


“我一直认为,你们被我保护的很好,但是,很显然,当我们认为自己成功的时候,有些看不到的手早就伸到我们的家里了。”鱼悦说这话的意思,其实是暗指帝堂秋和明灿灿的那一层奇妙的关系。


大约五年前,小店市一战,当时认为自己必死的帝堂秋跟明灿灿做了一个奇怪的交易,他送她离开,她为他生育一个后代。


现在想起来,当年的那份协议真的,真的非常的荒诞,但是事实却成立了,直到昨日鱼悦才知道,消失后再也不出现的明灿灿竟然就悄悄的在外面以单亲妈妈生活了整整五年,无论是帝堂秋也好,或者是鱼悦本人也好,大家都有意的回避,尽量不想去触及当年的那份伤害。


“现在,所有和我们有关系的人,乐灵岛那边都准备全部统计、控制,他们就这样悄悄的进行着某种我无法猜测的某种目的,所以他们到底要做什么,我一直想不通。”鱼悦摸着额头坐在椅子上。


“傻悦儿。”一直沉默的月光突然伸出手,从后面用指尖弹了一下鱼悦的后脑勺。一般这样的语调,这样的口味大多都用在情人之间才最最合适,鱼悦顿时羞红了脸,有些窘迫的回头:“月光?”


榔头咳嗽了两下,习惯性的想去搞混某一池水,但是,身后的人立刻递给他一个杯子:“喝水吧,你不是渴了吗?”


蝴蝶君笑眯眯的看着榔头,榔头半句话生生的憋回了肚子里,对于某些人中间的那种奇怪的默契,大家已经习惯,刚才家里蔓延出的那种烦闷,竟然悄悄的去了一些。


“田牧呢?”鱼悦看下周围,田牧不在,田葛也不在。


萧克羌接过话头:“田葛帮妹妹挑选嫁妆了,他想跟路家人商量一下,能不能不把妹妹嫁的那么远,他愿意提供房子,甚至他养都可以。”


“他又在犯傻了。”刘君无奈的摇头。


每个人都在每一天,每一天的围绕着生活犯着期盼某种目的的傻,并且义无反顾。


“帝堂秋,帮我拨一个电话。”鱼悦抬起头,看着一直想事情的帝堂秋。


“什么?”帝堂秋似乎不明白鱼悦要做什么。


“帮我接乐灵岛,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那边的电话好吗。”鱼悦说。


“四年前的就知道,我现在没权利给那边电话了。”帝堂秋回答。


家里安静了几分钟,空气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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