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传来开门声音,禾蓝回了他一句,匆匆下了线。她穿着拖鞋走到大厅里,白潜玄关处换鞋。
“……阿潜,你回来了。”
白潜抬头看了她一眼。
禾蓝手不自觉地交握到一起,就像做错了什么一样。她身上还穿着棉质睡裙,长发松松地挽到左肩,神情有些局促。白潜冷淡地点点头,换了拖鞋越过了她。
禾蓝几步跑上去,拉住他衣角,“你还没吃饭。”
“我吃过了。”
禾蓝咬住嘴唇,声音低低,“……你还生我气吗?”虽然他不再对她不理不睬,但是,神情还是很冷淡,就像对陌生人一样。禾蓝忽视不了,两人从来没有冷战过这么长时间。
门她身后关上了,禾蓝闷闷地倒到沙发里。
隔着扇门,白潜手还停留门把上。他舒了口气,手机响了。接通以后,卓宁声音从那头传过来,似乎还带着隐约笑意,“k,解决了。那家伙叫阿进,一个经常偷盗小混混。我保证他下半生生活不能自理,这样,你满意了吧?”
“谢了。”白潜攒着手机,半晌,直接掐了电话。
他张开双臂倒进床里,揉捏着自己眉心,漠然地望着天花板发呆。过了一会儿,禾蓝从外面敲响了门。里面没人应声,她才轻轻地推开。
白潜闭着眼睛,曲着单腿躺床上,似乎睡着了。但是,禾蓝知道他没有睡。她把果盘放床头柜上,唤了一声,推推他肩膀,“阿潜,我们不要闹别扭了,好吗?算我不对,我不该晚上出去,可是,我去查案子,没办法。”
他猝然睁开了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禾蓝被他看到缩回了手。
白潜斜睨着她,双手撑着抬起上半身,“是吗?”
少年脸上表情似笑非笑,眼底还带着种讽刺,那双漂亮眼睛里有一种她从来没有见过轻蔑和冰冷。
他慢慢逼近她,禾蓝反射地起身,却被他捉住了手,一把扯到面前。禾蓝受了惊吓,瘫坐床头。
白潜手越收越紧,把她看得心里发憷。禾蓝吃痛地皱眉,嘴唇都有些发白了,他才放开了手。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拖油瓶?”白潜不以为意地勾着唇角,倾斜到床头,眼神像刀锋一样锐利,“想找男人话,直说好了,不必装模作样了。我不碍着你,不拦着你。”
过了好一会儿,禾蓝才明白过来,气得有点发抖,“我什么时候有这个意思了?”
“你们警署里那个警官上司,他看你什么眼神?”
“我和他根本就没什么!什么时候把你当拖油瓶了?说得那么难听。”禾蓝咬住牙,心里有说不委屈,“他只是我上司,除了工作以外时候,我都量躲着他了。”
“是吗?”他语气有些不太相信。
禾蓝别过头。
过了会儿,眼角渗出眼泪,怎么也忍不住了,才动手擦了几下。白潜听到细微哭泣声,愣了一下,转头去看她。看不到她脸,他伸手去掰了一下。
“不要碰我。”
白潜手顿半空。她反应这么激烈,倒是出乎他意料。
“……我要是把你当拖油瓶,就不会一直这么照顾你!23岁了,我从来没有谈过一个男朋友,现也不会去找,你何必这么说我?我不喜欢厉言,以后也不会喜欢他,我犯不着为这个说谎!”她抱着膝盖坐到地板上,不想再和他说了。
白潜心里有些不忍,踯躅了一下,拿了帕子帮她擦眼泪。
禾蓝一手把他推开,“走开!”
白潜反而气笑了,“不要闹。”
这话一出,她反而像个小孩子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