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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部分(1 / 2)

功能 和 功能!如鹂跟着进来:“立夏说,外头恒山伯带着世子上门了,在外书房跟王爷说了会子话,王爷就大怒地进后头来了。”


绮年和赵燕恒对看一眼,彼此心里都明白——来了。


丹园里,绮年刚进去听见赵燕好在哭,肖侧妃脸色有些苍白地道:“王爷明鉴,好儿根本不知此事,更与恒山伯世子毫无瓜葛。”


昀郡王脸色黑如锅底,见绮年进门就瞪着她:“你这长嫂做得好啊!”


绮年只当不知道,福身行礼,含笑道:“不知父王叫儿媳来有什么吩咐?”


昀郡王把手一指,面前小几上摆着一枝点翠蝴蝶钗,包在一块手帕里:“你还要问?带着你妹妹出一趟门,怎么钗环手帕都到了外男手里了?”


绮年只看了一眼就道:“哦,这不是二妹妹的点翠钗么?张家姑娘送还回来了?”若是能早点跟冷玉如通通气就好了,但是这会儿郑家上门这么快,她也只能先管赵燕好了。


昀郡王眉头一皱,秦王妃已道:“与张家何干?是恒山伯世子送过来的。”


“这就奇了,这点翠钗当时二妹妹与张家姑娘换着c戴,后头张家姑娘不小心丢失了,怎会是恒山伯世子送来呢?”绮年偏头想想,对秦王妃一笑,“想来是落在承恩伯府里了,才c恒山伯世子送来的?那也不对啊,恒山伯世子如何知道这是二妹妹的东西呢?”


昀郡王听这话里有话,脸色倒缓和了下来,秦王妃忙道:“恒山伯府派来的管事媳妇说了,是好儿去房里更衣的时候,恒山伯世子酒后撞了进去,失了礼数。恒山伯所以送了世子来请罪,想要结了亲掩了这事呢。论起来这也不是好儿的错,如今外头也不知道此事,定了亲事倒也全都遮盖过去了。只是你带着好儿出门,怎就粗疏至此,竟让她更衣时被人撞了进去?昨日回来,怎也不提此事?”


绮年心里冷笑:“父王,王妃这话说得儿媳更不解了,恒山伯府既派了管事媳妇来,可能让她进来容儿媳问一句?”


昀郡王皱眉道:“这样事,掩都掩不住,还要问?”纵然赵燕好没有任何错误,这钗环帕子之类的贴身小物都被一个外男送了回来,说出去也是她名声不好听。


“自是要问的。”绮年用两根手指拎起那帕子瞧了瞧,“恒山伯府这样大张旗鼓地上门来,儿媳倒想问问,他们把别人家姑娘的帕子送到咱们府上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昀郡王一怔:“别人家姑娘的帕子?”


绮年张开那帕子:“父王瞧瞧,二妹妹的帕子绣的都是荷花,间或也绣几竿竹子,这绣着芍药花的帕子,咱们王府是从来没有的。”因为秦王妃最爱牡丹,这府里人用的帕子之类小物件,不但不绣牡丹,就连芍药这等相似的花朵也不绣。满府里算来算去,大概也就绮年和秦采屋里有几件绣牡丹花的衣裳,还是成亲的时候穿用过。


昀郡王方才不曾细看这帕子。因这枝点翠钗子是秦王妃的陪嫁,刚嫁进王府的时候时常c戴着,是他看熟了的,因此一见钗子就知道是自己府上出去的,便没再细察那帕子,此时听绮年这么一说,顿时起了疑心,一面叫人去唤恒山伯府那管事媳妇进来,一面问绮年:“这钗子究竟怎么出去的?”


