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凌从裤子口袋里摸出烟点上,
鹿那缓过神,盘着他腿努力想站起来,
百凌也不帮她,就是一手夹着烟眯眼嘬一口,一手垂下缓缓舒服地摸她的后脑,脸庞。
鹿那终于站起来了,百凌一手箍住她的腰,把烟往她嘴巴里塞,鹿那吸进去呛得直咳。百凌夹烟的小指甲点她眉心,一口烟扑她脸上,露出笑意。
鹿那从器械室小心出来,手扶着腰慢走了会儿,待全部缓过来,才又跑向操场。遇着几个同学,“你怎么从那边跑过来?”“哦,我上了个厕所。”
这些恶魔要她是随时随地,也有那板眼到哪儿都无声无息。鹿那晓得完全惹不起他们,可就这倒霉,自己落他们手里了,也完全没办法挣脱出来……
……
鹿那背着书包轻手轻脚上楼去,
“那那回来了。”还是被管家老林发现。
“吃饭了么,”问她,
“在学校吃过了。”鹿那老实站在台阶上回答。
饭厅那头,就听见她父亲严肃一声,“回来了,也不过来打个招呼。”
鹿那只有硬着头皮下来,低着头往饭厅走。
饭桌边,她的父亲,她的哥哥姐姐,她哥哥姐姐的小姨,都在座。
鹿云亭看了小女儿一眼,“坐。”
鹿那只有老实在最边边的位置坐下。下人立即添了一双碗筷。
这情形大致能看出个明白了:
鹿那是鹿云亭在外头生的野种,抱回来养时,气得鹿云亭的原配“大家闺秀”的气韵素质全抛却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结果,真气出病,不到一年,归西了。
可想,鹿那在这个家是何等的“扫把星”,不受待见。
她亲妈把她赖送来鹿宅后就不知所踪,听说最后被鹿云亭雇人干掉了。
爸爸不疼,家人不屑,她在这个家就是颗臭狗屎,一般根本上不来这样的“桌面”。她也自觉,很少出来“丢人现眼”惹人烦,今天是不巧正好父亲在家,被撞见了,要不,她能成为透明人,谁看见她也当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