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理会围上来的人们,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手袋,快步朝沈染走来,“怎么?是你……”当她认出他的时候,从西门口跑过来的花影的保安扶起了她,“小姐,我们已经打了110报警,警察一会儿就到。”看到他跑过来,保安说,“靓仔,你也一起去分局做个笔录……”
“110、分局、笔录。”沈染又想起了那个倒在血泊中、眼睛睁得大大的女孩,“报应呀!这一切都是报应……”她突然明白了,“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被抢单、遭抢劫,都是那个女孩的冤魂不散……”
“不!”她恐惧地叫道,“我不去分局……”
她扑向他,一把抓住他的手:“快,快带我走,我不去分局……”
他知道她认出了自己,他笑着拉起她就跑。
“靓女,靓仔,你们别跑,”保安在后面喊着,“警察一会儿就到了,你们都是当事人……”
进了西门,他拽着她跑进了花坛,靠在一棵树下,刚才的惊吓,脑袋挨了一击,又这么一跑,胃里的酒一下子涌了出来,她一张嘴“哇”地吐了出来,这一吐不要紧,简直就是翻江倒海……
“你不要紧吧,”他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掏出纸巾,“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我住哪儿?”她望着他,又想起了那晚从东山小楼跑出来碰到他的情景,“东湖路……”她拿过纸巾胡乱地擦着,他的眉毛拧在了一起。
“我是问你现在住哪儿?”
“现在,嗯,”她晃了晃晕沉沉的脑袋,想了一会儿,往院子里一指,“那儿,最后,最后那排,最旧最破的那个楼……”
“走,我送你回去吧。”
她闭着眼睛靠在他的胸前,“是志南的声音……”她的意识开始模糊,他半扶半抱着她穿过了整个院子,“噢,志南……”他经常这样抱着自己,在蓝蓝的月光下走过雪大的校园……
房门打开了,呀,好暖,是志南在抚摸自己……
“你先洗洗吧,”他说着推开了冲凉房的门,“我去烧点开水……”
“不,志南,你别走……”
她抱住了他,他的心脏在怦怦地跳动,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了……
“志南,怎么不帮我脱……”她诧异了,那次喝多了是志南帮自己脱掉了弄脏的衣服。
他慌乱地、笨手笨脚地帮她脱去衣服,当她白嫩光滑的肌肤呈现在他的面前时,他的心脏几乎在瞬间停止了跳动,他睁大了眼睛,“噢,太美了……”
温热的水从墙上的花洒喷了出来,他脱去了自己被弄脏的上衣,露出一身褐色的腱子r,他的身体结实得像一头小猎豹。
“抱我……”
“噢……”他犹豫了一下,抑制不住地叫了一声抱住了她。一种久违的东西在她体内涌动,她浑身战栗着,“志南,”她闭着眼睛呢喃,“吻我……”
他张开了大而性感的双唇,笨拙慌乱地把她鲜嫩的花x般的小嘴裹进了嘴里。她的身体一阵痉挛,“哦,”她张开美丽的大眼睛望着他,“我,我想……”
他的身体在不停地发抖,他知道,她把自己当成那个叫志南的男人了。可她实在太美了,美得让人心疼,尤其是她眼睛,对了!那双童年就一直藏在他心底的眼睛。那天在东湖边上,自己喝醉了酒第一次见到她,他就知道,自己遇上了一个可以让他付出一生甚至是生命的女孩。
看到她像剥了壳的荔枝一般鲜嫩的身体在不停地抖动,他的脑子轰然爆裂,抱着她一起倒在洁白的瓷砖上,刹那间,他的脉搏加快了,浑身的血像是逆转着倒流,他体内冰封了二十年的雄性突然苏醒了,他叫了一声进入了她的身体……
他们疯狂了,整整一夜,从冲凉房到客厅的沙发,从沙发上到床上,又到地板上,送走了月亮迎来了太阳,这个世界好像什么都不存在了……
终于,他们累了,耗尽了所有的体能,他们紧紧搂在一起沉沉地睡了……
下午林茹从深圳回来就直接去了公司,进门拿起报纸,一条新闻吸引了她的视线:昨晚十一时,新港中路影星宾馆的后门和花影公司西门之间的路段,发生了一起抢劫案,一女子从出租车上下来,在距花影西门约三十米处被一歹徒击倒。歹徒抢去了她的手袋,蹿上了同伙的摩托车朝巷口驶去。一个见义勇为的青年,从路旁的店铺里箭一样冲了出来,只见他往前一跃,就在摩托车加速蹿上马路的瞬间,闪电一般揪住了歹徒的衣领,将他从摩托车上拽了下来,闻讯赶来的花影保安和周围的群众一起上前,将歹徒擒住,当警方赶到时,见义勇为的靓仔和被救的靓女却神秘地失踪……
“林姐,”小靓女一头闯进来喊道,“你知道吗,阿染的单被闻盈抢了。”
“什么?你说什么?”
