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曲折折想到这里,却见法务律师直起身与总裁奥斯汀交换了个含义复杂的眼神,道:
“经核查,谢丽尔女士提供的七份授权书全部真实有效,具备授权文件所规定的法律效力,请问谢丽尔女士,关于董事长人选您有何提案?”
楚楚嫣然一笑,道:“我提名我本人担任高鸥投资集团董事长,甘霄先生担任副董事长。”
此言一出,议事大厅全体也真的醉了。
然而醉归醉,资本就是资本,你可以嘲笑、痛恨、辱骂、攻击,却必须要正视。
因为它可以决定或左右你的人生。
话音未落不到三秒,两名董事相继举手同意;紧接着更多董事举起手来,直至兼法务律师的独董边举手边道:
“过三分之二董事同意……我很高兴地宣布,谢丽尔女士成为高鸥投资集团新一届董事会董事长,甘霄先生为副董事长……”
还没说完,甘霄便咬牙切齿赤红着双眼飞奔着离开议事大厅。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对他来说非但输得太惨,而且输得无比窝囊,无比难看。
导致的直接后果是什么?
关于海狮集团收购五位创始人17.8%股份的法律文书全部签署好了,国会相关委员会也同意了,但作为高鸥投资集团董事长,却有层出不穷的法律武器使得这笔交易无法顺利交割!
换而言之形成的局面就是,高鸥五位创始人虽然退出集团,但甘霄在尚未完成实际交割的情况下,与楚楚一样,只相当于大股东的授权者履行实控职责。
接下来双方都在暗自较劲,既希望对方大股东撤销授权——因为授权书有明确期限而非永久,又要保住自己这边大股东的授权有效。
显然高鸥五位创始人的退出得到“话事人”首肯,不可能随便撤销;但楚楚那边包括新加坡(越越老公的百里家族)、德国(phoebe的联邦参议院军事委员会总召集人身份),也做好长期对垒的准备。
但时间不在甘霄这边。
此前甘霄玩了个花招,在飞赴纽约前实质已秘密召开海狮集团董事会,作出关于延时辞去董事长的决议,生效时间定于他宣布收购高鸥投资集团之后。
就是说甘霄是以海狮集团董事长身份宣布收购高鸥投资集团,但随后就不是了,改以海狮集团大股东身份洽谈收购具体操作事宜。
套路精妙在于,收购消息搞了个全世界满堂彩,但此后变成他个人行为与海狮集团董事会无关;而他作为海狮集团大股东又具备与高鸥投资集团谈判的资格。
京都震怒,找海狮集团高管层算账,那边一脸委屈说甘霄已不是董事长,他的所作所为与集团无关,我们也正千方百计联系呢。
问题是这种小伎俩只能打时间差,拖久了可不行。
故而形成的资本市场奇观是:海狮集团海外控股公司眼巴巴送钱上门,高鸥投资集团却坚决不肯接受!
紧接着在多方联手施压之下,海狮集团董事会通过两项决议:一是公开表示不认同甘霄收购高鸥投资集团的决定;二是要求海外控股公司回购集团在香港上市的股票,把能动的资金都花光,看你还怎么折腾!
——这其中还有个小插曲,临危受命的临海申委省正府内部讨论如何处置海狮集团时,出现一种声音要求全部查封并没收甘霄所有财产。于煜作为排名最末位的常.委坚决反对,提出的思路是:
无论甘霄以海狮集团董事长身份,还是大股东身份,他做出收购高鸥投资集团决定属于纯粹商业行为——不错同志们会觉得交易反常存在猫腻,但他是企业业实控人拿企业的钱去收购而非捐赠,哪怕全世界都反对只要他感觉判断正确就行,不能动辄扣“卖国求荣”、“吃里扒外”、“里通外国”的帽子;更不能随意没收其私人财产。
私人财产受法律保护,这是放诸四海的通行规则,哪怕欧美坠落了开始打着各种幌子有意无意越线,我们还得继续坚持从而给民众以信心。
临海申委主要领导都赞同于煜的观点,最终达成通过制度和流程掣肘甘霄不负责任商业行为的共识。
有关方面对海狮集团股权结构进行穿透式检查发现,甘霄个人所占股份份额只有3.5%,之所以能够成为集团大股东、实控人,靠的是企业起步伊始联合创始人无条件无限期授权。
那几位创始人功成名就后早早退出企业管理游山玩水,因此给予甘霄百分之百信任,周游列国不再过问海狮集团任何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