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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部分(1 / 2)

“帮我接乐灵岛,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那边的电话好吗。”鱼悦说。


“四年前的就知道,我现在没权利给那边电话了。”帝堂秋回答。


家里安静了几分钟,空气里一遍又一遍的弥漫着帝堂秋重复拨号的声音,显然,他知道的那个号码没有拨通,他最后无奈的放下电话耸耸肩膀。


屋子顶端的天空突然响起巨大的闷雷,花园的一角妞妞和琴早放肆的笑声突然传来。


鱼悦笑了一下,走到窗户前推开它,他看着雨水里拿着一把小铲子和妞妞和泥巴和的十分开心的琴早,他突然大声喊他:


“琴早,你晚餐想吃什么?”


琴早没抬头,他正在地上挖大坑:“柠檬茶里加奶油。”他这样回答。


“天气冷,别叫妞妞着凉……!”


“知道,不会的。”


“田牧结婚你会去吗?”


琴早站起来惊讶的看下鱼悦,他指着自己的鼻子:“你会邀请我吗?”


鱼悦靠着窗台,假装很随意的样子:“好啊,当然可以的。”


琴早大乐,毫不犹豫的丢弃了小铲子和可怜的妞妞,踩着雨水来到鱼悦面前:“我从没参加过任何婚礼。”


“那真是遗憾。”鱼悦说的是实话。


“是啊,乐灵岛从来没有人举办婚礼,大岛主讨厌婚礼。”琴早很是巴结的对鱼悦示好。


鱼悦点点头,让开窗户:“你要进来吗?”


琴早看下屋子里的那些人,接着摇摇头:“不了,我不合适进去。”


“这样啊。”鱼悦点点头,接着他假装不在乎的向回走,他走了几步后,突然转身看着琴早:“乐灵岛的电话是多少?”


毫无防备的琴早顺嘴嘟噜了一串数字,接着惊讶的捂着自己的嘴巴,一只手愤怒的指着鱼悦,都快要哭了。


“看吧,我一点都不傻。”鱼悦对月光这么说,月光无奈的摇头,这个悦儿越来越坏了。


鱼悦此刻依然觉得心情好了很多,很多了,他怡然自得的坐在躺椅上瞥了帝堂秋一眼:“还不打?”


帝堂秋心里叹息,自己这是何苦呢,放着万人之上的所长不干,偏偏要来这个家做人下人,还做得挺滋润。


电话终于拨通,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在帝堂秋的耳朵边响起,帝堂秋小声说了一句:“等一下。”


接着他把电话放在了鱼悦的手里,鱼悦接过电话,看下帝堂秋,帝堂秋无声的张嘴示意:“琴汐冠。”


很奇怪,鱼悦觉得自己的心抓了一下,怎么会是他的电话呢?


窗户外,琴早仰头接着天空的雨水,他张开嘴巴接了几下,吧嗒,吧嗒嘴巴:“呀,好甜。”他这样说。


鱼悦莞尔,看样子谁也不是傻瓜呢。


“你好,我是鱼悦。”鱼悦对电话那边的人说。


那边停滞了一下:“吱吱?”琴汐冠的声音里压抑不住的激动。


鱼悦想了半天,重复的回答:“我是鱼悦。”


琴汐冠:“好吧,鱼悦,怎么会是你?”


鱼悦看下窗户外,琴早伸开手臂,在雨水里把自己浇灌的湿透:“我从琴早那里……那里……骗来的。”


琴汐冠小声的笑了一会:“好好照顾他,他的日子不好过。”


鱼悦奇怪:“为什么?”