小靓女把沈染的单如何被抢、被打、被炒的事讲了一遍,林茹一听就火了,“烂j婆!”她骂道,“姑乃乃也不干了,太欺负人了!”说着她推开大办公室的门,径直闯进了老板的办公室。
“闻总,这是我刚签回来的一份十万元的合同,深圳一家公司拍摄专题片。”她单刀直入地说,“可我不想给你了,这家公司是我的老客户,我可以说服他们改签合同,以我的业务能力,广州任何一家影视公司都不会拒我于门外……”
“小林,你先坐下,”闻正英欠身指了指大班台对面的沙发笑道,“有话好好说嘛,我可没得罪你这只百灵鸟呀。”
“您是没得罪我,可那个烂……”看到他骤然变色的脸,她一p股坐在沙发上把下面的话咽了回去,“你们也太欺负人啦,阿染辛辛苦苦,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拉来的单就这样被你们抢了,还炒她,这公平吗?”她直视着他,咄咄人地说,“拍拍心口,试问,天理何在?良心何在?!我们打工妹也是人呀!难道我们的劳动成果就这样被抢,我们的人格就这样被肆意践踏……”
“哈,”他往老板椅上一靠,“小林,我一向都很器重你,我知道你是个干业务的料,是这个行当里的精英,”他拉开抽屉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燃,“首先我要告诉你的是,你所说的那个‘单’,我不十分清楚;再者这段时间我很少来公司,业务部是闻盈和赵生主管,所以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你们’。至于你说到沈染被炒,我可以告诉你,她还是公司的员工,她一直都在努力工作,闻盈没有权力炒她!”
“可那个单分明是阿染做的,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是闻盈抢了她的单还打人……”
“小林,”他把手一摆打断了她的话,“闻盈已经离开公司了,赵生也被我炒了。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你被提升为业务经理,月薪两千五百元,小沈做你的副手,月薪两千元。”说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笑道,“我太太这次回来带了一大笔资金,公司的业务要扩大,我准备再上一部三十集的电视连续剧,你告诉小沈,就说我让她回来,业务部还要扩充,你们马上去报纸再登一则招聘广告。”
“谢谢闻总这么器重我,”林茹激动得满脸通红,“我一定会好好干的,可阿染的那个‘单’……”
“小林,”他拿起了写字台上的电话,一边拨一边说,“我还有许多事要办,赵生这会儿还没走,你现在就找他办交接手续吧。”
闻盈走了,麻秆也被炒了,自己当了业务经理,林茹像做梦一般走出了老板的办公室。“不对呀,闻盈就这样离开了公司,也就是说,她已经拿到那笔提成走人了,她抢了单,打了人,就这样没事人似的一走了之了。可阿染怎么办?!”想到沈染,刚才的激动和喜悦荡然无存。走进大办公室,她抓起电话拨通了沈染的手机,电脑提示: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她不会想不开干什么傻事吧?”想到这里,她出了一身冷汗,顾不得办什么交接手续就跑出了公司。
她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快,花影大院……”
