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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却不只他一人。
顾梦瑶也一起来了,她本来这次来北美是为了专程来看看欧雅兰,却也是有工作。
但是,不放心两人见面,她也就一起过来了。
季承侑心情极其复杂,这短时间,在国内他谁也不见,季承茜回国了,多次找他,他都拒绝了,连蓝韵多次找他,他都躲开了。
手下告诉他,当年的事情绝对不简单,如果继续追查,会有很多真相让他为难,甚至痛苦,所以,他最终不敢继续查下去。
这次,听说欧雅兰不在南美了,听说北美大乱也平息了,他想来看看,来问清楚。
专程来见她。
咖啡厅被包下来了,墨琛开车,欧雅兰坐在旁边,车子停在咖啡厅门口,墨琛并不打算进来,可以说是欧雅兰让他不要进去,欧雅兰下车,欧雅兰穿着一件宽松的雪纺短裙,喇叭形宽袖,领口一圈蕾丝装饰,裙子不长不短,盖过臀部,却不及膝,今天她未施粉黛,穿着的,也是比较休闲的平底鞋。
季承侑坐在窗边的位置上,紧紧的盯着门口,看到她进来,季承侑站起来,还有顾梦瑶也在那里。
缓缓走近,欧雅兰不否认,她有些紧张。
顾梦瑶走过来,看着她安好,浅浅一笑,“看到你没事就好!”
莞尔,“我怎么会有事?你怎么来了也不直接去找我?又不是不懂的去欧公馆!不然我派人去接你也好啊!”
顾梦瑶缓缓摇头,“我只是来这里有工作要做,顺便看看你,就不去打扰你了,怎么瘦了?”
欧雅兰瘦了很多,本来脸上就没什么肉,现在更是很不好,整个人瘦了一圈。
欧雅兰淡淡一笑,“可能是奔波多了,养养就好了,你要是忙的话,就去忙你的吧,曦儿想你,等你忙完了,我就让人接你去岛上住一段时间!”
顾梦瑶有些犹豫。
她想留下,可是,欧雅兰这是刻意支走她。
欧雅兰轻声道,“去吧,我没事!”
“那你注意点,如果实在是为难,就离开!”
“好!”
顾梦瑶犹豫的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后面一直看着欧雅兰的季承侑,无奈地离开。
剩下二人和几个金毛服务员。
笑容瞬间敛去,剩下的是面无表情。
没有看季承侑,而是径直走向季承侑的位置上,在他的对面,缓缓落座,叫来服务员,要了杯牛奶,她不能喝咖啡。
季承侑坐下,细细的打量着欧雅兰。
随后,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这几天在国内夜里难眠,也没心思工作,所以,人也憔悴了,眼底一阵暗影。
然而,欧雅兰打断了沉默。
缓缓开口,淡淡的问,“你找我来,想说什么?”
季承侑抬头,看着欧雅兰,轻声道,“我跟你之间的关系,我已经知道了!”
闻言,挑挑眉,“所以呢,来找我想说什么?”
知道了,是什么感觉?
季承侑抿唇,看着欧雅兰,眼神中充满愧疚,低声道,“对不起!”
在他得知这些真相的时候,就想说这句话,他对不起她。
对不起,他唯一的妹妹······
神色一顿,若有所思,“还有呢?”
季承侑疑惑地看着她,有些惊讶她的反应,却还是继续道,“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也想知道,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好受一点!”
如今,他只想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她舒服一些。
这是他妹妹······
孪生妹妹!
可是······
嗤笑一声,欧雅兰缓缓摇头,“你什么都不用做,如果你什么都不做,我就很满意了!”
季承侑一愣。
自嘲一笑,欧雅兰淡淡的说,“就像七年前一样,什么都不要做,这不是你擅长的么?既然从一开始,就选择了冷眼旁观,那你就一直这样下去,不要改变,只要从今往后都如此,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干涉,这就是我想要的!”
