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 和 功能!秦王妃低头道:“记得上回世子妃带着好儿去过张府,妾身是想——千万不要是好儿自己跟张家小公子有了什么……”
“你多虑了。”昀郡王皱皱眉头,“世子妃不是那等不知轻重的人。”
秦王妃叹道:“若是这样自然是最好的,只是世子妃平素那样的谨慎,出了自己院子,任什么事都不肯随便开口的,怎的好儿婚姻这样大事,她倒说话了呢?说起来,上头有王爷和妾身,至不济还有肖氏呢,虽说长嫂如母,可也没有父母皆在就由嫂子给小姑说亲事的道理。”
昀郡王眉头微微跳了跳,道:“既见着好的,惦记着自己小姑也是对的。”
“若我没记错,吴府还有个姑娘也十四了,”秦王妃叹道,“但愿妾身是小人之心了,只是荷园里前些日子还有人送了一只小狗来,听说就是张府送来的。”红了眼圈道,“上回妤儿在秦家的事——妾身真是后悔,不该打小儿觉得他们是表兄妹,总说亲近些也是应当的,结果就……若是好儿也一时糊涂,岂不是妾身的罪过了。”
昀郡王皱了眉没说话,片刻后随口指了件事出了丹园。魏紫在院门处瞧了瞧,进屋里来回禀:“王爷去荷园了。”
秦王妃点了点头,叹道:“总算妤儿那里好了,我也乏得厉害,扶我去睡一会儿。叫人去荷园打听打听,王爷说了什么?”
魏紫连忙答应着过来搀扶她,小心地道:“奴婢回头就让豆绿去跟丁香打听一下。只是王妃何必管这件事呢?二姑娘的亲事王妃若c了手,回头若有什么不是,岂不是又要怪到王妃身上?”
秦王妃紧紧皱着两条细眉,半晌才道:“你当我愿意c这心么……郑少乃乃身子眼看是不成了,郑家想着让燕好嫁过去做填房。”
魏紫想了想道:“若说二姑娘不过是庶出的,嫁给伯府世子做正妻已然是难得的了,虽说填房的名声不大好听,可总归郑少乃乃也没个儿子留下,将来生了儿子就是嫡长子——王妃与王爷说便是了,岂不比张家儿子强些?”
秦王妃冷笑道:“你这才是错看了肖氏呢。别看她一个商户人家出身,平日里也不像个有见识的,其实主意大得很。与张家的这门亲事,必是她托了周氏平日里带着二丫头时常出门相看了来的。依我看,她未必愿意让二丫头去做填房。”
魏紫不以为然道:“若说去别家做填房自然不好,但郑家是国戚,前头又没有儿子,这哪里还不好呢?”
秦王妃苦笑一下。有些话即使是魏紫这样的亲信她也不能说出来,只摆手道:“你且叫人去打听着罢。”自己在炕上躺了下来,却怎么也睡不着。思来想去,倒有几分后悔,若不是当时太急着除了周氏,又怎会给郑家留下了把柄?如今郑家想着娶赵燕好,她竟不好推辞。
魏紫这样的丫鬟,只知道赵燕好嫁过去做填房名声不大好听,却不知道郑家有个贵妃有个三皇子,就是在那争储的漩涡里。昀郡王为人谨慎,是不愿沾惹的,恐怕未必愿意赵燕好嫁入郑家呢。
秦王妃这里辗转难安,那边豆绿已经拿了几样点心去了荷园,丁香远远见着就笑迎过来:“这会儿怎么过来了?”
豆绿笑道:“王妃歇下了。我想着上回看你扎的那花样子好,过来求你给我扎个鞋面呢。喏,不白用你,这些点心算是谢你的。”
丁香也笑道:“瞧你说的,扎个花儿罢了,还送点心来,也忒小看我了。”一边说,一边倒了茶来,小声道,“侧妃去找世子妃说话了,这会儿倒闲着,你且看看想要什么样的花样,回头我得了空慢慢给你做。”
豆绿浏览着那一堆花样,顺口道:“王爷不是才来了么?侧妃怎么不陪着王爷说话,倒出去了?”
丁香笑了一声:“看你这话说的,倒像是比谁都明白似的,大姑娘家的也不害臊。”顺手拈了块点心吃了,道,“你这见天的跑来,也不嫌累。”
豆绿叹了口气,拿着那花样在手里捻来捻去,道:“姐姐,咱们都是外头买来的,当初刚来的时候我生了病,侧妃可怜我,叫你替我抓药,这些我都记着呢。只是我如今在丹园当差,上头叫我做的事,我也不敢不做。”
丁香点头叹道:“都是做丫头的,谁不知道谁的难处呢。我跟你说,王爷来了脸色不大好,问院子里那只狗是谁拿来的,侧妃说是世子妃给二姑娘的,王爷才没再说什么,略坐坐就走了。也就是这点儿事,也值得你来打听一趟?”
