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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部分(1 / 2)

功能 和 功能!立春心中一凛,思忖半晌才低头道:“如今没有消息,断不可轻举妄动,王爷既跟王妃说过,没有他的话任何消息都不可信,那就该一切如常。”


“很好。”绮年冷冷点头,“你曾经有过一次不听从王爷的话,结果是得王爷日夜不休地赶了六天六夜的路回来,险些累坏,可还记得?”


立春双膝一软,扑通跪倒在地:“小人记得,断不敢忘!”就是那一次让他知道王妃在这府里到底是什么地位,也让他知道听王爷的吩咐是何等重要,他一个擅作主张,险些就酿了祸事。且凭良心说,那一次王妃的对突发事件的处置亦无什么不妥之处,并不似清明所说是个任什么都不懂的乡下丫头。即以此次流民之事而言,王妃所思所想并不落于他之后,虽说不上杀伐决断运筹帷幄,却也不是那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寻常后宅女子可比。


“你记得就好。”绮年转过头去不再看清明,“这次的事,你也该知道利害,奉旨带发修行的嫔妃私自离开寺中已是大罪,何况还前来宗亲府中,倘若被人知道,该是什么结果?”


立春嘴唇微微颤抖。这事,从清明一方来说是抗旨私逃,对郡王府来说就是私藏内宫嫔妃,万一再有人怀疑赵燕恒跟清明有什么私情,那除了杀头没别的了。


“现在立刻把人送到我庄子上去,你安排两个人严加看管。”绮年冷冷地瞥了立春一眼,“我知道你们一起伺候王爷多年,怎么也有三分情面,倘若因此被她逃脱,给王爷惹出滔天大祸来——”


“小人不敢!定会严加看管,多派人手。”


“多派人手?”绮年冷笑一声,“现在人手本来不够,还要为她分出人去。”


立春何尝不知道,不由得抬头看了清明一眼——好好的呆在寺庙里修行岂不是好,何必这时候出来给人添乱!


“叫这两个婆子跟着去看管她,绳子绝对不许松开,饮食之后立刻将嘴堵上,不管是关在地窖还是哪里,绝不许再有人知道她在庄子上。”


“这,这四人是王爷留给王妃的——”这是吕王妃留下来的老人,本是住在外头庄子上的,此次特意挪进来给绮年用。这四人力气皆大,略会几下拳脚,乃是为了在侍卫不方便去的地方保护绮年的,这一下子就分出来两个……


绮年没理他,只看着两个婆子:“准备一服药,倘若有人发觉她的行踪——”咬了咬牙,“立刻将人处置了,绝不能留下把柄。”这是她头一次明确地吩咐杀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的手都有些发颤。


立春脸色惨白,知道绮年为什么吩咐的不是他,就是怕他还念着从前跟清明的情份,到时候下不去手或者不服她的命令自作主张:“王妃,小人绝不会——”


“罢了,我知道你也难,多少总是有这些年的情份在。”绮年低下眼睛,不去看清明不敢相信的神情,“只要你记得一切以王爷为重就行了。”这件事的利害立春是明白的,她的命令或者不足以让他下手,但赵燕恒的利益绝对够了。也不是她不相信立春,实在是清明惹的麻烦太大,倘若被人发现,不但皇帝要怀疑赵燕恒蓄意与太子勾结,就连太子恐怕也会怀疑清明入宫是赵燕恒别有居心。虽然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清明自作主张,但谁会相信赵燕恒能脱得开干系呢?她一直顾念着这些大丫鬟们在赵燕恒心目中的位置,总想着尽量让大家都过得去,但现在看来,她实在是小看了清明的执拗。


两个婆子却是对清明没有什么顾忌,她们一直在赵燕恒的庄子上养老,离开王府的时候清明也不过才到赵燕恒身边伺候了两三年。倒是赵燕恒将他们从庄子上接来的时候特意说过,让她们万事皆听从绮年指挥,故而听了这话,便齐声应是,看着清明的眼神也跟看个死人差不多了。


