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熙闻言神色大变,失口惊呼道:“陛下~!”武帝并未低头看他,只臂上稍稍用力揽住他身体。面上仍旧笑著,说:“爱卿真是好眼光。一眼挑中了朕的心头宝。”敖鲲面带得色,微微屈身道:“还请陛下割爱。”恬熙吓得双臂忙环住武帝不放,深怕他真的就把自己交出去了。武帝感觉到他的紧张,轻轻拍拍他背部以作安抚。随後慢条斯理的说:“可是,这个朕不能答应。”恬熙悬上嗓子眼的心终於落位。敖鲲顿时急躁了,也不顾什麽君臣之礼开始发难:“这是为何?”
武帝仍旧是笑著,可眼里已经没有笑意了:“丽妃虽非女子,已受了朕的册封,在朕後宫中是仅次於荣贵妃的尊贵。在朕眼里,他跟女子无任何不同之处,同样要为朕守身如玉。”敖鲲张口要说,武帝打断了他的话头:“再说丽妃乃朕爱妃,朕看他如珠似宝。朕是说你们是朕的兄弟。但即使是兄弟,也总有些宝贝是要自己收著的吧?既然是兄弟,便不该夺兄弟心头之爱,爱卿说是不是?”
敖鲲愣住不知该如何回答。武帝已经笑说了“好了,别耽误时候了。你们几个,还不快拉安国公坐下好好伺候著。再怠慢朕可不会轻饶。”安国公身边的几名男宠闻言忙拉著他回到席上。敖鲲仍旧不甘心,张口道:“可陛下,臣还有话说。丽妃…”恬熙已经忍无可忍,对敖鲲的畏惧被满腹的怨忿彻底压过去。他有了足够的勇气,微微转过身子,对著敖鲲道:“安国公请不必再提了。陛下说的是,本宫虽不是女子,既然蒙了陛下厚恩,受了金册玉印,也知要为陛下守节。即使陛下答应,本宫也是宁可被处死,也绝不从命。”说完,他居然直直的盯上敖鲲的眼睛,说:“还请国公就此罢手,莫要为难陛下和本宫了。”声音极为悦耳动听,或是刚刚承欢完毕的原因,语调还略带慵懒妖媚,让听者耳根酥痒。可语气却是极坚定的,他正面拒绝了敖鲲的无礼要求。
敖鲲几时被这样拂过面子,当即勃然大怒,眉宇间煞气更重。可恬熙这回不怕他,凭著一口怒气毫不示弱的回瞪著他,一双平日里只含春水的妩媚眸子,此刻倒像是燃起火焰来。这样的胆色,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了。
敖鲲也有些意外了,他没想到这小妖精居然敢这麽直接的杠上他,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正当众人都有些沈默时。武帝先大笑起来,一扫先前的尴尬:“敖卿家,平日里别人都说你望而生畏。没想到今日却在朕的丽妃面前丢了气势。看来,朕的丽妃也是位兵不血刃的将军呢!莫不是丽妃的模样让你这心如铁石的家夥也起了怜惜之心?”他开著玩笑,态度亲昵的捏著恬熙的下巴,说:“瞧瞧,又一位伟男子败在爱妃裙下了,爱妃可得意了。”恬熙也娇笑著靠在他怀里,撒娇道:“陛下又来取笑小恬了。”
武帝旁若无人的跟他调笑几句,随後面带诧异的抬头问:“怎麽回事?大家都停下来做什麽,乐工,奏乐!”众人惊醒,哈哈了几声,忙重新说笑嬉闹起来。武帝再瞧瞧仍旧站在原地的敖鲲,笑著说:“爱卿傻站著做什麽?你们还不快点拉他去坐著,敖爱卿,朕今夜要与你痛饮通宵,不醉不归。”他一发话,一群人忙过来将敖鲲拉过去。敖鲲无法,只好暂时忍气说了声“臣遵命。”然後坐下。
宴会似乎又恢复了气氛,众臣继续饮酒作乐,时不时也从角落里发出各种暧昧的声响。可是怎麽品著,这嬉闹声都有种小心翼翼的味道。人人都在偷偷打量著武帝与两位国公的神情。武帝仍旧是与怀里的丽妃调笑,丽妃娘娘神色靡丽娇豔,笑嗔间妩媚绝伦。平国公怀里坐著一美人,平国公却对她并无不规矩,仅仅只是就著美人的手喝酒罢了。唯有安国公敖鲲,左拥右抱,膝上坐著一名男宠,身上衣服已被他撕尽。敖鲲反扭著他双臂,硬给他灌酒。那男宠被灌得脸都憋红了,眼角噙著泪花还要强笑。双腿大张露出股间小x,x口赫然塞著一只金樽杯。在他身边还有几名同伴,同样是被武帝赏给敖鲲的。此刻境况也好不了多少,全被人按在地上大肆凌辱c干,个中情况不堪入目。
恬熙看著心烦,对敖鲲的厌恶更甚。又无力对付这恶人,只好扭头不见为净,专心陪武帝饮酒嬉闹。武帝连饮了几杯,突然想起正事似的,拍案道:“都是爱妃闹的,朕差点忘了。”随後对身边的侍从说:“去,把她们都带上来。”侍从答应著去了,恬熙好奇,问:“陛下,您这是要带谁来啊?”武帝笑笑,并不回答。
那侍从出去,过了一会便领进来一群华服女子。恬熙一看,这群女子大概有二十来人。年纪有大有小,年长的赫然已是少妇,最小的稚气未脱怕是连月信都未来。长相皆是美丽秀雅,神色却苍白惶恐。恬熙奇怪的问武帝:“陛下,这些是什麽人?”
