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虚定定地看着他:“所以道兄这态度,确实没把大乾放在眼里。”
“就是没放眼里怎么了?按你这意思,第二步是拒绝国师?第三步是要求进宝库?三步全被某个人算对了?”
“不错。仅仅一条,或许证明不了什么,三条都对,就能证明道兄进宝库别有用心。”
“太牵强,和莫须有差不多。”
“这不是判案,无需铁证,而是天子意,只要他认定就可以了。”灵虚慢慢道:“何况道兄也不冤枉,不是么?你确实有异心。”
“这倒是的。”秦弈笑了笑:“看在我把你救回来的份上,你最后解我一个困惑。”
灵虚道:“理所应当……道兄想问的是,到底是谁能算你这几步,还说动了陛下?”
“不错,这不像大欢喜寺的套路,反倒让我想起了一些熟人,很像他们的风格。”
灵虚叹了口气:“当然就是道兄的熟人。同出万道仙宫,无论对我还是对陛下的取信度与你相同。既然他说得更有理,为什么要信你?”
秦弈眯起了眼睛:“这么说,大欢喜寺忽然改了口风,同意孟轻影的交易,也是此人在用谋?”
“孟轻影是谁,贫道不知。”灵虚叹息道:“道兄,贫道也实有一事不解,道兄能否解惑?”
“说。”
“道兄身负令师任务而来,为什么要反害大乾?”
秦弈沉默半晌,慢慢道:“你想帮扶的大乾,和我想帮扶的大乾,不是一回事。”
灵虚愕然不解。
秦弈站起身来,指着墙上的画:“这才是我与家师想帮的大乾。而你帮的那个,不过一介du fu罢了。”
说完这句,秦弈伸手一挥,挂好的画自动脱落卷起,成了一幅卷轴到了他手里。
“此画是家师之物,我取走了,也是物归原主。至于你们‘镇国运’的开国之剑,继续供奉着吧……大约还能给你们续个几年。”
言罢转身而去。
灵虚忍不住在身后问:“你不杀我?”
“我为什么要杀你?”秦弈转头笑笑:“立场不同罢了。从头到尾你的心意也没变过,只是个忠于自己阶层和利益的、与红尘纠葛深不可分的道士而已。”
灵虚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快要消失在廊道边,忽然道:“此刻潜龙观守卫森严,道兄如果打算要过去的话……这宝库有密道直通潜龙观底,这是地图。”
一份玉简飘到秦弈身边,秦弈伸手接过,转头一笑:“别了,老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