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男人,妈妈在电话里已经跟她说了,是本市小有名气的律师,打起官司来,自己家能落什么好,而且,苏荷也看出来了,这男人根本就不想私了,就是想毁了苏磊。
苏荷看向那边的女孩儿,女孩儿仍然低着头,长长的头发垂下去,遮住了脸,长相都看不清,苏荷把她妈妈拉到一边,小声问:“谁报的警?怎么发现的?”
周月云情绪略稳了稳:“你弟弟就是傻,看完电影送女同学回家还没事儿呢,到了人家楼下,对女孩儿起了心思,正巧让女孩儿的爸爸发现,直接报了警,非要告你弟弟强,奸未遂,还拍了照片,照片我们看了,你弟弟太冲动……”
冲动?苏荷觉得,苏磊不是冲动就是欠管教,不过仅凭照片就断定强,奸未遂,这明显有点过:“苏磊承认了吗?”
周月云摸了摸眼角:“我们还没看见你弟弟呢,不让见,不定受了什么罪呢,你弟弟才多大,懂什么,被这些警察一吓唬,还不什么都认了,怎还偏偏遇上个律师,我跟磊磊爸打了一晚上电话,都没找着门路,平常那些亲戚说的好听,真到事儿上又怕欠人情,又怕咱们借钱,一个个撇的比谁都快。”
苏荷暗暗叹了口气,如今谁不这样,能躲就躲,亲戚算什么,你有钱有势了,亲戚自然上门,,像她们家这种,亲戚巴不得躲的远远。
周月云扯住女儿的胳膊:“小荷,妈也知道妈这些年对不住你,偏心你弟,总催你嫁出去,可你也的理解妈妈,妈妈也是盼着你有个自己的家,这个家毕竟姓苏,可苏磊还是你的亲弟弟,难道你就真狠心看着他去坐牢。”
苏荷望着她妈脸色,越来越黯:“妈,您不觉得苏磊闯下今天这么大的祸,跟您一味溺爱他有很大关系吗,我知道您疼他,可您光疼不教育,不是爱他是害她……”
周月云没等苏荷说完就不耐烦的挥挥手:“我知道,我知道,可就是管教,也得先把你弟弟弄出来再说,你总教育妈有什么用,你刚才说跟孙海分手了,这个节骨眼儿正是用他的时候,你怎么分了,既然指望不上孙海,你给党蓝打给电话,党家那么牛,不说钱,门路总有吧!你跟她又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你有难了,她帮一帮怕什么?”
苏荷垂下头:“妈,如果朋友建立在这样互相利用的基础上面,那就不算朋友了,党家是牛,是有钱,但我不能张这个嘴,你明不明白,苏磊如果犯了罪该判,也是他罪有应得,如果无罪,法律自然会给他公正。”
“你胡说,我就知道你盼着你弟弟坐牢,你弟弟坐了牢,我也不活了,不活了……你个不孝女,你个没人心的东西,你滚,滚,我没你这个女儿……”周月云歇斯底里的发起火来,把苏荷连着推了好几把,力气大的吓人,苏荷一个踉跄摔在地上,手蹭到椅子脚划了个口子,几乎立刻,血就出来了,很疼,可比手更疼的是心。
她继父走过来扶住周月云:“你这是做什么?小荷能帮什么忙,你别为难她,我再找我大哥试试,看看他哪里有多少钱?”
周月云推开他:“你大哥?你大哥都恨不得把你妈送咱们家来养着,每个月都来要钱,说你妈在他哪里住着,咱们就得给赡养费,几百都跟咱们算的这么清楚,能借给咱们钱?我自己的亲闺女都指望不上,还能指望你大哥?”
苏荷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浑身冷飕飕的,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其实什么都没有,亲情,爱情,事业,她失败的自己都忍不住唾弃自己,也许就是因为自己这么没用,所有人都看不起她,欺负她……
手机响了好几声,苏荷才从包里拿出来,扫了眼来电,默默的按断,然后盯着屏幕,果然,很快又打了过来,那混蛋永远比她有耐心,或许知道她早晚会接。
她最后真的接了,那边传来莫东炀颇有些慵懒的声音:“小兔子,用不用我帮忙啊?”
作者有话要说:莫东炀进家门的时候,一老一小正在后头种菜呢,这是他们家老爷子的爱好,要说老爷子年轻那会儿,也不是农村兵,不知怎么老了想起种地来了,莫家大宅后面原来是个挺大的花园子,不说奇花异草,也称得上花木扶疏,好多还是莫东炀大哥从国外弄来的,多少钱就先别论了,就光运费就大了去了,更何况还有专人打理,可老爷子种地的念头一起,管你什么贵不贵,让人都拔了,搭上架子,种上黄瓜,丝瓜,豆角,西红柿,茄子,大葱,韭菜,花园够大,得折腾,菜也种的全和,莫一看,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农家乐呢,老爷子不仅自己下地干活,谁回家让他逮到,都得一块儿干,跟劳动改造似的,弄的不到万不得已,莫家的儿女能不回来都不回来,可你不回来也不行,老爷子直接打电话逼着回来种地,莫家这些儿孙看见地就皱眉,也就苏荷乐颠颠的,这方面跟老爷子情投意合,一老一小,在菜地里忙活的有来道去,这会儿裂开嘴笑的没心没肺,莫东炀的目光在那张小脸上扫了扫,有些沉,这才一天的功夫就黑了,她自己不心疼,他还疼的慌呢,莫东炀暗暗咬牙。莫老爷子抬头瞅见小儿子,欢喜的打了个招呼:“老九回来了。”苏荷脑袋都没抬呢,听见声儿,嗖一下就躲老爷子后头去了,那动作麻利的,跟看见吃人的老虎似的,把莫东炀给气乐了……</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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