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销魂我问他,他还不告诉我呢。哼,这次好了,我自己找到你了。”夏碧灵笑的灿烂且得意。
“他没有义务告诉你,”阎焰的眼底有些厌恶。显然对眼前的女人甚是讨厌。
“啊,真讨厌,他也是这么说的。”夏碧灵皱起了眉头不满的说道,“你从上次和黯然赌钱输完就消失了。人家怎么找都找不到你。”
若可飞张大了嘴。那次再火锅店遇到身无分文的他,原来是被黯然把钱赢完了。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两人居然会赌博。确切来说是不相信阎焰也会赌博。
“你给我闭嘴,快点滚,消失在我面前。”阎焰的眼中露出了暴虐的神色。这个蠢女人,尽说些多余的废话,若不是当初黯然那混蛋骗自己,自己会和他赌么?更可恨的是那混蛋居然出老千!贝比的赢了自己,再把自己裹成粽子丢出了门,那个混蛋,仗着自己的武功高就乱来。更可恨的是,这个臭女人居然说了出来,还在她的面前说了出来!
“啊?”夏碧灵不明白阎焰突然这样别扭的态度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前虽然也讨厌自己,但是不会有这样重的杀气,“怎么这样对人家啊,人家找你找的好不容易的。”
“滚!”阎焰没有多余的话,冷冷的吐出个字后挥剑相向。
“讨厌,你怎么这样对人家?”夏碧灵的口气沮丧,面上却丝毫没有挫败感,想事早就习惯了阎焰如此对她的态度。
“你,想死么?”阎焰没有多余的话。
“真是的,亏人家这么想你呢。今天你火气怎么这么大,改天再来找你。”夏碧灵抛了媚眼,消失在了原地。
“她,是谁?”若可飞看着面无表情,眼神却有些不自然的阎焰问道。
阎焰没有回答若可飞的问题,而是忽然看着若可飞的身后,怔住了。
怎么了?若可飞顺着阎焰的眼神向后看去,却看到倒在了地上的小舞。小舞已经不能动弹。
“小舞!”若可飞奔上前去,扶起小舞的身子,这才发现小舞已经不省人事,嘴角还有血迹。若可飞低下头,发现地上有一滩明显的血迹。
怎么回事?刚才就注意着阎焰和那个女子,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异常。什么时候小舞出了问题?那个女子动的手?没道理。那个女人是冲着自己来的,也没有机会对小舞下手的。
“不是她做的。”阎焰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小屋,低低的吐出句,却又觉得自己说了多余的话。自己并非袒护她,只是将事实说出来。但是若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怎么办?
“恩,我知道。”若可飞点了点头肯定了阎焰的说法。阎焰看着若可飞的表情知道她没有误会,这才放下心来。
只是,到底是谁做的呢?
83。
若可飞狐疑的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小屋,想不出来到底是谁动的手。而且下手如此之重。地上的血迹有些刺目。连阎焰都没有感觉到?还是因为阎焰刚才在那个女子说话而没有察觉到这边。那影卫们呢?