绮年欠身道:“这钗子是当日二妹妹与张家姑娘换着c戴,后头张家姑娘只说丢了,究竟怎么出去的,儿媳也实在糊涂,还要等那管事媳妇来了再问她。”


恒山伯府来的这管事媳妇倒也十分体面,穿着石青绣白梅花的缎衫,头上c戴着米珠银器,长相也端正,进来就先双膝跪下,满口里请罪道歉:“……如今夫人气病了,我们府上少夫人又是新故,一时竟找不出个人过来。奴婢的娘是夫人的陪嫁大丫鬟,因此上叫奴婢过来给府上请罪。原是我们世子那日思念少夫人喝醉了,不知府上二姑娘在屋里更衣,这才闯进去的。如今伯爷带了世子来,王爷要打要骂全凭着,只是我们夫人想,跟府上素来是亲近的,这事原也是误会,我们世子这会子诚心求娶,只要——”


“你且住了。”绮年笑吟吟听了一会儿,打断那媳妇的话,“只是这话我听着奇怪,我家二妹妹那日只在承恩伯府赏花,几时去更过衣?”


那媳妇微微一怔,道:“原是小丫鬟们不经心,泼湿了姑娘的裙子,是承恩伯府珊姑娘拿了一条新做的天水碧裙子——”


绮年笑道:“这话说得我更糊涂了。我家二妹妹出门时穿着什么裙子,回来时还穿着什么裙子,什么天水碧的裙子,我怎的没看见?”


管事媳妇只道绮年这是要赖,她是早得了吩咐的,便陪着笑道:“世子妃别恼,原是我们世子唐突了,不该拿了二姑娘的钗子和帕子——”


绮年再次打断她:“你再这样造谣,我只好请恒山伯夫人叫人掌你的嘴了。我家二妹妹那日与林家姑娘一起,自开席直到出承恩伯府都是形影不离的,何曾去更过什么衣?承恩伯府上丫鬟泼湿了张家姑娘的裙子,怎么混说到我家二姑娘头上?承恩伯府的下人就是这样胡言乱语的?”


那管事媳妇当日本没有到承恩伯府里去过,此时突然听见说是张家姑娘,不由得怔了怔道:“但这钗子,明明是府上二姑娘的……”心里却觉得不好了。若是绮年红口白牙地干说赵燕好不曾去更过衣,这倒还好反驳,如今又抬出林家姑娘这个人证来,这便可见不是假话了。


绮年冷笑道:“你怎知这钗子是我家二姑娘的?”


这管事媳妇倒也还算聪明,见势不妙便道:“奴婢自是不知道的,只是夫人当时曾见贵府二姑娘戴着这钗子——”


绮年微微一笑:“想必承恩伯府上的丫鬟,也是瞧着这钗子泼茶的罢?”


这话太诛心,管事媳妇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嘴上还要装糊涂:“奴婢不明白世子妃的意思,只是我家伯爷已带了世子来请罪——”


赵燕恒轻咳一声,向昀郡王道:“父王,这事怕是错得离了谱了,不必再与下人对嘴对舌的,还是儿子拿了这块帕子,出去与恒山伯世子说话罢,断不能让妹妹的闺誉受这样的损害。”他是小辈,只能去跟郑琨说话,恒山伯本该是昀郡王去辩驳的,只是这会拿着了实证,昀郡王大可端个架子,不必出去理他们了。


那管事媳妇见势不妙还想再辩解几句,赵燕恒哪里听她的,喝令两个婆子上来架了她,直接往前面外书房去了。这里绮年过去扶了赵燕好,叹口气道:“真是平白无故受了这场龌龊气,从哪里说起?承恩伯府里的丫鬟不认人罢了,郑家珊娘却是认得二妹妹的,怎么恒山伯府就做出这样莫名其妙的唐突事来?这样跑到咱们家来,难道是想叫全京城都知道这事,好叫父王不得不答允亲事不成?还有那媳妇说话也可笑,那日多少宾客,偏恒山伯夫人就记着二妹妹c戴了什么,也不知是记性好,还是就瞧着二妹妹呢?怎么人不认得,倒是就认得这根钗子,真是怪哉……”


她絮絮叨叨,听着像是在随口埋怨,却是一字字都指着关键之处,惊得秦王妃出了一身的冷汗,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贸然说话。肖侧妃见机,拿帕子按着眼角低声道:“只怕这么一来,好儿的名声——可怎么再说亲事呢?难道真像世子妃说的,就得被着许到恒山伯府去?”


昀郡王哼了一声道:“我郡王府的姑娘,哪里还有嫁不出去的?断不能平白地受这场气!什么恒山伯府,这样地无礼,还想要娶我的女儿?”


