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多多边摘手套边向他走去,在书桌一旁椅子边坐下,睨一眼他,“今儿的功课还没开始做?”习题都是空白的么,
妠儿慢慢转头过来看他,“您觉得我还有心思做题么,我哥基本上被你们认定为已投降,我陈家危在旦夕,这他妈劳什子题还值得我去想吗。”
看来呀,这小子的路子够野,而且心思超级细腻了,他能从连“张喜堂这样他父亲的旧部”家宅都受限,推想出他哥的处境——
多多微笑,“那能怪谁,鬼知道你哥脑子哪根筋搭错了。我相信,你在家也没少琢磨前沿战况吧,眼下,我们是胜券在握呀,你哥,咋突然这么轻易就被人俘了呢。”
妠儿一冷笑,依旧转头看向窗外,“只会饱暖思yín 的家雀儿哪晓得前沿之艰险残酷,纸上谈兵谁不会。”这是明摆着嘲笑多多是只会在后方享福的废物一个!
多多也不生气,捏着手套往腿上拍拍灰,起身,“走吧,谁叫你羊姐儿也是咱们这窝家雀儿里的一个呢。要想见她,就现在一起走;我出了这扇门儿,你再想见她可不容易了,别到时候又装可怜害她白掉眼泪。”
妠儿也起了身,拿起筠大衣穿上,把自己捂得严实,汤婆子照样抱起跟着走出来。
“妠儿!!”他的人都拦着,
妠儿一抬手“没事。”
上了多多的车。
妠儿窝在后座,显得多娇弱,垂头煨在汤婆子边,看不清眼眸。
其实呀,妠儿眸子里是真有疑忧,
担心父兄是头等,还有一桩事,叫他百思不得其解!
就是他从前对父兄能“预知危险”的特异功能这次完全失效了!怎么事先毫无感知,他哥这次会突遇这样大的变故?!
妠儿深知“灵异”方面的根源还是要在羊身上找,所以此刻就算不知多多何意,前途再艰险,也得跟着他走!无论如何,他得见到羊,他需要羊身上的“神秘力量”!……
……
甭用想了,羊肯定受到惊吓,但还谈不上吓坏。
毕竟她也算历经千帆了的,历过这么些事,这点小波折真不算什么。所以当秒秒见到她,这小姑奶奶还算沉定,被后樟守着坐在角落椅子上,不晓得发哪方面的呆呢。
望见秒秒,羊也没像往日里娇气得不行地就往他怀里扑,哭诉自己如何受委屈惊吓了。而是轻蹙眉头地起身快步往外走,确实还是跟一秒这边不想呆了的,也有些不耐地“怎么到哪儿都不能得个完整快活”的,没意思极了!
倒是秒秒这回一把抓住她抱起来“慢点走。”
羊这才扳一下,“晦气死了这地儿,好好儿一场堂会咋滴又惹着谁给毁了。”她反正只顾她自己的快活被搅合了。
秒秒这会儿到是极好言的哄她,“你看今儿阳光多好,他家后院景致也不错,我们逛逛。”
“有什么好逛的……”羊才一闹,秒秒突然把她腰身一紧抱,仰头,忒严肃地,“那好,你得答应我听了后,不燥不急,不准哭!”这个“不准哭”说得特重,“我们说完就回家。”
“怎么了……”羊这时才傻了,两手揪住他肩头,变得忧伤着急,
秒秒摸向她后脑,挨近,抵住她耳边低声说……
“啊,驾驾!”她一听,不急不哭是不可能的。那是她唯一的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