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问话,偷偷看了一眼杨乐山,脸已经红了,老老实实轻声答,是女朋友。
说完了,却又狡黠地一笑,又补充说,我也是她的女朋友。
这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杨乐山都没有再见到黄怡真。
感觉好像她有些怕他,躲着他似的。
杨乐山仍然经常去外婆那里。
除了聊天,还时常能在各种不同的农历节日,尝到不同的应节食品,甚至是
各种独特的祭品。
此地和他的家乡仅相隔一百多公里,属于同一个省份,但是一些风俗习惯还
是有所不同。
一直是一个乖学生的杨乐山,现在对这些老辈的俗礼很感兴趣,体会到一种
颇为悠远的存在感。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可以听到外婆聊黄怡真的事情,可以看到她的工作成果
——各类商家的纪念礼品。
这期间,杨乐山的收获也不小。
外婆有时嘟囔着说,你看她拿回来的这些东西,都是男人用的,我们根本用
不上,小杨你就拿走吧。
这些东西包括但不限于:一套礼盒包装的剃须刀,入秋时的一组男袜,一套
精致的六个小瓶包装的白酒,盒子上还注明非卖品的着名品牌的领带。
对这些东西,小杨大夫都是来者不拒,他对此也尽可能不做过多的联想。
但是有一样东西,还是让他不得不想的多了一些。
那是快到中秋节的时候。
外婆说这个丫头知道我从来不吃月饼,还把这个拿回来了。
说着递给小杨一个精美的月饼礼盒。
小杨当时也没细看,等回到家才发现,这是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礼盒。
或者准确地说,是挂月饼卖套套的礼盒。
杨乐山当时就想给黄怡真打电话,又犹豫了,怕自己是自作多情。
人家也没有特殊说委托外婆把这个东西转交给他。
那两天杨乐山的心里一直是痒痒的,矛盾着不知道是否应该给黄怡真打个电
话。
从和陈晓琪分手后,他已经空窗将近两年。
他拒绝了那么多人的好心帮助,已经让人不禁怀疑他的性取向了。
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还真不愧是一个讨老师喜欢的好学生,确实是本分老实。
又一次见面,是在圣诞节前夜的平安夜。
电话号码显示的是黄怡真的电话。
不出所料,电话中传出来的是刘婕的声音。
说是「我们家真真」
非常感谢小杨大夫一年来的帮助,今晚想请他吃饭,希望杨医生能够赏光。
身为单身汉的杨乐山从不逛街,购物全靠网购,对圣诞节本没什么感觉。
但是,对于能和黄怡真相聚,他是不会错过的。
尽管他们这三个人聚在一起,确实透着一丝诡异。
以他对黄怡真祖孙二人那种直爽性格的了解,他对黄怡真的好感,可以肯定
刘婕是早就清楚的。
聚会定在当地有名的一家大酒店,一楼是餐厅,
楼上还有客房。
二个女孩儿盛装出席,一长一短两套裙装,倒显得杨乐山比较寒酸。
黄怡真话不多,像是有心事。
全靠刘婕叽叽喳喳的活跃气氛。
点了一瓶红酒,但是喝了三瓶,另外两瓶是刘婕从自己的名牌包里偷偷摸摸
地拿出来的。
黄怡真很不自在,但是杨乐山非常高兴能省点钱,满不在乎地主动拿过酒瓶
,为自己倒上。
三个人喝酒的架势,好像是都希望能把自己喝大了似的。
黄怡真越喝越沉默,刘婕越来越能卖弄风情,简直是在明目张胆地勾引杨乐
山。
饭后,刘婕说他们在楼上定了房间,请杨乐山上去接着聊会儿天。
上行的电梯里,黄怡真似乎是想要找机会先熘掉,被刘婕一把紧紧地抓住了。
房间很宽敞,有一张巨大的床。
刘婕从包里又变出来一瓶红酒,看起来确实是有备而来。
话题也不出意外地转移到了杨乐山身上,而且理所当然的是关于他的感情经
历的。
杨乐山毫不介意,而且很高兴能讲一下他的过往。
表面上是回答刘婕的问题,却不时地瞄一眼旁边的黄怡真。
黄怡真默默地喝着酒,没参与这两个人的对话,可是很明显她也在认真地听
着。
大概是酒真的没少喝的原因,问题的尺度越来越大,而且脑回路清奇。
有的问题是杨乐山这样的直男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
比如当听到杨乐山和前女友都是第一次的时候,刘婕赞叹地「哇」
了一声,接着探究当时的细节,问杨乐山「第二天前女友是不是就来了月经?」
杨乐山端着酒杯,呆呆地想着这个问题的含义。
黄怡真和刘婕碰了一下杯,呸道,喝酒吧你!当知道杨乐山到目前为止只交
往过一个女朋友时,刘婕再一次瞪大双眼,看看杨乐山,再看看黄怡真,哇哇怪
笑,然后问杨乐山,那你不会很嫩鸡吧?没等小杨对此有所反应,黄怡真勐地起
身,抓起外衣就往门口走去。
刘婕整个身子猖狂地靠回到椅背上,学着星爷的口气「哈,哈,哈」
的一通怪笑,说那就便宜老娘我一个人了。
刚走到床角那里的黄怡真,把外衣摔倒床上,又悻悻地回来坐下。
一瓶酒很快就喝光了。
刘婕冲着杨乐山说,看你这个人还不错,今晚就和我们在这儿一起睡吧,不
过你有多大劲儿都冲着我一个人来。
杨乐山浑浑噩噩地去洗澡。
洗完,穿好了衬衣衬裤才出来。
轮到两个女孩儿去洗。
刘婕大刺刺地脱去短裙,接着就要去解胸罩,被黄怡真一把拽进了卫生间。
杨乐山晕晕乎乎地坐在椅子上。
前方一侧是电视,另一侧是卫生间的磨砂玻璃。
透过雾气朦胧的玻璃,可以隐约看到两具白色的玲珑肉体。
不时地,还有刘婕在酒精作用下的调笑的声音传出来。
杨乐山尽力让自己的眼睛望着电视,可是,眼角余光总是会不受控制地扫过
卫生间的玻璃。
随之,那古老的哲学问题浮现了出来,我是谁,我在那里,我在做什么。
这些问题在他那已有些麻木的头脑上方盘旋萦绕,并不断地穿透深入下去。
接着,在他意识的深层,他发现,竟是对于他现在的自己的鄙视。
这时,卫生间里传过来嗡嗡的风筒的声音。
杨乐山勐地起身,抓过自己的外衣,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