跑上九楼打开房门,厅里沙发上的垫子扔了一地。“不对呀,阿染是有洁癖的,她该不会出什么事吧……”林茹快步跑到她的卧室门口,“阿染,阿染……”门没有关,窗户也没关,她看到,睡梦中沈染的头枕在仰卧的男人胸上,他结实的肌r在阳光下闪着暗金的光芒,他的一只手握着她雪白圆润的美r,他们的脸像孩子般的纯洁安详,“哇,”林茹惊呆了,软软地靠在门框上失声叫道,“太美了,简直就是童话……”
被惊醒的两个人几乎同时从床上弹起,看到林茹睁大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他脸一红,抓起浴巾围住了下身,“阿波罗、大卫……”她的声音激动得发抖,眼睛始终不肯离开他健美的身体,“童话故事白雪公主里的王子也没有你酷呀……”
“林姐,你没病吧?”沈染见她不错眼珠地盯着他的身体,嗔道,“你怎么这么‘咸湿’呀,简直就是母色狼……”说着她顺手抓起被单挡在自己的胸前。“别,别动,让我好好欣赏欣赏,”她抢过沈染手里的被单,嘴里一顿乱叫,“维纳斯、小女妖、妲己,你太美了,简直是迷死人了,”她转脸对他说,“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呀,真让人羡慕得呀……”
林茹这么一闹,他窘得不知所措。“好了,林姐,别闹了,”沈染也羞红了脸,一把将她推出了门外,“你先出去,让我们把衣服穿上。”
关上门,她扑进了他的怀里,十几个小时过去了,他们几乎没离开过对方的身体,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酒醒了,“他不是王志南。”可他扑向歹徒的英姿,他更热烈的亲吻,让人眩晕,让她感到幸福,他眼底里燃烧的火苗,那是爱情,一下子就深深戳进了她的灵魂。当他再次进入她的身体,她真正感到他隆起的肌r紧贴着她,他在她里面静止了一会儿,她的双腿不由得夹紧了他的身体,他在那儿膨胀着、颤动着,像奔腾的骏马,驰骋在草原上。她体内一种新奇的、惊心动魄的东西在波动着苏醒了,波动着、波动着,恰似轻柔的火焰在轻轻扑动,轻柔得宛如羽毛,一点点地向着光辉的顶点直奔,美妙地、美妙地,把她熔化,把她的整个身体都熔化了。她抑止不住地发出狂野的、细微的呻吟,她的整个r体在温柔地舒展着,温柔的、温柔的……
“好吗?”
“好,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我太幸福了,我才二十岁,我是第一次……”
“这怎么可能?之前你还是处男?!”她疑惑地叫道,“可那晚?”
“是呀!”他更热切地说,“第一次遇到你,我就被你的美丽征服了,你是我生命中的女神,这辈子我都愿意匍匐在你脚下……”
他在她的眼睛上轻轻吻了一下,“那天我和我的老板在一起,我喝多了,看见了你,我就……”他的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嗯,请原谅,原谅我,我说的那些,那些话,都是大佬(大哥)教的……”
她用一个热吻堵住了他的嘴,她知道自那晚以后,她离开了东山搬来花影,他一定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她,几次回来晚了,她都看到他在暗中关注守护自己,昨夜幸亏他……
她已经爱上了他,她已经离不开他了……
“我比你大一岁,我叫沈染,就叫我阿染吧。”
“我叫许中华,大家都叫我华仔……”
“看了那篇新闻报道,”林茹一见华仔出来就说,“我就猜到了,那个‘见义勇为’的靓仔一定是你,只有你才有那么矫健的身手。”说着她伸手在他隆起的胸上打了一拳,“哇噻,超帅,整个一个英雄救美!你一定会武功吧?”