清明到这会儿才觉得怕了,只是嘴被堵住,只能呜呜几声,挣扎起来。绮年抬头看了她一眼,缓缓道:“你是觉得连太子妃都没处置你,我便不能处置你,是么?太子妃不处置你,是看在王爷的面上,非不为也,乃不愿也。你若是老老实留在寺庙里,这一生也就平安无事,偏偏你仍旧的不安生——这一次,即使是太子妃也不能容你了。你只求老天保佑,无人怀疑你会到郡王府来,那你还可保住一条命。”


清明狠狠瞪着她,实在想不出这个乡下来的丫头怎么会有这样的底气要处死自己。明明是个谁都不敢得罪的软柿子,便是自己和白露对她有不恭敬的地方,她也都一笑而过,顶多到赵燕恒面前告一状罢了。她一直觉得她做个王妃根本不够资格,毫无杀伐决断,却想不到她头一次杀伐决断,却是用在自己身上。


绮年摆了摆手,两个婆子利索地拿个麻袋将清明套了进去,半拖半抬地弄走了。天明之后会有往庄子上去取油的马车,人装在油桶里运走便罢。


绮年没发话,立春还没敢起来。绮年走了几步,转头看他:“清明人在寺庙,如何对外头的消息这等灵通?她所说的买消息的内监又是什么人?一个内监就能知道这许多事?”不但知道赵燕恒离京,还知道山西的匪患,这些事,宫里那些没紧要的小太监小宫女都是根本不知道的。可若说这个内监有些本事,地位必然也高些,清明一介失宠的嫔妃,拿什么能打动他?


立春的脸色也难看起来:“王妃怀疑,有人故意泄露消息给清明?”


“这种时候,不得不防。”绮年冷冷地道,“谁叫她这样愚蠢,偏偏又顽固不化呢。”


立春深深低下头去:“王妃放心,小人会让清明说出是何人将消息传递给她的。且——若有所动静,小人必然——将一切都收拾干净。”


绮年转过头去,淡淡道:“你知道就好。最好记住,这不是为了我,是为了王爷,为了整个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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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郑琨大意失荆州


昀郡王在三更时分赶了回来;绮年已经要睡下了,听说他回来立刻又收拾一下去书房见他。昀郡王脸色肃然,开口就问赵燕恒的消息,绮年不敢全说又不敢不说;只得含含糊糊说了几句,至于赵燕恒离开京城的目的,她却不敢说出来。


昀郡王看了她一会儿,神色有些黯然;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又咽了回去;转而问起清明的事。这个绮年可不敢隐瞒了,连忙说了一遍自己的处置。


“胡闹!”昀郡王一听完就沉了脸;“妇人之仁!将她送往你庄子上就能保无虞么?若等人起了疑心搜到你庄子上再处置;那时便晚了。人呢?”听绮年说已经叫人送出城去了,随即转头吩咐身边侍卫,“立刻去追,把人送回山里去。摔下山崖身死,你知道如何安排。”


侍卫应喏着退了出去,绮年不由得咬住嘴唇低下了头去。从理智上说,当然是昀郡王这样的安排最妥当,断绝了一切可能的后患。并不是她还想保住清明的性命,只是有些感慨:这许多年清明跟赵燕恒的主仆情分,就被清明这样一点点地折腾完了,最可悲的是恐怕到死她都是那样自以为是,根本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下场。


“我不知道恒儿究竟是要做什么,既然你们自己有自己的主意,我也不会问。”昀郡王说到这里,微微叹息了一声,“从前我多有亏欠恒儿和他母亲,如今——也罢,你若有什么为难之处,府中的侍卫任你使用,只是切记小心行事。”


绮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父子间的隔阂已经形成二十余年,又岂是一朝一夕能消融得了的。只盼着这次大关平安度过,日后自有时间让父子两个慢慢相处罢。