秦王妃低声道:“说起来,恒山伯世子身份也不低,有了这样事,必会对好儿心存歉疚,好儿嫁过去断不会受气的……”


绮年接口道:“可是这事被恒山伯府闹成这样,若二妹妹真许了过去,恐怕全京城的人都会以为这事是真的了,将来二妹妹还要不要出门呢?”


赵燕好低着头,一来是害羞,二来是着急,拿帕子捂着脸就哭了起来。昀郡王心下不悦,向绮年道:“怎能当着好儿的面说这些话?不成体统!”


绮年知道昀郡王这话说的不光是自己,还有秦王妃,遂低头道:“儿媳一时着急气愤,失言了。”


秦王妃也知道昀郡王这话也捎带着自己呢,也闭了口不再说话。肖侧妃瞧了绮年一眼,扶了赵燕好先退下去了。等这娘儿两个出了门,赵燕恒也回来了,躬身道:“父王放心,儿子已经把那帕子扔回给郑琨,把他打发走了。恒山伯倒直说莽撞了,还要给父亲摆酒赔罪,儿子想着越是纠缠怕外头人传得越不堪,索性一并推了。”


昀郡王皱着眉道:“你说的是,越是纠缠越说不清楚,推了也罢!只是闹了这么大阵势,到底是被人知道了。”


赵燕恒笑道:“父王也不必太过担忧,儿子叫人直接引着恒山伯父子去张府了,不消多久人也就都知道了。所谓清者自清,本是与咱们家没关系的事,硬栽也栽不上来的。”


绮年听说直接把人引到张家去了,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暗想这下真是闹大了,但愿冷玉如沉住了气,不要因此再把胎闹出什么事来。可是事到如今,若不把这事捅出来,难保郑家又要闹什么,到时候把赵燕好的名声搞坏了,稀里糊涂的谁分得清,恐怕也只好嫁郑琨了。


赵燕恒顿了顿,又道:“虽然这事不关二妹妹的事,但儿子想,外头那些人的嘴谁知道会怎么说,倒是二妹妹已经十六了,该快点把亲事定下来才好,自然就没有闲话了。”


昀郡王不由得微微点了点头,绮年顺口道:“不是听说肖侧妃前些日子相中了一家?”


秦王妃心里窝火,听了绮年的话倒陡然地幸灾乐祸起来,似笑非笑地道:“若是我没记错,肖氏说的似乎也正是张家。这倒好,若真许了张家,怕真是说不清楚了。”


昀郡王皱了皱眉,淡淡道:“不过是肖氏提了提,且不做数。你们做兄嫂的,也在外头相看着些。”拂袖起身,“都散了罢。”走到门口又想起来,“周氏,如今王妃要守孝,身子也不好,说不得你要多担当些了。不光是外头的人情来往,就是府里这些事你也要担当起来才是。”


秦王妃心里一凉,知道到底是那钗子的事让昀郡王疑心了,脸上却不露,反而笑道:“正是呢。说起来有了世子妃,我也该卸下这管家的担子享享清福了。”一边说,一边想到赵燕好跟张家的亲事大约也会打了水漂,这才舒服了一点儿,笑吟吟道,“如今也就是好儿和平儿的亲事尚未有着落,只等这两件大事都办了,我才真的再无心事,只等着抱孙子了。”


这句话是既刺了肖侧妃又刺了绮年,昀郡王皱了皱眉,抬脚走了。绮年和赵燕恒也告退出来,一到丹园外头,就有荷园的小丫鬟等在那里请人了。赵燕恒自然不好去庶母的园子,绮年独自去了,进屋就见赵燕好哭得眼睛都肿了,不由得叹了口气过去搂着她拍了拍道:“妹妹别哭,总算这事还栽不到妹妹头上来。”


赵燕好哽咽道:“幸好嫂嫂提前叮嘱了我,若是没有林家妹妹,这会子恐怕说都说不清楚。”想起倘若自己跟张淳没有换c钗子又会如何,不由得一阵后怕,“只是倒连累了张姑娘。”


绮年想起张家,也不由得头疼,叹道:“我已叫人去张家看了……”


肖侧妃安慰了女儿几句,拉着绮年走到外屋,低声道:“这样一闹,跟张家的事可如何是好?听着王爷的意思,是不肯了。”


“父王也并未现在就为二妹妹定下亲事来,等这事过去,还可缓缓图之,侧妃别着急。”绮年将她也安慰了一番,心里惦记着冷玉如,忙忙地回了节气居。


果然派去打听消息的人已经在等着了,见绮年回来连忙禀报:“张家闹得家反宅乱的,张家淳姑娘要上吊自尽,幸而被救下来了。如今闹成这样,张二太太非要郑家给个说法不可。”


绮年最关心冷玉如:“张少夫人呢?”