豆绿把声音压得极低道:“这狗的事儿都是王妃提的,听着王妃那意思,不乐意跟张家的这门亲事呢。”
丁香听得呆了呆,道:“张家这位少爷如今也不过是个武秀才,又不是什么高官显爵的,又是哪里碍了王妃的眼?”
豆绿想了想道:“没准是因着是世子妃给挑的人家。”
丁香忙道:“那王妃看好了哪家的亲事不成?”
豆绿摇头道:“这却不知道。我也只是近来姚黄姐姐陪嫁了出去,才能进里屋的。说起来还不如宫粉得王妃欢喜,有些事儿我再打听不着的。”
丁香点点头,跟她挑了花样子,又喝了杯茶,便将她送了出去。豆绿自回丹园交差,丁香便一溜烟儿直奔节气居去了。
赵燕恒下衙回来,进了屋子便见绮年在窗前百~万\小!说,不由得道:“天也晚了,这时候百~万\小!说伤眼,若要看,叫丫鬟们多点几盏灯来。”
绮年其实心并没在书上,抛了书起来替他更衣,笑道:“也没看,只是拿在手里罢了。今儿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今日没什么事。”赵燕恒顺口答应,顺手揽住妻子肩头,低头在她鬓边闻了闻,“好香,用了什么香粉?”
“肖侧妃手制的,说是杏花香粉,我也闻不出什么来。”绮年小声将今日的事说了,“幸而只带着二妹妹去过张家一次。倒是王妃可是想做什么呢?张执虽然有个做大将军的父亲,可是自己不过一个武秀才罢了,难道这样的都不许二妹妹嫁?”
赵燕恒微微冷笑了一下:“我说件事与你听,你就知道了。郑少乃乃,也就是这两天了。”
绮年吓了一跳:“这么快?”
“张家败落许久,郑琨怕是早就不想要这个妻子了。”赵燕恒微有几分讥讽,“张家还想把那位能诗善赋的张姑娘嫁过来做填房,郑琨哪里看得上。”
“这么说,郑家打张沁的主意不成,又找到二妹妹这里来了?千方百计的这是想做什么?父王怕也不会愿让二妹妹去做填房罢!”
赵燕恒脱了靴子,直接在窗下的竹榻上倒了下来,头枕在绮年膝上,冷笑道:“郑家打的主意,我倒是明白些。永顺伯因为华丝坊的事儿已然被皇上盯上了,至少一时之间,郑家指望不上他们。而皇上最近想提立储的事儿了。”
绮年觉得信息量略大:“郑家想找新帮手?皇上打算立长皇子做太子了?但是父王不会同意二妹妹嫁给郑家的吧?”
“自然不会同意。”赵燕恒若有所思地拿手指随便拨弄着绮年腕上的镯子,“所以我才在想,郑家许了王妃什么好处,让她来促成这事儿。毕竟王妃对父王的脾气还是了解的,立储之争,父王绝对不愿卷入,当初我与皇长子的交往都是私下来的。王妃明知父王不可能同意二妹妹嫁进郑家,那她为何还要替郑家说话呢?”
“也许她只是不想看着二妹妹嫁给肖侧妃看好的人家?”
赵燕恒哂然:“你错了。王妃不是那么不谨慎的人。二妹妹对她并无威胁,她若随意为着个人好恶就苛待庶女,这些年也不能得到父王的信任了。”
绮年小声嘀咕:“我没觉得她对庶女多好。二妹妹的衣裳首饰都比县主差多了。”
“这才是嫡庶之分。”赵燕恒微微一叹,“父亲是最重嫡庶的,这也是为什么我虽然体弱,仍旧被封世子的缘故。二妹妹的一切供给都按着规矩来,没有半分克扣,也没有半分逾矩,这才是父亲喜欢的。”
绮年觉得无法理解,也不打算再问了:“我想郑家能许给王妃的,无非是三皇子做了太子之后帮三弟当世子呗。除此之外恐怕再没什么能打动王妃了。到底皇上是不是要立皇长子做太子呢?”
“怕是差不多了。”赵燕恒微微一笑,眉目舒展,“五年了,这事总算要定下来了……”
“那陈滢呢?”绮年想起皇后的那个侄女儿,“将来她嫁给三皇子,日子可怎么过……”
赵燕恒握住绮年手贴到自己脸上:“总有些事是无可奈何的。郑贵妃就是想牵制皇后,才非要娶陈滢不可。只是——”皇后再疼爱陈滢,陈滢也比不过太子之位,比不过天下。
绮年心里怪难受的,不过毕竟她与陈滢并不熟悉,心酸片刻也就抛下来:“那二妹妹的亲事怎么办?”肖侧妃对张执很是满意,有个做大将军的父亲,又有个正当红的兄长,本人还十分上进并无纨绔子弟的不良嗜好,最主要的——赵燕好自己也对张执有几分好感。只是张府与郡王府尚无什么交往,这时候若突然提起两家的亲事,未免有些太过突兀。何况赵燕好虽是庶出,也是郡王之女,说起来张执一个小小的武秀才,还真是有些高攀了。
“不必着急。”赵燕恒拍拍她的手,“只要父王不答应郑家就无妨。至于王妃挑拨的那些话,毕竟是无凭无据的。狗虽是张家送来,却是张少夫人送给你的,你再转送给谁都无妨,又不是私相授受,谁能说得出什么?”