武帝笑著为他解惑,也是说给在座的各位听:“朕这次御驾亲征陈国。那陈国国君治国无能,没想到却很能生。生了四五十个儿子女儿。朕瞧著他的子女长得都颇有姿色,男的便当时就赏给了破城时诸多辛劳的将士们。女子便让人好生照看著,预备调养之後便赏给诸位爱卿。她们现在都在这里,诸位爱卿都上去选一个喜欢的吧。”
他话说得轻描淡写,那群亡国公主们神色却倍加凄凉惶恐。底下的臣子们在她们上来时已经蠢蠢欲动了,此刻见武帝发话,个个都迫不及待的冲上前,将人群里姿色出众的拉走。那些公主不比平常以色事人的女子,哪里经历过这个,立时尖叫著哭泣躲闪。但他们都是纤弱女流,哪里是这帮强硬大汉的对手,没一会工夫便被瓜分一空。一个个被他们按在怀里肆意凌辱。那些先前伺候的美人们倒都闲在一边看热闹。看著这些昔日的金枝玉叶们哭号哀求尖叫挣扎,露出了或怜悯或嘲笑的目光。
正在混乱之时,还有人记得武帝。一人嬉笑著上前来说:“刚刚我们都急著分人,都忘了为陛下留一个最美的,还请陛下恕罪,恕罪!”武帝无所谓的一摆手,笑道:“朕有了丽妃,就不再来找你们分一杯羹了。你们自己好好享受吧!”那人笑嘻嘻的躬身大大咧咧的行了个礼,说道:“那臣等就不客气了。”
恬熙瞧著那些公主们,听著她们毫不做伪的哀嚎,联想著自己族人以往的凄惨经历,同情心油然而起。可他也知道自己做不了什麽,想了又想,终於扬声对武帝说:“既然这些女子是陛下赐给诸位大人,小恬想诸位大人们必然不会辜负陛下的盛意,会好生对待,给她们一个名分。陛下,是不是?”声音故意提的有点大,正好让武帝近前的大臣们听见。
武帝连连笑著点头,说:“那是自然……”话没说完,就被一声爆喝打断“贱人,不识抬举!”
两人都吃了一惊,一齐看去。只见那敖鲲又跳了起来,左手捏著一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女子,看服饰便是刚刚被武帝赐给他的公主之一。众人还未会过意来,只见敖鲲双臂将那女子高举向外走去。武帝出声喊道:“敖爱卿?”敖鲲不理,走到帐外篝火前,生生将那仍在挣扎哭喊的公主扔进了火堆里。
多人发出惊叫,那可怜的亡国公主更是一声惨叫,人头发身上皆以著火,生生烧成了个火球。她挣扎著想要逃出火堆,就快要成功的时候,敖鲲提脚对她当胸就是一脚,将她又踢回去。她再无力气爬动,就那麽凄厉惨叫著被活活烧死。
帐内,刚刚因为这些公主的到来而终於开始活跃的气氛又开始陷入冷凝。唯有那女子一声声的如同从地狱发出的哀嚎飘荡在帐内上空。恬熙眼里噙著泪花,简直不敢置信。武帝也脸色沈了下来,待敖鲲进来,便问:“安国公这是做什麽?”那敖鲲还愤愤道:“贱人,居然敢咬我!”随後已有所指的看了恬熙一眼,继续说道:“陛下,我看上这贱人是她的福气,可没想到这贱人不识抬举,还当自己是什麽金枝玉叶拿腔作调。居然还反抗让我在诸位大臣面前丢了面子。臣是jūn_rén ,jūn_rén 最恨被人损了威严。一时气恼之下,便处死了这贱婢。忘了她是陛下钦赐,臣一时心急,请陛下治罪。”
恬熙瞧武帝面色有些y沈,心中一喜。没想武帝转眼间却又笑了起来,说:“一个小小的亡国公主,算得了什麽,真要是为了她治爱卿的罪。怕是朕要被天下人耻笑了。朕不怪你,爱卿安心吧!”恬熙听了大为失望,敖鲲却又现得色,随便躬身说了句“谢陛下不追究之恩。”然後不等武帝发话,自己回了位。武帝看著他今晚嚣张到如此,轻轻冷笑了一声,恬熙听见了,终没有吭气。
(14鲜币)第二十四章