昀郡王惘然立了片刻,摆手示意绮年可以退出去了。绮年回了自己院子,只觉得睡不着,坐了片刻还是去了孩子们屋里。


屋里烧着地龙,十分温暖,品姐儿裹着一床杏红色织花绵被,在床上滚成一团,小脸儿白玉似的,眉眼颇肖赵燕恒。隔壁房里器哥儿却是伸腿蹬脚如小青蛙一般睡得四仰八叉,身上穿的还是满月时李氏送过来亲手做的小衣裳,烛光下映得他的小脸红扑扑的。若按嬷嬷们的说法,这样伸手踢脚的睡相是不成的,得捆成小蜡烛包,不过被绮年给否定了,器哥儿得以继续想怎么睡就怎么睡,自在得很。


“哥儿长得可快呢。”r娘很机灵地凑着趣小声说,“眼瞅着这抱着就比从前沉了,吃奶也有劲儿,哭起来更是中气十足,将来长大了定是有本事的。”


绮年不由得抿嘴笑了笑,明知道r娘说的是恭维话儿,但任何一个当娘的都喜欢听见别人说自己孩子的好话。品姐儿的r娘也忙道:“姐儿极友爱弟弟的,这么小就知道要照看弟弟了,每日睡前都要来看看,还吩咐奴婢别让哥儿半夜里蹬了被子呢。”


绮年含笑听着,正要说话,小雪飞快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紧张之色,低声道:“五城兵马司的人到了府门了,说是有盗匪混进了城,要搜查盗匪呢。”


绮年心里咯噔一跳。什么盗匪,别说这些日子京城守卫格外警惕,就是有盗匪混进来,也不敢乱闯有侍卫卫护的郡王府。五城兵马司,恐怕是冲着清明来的!没想到他们来得这样快,果然她还是太心慈手软了,倘若现在清明还在王府里,岂不麻烦了。


“你们好生看着,别惊动了哥儿姐儿。”绮年扔下一句话,转身去了前院。


前院灯火通明,昀郡王立在院中,对面是郑琨和北城安指挥。昀郡王正淡淡道:“本府有侍卫巡夜,区区盗匪如何能潜入王府?不必劳郑指挥和安指挥费心了,倒是那些平民家中毫无防备,正该五城兵马司多费心才是。”


郑琨半夜三更的穿得整整齐齐,负手站在那儿居然看起来风度翩翩的样子,听了昀郡王的话便笑道:“老王爷说得固然是,但郡王府是何等重要之处,五城兵马司身负治安之责,若是让盗匪惊扰了皇室宗亲,我们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进去看看,彼此就都放心了。”


“多谢郑指挥了,”昀郡王不接他的茬,“不必了。且王府后宅都是女眷,郑指挥和安指挥请自便罢。”一拂袖子就要让人送客。


“老王爷且慢。”郑琨上前一步,“皇上有旨京中戒严,务必严防盗匪潜入,五城兵马司也是奉皇命行事。家家都有女眷,若都如郡王府这般,五城兵马司要如何行事?且老王爷口称无匪,万一盗匪潜入,王府受了惊扰,皇上还不是要问罪于五城兵马司?总归我等也不好向皇上禀报,其实是老王爷不许我们搜捕不是?”他似笑非笑,满脸的无奈,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弄得旁边的安指挥使也心有戚戚焉起来,很是觉得昀郡王有些不讲道理。


昀郡王沉下了脸:“郑世子的意思,是说我违抗皇命了?要搜查郡王府,郑世子先拿皇上的旨意来!”方才还称郑指挥,那表示是跟五城兵马司说话,现在改称郑世子,就是跟恒山伯府说话了。


郑琨手里当然没有圣旨。皇上确实说过流民众多,要谨防有流匪混入其中,五城兵马司须加强戒备云云,但那顶多算个口谕,更没有给五城兵马司下搜查郡王府或哪家的明旨。故而他才要拿话来挤兑昀郡王,这会看昀郡王沉了脸,便笑道:“皇上此时尚不知有盗匪潜入郡王府,我等此时去请旨不难,却怕这一来一回,让盗匪逃了。”