“你们,出来。”若可飞冲空中说了句,立刻就有一个黑衣的影卫出现在了若可飞的面前。
“主子,何事吩咐?”黑衣人蒙着面恭敬的问道。
“刚才,有人对小舞出手么?”若可飞抚着小舞还是不解。
“没有,主子。方才你们顾着说话,她蹲在这边忽然就自己口吐鲜血倒下了。”影卫如实相告。事实上他也很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哦,这样。”若可飞点了点头冲影卫道,“那,把她抱上马车吧,先回去。”
回到了王府,立刻找来了大夫。
“如何,大夫,她没什么事吧?”若可飞看着小舞那有些苍白的脸蹙起了眉头。
“不碍事,只是有些气血不畅,还有脑子似乎受了什么刺激。只要不要再受到刺激就好了。”大夫起身走到桌子边上,开起了方子,“先照这个方子吃药,等安定下来再看看。”
“好的。”若可飞点了点头,旁边的丫鬟接过了方子跟着大夫出了门去抓药去了。
若可飞转过头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受刺激?怎么会?这个说法也太奇怪了。也只有等小舞自己醒来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好生照顾着。”若可飞冲屋里的另一丫鬟轻声说了句,便出了门去了书房。
李县的运输行蒸蒸日上,从一开始的半个时辰一个热气球最后慢慢的改为了十五分钟,再到现在的五分钟。因为运费也不贵,有很多人不只是为了做买卖,还有是为了游玩或者来这边开店。所得的钱轩辕孤云不断的用作购买粮草和马匹,还有用作武器的制作等。
莫言所知道的武器,已经由卫亮特意挑选工匠在大肆赶工制作,探子也抓了不少,大部分是太子派来的。以至到后来对进入许城的人都是严加盘查。
一切似乎很太平,又似乎弥漫着看不见的硝烟。
若可飞将手里的图纸放下,忽然想起了那日自己对杜雨说的话,又想起了小舞问自己的话。如果自己有了孩子,但是孩子的父亲死了,是带着孩子活下去还是和孩子一同死去?
孩子?这个陌生的字眼,似乎和自己沾不上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长长的出了口气后,若可飞趴在了灼伤,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似乎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母亲最后的哭喊还有父亲那决然的背影,更有全是红色的世界。
那时候的自己,是几岁呢?记不太真切了么?
“飞儿,飞儿~~~我不该生下你,让你受这样的苦。”母亲抱着自己在偌大的镜子前哭泣,那伤心的样子深深的烙在了幼时若可飞的心里。
“飞儿,若是我没有将你生下来多好。你也不用受苦。”母亲的声音在渐渐的变了声调,“多是你没有生下来,你不会这样痛苦,我也不会这副样子。他再也没有多看我一眼。若是你没生下来,他还会继续来我这里的。”母亲的眼神渐渐的空d起来,焦距也渐渐的涣散。为什么母亲要说后悔将自己生下来呢?母亲不是很疼爱自己的么?头发上的蝴蝶结还是母亲亲自系上去的
对于母亲所说的后悔将她生下来,还年幼的若可飞自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当时的她更不知道那个自己叫父亲的人有多少精心挑选出来的女人,而这些精心挑选出来的女人们都是给他诞生后代的工具。生下来的孩子们还要全部经过挑选,资质好的才能被冠上若的姓。最后全部集中起来训练选出唯一的一个继承者。
“母亲,不哭,父亲会来的啊。”那时候的她只会这样安慰自己那经常哭泣的母亲。而这一天母亲表现的似乎太不寻常了。母亲搂着若可飞坐在很大的镜子面前,仔细的端详着她。
“你,你要是没有生下来该多好。”母亲那纤细的手渐渐的攀上了若可飞的小脖子。这小小的脖子,只要轻轻的一捏应该就会断了吧?
“母亲?”若可飞不解的看着眼前的母亲,很奇怪,真的很奇怪。母亲的眼里为什么有着以前的那种东西外还有种另外的东西。张婶说过,母亲眼里自己常看到的那个东西,是叫悲伤。悲伤时申明?自己曾经很不解的问。就是哀伤,伤心,不高兴。张婶这样的告诉了年幼的若可飞。从那个时候起自己知道了,母亲常常都是不高兴的。可是,今天眼里除了叫悲伤的东西还有什么呢?
“你要是死了,他肯定还会来的啊。”母亲的手慢慢的勒紧了若可飞的脖子,脸上浮起了奇怪的笑。可是,若可飞总觉得这个笑为什么比哭还要难看呢?母亲现在很不高兴的吧。
脖子好不舒服,好紧。快无法呼吸了!