这场君臣之间的暗流涌动,被在座的诸位大臣看在眼里,心中各有思量。其中有两人却是与众不同:严炅仍旧悠闲的撩拨著已经被他折磨得意识不清的娈童,一般颇有趣味的想这小狐狸精还算有些胆量,以前还真是小看了他。而李勤弓,盯著恬熙被豔色织物包裹的丰满胸膛,脸色y晴不定。
这场宴会直到天色微明才散场。恬熙陪著武帝回了寝帐睡下。熬了一夜,困意都熬过了。恬熙迷迷糊糊的,却不是很睡得著。武帝爱他肌肤娇嫩尤胜花瓣,特命他侍寝前後都不得著衣,以便自己抚弄把玩。此刻他便一丝不挂的躺在武帝身边,武帝的一只手有一搭无一搭的在他光滑脊梁上爱抚。这样的干扰让恬熙更是无法入睡,偷眼看了看武帝,他正两眼盯著帐顶若有所思。
恬熙趴在他耳边,轻轻唤道:“陛下,陛下,早点安歇了吧。”他连唤了几声,武帝陷入沈思并未回答。恬熙想了想,小心的推了推他,终於让武帝回过神来:“嗯?”。恬熙温柔一笑,小声说:“陛下,昨晚熬了一晚上怕是累著了。趁著现在天还未亮,还是早点休息养养神吧。”他娇声软语的劝慰,武帝听得很受用。他长舒了一口气,抬手在恬熙r尖上拧了一把,恬熙嬉笑著扭著躲开,娇笑道:“陛下别闹了,快歇息吧。下午您还要去狩猎呢。”
武帝脸色突然又有些变了,恬熙觉察到便停止了嬉闹。小心的问:“怎麽了陛下?”武帝缓缓说了声:“敖鲲!”突然提到那个讨厌人的名字,让恬熙心中有些烦躁,他想了想,撒娇著说:“您现在是由小恬陪在床上躺著呢,提安国公名字做什麽?”武帝有些欲言又止,後也笑了,随後问他:“昨晚安国公对你无礼,你可生气?”恬熙一愣,脑筋动的极快,一下便轻轻的回答:“陛下生气,小恬就生气。陛下不气他,小恬也不会气他。”
武帝是真笑了,他拧拧恬熙的脸蛋,调笑说:“这张小嘴什麽时候变得这麽乖滑了?”恬熙抿嘴一笑,搂著武帝的脖子说:“小恬是陛下的人,小恬这身子也只有陛下能沾,陛下是小恬的主人。安国公要碰小恬,陛下是什麽态度,小恬就是什麽态度。”
武帝笑著拍拍他,恬熙还要追问一句:“陛下,小恬说的对吗?”武帝点头,说:“对,你说的很对。”随後点点他的鼻子,说道:“好了,你可以好好的生生气了,不过生完气,就要当个没事人,知道吗?”恬熙心里隐隐有些明白,点点头说:“是,小恬知道了。”武帝拍拍他,说:“不说了,睡吧!”恬熙嗯的一声,乖乖的依偎在他身边,看武帝闭眼,这才放心的入睡。
等到一觉醒来,床上已经只剩他一人。恬熙拥被坐起扬声唤人。薄桃带著几名端著各色盥洗用具的宫女进来,拉起帐帘。恬熙先问:“陛下呢?”薄桃回答:“陛下已经起了,此刻正在接见平国公大人。”恬熙点头,便不再说什麽。薄桃便说:“午膳早已备好,娘娘要起身吗?”恬熙点点头,掀开被子,露出赤l的身体。
薄桃带著两名近侍宫女服侍他穿衣。恬熙一眼瞧见她手里拿著的抹胸,说了句:“藕荷色?陛下更喜欢我穿颜色豔一些的。”薄桃忙去换了件猩红色的给他穿上。随後扶他下床,动作间紧扣在粉j上的环锁缀著的金铃叮当作响。
恬熙一面仍由他们为自己换装,一面有些惦记的问:“昨晚被陛下赏赐给诸位大人的那些人现在都怎麽样了?”薄桃一愣,说:“奴婢不知。娘娘需要奴婢去打听一下吗?”恬熙原想点头,转念一想:他又能做些什麽呢?神色顿时黯然,闷闷的说:“算了!”薄桃点头说是,随後一群宫女簇拥著他开始梳妆。