琴汐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了奇怪的一句话:“人的感情是奇妙的,看不到,摸不到,就像我对你,琴早……他长大了。”


鱼悦在感情上,从来不是一个聪慧的人,他敷衍着回答:“哦。”


“琴早和他的老师大吵了一架,然后离开了乐灵岛。如果他去了你那里,请收留他。”琴汐冠说。


“你关心他?”鱼悦觉得这个人在某些地方是很自私的。


“我看着他长大的。”琴汐冠在那边笑了下回答。


“哦。”鱼悦在电话这头,只是觉得两人气氛有些微妙。


“那么……吱吱找我有事?”有些人对某些名字很执着。


“恩,有些事情,我想知道,你们准备干涉我到什么时候?你们准备把我身边的人监控到什么时候?”鱼悦这样问。


“这不是我能回答得了的问题。”琴汐冠停顿了一下回答。


“那么,谁能回答这个问题呢?”


“你知道的。”


“叫他。”


“恩?”


“叫他接电话。”


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会,琴汐冠的声音再次传来:“他一直在我身边。”


“儿子,我们很久没见了。”琴闻人的开头,就像一个真正的父亲。


几乎是下意识的,鱼悦突然挂断电话,挂完后,他看着月光,愣愣的那种眼神:“我要跟他说什么来着?我忘记了。”


屋子里的电话在不停的响着,鱼悦的脑袋乱成一团,四年前最后那一刻再次回到脑海里。


方真鲜血淋淋的倒下,缨然带走哥哥,小豆脑神经混乱的几乎要爆炸,自己拼命用精神力压制那股强大的力量,他知道,如果压制不住,小豆就完了。


那个最后的时刻,很奇怪的,琴闻人突然出手了,虽然鱼悦不知道他的音乐到底是什么,但是,他很厉害,那种力量是目前的他无法抗衡的,他的音乐已经能渐渐渗入某种细胞因子中,但是,那还是音乐吗?那只是力量的一种而已。


这之后的鱼悦很是迷茫过一段时间。


鱼悦终于停下脚步,拿起电话,放到耳朵边:“喂。”


琴闻人在那边呵呵笑:“你怕我?”


鱼悦停顿了一下:“……恩。有一些。”他当然有些怕,那个人他短短不到十秒就奇妙的把小豆的两个脑体完美的融合,站在那里,帝堂秋的算计就像一个小毛孩子一般,而那个人的算计是直接的,明了的,你却无法反抗。第一次,鱼悦有了一种无力感,即使他身后有强大的人鱼,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月光,也许在力量上,月光是最强的那个,但是,很明白的,月光不懂得陆地上的事情,他最大的缺点,他不懂得人类最最低等的y谋诡计,只要绕开对面的碰撞,一个狡猾的包四海都能欺骗的了他那个单纯的,最珍惜的人。


琴闻人似乎对鱼悦的实话实说,非常的高兴,他哈哈大笑,最后竟然换了一种充满着慈父的,家庭温馨的语调对鱼悦说:“来吧,来乐灵岛,来我这里,我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我们的亲人都不多了,你是我最珍惜的小儿子,所以我们父子三人一起好好的生活吧,好吗?我要补偿你,作为父亲那样,为自己的儿子去付一次责任。”


那个人,他知道鱼悦的弱点,他的软肋就是他的多情,不管这个人,变得多么的优秀,他都是如此的顾及身边的人,只要在他身边,即使那个人是个毫无价值的傻瓜,他都会全心全意的去保护着那个人,只要那个人是他鱼悦的家人。


鱼悦听着琴闻人充满诱惑力的声音,有时候,当一个人的精神力大到某种程度的时候,即使没有医器的辅助他也能魅惑着周围的人,或者说,以琴闻人的境界,只要是生物,他都能魅惑它,都能痴缠它,这正是他的可怕之处。


他抬头环视下屋里的家人,月光能感觉到那股子气息,他站起来,突然从他身后抱住他的腰,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人的心出现了一刹那的裂缝,他要抱紧他,他不可以没有他。那种强烈的不安感他十分不喜欢,所以他要用他的方式抵消这种气流,他觉得拥抱这种方式再合适不过。


鱼悦脸红了一下,抱紧话筒,尴尬的咳嗽了两下,电话那边的琴闻人问他:“你……怎么了,不愿意吗?”