昀郡王站着不动,冷笑一声:“郑世子不是已然让人围了我王府各门么,还怕什么逃了?要搜可以,去请圣旨来!”一甩袖子进屋去了。


郑琨站在院子里,看看四周一个个剑拔弩张的王府侍卫,到底是压着火气笑了笑:“既然老王爷这样说,容我等入宫请旨。”昀郡王越是这样推三阻四,越说明那人就在郡王府里!机不可失,哪怕惊动皇上,也得把人搜出来。


安指挥不是很清楚其中□,听郑琨说真要入宫主旨,倒有些慌了:“世子,其实也不必如此罢?王府侍卫众多,想必——”纵然有个把盗匪,哪里能进得了郡王府。


郑琨只管笑:“老安,莫急,真搜出了盗匪,功劳都是你的。”


绮年瞅个空儿去见昀郡王:“父王这是要他们——”有意把事情闹大?


昀郡王皱眉先训斥了她几句:“这些人来得如此之快,若似你这般优柔寡断,被他们搜出人来,如何是好?”


绮年低了头:“父王教训的是。”这件事确实多亏了昀郡王,倘若真是让她来处理,这人搜出来什么都完了。看郑琨这样儿,分明是有备而来,就是盯着来搜府的。还特意晚上来,若真查出太子良媛夜宿郡王府,长出一百张嘴来也说不清楚了。


儿媳这样温顺,昀郡王又不好多说了。本来妇人管的便是后宅之事,便是王妃之尊,也不宜干涉外务。清明这事儿却是从宫里始的,正经是外务,儿媳处理得过于和软也是情有可原,幸而知道找人将自己请回来,安排妥当了便罢了。


“如今人是带出去了,只怕他们在街上城门处也安排了人把守,这里越是将事情闹大些,那边就越从容。这时候了,要入宫请旨,便是外戚也难,且等着罢。”


果然,五城兵马司的人在郡王府外头一围就是大半夜,到了五更时分,早起的丫鬟婆子们已经该起床了,皇上的口谕下来了:“如有实据,着五城兵马司便宜行事。”


昀郡王听完内监传话,转头淡淡看着郑琨:“皇上口谕,如有实据你们才可便宜行事,实据何在?”这个内监他认得,是郑贵妃宫里的,想来今夜是郑贵妃伴驾,皇上也就是随口一答,这边就当成口谕传出来了。这里头那些猫腻事儿,他虽然不是在宫里长大的,也不是不知道。既然说了要实据,那就把实据拿出来吧。


郑琨脸色有些难看,想不到昀郡王竟然死抠着皇上的口谕不放,非要让他拿出实据来。好在他早有准备,一个眼色过去,推出个人来,看打扮好似个乞丐,哆哆嗦嗦地道:“今日天色将晚之时,瞧见一个尼姑打扮的女子进了王府……”


“尼姑?”昀郡王冷笑起来,“何时我府里有尼姑出入了?纵有,这便是郑世子所谓有盗匪潜入的实据?”果然是被人在茂源金铺就盯上了,天色将晚之时,正是茂源金铺掌柜送清明入府的时候,人在马车里,根本不可能看见。


“老王爷有所不知。”郑琨自觉胜券在握,从容不迫地一笑,“这些盗匪能伪装流民,自然也能伪装成僧道尼姑之类,只怕府上素日施舍惯了,郡王妃久在后宅,不知利害。”


“这么说,郑世子是要搜查我郡王府后宅,惊扰后宅女眷了?”昀郡王冷冷扫一眼五城兵马司的官兵,“郑世子是想让这些人进我郡王府后宅?你当这是抄家吗!”最后一句说得声色俱厉。确实,似郡王这等皇室宗亲,若让这些兵丁们直入后宅,委实是只有被抄了家才会发生。


昀郡王越是这样挑剔,郑琨越觉得他心里有鬼,当即指了指传完旨还站在一边没走的内监笑道:“自是不能让兵丁们进去惊扰了老王妃和王妃,好在这不是有内监大人在么。兵丁们也不须入后宅,只要老王爷派几名王府内的侍卫引领,我与安指挥和内监大人走一趟,若有不方便之处,还要劳动大人了。”