另一边,李勤弓正在觐见武帝。可是却在武帝面前静默了半晌,并不是不想说,看他几次欲言又止,面色憋得通红就知道了。武帝觉得奇怪,就笑著说:“李卿家这是怎麽了?有什麽话就快点说出来,这麽别别扭扭跟个女人似的,朕看著都著急了。”李勤弓勉强笑了笑,仍旧是不说话。武帝看他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心里犯了疑,便笑著说:“李卿家,朕命你速速回报,到底有什麽事要说给朕听。要是你再不说,朕就要下廷杖了。”
李勤弓犹豫了一会,终於一咬牙下定了决心,当即扑通一声跪下,喊道:“陛下救我!”武帝吓了一跳,说:“什麽?”李勤弓连脖子都红透,一脸豁出去的表情说:“臣得了绝症,普天之下只有陛下这里有药,还请陛下赐药为臣治病。”武帝忙问:“你得了什麽病,需要什麽药快说。只要朕有自然绝不会吝啬。”李勤弓表情更加奇怪了,他憋了憋,终於说:“陛下,臣…臣得了不举之症!!”
艰难的说出口之後,他刚毅沈稳的面孔尴尬得五官都快移位。再瞧武帝,微张著嘴瞪著他,君臣两人面面相觑。武帝觉得滑稽想笑,可是瞧瞧李勤弓的脸色,终於还是忍住了。他尽量心平气和,关切的问:“是真的吗?怎麽会好好的得这种要命的病?”
李勤弓颇有些颓丧的模样,说:“陛下还记得一年前,小臣遭遇一女刺客之事吗?”武帝点头,说:“朕记得,那女子乃是前陈国余孽,潜伏在你身边对你下了剧毒。险些毁了朕一条臂膀,我大魏帝国一只顶梁柱。好在天佑我大魏,总算是让你挺过来了。”
李勤弓满脸谦逊的说:“陛下谬赞了,微臣托陛下洪福,终於能逃得生天。只是那女刺客下的毒实在霸道。虽有御医尽全力医治,还是留下了後遗症。至那之後,臣便…便不能此道。御医说是那毒毒性猛烈,後又在臣肾部淤积,导致臣腰肾受损严重,最终…落得了这麽个病根。”
他将事情原委老实道出,武帝点点头,同情的说:“原来如此。那,还有法子可以医治这个病症吗?”李勤弓苦笑著说:“不瞒陛下,臣自得了这个病。羞於向旁人诉说,只敢私下求医问药。这一年来各种方子试了无数,却毫无效果。直到最近,才听说了有一种奇药,最是养肾壮阳。只是这药来路十分刁钻,普天之下唯有陛下能有。微臣实在是无法可想,唯有厚著脸皮来求陛下赐药。”
这一说倒是让武帝好奇起来了,他笑著说:“李卿家这话说的倒是太生分了,你既然需要用药,尽管向朕开口。朕若没有,那是要命全天下人去找,哪怕是把这大魏翻过来也要为你找来。若有,那就更不会对你吝啬的。说吧,到底是什麽药?”
他态度温和的笑著问,李勤弓却还是欲言又止,几次张嘴又闭上了。武帝看他这样有些急了,便笑著道:“这麽难说,难道是要朕割自己身上的r给你吃不成?”他打趣著李勤弓,李勤弓也是只勉强笑道:“陛下取笑了。若真是如此,臣宁可死了也不会来求陛下了。只是这药,虽不是陛下身上的r,却也是陛下至爱身上的一样东西。正是如此,臣才不敢开口。”
他还是不说,武帝急了,就说:“哎呀!别兜圈子了,你什麽都好,就是这个性子让朕急得上火。快说,到底是什麽?不管是什麽朕都绝不会跟你计较的。”事到如今李勤弓也不好再吞吞吐吐了,他一咬牙,伏地大拜不起道:“乃是陛下的丽妃娘娘身上的一样东西。”武帝一愣,说道:“丽妃?这跟他有什麽关系?”李勤弓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说了:“陛下的丽妃,乃是天下第一尤物狐媚。臣听说,狐媚天生便能沁r。且与男子交h时沁出的r汁,乃是壮阳极品。故,故臣是想向陛下求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