“听说张少将军把自己院子关得牢牢的,不准人吵到少夫人。”如菱也是一早就过去探望冷玉如的,“奴婢虽没进去,却见着了少夫人身边的听香,说是大夫用了药,让少夫人卧床静养,这时候已经安稳些了。听香姐姐也说了,少夫人叫奴婢给世子妃传话,说她没事的,让世子妃不要担心。”


绮年怎么能不担心呢。但是这时候张家闹成这样,她也不能上门去,只有暗暗祈祷冷玉如的胎千万别有事。


不知是不是老天听见了绮年的祈祷,或者是老天怜悯冷玉如吃了太多的苦头,四天之后,恒山伯府定下了世子郑琨与张家姑娘的亲事,先捡好日子下定,只等郑琨守罢了妻孝就嫁过去。这件事既尘埃落定,冷玉如的心也能放下来好生养胎了。


如菱回来回报的时候,绮年正跟分香说话。分香是吴知雯打发过来的,也是向绮年报个信:“老爷给大爷谋的那个缺已经出来了,本还想等着两位舅爷成了亲再走,如今已经定下来,过了端午,初六就动身。”


绮年屈指一算:“那不是只有五天了?哥哥嫂子的东西可都备好了?”


分香抿嘴笑道:“都备好了。乃乃说,姑乃乃送来的那些成药都是极有用的,一时之间想找都找不了那么齐全,叫奴婢来给姑乃乃道谢呢。”说完了自己捂着嘴笑,“从前叫惯了表姑娘,如今叫姑乃乃,奴婢都觉得没叫惯呢。”


绮年笑道:“你这丫头,还是这么嘴快。”分香从前就不如听琴稳重,现在虽然长了几岁,性子倒还是那样,“哥哥嫂子身边,现在就是你和听琴在伺候了?”


分香点头道:“那边县衙小,大爷说也带不得许多人,如莺姑娘是已经回成都老宅子去伺候七太太了。”拿出一个荷包,“这是如莺姑娘走的时候托奴婢转交姑乃乃的。”


绮年看看那荷包绣得十分精致,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叫如鸳收了,又拿了两锭十两的元宝来赏了分香:“哥哥嫂子去得远,只有你和听琴跟着,这两锭银子你们二人每人一锭,今后哥哥嫂子我就只托给你们了。初六的时候,我去给哥哥嫂子送行。”


分香忙跪下接了道:“这都是奴婢们份内的事,姑乃乃放心,奴婢们一定尽心竭力。”


打发走了分香,绮年才能转过来听如菱的回报:“张家这两天虽乱,少将军却只管把院子门关了让少夫人养胎,比前几日已好多了。”


绮年长长叹了口气:“玉如没事就好,真是谢天谢地。”


正念了句佛,白露从外头进来,道:“世子妃,奴婢有事回禀,厨房那里出了些麻烦。”


自打那天昀郡王说叫绮年多担当些,秦王妃直接就把家里的事卸了一堆给绮年,首先就是厨房的事。绮年也不说别的,就叫白露去厨房上盯着这一块事,闻言便道:“出什么事了?”