那内监连忙欠身笑道:“世子可折死咱家了。按说咱家一个宫人,是万不该随意惊扰宗亲府上的,不过既然事关老王妃、王妃的安危,咱家也是断不敢推辞的。只是咱家回宫之后,还请世子向贵妃说明,免得贵妃责怪咱家擅作主张。”


昀郡王冷眼看着这两人假惺惺做戏,心里只是冷笑,招手叫过侍卫头领来:“在这里盯紧了,断不许任何可疑人等走脱。”目光往那“乞丐”身上一掠,侍卫头领心领神会,躬身退下去布置了。


这里昀郡王带了四名王府侍卫,并郑琨、安指挥和那内监以及五城兵马司两百兵丁,一同进了二门。安指挥万没想到今日竟闹到这等地步,他虽亲近郑家,但齐王出京就藩已经证明郑家在争储一事中落败了。虽然郑家还有势力,家中人的官职并未削减,而两家的关系也不能立刻就疏远起来,但他也不想像从前一般跟郑家贴得那么紧了。今日之事,也是因着皇上亲口说过要严缉盗匪,五城兵马司职责所在,因此他才跟着郑琨来的,却没料到竟是要跟郡王府翻脸了。如今这情景,要么从郡王府里真搜出一个盗匪来,治郡王府的罪;要么搜不出来,昀郡王必要拿他和郑琨是问,再没有第三条缓和一些的路好走了。一念至此,他心中真是后悔不迭。眼下骑虎难下,若不能定了郡王府的罪,将来皇上追究起他们来,郑琨是贵妃的侄儿,少不得轻轻放过,全是自己顶缸。不但这指挥使别想做了,恐怕昀郡王记恨起来,连将来子侄们的前途都要受到影响。


安指挥这里后悔,郑琨却是精神抖擞,先将一百兵丁守住了各分院的门,以防有人自院中逃出;再将一百兵丁搜查后宅园中,花木假山都须细细搜到,断不能有疏漏之处。


“此地是郡王府,你们眼睛须要放亮,手脚却要放轻,倘若任意损坏了王府的花木假山,休怪本指挥不讲情面!且只许在园中搜索,断不许进入房中惊扰女眷,违者严惩!”郑琨训诫完毕,回头向昀郡王笑道:“老王爷看,如此可行?”


昀郡王面无表情:“无妨,若损坏我王府一草一木,我只管向五城兵马司要赔偿;若有擅入内宅者,也无须郑世子处置,我王府自有规矩。”


这话说得二百名兵丁都有些发寒。郑琨是外戚,安指挥好歹也是个官儿,他们这些小兵小卒却又算什么呢?就是在郡王府被立刻砍了,想来也没人能替他们报仇。


郑琨见兵丁们面上神色迟疑,心里恨极,冷声道:“老王爷说的是,若有人擅入内宅,立刻交由王府处置。因此你们须得仔细谨慎,只要不随意出入,郡王府自有规矩,断不会冤枉你们。老王爷,请罢?”


昀郡王看都不看他一眼,转头对值夜的婆子道:“请王妃出来,让郑世子检点人数。”


绮年早准备好了郡王府的花名册,这时候带着如鸳如菱走出来:“各院名册均已在此,自节气居始,请郑世子逐一点名便是。”


郑琨欣然道:“还是请王妃主持。素闻王妃理家严谨,想必不会有人混淆。”走上一步跟着绮年,含笑道,“山西一带此次匪患甚是严重,皇上已责令从附近调兵围剿,闻听赵兄出京数月尚未返回,又是前往那一带,不知可有遇到麻烦?”


绮年瞥他一眼。郑琨长得也算人模狗样,只看外表真想不到这是个又y又狠的家伙,不知道当初秦苹嫁给他过的是什么日子,竟然活生生给弄得半疯不颠,后来那个难产死亡,肯定也是郑琨做的手脚,悄没声地就把目击证人给搞死了,倘若不是当时自己和韩嫣极其巧合地听见了那件事,恐怕到现在都不会有人知道真相。


“多谢世子关心。王爷带有侍卫,想来些许山匪算不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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