“是祖传的,我从小就跟着父亲习武,上高中时去省里参赛,得过一等奖……”
“我说嘛,”林茹围着他转了一圈,夸张地赞道,“太完美了,一级棒耶!你的身体简直就是艺术品,”说着她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哪个女孩子见了你会不心动呀……”
“林姐,别闹了。”
“好,我不闹了,说点正经的吧。靓仔,你是干什么的?”
“林姐,”他的脸一红,“嗯,我,我……”
“华仔,”沈染充满柔情地看了他一眼,“林姐也不是外人,你就说吧。”
“我是专门替人讨债的,讨债公司你们听说过吗?”
“嗯,听说过,”林茹点点头,“现在各公司和企业间都有互相拖欠的三角债,还有私人间的债务……”
“是呀,许多靠法律解决不了的债务纠纷,就要靠我的拳头来解决了,”华仔偷偷瞥了沈染一眼,叹了口气,“我从小就没有母亲,高中毕业刚拿到省体育学院的录取通知书,父亲就去世了。没钱交学费,我只好放弃学业一个人闯到广州。我干过送水工、建筑工,整整半年我睡的是潮湿的地铺,再加上水土不服,我病了,浑身长满疥疮倒在四面漏风的工棚里,这时我遇见了现在的大佬。他老豆是解放广州的功臣,虽然离休多年,可他的关系盘根错节,我们老板就是靠着他老豆的余威在整个广东黑白两道通吃。大佬花钱治好了我的病,从此我就跟了他。”
“呀!太好了,天助我也!”林茹一把抓住他的手跳起来叫道,“你的老板真是慧眼识英雄呀,这一定是上天的旨意……”
“林姐,”沈染看她兴奋得手舞足蹈不解地问,“华仔给黑社会老大做马仔、当打手有什么好?”
“我现在没时间和你啰唆,”林茹把沈染撇在一边,急切地对他说,“华仔,现在全靠你啦……”
于是她把昨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走,找你们的老板去!”
华仔气得青筋暴跳抓起上衣,拉着沈染就往楼下跑,林茹急忙锁好门跟了出来。
三个人在马路边拦了一辆的士,直奔天河北路。
“华仔,”坐在前面的林茹回过头来问,“干你们这行是不是很刺激呀?”
“刺激?”华仔伸手搂住沈染正色道,“干我们这行也有规矩、有风险的,往往债主找到我们的,都是通过正常渠道无法解决的债务纠纷。因为有风险我们‘讨’回来的钱是要和债主五五分成的。要知道干我们这行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尽管我们老板神通广大,可不知道会遇到哪路道儿更深的神仙,弄不好我们也会进‘局子’的……”
沈染没说话,她的眼睛一直盯着车窗外,自从华仔说出他的身份,她的心里一直乱糟糟的,“我怎么会爱上这样的人哪?”她真的不敢想象以后还会发生什么……
到了公司门口,林茹说,“你们先进去吧,我……”华仔会意地点点头,丢下她拉着沈染走进了公司大门。
“嘭”的一声,闻正英办公室的门被华仔一脚踹开,看到他拉着沈染闯了进来,闻正英脸色发白,忙站起身来。
“小沈,有话好好说……”
“好,闻老板,我就替沈小姐说了吧,青云酒业的广告单是她做的,我也不想为难你,听说七十六万元的广告款已经全数打过来了,就请你把她的十五万提成拿出来吧!”
“这位朋友,你是?”
“华仔!”
“噢,听说过,你就是‘道上’大名鼎鼎的华仔,”说着他忙吩咐小靓女倒茶,“失敬、失敬,请坐,先喝茶,有话慢慢说……”
“茶就不必了,”华仔把手一摆,拉着沈染坐在沙发上,“想必闻老板对道上的规矩……”
“华仔,”他端起茶杯微微一笑,“你说得没错,昨天是有七十六万元的广告款全数入账……”
“闻老板,”华仔也笑道,“按惯例,拍摄广告的预付款最多是60%,因为青云的肖小姐是沈小姐的老乡,他们才破例付了全款,所以你不必再强调什么理由了!”
