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严大川惊讶道:“老板,那我们不管……它了?”</span>
<span>硬粽我见过不少,软棕也忘记招呼过几个了,说实话,到现在,我还真不怕,所以说,人的胆子都是练出来的。由于我是老板,守洞口的活自然轮不到我身上,在此过程中,那个黑影不知是不是真的忌讳人,果然再也没有出现过。</span>
<span>我们一行人在山洞里休整,第二天上午,大约11点左右,风雪小了很多,热哈曼伸出手接了下雪花,说差不多了,我们一行人便背起装备重新上路。</span>
<span>接下来的这一段路要好一些,地面是厚厚的冰层,表面覆盖了新积的薄雪,走上去既不打滑,也不累,像是老天爷做美,特意给我们开出来的道路一样。</span>
<span>走到当天中午大约两点钟的时候,我们眼前的冰面逐渐变得宽广起来,甚至雪掉落在冰面上,几乎刹那间就与寒冰合二为一,于此同时,我们脚下的冰层里,出现了一个人形的黑影。</span>
<span>热哈曼示意我们看那个被冻在冰层下面的人,回忆</span><span>似的说道:“您的朋友胆子可真大,直接从上面踩过去了。”不管是哪个民族,人们对于死者的敬畏都是相同的,热哈曼一边说,一边饶了一下道。</span>
<span>下面的那个人被冻的很深,只能看到一个人形的黑影,身体呈现处一种向上爬的姿势,手抓屈伸,隐隐可以想象出,当年这个人走到这片地方时,或许发什么了什么事,可能是雪崩,也可能是其它自然灾害,他被掩埋在里面,努力的挣扎,但最终没能挣脱,所以变得像琥珀一样,保持着死亡时的姿态,被永远冻结在里面。</span>
<span>热哈曼又道:“前面再一段路程就到了。”我知道,他说的是那条玉脉,但事实上,我现在对那条玉脉的兴趣已然不大了。</span>
<span>接下来的过程实在没有必要赘述,我们在风雪中行进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到达了热哈曼所说的玉脉,关于勘探的工具都有准备,并且在探矿方面,地质系的冯广虽然没有实地操作过,但理论基础还是有的,便交由他全权负责。</span>
<span>这并不是一个轻松的活,需要的时间也不止一两个小时。为了探清里面的矿层,我们首先需要选定一个适合的探测点,清理表层的积蓄,然后进行打钻和一系列的勘察活动。</span>
<span>得出这个数据,在人员充足的情况下,至少需要一天的时间,我们人手有限,都不是专业人士,唯一的冯广也是个没有实战的年轻人,因此进度更</span><span>是缓慢。</span>
<span>冯广做了个估计,认为我们要想探到矿层,按照我们的速度,至少需要两天。</span>
<span>我默默估算了一下自己的装备,觉得两天的时间比较为难。</span>
<span>我们一路上由于风雪,本来已经耽误了两天的时间,如果再呆两天,恐怕容易出漏子。我这次来找矿脉到还是其次,主要是为了打探闷油瓶的线索。</span>
<span>如果闷油瓶已经离开雪山,我既然不找人,倒也用不着待太久,与其在这里帮忙,不如先兵分两路。</span>
<span>我打定主要,便叫来热哈曼,让其余人留下,由他带路,带着我继续往前。</span>
<span>热哈曼有些惊讶,因为事先我虽然说过要让他带路,但他没想到,我会孤身一人前往,忍不住劝我:“还是大家一起吧,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span>
<span>冯广停下手里的活,一脸愧疚,道:“老板,是我太慢了,要不您还是再等一等,我今晚趁夜加紧干。”他一脸愧色,神色诚恳,严大川更是直接道:“不行啊,老板,您一个人单枪匹马,不是去送死吗?”</span>
<span>我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直接踹了他一脚,道:“我这人还没出发,少来触我霉头。”</span>
<span>严大川嘶了一声,大呼冤枉:“老板,我这是为了您的人身安全考虑,那个长脖子还没揪出来,万一是什么雪山妖怪,您这么细皮嫩肉的,肯定难逃它的魔爪。”</span>
<span>冯广皱了皱眉,让严大川别插科打诨,他见我心意已决,便道:</span><span>“您是老板,您说了算,不过……”顿了顿,他道:“我大学毕业,也找过不少工作,但您是我见过的最体恤员工的老板,您的事,一句话,我绝对跟着您走。”</span>
<span>体恤员工?</span>
<span>我回忆了一下,忍不住思考,王盟不一直在背后骂我是周扒皮吗?</span>
<span>但话又说回来,我这人当个小老板合适,但像三叔、二叔那样的大老板,真的不适合我,我心软,手底下的人犯了事儿,很难狠下心来,因此手底下的一帮人一般跟我相处个三五天,就能将我的脾气吃透,光看严大川没大没小的样子就知道了。</span>
<span>话虽如此,冯广能说出这番话我还是觉得挺感动,勉励了既然一番,便约定,无论结果怎么样,一定在三天之内赶过来汇合。</span>
<span>严大川不怕死的问道:“老板,要您三天之内没回来咋办?”</span>
<span>我气的够呛,道:“咋办?你以后的工资就没人发了,给老子卷铺盖走人。”</span>
<span>商议完毕,我带着热哈曼开始向那道悬崖走去,那是热哈曼与闷油瓶分手的地方,此刻是正午,阳光刺目,我回忆着热哈曼之前的描述,眼前似乎能看到一个浑身披了金色阳光的年轻人,他沉默的蹲在悬崖边,一道一道放着绳索,逐渐没入了无边的雪原。</span>
<span>张起灵,在这茫茫雪山之中,你究竟证明了些什么?现在,你又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