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股热乎劲儿,高玲玲加快了套动的速度。手上的家伙昂起了头,马眼
中已经冒出了一点黏黏的透亮的液体。
就在这关键时刻,高玲玲一呆,心说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赶紧松开把肉
棒越握越紧的手,慌乱地开始在ròu_bàng 周遭轻轻地按摩。
吴默村很失落。他刚刚非常明显的感到了那种震颤的电击。他已经闭上了眼
睛,满怀着希望,希望他还可以完成那最后的一跃。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睁开眼睛,看到高玲玲低着头,正在默默地按摩着他的大腿。
他没有说话,把头转到了一边。
过了一会儿,等那个家伙不再张牙舞爪,重新变回一个胖小子的模样,高玲
玲整理了一下,为吴默村盖上一件薄毛毯,就欲转身出去。这当口儿吴默村转过
头来,轻声问道,那你觉得呢?
什么?
这不着边际的问话让高玲玲糊涂。吴默村也不解释,只是平静地望着她,似
乎要把她看个通透。高玲玲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还是接着方才关于流氓的话题。
于是回道,那个呀,我们这样的,吃得饱,穿得暖,就烧了高香了,那个能当饭
吃呀?!
吴默村的语气仍然平静,眼神却变得悠远:我也是过了四十多岁才懂得的。
高玲玲的心里一颤,想到了笔记本电脑中的那个唱歌的女孩儿。她逃避似的
急忙说道,我要去准备做午饭了,你歇着吧。
高玲玲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节奏。每天早起逛一圈早市,中午再补一个午
觉。可是今天中午她没有睡着。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她所有的生活,从少女时
期直到现在的所有经历,好像都物化成一条小路,如同她家乡的那条曲折僻静的
小路,在月光之下静静地铺展着。而她的意识就如同一只大鸟,载着她的轻飘飘
的身体,凌空观望着她的这条生活之路。在这种笼统模糊的观望之中,她体验到
一种隐约的,类似于心酸的感觉。
下午时,高玲玲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用一只手轻轻地按摩着吴默村的大腿。
这太过休闲,很不专业。她有时望向吴默村,当吴默村转过头看她时,她又匆忙
转过头去,低头看向另一只没在工作的手。这样重复几次之后,当她又在琢磨着
自己手的时候,终于低着头小声说,我觉得人就是一具皮囊而已,整那么多事儿
都没什么意思。
是吗?吴默村安静地回道。
高玲玲抬起头,注视着吴默村:你知道在外科之前,我是在肿瘤科病房的。
那时候,我······护理过一个男孩子,刚上初中,和我女儿的年龄差不多
,已经是晚期了。那时我还是只上白班呢。真的好可怜,我不接另外再照顾其他
病人的活,尽全力的照顾他,没事的时候就多陪着他。他的父母白天还要工作,
不能没有了收入。后来······情况越来越不好。一天,他和我说,非常遗
憾还没有交过女朋友,什么都不知道。后来······方便的时候,我就让他
摸摸我的乳房,我有时也碰一碰他的······鸡巴。已经有些粗了,毛还不
多,毛茸茸的还有点柔软。
一天下午,病房里几乎没有人,只有两个病人,已经睡着了。我碰了几下他
的鸡巴,马上就硬了······那孩子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把帘子拉上
,让他把手伸到我的裤子里面,摸我的······那个地方。刚一摸上,我还
没动几下,他就射了。又浓又腥。我把手拿开,给他擦擦,可是他把手放在我那
里,紧紧地抓着不让我走,眼睛还是那样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没办法,我就又握
住了他。他已经又硬起来了,我这次有意握得不那么紧,速度也不那么快,好让
他多坚持一会儿······这次他射的时候,大腿都在使劲,两个手指伸到了
我的里面,使劲儿地扣着。我很疼,但是坚持着让他射完。等他完事了,好像已
经非常累了,眼睛闭上,手垂在床边。我给他擦的时候,他眼睛还是闭着,眼泪
流出来了······
第二天早上我上班的时候,那孩子的病床空了,是凌晨的时候走的。他妈妈
特意等着我,给我一张纸,上面写着歪歪斜斜的两个字:谢谢。是那孩子头天晚
上挣扎着写下来的,特别嘱咐他妈妈要转给我。
从那以后,我就转到外科病房来了。
所以,你说,人不就是一具皮囊吗?有什么意思。
这么一大篇话,高玲玲讲得断断续续,有时候声音低的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讲完了,两个人都不再说话。高玲玲低着头,吴默村把手往下探了探,默默
地抚在高玲玲的手背上。
过了一会儿,吴默村又平静地说,我接触过很多像你这样做护理的,整天说
人就是那么回事儿,可是你们那个不是没日没夜的工作,那个也没有像你们自己
说的那样想得开。即便是像你说的那样,是一具皮囊,那也有喜怒哀乐,也是有
追求的皮囊。我觉得,你们之所以那么说,就是在为自己找借口。就是一种逃避。
吴默村讲完了,高玲玲仍然低着头,什么都没说。顿了顿,吴默村又接着说
,对不起,我其实也是在说我自己。我就是觉得经历了那么多事儿,和那么多人
存在着那么深刻的联系,那就要对得起所有已经发生的一切,也不枉·····
·
他没有讲完,也没有再接着往下说,握着高玲玲的手好像不受控制的颤动了
一下。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好一会儿,高玲玲抬起头,笑着对吴默村说,我去看
看晚上做点什么,像你说的,给咱们这两个皮囊喂一点好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