白露脸带怒容:“奴婢刚刚去厨下说端午节备粽子的事,谁知道一查,厨下的糯米根本不够,总共也不过几十斤。奴婢叫了厨房的管事来问他,他却说世子妃不曾提前嘱咐过,并没有备。这时候离端午也只四天了,便是采买也不过能买到两三百斤,根本顶不得什么用呢。”


郡王府下人有数百之多,规矩是无论职位高低,每人两斤粽子,这便是千余斤。有些位高的管事还要再多给些,还有主子们食用的,加上来回人情节礼,因此到了端午节下,所用糯米至少需要千斤,两三百斤只怕连主子们吃和走人情都不够。白露说完了自己也有些愧疚:“奴婢原该早给世子妃提个醒的,只是每年节下都是提前十几日就采买,奴婢竟然忘记了……”


“既然是旧例,厨房原该自己就备下。”绮年还有句话没说,提前十几日采买的话,那时候厨房的事还没交到她手里呢,“把厨房里的管事都叫过来吧,这才刚接手几天,就有人跳出来下绊子了,看来就是我想大家和气也不能了。”


136、端午节杀j儆猴


大厨房的管事媳妇姓柳;都管她叫柳三家的,四十左右的年纪;穿着干净的深青茧绸褙子,头上c两根素银簪子,倒是干净爽利的模样。而外头采买上有三个管事,大管事姓张;年近五旬,一看就是一副精明利落的模样;下头两个管事都是三十出头;一个姓张;人都叫小张管事;另一个姓周。


说是厨房上没有备糯米;其实就是采买上没有准备。绮年翻着柳三家交上来的帐本;淡淡地问:“年年都要过节,为什么不早备下节间所用的东西?”


柳三家的低头道:“奴婢不管采买,只知道外头送什么就做什么……”


“胡说八道。”绮年一句话就给她驳了回去,“主子们想吃什么喝什么,难道不问你厨房要,倒去跟采买上要吗?”


柳三家的忙跪下道:“平日里自是这样,可是这过节的需用极大,没有主子们的话,奴婢怎么敢开口?自来这样事,都是主子们提前七八天跟采买上说了,他们送进来,奴婢这里才调配人手来做,单是包粽子就要包一整天呢。”


提前七八天?绮年心里暗暗冷笑。端午节往前七八天,不就是自己刚刚接手府里事情的时候吗?怪不得秦王妃这么干脆就把厨房这样有油水的地方交了出来,敢情是给自己找麻烦呢。


“张管事,”绮年把目光转向采买上的三人,“为何不准备糯米?”


“回世子妃的话,”张管事一躬身,“方才柳三家的都说了,这样大的需用,没有主子们的吩咐,小的不敢自专。”


“你在采买上做管事有十年了吧?”绮年记得白露给准备的资料上是这样写的,“府里年年都要包粽子,你呆了十年都不知道规矩吗?到了时候主子没吩咐下来,你就不知道问一问?不知道给主子提个醒儿?”


张管事木然地拉了个长脸:“王妃素来思虑周全,小的只要奉命行事即可,从不敢多嘴的。”


绮年知道这张管事为什么敢这么说话,因为他是昀郡王当年r母的儿子,说起来就是昀郡王的r兄弟。昀郡王这个r母是老王妃挑进来的,素来极得昀郡王的尊重,偏偏吕王妃嫁进来之后,脾性举动都与京城这边的规矩不合,昀郡王的r母那时候是院子里的管事嬷嬷,没少仗着自己的身份拿规矩去约束吕王妃,大家搞得很不愉快。后来秦王妃嫁进来,却对这r母极尊重,两年前r母去世,秦王妃还亲自去吊唁,有了这样的关系,张管事自然站在秦王妃一边了。何况他也没有做什么,不过是没有主动开口提点主子罢了,不算什么大错。


“既然如此,现在张管事就快些去采买糯米罢。”


张管事眼里掠过一丝讥讽,躬身道:“世子妃大约不知,每年端阳节,京城各家各户都要大量采买糯米,世子妃此时再吩咐下来,小人实在是力不从心。”


“张管事的意思是,你一个王府的采买管事,现在连几斤糯米都买不到?”


张管事低着头:“府里一个端阳要用千余斤糯米,不是小数,小人实在无能,不能无中生有……”


绮年转头看看其余两人:“你们呢?”小张管事是张管事的远房侄子,估摸着也是的,只有这个周管事是靠着自己能干从下头升上来的,在白露的资料里,他属于中立。


果然小张管事也不吭声,周管事迟疑片刻,抬头道:“小人或能买到三四百斤,只是价钱上怕要比平日至少高出一成甚或两成,且――恐怕三四百斤也不敷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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