“这一点我不否认,所以我已经通知林小姐,正式任命沈小姐做业务部的副经理,月薪两千元……”
“我不会再回公司了!”沈染坚定地说。
“姓闻的,你不要和我耍滑头,”华仔的手重重地拍在茶几上,“阿染已经说了,她不会再给你干了,现在我们谈的是她应得的提成……”
“好,华仔,你说得没错,什么是‘应得’,”他狡黠地一笑,“干哪行都有哪行的规矩,广告合同上分明签着闻盈的名字,无论是按‘规矩’还是按法律,这笔提成都不能给沈小姐。”
“是那个婊子,用卑鄙的手段抢了她的单……”华仔的脸色变得铁青,捏在他手中的茶杯“啪”地碎了,水流了一地。
闻正英怔怔地看着被华仔捏碎的茶杯,脸由白变青由青变紫,嘴唇抖动了半天才说:“我,我也同情沈小姐,可,可闻盈昨天就把提成款拿走了。她是公司的财务总监,合同上又写着她的名字,沈小姐也不在公司,她提走这笔款子也在情理之中……”
“什么?你说什么?”华仔腾地站了起来,跨过茶几,隔着大班台像老鹰抓小j一样,一把将他抓了过来。他吓得浑身像筛糠一样,“华仔,华哥,有话好好说……”
闻声赶来的公司职员和大楼的保安一起涌了进来。“华哥,有话好好说嘛,”肥仔上前劝道,“闻总,在影视界也是……”
“靠边!这没你的事!”华仔轻轻一推,肥仔就被推出了一丈远,所有的人都被吓住了,再没有人敢上前了。跑到门外的保安回头叫道:“闻总,要不要打110报警……”
“别,别,千万别,千万别报警……”闻总一边喊一边急切地对华仔说,“你先放开我,我认识你的‘大佬’强哥,他和我家姐是青梅竹马的同学……”
闻总的这番话一出口,华仔不由得放开了。他说得没错,老板强哥是有个青梅竹马的情人,他听强哥讲过,他就是为了这段蚀骨的情,才成了当年轰动全国的劫机犯,为此他在铁窗下度过了八年的漫长岁月,出狱后听说那个女人嫁了香港富豪,他从此消沉,才走上现在这条路。怎么办?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边是对自己有恩的“大佬”的初恋情人的弟弟……
闻正英看出了华仔脸上复杂的表情,他对围观的人们挥挥手,让他们散开,关上门,他拿起写字台上的电话,拨通后,他用广州话和对方讲了好半天,才把电话递给华仔。
“喂,是华仔吗?”听筒里传来了强哥的声音,“你坏了我的规矩,干我们这行也有我们的行规……”
“强哥,我知道我不该私自‘接活’,可沈小姐是……”
“不用说了,我也是性情中人,唉,都是为了女人,”强哥在电话的那端叹道,“我能理解,这次我就不追究你了,”他加重了语气,“但你一定要给我面子,不能再乱来了!我已经和闻先生讲好了……”
放下电话,华仔有点沮丧,沈染显然看出了什么,她失望地站起身来,“沈小姐,你先坐下,”闻正英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闻盈已经离开公司了,她现在去哪了,我也不知道。”
“撒谎,”沈染心想,“她去哪儿,你能不知道吗?”
“我知道你一定不相信我的话,”他不以为然地说,“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她已经走了,听说她动手打了你,还擅自炒了你。”他又转向了华仔,“既然你出头为你的女……啊,既然华仔为沈小姐出头,我不能不给他面子,”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飞快地写了几行字,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公司无故炒掉员工是违反规定的,按劳动法,要赔付三个月的工资;闻盈当时作为公司的负责人动手打人,公司承担责任,赔付你精神损失费和医药费一万元;鉴于你为公司第一单超过十万元的广告所做的大量工作,按规定公司奖励你五千元。”他把写好的纸推向沈染,“零头就不算了,共计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