“那就好。”绮年吁出口气,又想起来,“明日县主回门,还要好生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赵燕恒酸溜溜道,“招待阮家世子么?”
绮年笑起来:“那是你妹夫啊,你这样不待见人家算什么?”
赵燕恒轻轻嗤了一声。绮年笑着揉他的头发:“我对他没半点不该有的心思,想来他如今成了亲也是一样的。”
赵燕恒嗤笑道:“若真如此,也没有昨日那一出了。”
“不过是人所共有的想法罢了,凡不能到手的总是好的,时日久了自然也就放开了。”绮年叹口气,“我唯一后悔的就是当时不该让他去三皇子府探望阮语的,若是把他带累上了倒是我的不是。只是那时候我心里真的慌了,便是一根稻草也想捞在手里。”
赵燕恒翻身坐起来,握紧了她的手:“是我考虑不周,才害得你担惊受怕……毕竟他是帮过你的,日后这份人情我总要还了他就是。”
绮年靠着他笑道:“你是我夫君,自然要替我还人情的。”
赵燕恒被这句夫君叫得心里痒痒的,搂了绮年往榻上一倒,低声笑道:“那你怎么谢我?”
绮年红了脸,轻轻在他腰里掐了一下:“饭还没用呢。”
赵燕恒低笑道:“先用饭也好,用过饭才有力气不是?”
绮年觉得脸上都可以摊j蛋了,踢了他一脚挣扎起来,就听门上轻轻敲了几下,如鸳问道:“世子,世子妃,可要摆饭了?”
绮年连忙道:“进来罢。”回头看见赵燕恒头发都散了,不由得脸又红了一下,过去替他去了冠,把头发草草挽了挽道,“先用饭罢。”
赵燕恒笑着在桌边坐下,刚拿起筷子来,外头就有动静,清明匆匆进来道:“恒山伯府世子夫人殁了。”
绮年怔了一怔,喃喃道:“这么快……”
130争生子杖杀通房
恒山伯府世子夫人的过世确实是来得太出人意料了一些;消息报到各家各户的时候;少不得要有人疑惑。无它;郑少乃乃虽然素来身子不好,可年纪实在是轻了些,才二十出头呢,之前也没听说有什么要命的大病,怎么就一下子去了呢?君不见;东阳侯府那位老侯爷;从去年十月就报了病重,为了让他老人家看着孙男孙女们都成了亲没了心事;家里快快的嫁了这个娶那个;结果他老人家这都拖了半年;天天拿人参吊着命;可到现在还没咽气呢。倒是这位风华正茂的郑少乃乃,一下子就这么去了。
虽说已经有八个月的肚子了,郑瑾仍旧让人用轿子抬着回了恒山伯府。这下可把恒山伯夫人吓了个魂飞魄散,连外头来吊唁的女宾们都顾不上招呼,让堂弟妹承恩伯夫人帮着维持一下,自己飞也似地进了屋里,劈头就骂女儿:“你是作死呢!这都快生了还敢挪动?就是你嫂子去了,你现在这样也不用回来的。”
郑瑾两手扶着肚子靠坐在炕上,腰下垫着迎枕,正在歇息,见母亲这样急火火地进来,笑了一笑道:“娘不用着急,我没事的。”
恒山伯夫人仔细打量一番,见女儿确实面色红润并无不适,这才松了口气,埋怨道:“这时候回来做什么呢?”