只要不管她做什么,季承侑都不再参与反对,不再维护那些人,于她而言,就是最好的了。
闻言,季承侑一噎,“当年的事情,我······如果我知道你是我妹妹,我不会这么做······”
“你说什么?”欧雅兰打断他,反应有些激烈。
不知道是想要问什么。
季承侑重复一次他的话,“如果我知道你是我的妹妹,我就算是死,也不会伤害你!”
谁知,欧雅兰闻言,面色极其的差,不悦地问道,“你这是什么话?”
莫名其妙的生气。
季承侑顿时不解的看着欧雅兰,不明白为何突然变脸。
欧雅兰面色有些激动,冷冷开口问道,“如果我是你妹妹,你就不会伤害我?那就是说,如果我不是你妹妹,我就活该被伤害是么?”
季承侑一顿,随后立即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季承侑拧眉,看着面色激动的欧雅兰,不知道怎么解释。
一行泪水滑落脸颊,欧雅兰咬唇,看着季承侑,声声质问,“就因为我跟你没有关系?所以你可以肆意伤害,就因为我妨碍了你们的路,所以我该死?是么?哪怕明知道季承茜要毁了我,要把我所有的尊严和在意的一切踩在脚下,于你而言,只要她开心,就无关痛痒了是么?”
即使自从知道她和季承侑的关系了,这些她便已经清清楚楚,但是,如今想来,真的心酸。
季承侑闻言,心底倏然窒息,无言以对,面对欧雅兰的质问,他无言以对。
“季承侑,你知道么,杀人凶手固然可恨,可是见死不救更该死,哪怕是面对一个陌生人,都不该见死不救,就算当年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好,你明明知道季承茜要做什么,要用什么样的手段来毁灭一个女人,你都可以视若无睹,那这样的哥哥,我不需要!”
季承侑闻言,面色大变,“澜澜······”
欧雅兰打断他,“我们的母亲,有血性,有情有义,如果她知道,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帮助害死她的人如此作孽,她死不瞑目,你不配做我的哥哥,更不配做叶璇的儿子,言尽于此,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叶璇一生光敏磊落,可是,不得好死也就算了,若是她看到这样一幕,估计会更心疼。
季承侑看着她,温声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伤害你,当年的事情,我知道我解释你也不会相信,你恨我也好,怎么样都好,我无话可说,可是澜澜,请你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
一切已成定局,改变不了,即便他心底悔恨,却也无济于事,与其去执着于过去,他更想的,是改变如今的局面。
哪怕他死,也不希望她恨他。
闻言,欧雅兰厉声道,“你根本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季承侑急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当年的事情······”
欧雅兰咬牙,“我在意的,不是当年的事情,我只是觉得可笑,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哥哥,一个可以装聋作哑的哥哥,我是想问你,你现在知道我是妹妹,你后悔了,如果我不是呢?你是不是可以把所有的真相当作过往云烟,不在意,也不后悔?哪怕明知道是错的,只要威胁不到季家的利益,于你而言,都不重要?”
伤害固然存在,可是,欧雅兰难以接受的,是季承侑的冷漠,对待那些事情的冷漠,别说是对她这么做,就算对一个陌生人,也不能冷眼旁观。
她难以接受,她的亲人,竟然是一个这样的人。
季承侑被她的话反驳的几乎无法面对,欧雅兰的话,句句诛心,字字珠玑!
他当年,确实是错了。
可是,能怎么办?
“至于弥补?”欧雅兰挑挑眉,“你想怎么弥补?你以为你能弥补什么?”
季承侑急忙开口,“你想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欧雅兰弯唇一笑,“那好啊,我要杀了蓝韵季承茜,你做么?”
季承侑闻言一顿,诧异地看着她。
“只要你杀了她们两个人,过去所有的事情,我都不计较,你敢么?为了我,杀了她们!”
“我不能······”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季承侑面色苍白的看着欧雅兰,不说话。
欧雅兰讽刺一笑,道,“你不愧是蓝韵养的好儿子,呵呵,如此包庇她,你可真孝顺,可是季承侑,你不该包庇她,你该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