鱼悦回头看下自己的家人,接着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低低笑了起来:“我昨天看报纸,看到一则很有趣的东西,你知道我念得书少,许多道理都不懂,有些大家都知道的知识常识,我总是很久之后才知道。”


“什么?”琴闻人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鱼悦一只手拿着电话,一只手放在腰部摸着某人的手,他说:“报纸上说,一个男人每次s精,会喷发出成千上万的j子……(屋子里一连串的下巴掉到地上的声音),你……不必为每一个j子负责的,这是我要说的话。”


电话那边的琴闻人显然也没想到鱼悦会这样回答,他先是愣了一会接着哈哈大笑,一直笑到直不起腰来。


“我说,我说完了你再笑好么?”鱼悦并不喜欢那种夸张的笑声。


“好,你说,儿子,随便你说什么。”电话那边的琴闻人擦着眼角边笑出来的眼泪,无奈的问。


鱼悦回头看下月光,突然嘴巴角向后拉了一下,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某个人又要面无表情的使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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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行中的生活


屋子外,榔头靠着房柱子想事情,房间里,鱼悦把大家都请了出去,关于和琴闻人的对话,似乎他并不想大家知道他说了什么。


刚才那个拥抱,犹如电影中某一个惊心动魄的一幕,它深深的印刻在了榔头的脑海里,一边又一遍的重复着播放着。


月光没有榔头这么多的人类情绪,他出来后直接去了厨房,比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月光更加喜欢去厨房做小点心,研究烤饼干。


“不用等了,既然叫大家出来,他就是谈完了,也未必跟你们说。”帝堂秋劝了下,请大家离开,对于他挨打,大家是十分震惊的,但是双方当事人都未对此事作出解释,鱼悦不说,帝堂秋也不提。


屋子外的那片y云过去后,琴早和妞妞停止了喧哗,两人蹲在屋檐下扎纸船,琴早徒手在地上挖出河道,妞妞不停发出赞叹声。萧克羌靠着窗户笑眯眯的看着和自己女儿玩的不亦乐乎的琴早,觉得这个人抛去乐灵岛的那一层身份,其他的倒也不是很讨厌的。


“酒街那边给我邮递过来一些私酒,味道还是不错的。”蝴蝶君走到榔头面前说。


榔头看下他,没有回话,蝴蝶君习以为常:“现在天色还早,不如去喝一杯吧。”


榔头看下那扇紧闭着的房门,心里无奈的叹息,那个人,已经开始有了属于自己的秘密,甚至他不得不承认的月光,都无法分享那些事情,他是……不可能和那个人比拟的吧。


“走吧,好吗?”蝴蝶君哀求。


榔头点点头,放弃了什么一般,也许喝一小杯真的不错,有助于睡眠。


屋子里的鱼悦也在喝酒,他的酒量一向是最好的,那通昂长的交易结束后,未来几年内,也许真的会发生一些变化了。可是,这几年他渐渐熟悉了人类的规则,有时候,让步是必须的。灿灿的那个孩子,那个孩子的基因到现在还是个未知数,五年前,明灿灿体内的基因发生异变,这意味着人类的希望人种诞生了。对于人类,也许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但是,对于两方面的乐医,这无意是一个坏消息,最坏的消息,这个孩子的后代如果一代一代的生存下去,那么乐医这个职业,就要消失在这个世界,只是时间问题。


别说有风和融心了,就连他自己也多少有一丝丝的疙瘩,他在那样的家庭受的教育,不管他如何的轻视,有些观念在幼儿时期为你烙上封印,一辈子,即使你遨游世界,那些封印也是铭刻在骨头里的东西。乐医的尊荣,乐医的骄傲,乐医的境界,乐医的追求,还有……未来的……乐医的世界,会走向哪里?他们的后代将要去向何方?


