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眼戳的碰上了另一个眼戳的。
白毛?漂亮?还乖巧?
分明是一只蠢猫!
黑檀儿听不下去了,甩了甩尾巴,跳出窗子、上了屋顶,一路跑回了大丰街。
它得告诉温宴去!
温宴正与霍以骁下棋。
棋过中盘,力已不支,硬撑着不肯中盘认输而已。
黑檀儿一回来,温宴寻了帮手,在猫儿“呜噜呜噜”的告状声中,让它的爪子把棋盘上的棋子都拨乱了。
“耍赖都还要寻个黑手。”霍以骁拆穿她。
黑檀儿看了眼自己的“黑手”,冲霍以骁龇牙。
翌日。
早朝后,皇上召见韩谊。
韩谊进了御书房,讲孔大儒的亲笔信交给了吴公公。
皇上打开火漆印,取出信纸看了一遍,问:“大儒身体如何?”
“先生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从前硬朗,去岁染了风寒,休养许久,大夫说,先生已经不能再像从前一般游历了,他需要静养。”韩谊答道。
皇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啊,孔先生这个岁数,确实不能再跋山涉水了。”
又问了些孔大儒的状况,皇上复又问起诚意侯与昌远侯,韩谊一一作答。
答完了,吴公公送韩谊出御书房。
皇上手中把玩着信封。
他想,离他上一次见孔大儒,一晃眼,也快二十年了。
孔大儒是个很有智慧的人,收的这小弟子,皇上虽不曾考他学问,但看韩谊眼睛,就知这年轻人颇有灵性。
而孔大儒亦有很多忘年好友。
其中一个,是霍怀任。
那年,霍怀任夫妻因水情困于南方、无法返京之时,受了孔大儒不少帮助。
经历妻子难产、孩儿夭折,霍怀任在回京路上,从孔大儒手中接过了襁褓中的孩子,带回了霍家。
那个孩子就是霍以骁。
若不是孔大儒知道霍怀任妻儿出事了,当年,皇上对孩子的安排不会那么顺利。
交给霍家,是他当时最好、最放心的选择了。
皇上点了火折子,将信封连同里头的信纸,一并烧了个干净。
时间就是如此,将事情变成了过往,最后尘封起来。
另一厢,韩谊跟着吴公公,沿着长长的宫道前行。
他想问问公主的波斯猫,却也知道这么问不合适,只能按下心中期待。
忽然间,一团白雪从眼前掠过。
韩谊亲眼看到一只白猫跳进了花丛,他惊喜道:“白玉团?”
白猫听见了,探出毛茸茸的脑袋:“喵?”
韩谊的眼睛亮了。
蓝绿色的眼睛,雪白的白,果真可爱又乖巧。
吴公公意外地看向韩谊:“公子认得白玉团?”
韩谊答道:“昨儿去燕子胡同拜访轻骑都尉,也就听说了白玉团。”
吴公公呵呵笑了笑。
拜访轻骑都尉,嗯,猫大人与众不同。
不远处,几个人正寻着猫,吴公公便与小内侍道:“去告诉公主,白玉团跑这儿了。”
很快,成安领着人过来。
白玉团听到声音,从花丛中跃出来,扑到了成安怀里。
韩谊看着猫,也看到了人。
他想,白玉团的主人,就该是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