“母亲!”若可飞拼命的挣扎,想挣脱开来,无奈只有几岁的她怎么会是一个大人的对手。父亲教过她,人的眼睛和鼻梁打了会很痛。可是,眼前的人是自己的母亲啊,是自己的妈妈啊,自己怎么可以动手?母亲想做什么呢?
“你要是死了,我就会从新得到他的爱了,我就会幸福了,你去死好不还?”母亲的脸越来越狰狞,眼里的希望越发的迫切。是啊,眼前的小女孩若是死了,那他肯定还会再来,让自己怀孕的。再诞下子嗣不是么?
若可飞的泪慢慢的从眼角滑落。是么?自己如果死了,妈妈就会再次幸福么?以后妈妈的眼里就再也没有叫悲伤的东西了吧,妈妈会一直开心吧。那么自己就去死吧,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么?
“死去吧,死去吧~~~”母亲眼里越发的疯狂,口里不停的念叨着。手上的力道是越来越大。
“妈妈~~~”若可飞慢慢的闭上了眼,微笑了起来。妈妈,如果我死了,你要过的幸福啊。还有,我爱着你啊,妈妈。早就想亲口叫一句妈妈了,今天终于叫出了口。原来,感觉是如此的幸福。
母亲的手就像触电了一般止住了。
妈妈~~眼前的孩子在叫自己妈妈啊!她,她是自己的孩子啊!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自己疯了么?
“飞儿!我的飞儿!”母亲猛抱着若可飞大哭起来,心疼的看着若可飞脖子上的指头痕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啊!~~”母亲拼命的道歉着。刚才的自己到底着了什么魔,居然想杀死自己的宝贝!
“妈妈,不要哭,只要你幸福,我什么都愿意做。”若可飞也伸出小手搂住了母亲的脖子。脸上浮起了笑,不像妈妈哭泣。只想让她开心的啊。
“我在做什么啊?我疯了么?怎么会对你出手。”母亲的眼里全是深深的懊悔,牙龈都快咬出了血。心疼的看着眼前如玉一般的小人儿。她是自己和那的人所生的孩子啊。
“没事了啊,妈妈,都没事了。”小小的若可飞不再哭泣,只是轻轻的拍着母亲的背安抚着她。
空荡荡的屋子里连个人紧紧的拥抱着。彷佛世界时间停止,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们俩。
可是,这一切却被屋里的监控所录制了下来,自然,那个男人也都知道了。
很快,那个男人呢冲进了屋里。
若可飞只记得那破碎的镜子,满地都是碎片和鲜血。
哭泣的母亲。冷酷的父亲。
那双大手抓着母亲那美丽的长长的头发,用力将母亲的头撞在镜子上。
一下又一下。
那咚咚咚的声音响在空旷的屋子里,还有镜子哗啦破碎的声音,响在年幼的若可飞的心里。
再也无法磨灭。
“不!父亲,饶了妈妈吧,放过妈妈。”小小的若可飞扑上前,抱住了那个男人的大腿哭泣着,哀求着。
“若家不需要废物!还有,你的称呼!”男人一脚踢开了若可飞,拿去破碎的玻璃一把刺穿了妈妈的手掌,接着,是另外一只手掌。
若可飞很快的爬起来,再也没有说话。那时的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越是哀求妈妈将会越惨。血,到处都是血。世界被染成了红色。当男人发现那个年幼的孩子只是冷冷的看着自己的所作所为时,忽的大笑起来,松开了手。满溢的看着若可飞,再转头冷冷的看着倒在血泊里的母亲:“谁也没有资格决定我的子嗣的姓名,除了我!”说罢,扬长而去。
待男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屋里,若可飞才扑向了那满身是血的母亲。那时候自己想的是什么,有一天一定要杀了那个男人!杀了那个名义上是自己父亲的男人!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啊!!!”若可飞猛然醒来,抬起头却看到古香古色的书房。
哦,自己怎么忘记了,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了。额头满是冷汗,连背心也全是冷汗。已经由多久没有做这样的梦了?
