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粒抱起她埋在她颈项里泣,“羊,羊”地唤,“你要不放心,真有那天,我死你前头,你不在这里了,我绝不独留此地半分!”
多多垂头坐一边,“你忘了我给你那把‘伏羲女娲石’匕首时说什么了,它可以助你伏妖,也是你千万别丢下我的武器,朝心口刺下去,我要还有魂魄,一心一意也要附着上头跟着你……”
“小粒,多多!”羊心上该是多大的抚慰呀,一手紧抱梅粒,另一手还得去捞多多,咳,泪眼也不忘去看她的秒秒——秒秒还用说什么么,他只是轻轻一点头,一吸鼻子望向那头窗外,“你只记住,你手上握着我们三个的命,你走了,这世上,也就再没这三人了。”
门口厚厚的棉帘子外,
后樟端着一盆子热水还有毛巾,站着不知所措,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这还是羊的“绸缪”,她打量跟三儿坦白“结婚”后,他们肯定勃然大怒,自己肯定也得“大哭一场”,所以早早跟后樟嘱咐好,适时进来给她“抹抹脸”,一来“缓和缓和”紧张的气氛;一来她也不能一直哭呀,得保重自己,热水擦擦脸对呼吸、心肺都好——看看,她是不是个鬼!
可眼下,后樟虽听不清里头他们到底在说啥,但是听着——怎么不止师父在哭,那三位爷也在抽泣?这下后樟是更万万不敢贸然进去了,他怕死这三位,若叫他瞧去了他们的“脆弱”,到时候他们“醒了”,可不得戳瞎他的眼睛!
后樟这端着的一盆热水,就眼见着由烫热转温凉,又不敢稍有差池,凉了再去换,又搁一大盆烫烫的还香喷喷的热水,规矩端着站那儿。
忽听外头,“豆腐脑哦!豆腐脑!”后樟有点着急,师父吩咐过今天要吃豆腐脑,他就等着那挑担的小哥今天过来呢,
刚想放下盆儿,转头去厨房拿碗出去兜豆腐脑,这边,柯秒掀帘出来,“水呢?”真的见秒秒眼圈儿红透。后樟也不敢直视他,端高些盆儿“在呢在呢,”秒秒接过来,再下巴稍扬往外一指,“还不快去喊着那卖豆腐脑的,人都走了!”“是是——诶!小哥小哥!!”后樟拔腿就跑,就听身后秒秒还喊“一桶全买了,今儿我也想吃!”是呀,都哭得伤心伤神累咯,都得补补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