鱼悦把手里的上等水晶酒杯放在桌子上,无奈的苦笑,有多久没有摸那个老式的扁酒壶了,如今,他被生活宠溺坏了,人奢侈之后,能平淡的接受贫穷真的很难。


“帝先生,请进来。”鱼悦拉开门,看着站在屋外的帝堂秋。


刚走到楼梯口的榔头,停下脚步,回头看下鱼悦,他有些惊讶,因为,鱼悦没有叫他,也没有叫月光。


鱼悦冲着榔头安慰的笑了一下,笑容还是如一的温暖,他们现在已经能达到这样的境界,不用开口,便会知道对方想着什么,鱼悦的笑容仿佛在说:“别担心,一切都好,只是现在不方便告诉你,相信我,一切都会被我处理的很好的。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


榔头也笑着,也仿佛在说:“没事的,不管你做什么,不管你会如何,我总是会支持你的。”


房门再次关闭,榔头上了楼,人们互相看了一眼,接着散开。


琴早的河道工程还在继续着,他嘴巴里叨叨咕咕的配着大轮船马达的声音,妞妞叽叽呀呀的附和着。孙宝云拖着一把椅子坐在他们不远处的屋檐下,再过几个月,她又要做妈妈了,对于未来的孩子,她隐约着依旧有着担心,因为她的基因问题,她已经给了萧克羌一个没有乐感的乐痴孩子,虽然这个家每个人都告诉她,没关系,不要紧,安心,只要是这个家的孩子我们都会爱的。但是,孙宝云真的很想,很想给丈夫一个灵透聪慧的五脉全通的孩子,她抚摸着肚子,依旧担心着,不经意的身后有人摸摸她的肩膀:“嘿,你又胡思乱想了。”


一刹那的,她顿时安全起来,她闭起眼睛,脑袋向后顶,很快,她找到了那个人的感觉,是啊,没关系的,即使孩子生下来和妞妞一样又如何呢?他(她)们都会是全世界最爱他或者她的人,不求他或者她有多么大的出息,只要健健康康的,成为一个品德高尚的人,那么一切就足够了。


帝堂秋坐在了鱼悦身边的另外一张沙发上,鱼悦拿起酒瓶帮他倒了一杯酒:“我想和你谈谈。”


帝堂秋拿起斟满的酒杯,鱼悦不会像他们一般,因为教育,斟酒的时候会卡在某个教养制定的规格那个度上,他只倒他认为你应该喝多少的酒,看样子,他觉得自己应该喝不少。


“我们谈什么?”他拿起酒杯大大的喝了一口。


鱼悦给自己倒满另外一个酒杯,晃动下里面的红色y体说:“你说,乐医今后会去向哪里?”


“不知道,但是,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早晚……他会消失的,这是人类进化的标志,达到那个程度他就会消失。”


“你说,那些人他们知道吗?”


“那些人?”


“你的家族,乐灵岛,有风,还有……方真,我的哥哥。”


“他们知道,只是他们不敢承认。”


“为什么,你要把灿灿算计进去,你明明知道,你的孩子,会成为两界最大的敌人,他们不会允许他生存下去的,而且把无辜的灿灿算计进来,这样太无耻了。”


“当年,你不是没有阻止吗?我以为你是默许的。”


“当年?是啊,当年,当年我以为,我们都活不下去,如果,有一丝丝的机会我都想,我身边的人可以继续的呼吸这个世界的空气,心脏可以跳动,坦白说,我并不喜欢灿灿,我的不喜欢,只是因为她夸张的个性而言,但是,我还是……当她是我的亲人,因为在那个时候,肯出来为我们患难与共,那么她注定就是我的家人。”


“是不是……乐灵岛注意到她了?”帝堂秋心脏跳动加剧,但是还是问出了那个最坏的答案。


“是,不过别担心,他们只是习惯性的把将来要威胁敌人的东西统计起来,灿灿很不巧的成为了这里面的未来诱饵,说到底,一切却是因为我的原因。”鱼悦无奈的苦笑着说到,说完,仰头喝干那杯酒。


帝堂秋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帮他斟满,鱼悦看着漫溢的杯子,笑了一下:“其实我不需要喝这么多,该喝这么多的是你吧?”


“大概。”帝堂秋笑了下,没碰他的酒杯,他是一个自律性极强的人,当得知了那个最坏的答案之后,他要想想出最安全的办法,最全面的每一步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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