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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揄追坐下来陪着她聊了会儿天。
揄追到底是大家公子,又是个读书人,说话无论从风格还是语速语调都挺能叫银河接受。最近,因为事关“揄学”,银河也接触了些相关知识,这一近距离接触她,叫揄追着实有“惊艳”感:原来这位美丽的王后真不是空有皮囊!
“汉州着实也是地灵人杰之地,出过从子这样的大家,”
“冒昧请教,揄子年纪究竟比从子大还是小,揄子到底有没有向他问过礼?”银河是真的好奇。从子这个人太神秘了,连司马均写到他的时候也是扑朔迷离,她提的这个问题实际历来在学术界也颇多争议。
揄追笑,也是由心的放松,这毕竟是他最爱的话题,
“我判断从子应该比揄子大,揄子也极有可能向他问过礼。去年在休敦中央银行大礼堂里讲天朝文化史,有一位华裔历史学家递纸条给我,说他看到有资料证明,从子比揄子晚了一百多年,请我帮助他做一点解释。
我当时说,您一定是看到有的史书里把从子和太史儋当做同一人了。从子曾经西出函谷关,太史儋也曾经西出函谷关去找秦献公,而太史儋出关的时间是在揄子去世一百多年之后,事情就这样搞混了。此外,也有一些学者根据《从子》一书中的某些语言习惯,断定此书修编于揄子之后。
我的观点是,更可信的资料证明,把从子和太史儋搞混是汉代初年的事,按照从子的出世思想,他怎么可能出关去投奔秦献公呢?至于书中的语言习惯,则与后世学派门徒的不断发挥、补充有关,先秦不少古籍都有这种情况。”
银河着实也感兴趣,手里还捏着九连环,轻轻点头,
“那这么说来,问礼确实也该成立。揄子出生的时候,离盘庚迁殷的旧事,大概已有七八百年了,那个西迁的王朝和它后继的王朝一起,创造了灿烂的商周文明,揄子所在的鲁国地区也获得了深厚的滋润。揄子知道,自己已成为周王朝礼乐制度的主要维护者,但周王朝的历史枢纽一直在自己家乡的西边……”银河说着说着,可爱的是,她望着远方一个点,仿佛眼前就出现了“当年揄子西行的苍茫一幕”——这种眼中有故事的女人最是动人!
何况她还如此聪慧,“他估计一路上想得最多的,就是汉州城里的那位前辈学者从子,他很有学问,熟悉周礼,是周王朝的国家图书馆馆长……”
妖孽收心从来不仅凭外貌!特别是对这样有个性有思想的天之骄子们……她只要能准确切到他们的“软肋”上稍加揉搓,这些人,臣服也是迟早的事……总之,这次揄追只一次“本初并不怀善意”的“深入接触”着实叫他对这位先王后大为改观!更不论,接下来又来了一件事,只得叫揄追对她彻底折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