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轻声说道:“您还是心软了,指点了宣武将军的遗孀,期望她们能明白过来。”
“不,爷不是对那群糊涂虫心软,而是不想让宣武将军的名声更臭,再无翻身的机会。”
顾四爷烦躁甩了甩胳膊:
“瑶瑶同爷说过一句话,欲带官帽先承其重,爷头顶上可没官帽,只有永乐侯的爵位,同宣武将军又非亲非故,爷不会落井下石,但是爷不会多管闲事,往后,宣武将军的遗孤,爷不会再管,不许他再登门。”
“好,我听您的。”
“哼,他虽然尚未成年,可也是个半大小子了,是整个宣武将军一脉最后的根苗,爷说过的话,他是一句都没听进去,他那样的榆木脑子,爷没兴趣再同他多说一句话。”
顾瑶吃惊问道:“爹同他说……”
“就是让他管好他那群守寡的嫂子,别让嫂子们被利用了。”
顾四爷失望的摇头,“显然那群寡妇是不会再嫁了,都指望着唯一的小子,他若是坚决反对,寡妇们总能听进去一二的。可是他却任由守寡的嫂子们犯糊涂,以为跪下逼爷,爷就会感动?”
“他也不打听打听,满京城呼喊爷义薄云天,拍爷马屁的人还少了?”
“是,别人都是软硬不吃,您是吃软不吃硬。”
顾瑶揶揄轻笑,“下跪哀求还好,这么捧着灵位逼迫,道德bǎng jià对您几乎没用啊。”
顾四爷就是个熊孩子,他的最高道德标准就是吃喝玩乐。
想要用道德逼他?
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
顾四爷本来听着挺高兴,他不认为吃软不吃硬有错。
明知道打不过,还凑上去,那人脑子绝对有毛病。
不过听到最后时,顾四爷敲了顾瑶脑壳,“爷对大长公主啥时软过?”
“那是因为大长公主本就是外强中干,您根本不怕啊。”
顾瑶揉了揉额头,狐疑看着顾四爷。
“怎么了?”顾四爷问道。
“您方才强调了一句话,我不知您是有心为之,还是无意的。”
熊孩子是长大了,怨怼人也战无不胜。
也坑了不少人。
但是顾四爷不至于随意一句话就……坑隆庆帝。
“你是说,爷说陆侯爷叫大长公主祖母的话?”
?顾四爷潇洒从容,顾瑶瞪圆了眼睛:
“您真是故意的?可是大长公主即便听明白了,又有何用?她不敢阻止陛下认回陆侯爷,若是她阻止,今日出面的人就是镇国公了。”
镇国公在自己府闭门思过,不再踏出府门一步。
他几乎自囚的举动,一大半是同隆庆帝对抗。
“瑶瑶,爷虽然不得意大长公主那个老女人,但是你别忘了,她到底活了几十年的人,老糊涂是有点,但是在性命同富贵上头,她其实没犯过致命的错误。”
顾四爷冷笑:“爷就是好心提醒她,陆侯爷姓陆,才是她的靠山。若是陆侯爷成了皇子,哪怕是记在陆皇后名下……也不如姓陆给她的好处多,爷不指望她做什么,稍稍给陛下添些麻烦也是好事,起码要拖到陆侯爷回京。”
”嗯,爹说得对,陆侯爷当年没机会选择生母,选择出身,如今他可以决定自己道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