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双鹤的大笑声里,对于余慈的置疑和恶意,都给挥散开来,至少短时间内,没有人敢违逆苏双鹤的脸面。
当然,碧波水府那边绝对不会有好念头就是了。乐畴就在心里憋着火,也在诅咒:就让你得意吧,苏双鹤从不是省油的灯,早晚连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就在夺丹斗符的大戏虎头蛇尾,即将结束之时,距离八极宗巨舰不远处,刚刚成为话题人物的张妙林,心里正是满满的郁闷。
刚刚醒酒,回忆起之前糟糕的经历,再与始作俑者凑在一起,任是谁感觉都不会太好。多年前他就对这这拨神神秘秘的人马不感冒,要不是习惯了对无羽院首无条件的听从,他恐怕有多么远,就躲多么远。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硬凑在一处。
不过还有更奇怪的事情……他醉酒之后,是他醉出幻觉了吗?
怎么听到有位大高手,自称是思定院的?
思定院立派时日未久,如今辈份最高的,只有师姐和他两个,至于回风道士,都非思定院中人,其余弟子,最强的也是刚刚进入还丹境界,标准的小门小户,在万千宗门的南国,一点儿都不显眼。
还有人会硬往这上面靠?
正稀里糊涂的时候,后面有人问:“妙林兄接下来往何处去?”
“哦,既然来了北地,无论如何都要往洗玉湖去,在上清宗遗址凭吊一番……等等!休要乱我心神!”
张妙林猛然转身,劈手揪着同船那人领口,恼道:“你这人当真奸滑,说是要我帮忙,看在师姐面上,也就罢了,为何要我灌醉,几乎在湖上出丑?还得罪了碧波水府……不,根本就是四个宗派全得罪了,你们究竟打什么鬼主意?”
那人被揪着胸口,却是半点儿不恼,只是摊开手,完全没有挣扎的意思:“妙林兄,我只是个撑船的。”
张妙林盯着那人看,从一开始,他对师姐口中所谓的“盟友”,就抱有怀疑态度。且不说这个修炼有一身不俗魔功的“船夫”,他所说的“鬼主意”,是最恰当不过。
时至今日,他接触的对方高层,大都是鬼修之类,来无影去无踪,捉摸不透。最重要的是修为精湛,根基雄厚,连他这个专精符箓的玄门修士,都克制不住,完全没有寻常鬼修凄凄惨惨,时日无多的情形,难道北荒那边专出这类怪物吗?
“我要见寇执事……不,我要见你们的铁宗主。”
“敏感时刻,妙林兄还是谨慎些好。”
船夫拿开他的手,自顾自去撑船,嘴上笑道:“你与其在这里纠结,不如放宽心,回去问问贵宗院首。至少这边一直都强调,大伙儿是天然的盟友,不要当成外人之类,难道……”
话音突然断去,张妙林莫名其妙,扭头去看,却见一向圆滑精明的船夫,突然就是僵掉,眼睛不自觉瞪圆,直勾勾看着他侧方的湖面。
他忙又扭头,正看见一人踏水而来,衣袂飘飘,风神俊朗。与他目光遥对,那人就是微微一笑,似是对他致意。
……这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