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英茧出来,问,
“早日圣人说午膳吃清蒸鱼,后又提到牛姐儿爱吃糖醋鱼,因议事就没定下……”內侍小心答,
“都做了来不就成了,”英茧说了,再看內侍为难模样,想起来父皇这边是有这个规矩“一餐一鱼不吃二样”。虽说看在子牛口味上,如果今儿真上来两样,父皇只怕也不会怪罪;可又一想,也别为这事儿又添人口实,叫这些人私下议论什么子牛一来就坏了规矩……“清蒸的吧。”遂英茧给了个明示。想着,今日子牛画佛,肯定也想清淡为主吧……
这边內侍听命才下去,英茧才要转身再入内殿,
“陛下,”听门外,內侍轻声极恭敬唤,显然也没想到少帝会无声息已走到此处,却无任何通传。
英茧遂往外走了几步,挑头一望,少帝正好掀帘进来,
“哟,陛下来了。”英茧立原处,微笑行颔首礼。
“皇姐,”少帝笑着走近,面上省去了好些威严,“你也在呀。”
“父皇叫来尝尝新鲜鱼。怎么这样轻地进来,这殿上的人越发没规矩了,陛下驾到也不通传。”听英茧这一说,旁的內侍赶紧均弯腰。
“是我不叫通传的,殿里清静,怕吵了父皇休息。”少帝挽上姐姐的胳膊,一同往内走去,“父皇还是最心疼姐姐,有好鱼就想着你,都不叫上我。”好像撒娇。
英茧瞧他一眼,“您这话不折煞我吗,你日理万机的,我个大闲人,来吃条新鲜鱼,还被你惦记成‘父皇最心疼我了’。”英茧真不愧“任性大公主”,瞧,怼她弟君那是从不含糊!
“哎呀哎呀,我又说错话了,姐,你可别跟我置这个气……”是了,这姐弟两一小还是挺亲密的,可大了后,少帝有少帝的抱负,英茧有英茧的“拥护”——她肯定更向着父皇!与弟弟的隔阂也就渐渐越来越大了……
这时还是有说有笑一同进了内殿,
但,进来后,只见圣人独自坐在矮几旁手里掂起纸在看画儿,子牛已不在。
英茧也不提她,还是笑着,“父皇,陛下也闻着您清蒸鱼的香味儿来了呢。”
“父皇安,”少帝规规矩矩给父亲请安,
圣人看他一眼,“嗯,来了。”还是眼又移到那幅画儿上,
“父皇,鱼,我叫清蒸了吃了啊,看看今天画佛头……”英茧亲昵地早走前去,挨着她父皇看画儿了……
虽说谁也没提“子牛”,可少帝就是觉得,她刚才肯定在这儿!父皇手上这幅画,只怕正是她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