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醉后,倒是真的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很奇怪,醒来后一点都没有淡忘……”这青年站在窗旁,望着外面,喃喃自语。
“那梦很真实,几乎让人分不清了……居然是从三年前四叔来时开始,我加入了恒岳派……呵呵,倒也有趣,只是这梦似乎没有做完,只记得加入进了恒岳派,后面的就没有了。恒岳派……这天地间,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门派呢,又哪里来的仙人,我辈读书人,不信鬼神之力,大都是谣传愚弄百姓罢了。”这青年摇头,转身看了一眼身后桌子上的茶杯,忽然起了少年心性,右手抬起,按照记忆中的样子掐出印决,向着那茶杯一指。
“引力术!”这青年哈哈一笑,一指而去。
那茶杯一动不动,平静的放在那里,这青年再次笑了起来,自语道:“这些法术神通很有意思。”
玩耍了一番,青年收起心思,整理了一下行装,银两,干粮,衣衫,还有笔墨书籍都在,随后仔细的打扫了一下房间,待房屋内的酒气吹散,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衫后,这才把那竹排书箱背在身上,走出了房间。
他从小聪明,可性子却很是淳朴,山村里长大的少年人,这是第一次走出家门,在父母的慈祥注视下,在那谆谆叮嘱中,走出了山村,仿若雏鸟长大,要展翅鹏飞一样。
这房间因他有了脏乱,有了酒气,他宁可自己清理一下,也不好意思让那把他背到这里的伙计去做。
在一楼的大厅内,他简单的吃了一些食物,结清了住宿的账目,便向着那伙计含笑一抱拳,迎着阳光,转身离去。
那柔和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使得这青年看起来似也充满了阳光的气息,更是会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对他升起好感。
尤其是那干净的衣衫,整齐的装束,使得他全身弥漫了朝气蓬勃,在官道旁,他望着前方天地,望着那官道尽头,看不见的地方,他隐隐的,眼前似可以看到顺着这个方向,那遥远的赵国都城。
“王林,你一定能行的!待金榜题名时,把爹娘从山村里接出,伺候他们终老,让他们享享福。”这青年深吸口气,向前一步步走去。
春风拂面,带着不知从何处卷来的花草芳香,吹在王林的衣衫上,让他那青色文衫略有舞动,出轻柔的吹打之声,伴随着他的脚步,渐渐地距离那客栈越来越远了。
只有那阵阵吟郎之音,在那风中吹散,不知被送去了何处,回旋在这四周,慢慢的模糊,直至成为了余丝。
十八九岁的年纪,往往不知疲惫,王林顺着官道,行走间双眼带着灵动,不时的停顿下来,望着四周的山林,很是舒服的样子。
白天的光阴过的很快,在王林这不疾不徐,时走时看的步伐下,前方一片林荫不再细密,而是缓缓地露出了在那林荫后,一条青色的河道。
那河水哗哗,随风传来。在赵国,有几条官道是与水道同行,王林此刻所走的这条路,便是如此。
如眼下,王林的左侧,是那山峦弥漫,右侧不远,便是那如曲带一般的流淌河路,几艘船只在上,顺流而走。
渐渐地远处天边有了阴暗,在那阴暗中,一片乌云缓缓地凝聚在一起,一声雷鸣轰轰从远处回荡中,闪电在天地交错而过,远远一看,如同银蛇。
天气,白天之时还是一片晴朗,可这夜色还未完全降临,就变的密云阵阵,很是多变了。远处的青山弥漫,在这云下也成为了暗色,好在色泽虽深,可那乌云却无法遮盖。
远远一望,那山与云纠缠,青山似欲冲碎乌云,那乌云却要吞噬山峦,如同龙虎之斗,别有一番山云奇观。
此刻,一声声雷鸣中,雨水哗哗落下,王林连忙跑到一棵树旁,从背后的竹排内取出一把很大的油伞,这油伞是他父亲巧手做出,可以折叠存放,完全撑开,不但将竹排遮掩,更将他的身子也笼罩在了伞下。
右手拿着伞,王林望着远处乌云遮盖不住的黑山,望着那雨水哗哗落下,落在大地,落在树叶,落在旁边的河道水面,化作一片涟漪的同时,更弹起了诸多的水珠,飞溅在了水面的船只上。
“古语曾有,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果然如此。”王林望着这一切,哈哈一笑,朗声吟道。
“你这书生,莫非傻了不成,看见我家船只洒了雨水,还在那里哈哈大笑,实在是气人!”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那河道上距离岸边很近的船只上传出,却见那船头站着一个撑着伞的俏丽少女,这少女一脸气闷,瞪着眼睛,玉手指着王林。
王林一愣,笑声嘎然而止,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