郑瑾冷笑道:“可不就是借着大嫂这事我才能回来么。”
恒山伯夫人疑惑道:“又是怎么了?”女儿自怀了孕后,在苏家几乎是说一不二。苏太太虽然日日规矩不离口,但郑瑾闹过几次腹痛动胎气之后,恒山伯府请去诊脉的太医又说她肚里应该是个男胎,苏太太的婆婆款儿也就渐渐的摆不起来了。苏锐虽然孝顺,对郑瑾有些做法颇有微辞,但苏太太尚且软了下来,他自然没有什么大由头来挑剔,郑琨又曾与他吃过几次酒,也不知说了些什么,总之郑瑾在苏家该是过得舒舒服服的了,便是公主下嫁,想来也不过如此。
郑瑾嘴角浮着冷笑,笑吟吟向一个丫鬟道:“给我倒杯茶来。”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恒山伯夫人看她这样儿,就知道她要生事,不由得仔细打量了那丫鬟几眼,见是当初在家里时女儿屋里的二等丫鬟香雪。因郑瑾出嫁时,先是把大丫鬟碧桃送给了郑琨做妾,又有一个丁香因冷玉如落水之时被发落了,便将当时的二等丫鬟香雪挑上来,做了四个陪嫁大丫鬟中的一人。这香雪是外头买来的,不过是因着模样生得出挑,才挑了陪嫁过去,大家心知肚明,为的是将来给苏锐收房用的。
此时恒山伯夫人细看,果然香雪虽未开脸上头,但那神气已然与从前做姑娘的时候不同了,想是已经给了苏锐的。想来也是,郑瑾有孕之后,自然要给苏锐收通房的,香雪模样好,陪嫁过去就是为了这个,选了她也是应当的,只不知道女儿又要发作什么了。
香雪战战兢兢斟了一杯茶送过去,郑瑾一边与恒山伯夫人说话一边伸手去接,忽然哎哟一声,那杯茶已经泼了出来,滚烫的茶水大半泼在香雪身上,还有几滴就溅在郑瑾手上。
恒山伯夫人看得清清楚楚,分明是女儿有意将茶杯碰翻的,正在诧异,郑瑾已经捂着手叫了一声,指着香雪道:“小贱蹄子,想烫死我不成?烫死了我,你敢是想做正房乃乃了?来人!拖出去打她二十板子,狠狠地打!”
虽然是出嫁了的姑乃乃,但郑瑾的脾气谁人不知?当即就有两个婆子进来,把哭喊求饶的香雪堵了嘴拖了出去,就在外头噼哩啪啦打起板子来。
恒山伯夫人见状,不由得皱了皱眉:“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没经你的准许就——苏锐他竟敢如此么?”
郑瑾冷冷一笑,还没说话,外头一个婆子已经惊惶失措地跑进来:“姑乃乃,香雪她,她出了好些血,奴婢瞧着像,像是有身孕了……”
“是吗?”郑瑾拿帕子按着自己被烫的手,风轻云淡地道,“你哪只眼睛看见她有身孕了?”
婆子一怔,不知如何回答。香雪肚子里若有孩子,自然是苏家的子嗣,这子嗣上是大事,所以才跑进来跟郑瑾回报,但看郑瑾似乎完全不放在心上,一时不敢说话了。倒是恒山伯夫人已经明白了什么:“可是香雪她偷偷倒了避子汤?”
大户人家的正房有孕,都会给丈夫安排通房或者侍妾去伺候,但在未生下嫡长子之前,这些人都要喝避孕汤药,以免先生下了庶长子。郑瑾就算叫香雪去伺候苏锐,也绝对不会让她怀孕,那必然是香雪偷偷倒掉了避子汤,想着怀孕呢。
郑瑾笑道:“娘说什么呢,香雪素来老实,连婆婆和夫君都这样夸奖她,她怎么会偷偷倒了避子汤呢?”突然变脸喝道,“只管打!”
能在内院当差的婆子自然都是精明人,听了这话已经明白了。分明是香雪心大,悄悄断了避子汤想着也趁这机会怀上。郑瑾绝非什么宽厚人,虽然允许苏锐有侍妾通房,但大约是永远都不许她们生出庶子庶女的。香雪虽然有了孕,却不敢声张,大概是想着胎气稳了才透露出来,谁知被郑瑾知道,这一顿板子下去,别说胎儿了,就连自己的命都未必保得住了。心里想着,脚下不敢停,连忙出去叫接着打。一面又偷偷叫人去请了大夫来备着,以免万一真出了人命不好看。
恒山伯夫人倒有些心惊,低声道:“这,这若是被姑爷知道——”她也痛恨丈夫的侍妾们,灌避子汤的事没少干过,但实在没有胆子硬生生把一个已经怀上的孩子打得小产。要知道不让侍妾怀上并没有什么,只要正妻能生就行;可是已经在肚里的再打下来,就是谋害子嗣了,即使是正妻,谋害丈夫的子嗣也是有罪的。
郑瑾仰头冷冷一笑:“我怎知道香雪有孕呢?她若是早对我说了,我自然不会打她,她自己不说,别人又怎知道呢?”眼神冷厉,“还用j血染了裤子装做月事来欺瞒我,她既有月事,又怎会怀孕呢?娘你说是不是?”轻嗤了一声,“再说,苏锐他敢!”
恒山伯夫人终究是觉得心里不踏实,但看女儿面露疲色又不好再说什么,正要叫丫鬟伺候女儿睡下,自己出来往前头去招待宾客,就见郑琨打帘子进来,见了母亲和妹妹拧着眉头道:“听说刚才打死了一个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