“怎么了?没事吧?“阎焰那清冷的声音在若可飞的边上忽然响起。
若可飞转过头,看到阎焰那面无表情的脸上眸子里却透着担心。
“没事。”若可飞露出了个蛋蛋的笑,“只是,梦见了讨厌的东西而已。”
阎焰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若可飞。这一瞬间,阎焰突然觉得,这个淡淡的笑容,好哀伤,好哀伤。
到底梦见了什么让她惊醒?难道她没有发现她自己的眼角有泪么?
阎焰微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眼前的她,有着一种似乎一碰就会碎掉的凄然魅力。
想碰触又不敢碰触,唯有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不同担心,我没事。”若可飞依然露出淡淡的笑,也忽然发现自己的脸上凉凉的。
似乎民百过来阎焰为何这样奇怪看着自己的原因了,若可飞忙擦掉了脸上的泪水,别过了脸。这是自己第一次在孤云以外的男人面前落泪。
“我,什么也没看到。”阎焰吭哧了半天憋出了句话。
这话一出,搞的若可飞噗嗤的笑了出来。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真是的。真不愧是阎焰,也只有他才能说出这样笨拙的安慰人的话了。
看到若可飞笑了,阎焰松了口气。
“阎焰,你知道么?”若可飞抿着嘴笑了,转过头看着阎焰。
“什么?”阎焰瞪着眼睛看着若可飞不明白她想说什么。
“你啊,可爱的没救了。”说罢,自己又噗嗤的笑了起来。
阎焰脸色一变,很不自然起来,咻的消失在了原地。
若可飞看着书桌上泪湿的图纸,笑着收了起来。原来很沉闷的心情,被阎焰这么一说,好像轻松了些。
而阎焰却飞到屋外的大树上,蹲在了树叶茂密的地方。刚蹲下来就发现有个影卫也蹲在那。影卫以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你,另外找个地方蹲。”阎焰冷冰冰的吐出了句话明确威胁十足。自然轻易的就霸占了这块“风水宝地”。那句话却一直回响在他的脑子里,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轩辕孤云在兵部也趴在了桌上瞌睡。
梦,冰冷的梦。
漆黑的冰冷的夜里,母妃曾抱着自己哭泣。那样的哀伤,那样的痛苦。
当时不明白母妃的话,直到后来才明白。
可是,已经晚了。
是在什么时候偷听到皇后的话呢、她指着自己的母妃说了什么呢。迷糊中记得似乎在耻笑。
这个地方没有爱,那个人也不需要我们来爱。我们在这里不是因为他需要我们,而是后宫需要我们!你这愚蠢的女人,居然会爱,那么注定你会输的很惨!
好冷啊,那个时候真的好冷啊。
为什么母妃要把自己的衣服剥光,用冷水为自己洗澡?
那时候是冬天啊!
为什么还要将自己完全的浸泡在冷水里。
想挣扎着从盆里出来,可是那双手死死的按住自己。
还有那双血红的眼睛,那张小嘴不停的念叨:“你快点生病吧,你若是病了,皇上就会来见我了。他就会来我这里了啊。”
不要啊,母妃,好冷啊。孩儿好冷啊。头好晕啊,浑身都好难受,像被火烧一样。
父皇真的来了,母妃也笑了,笑的开怀。可是,迎来的却是父皇的暴怒和耳光。
后来,后来怎么了呢?母妃走了,好像再也回不来了。自己该高兴的,不用再在冬天洗冷水澡了。可是为什么自己却高兴不起来?皇后领养了自己,秋儿姐在自己最害怕最冷的时候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可是,为什么自己还是觉得有些想念母妃。因为,她抱过自己么?因为她也对自己笑过么?
轩辕孤云猛然醒来,内心一阵抽搐的疼。
为什么?为什么会做这个梦呢?为什么心是这样的痛呢?难道,自己在想她了?
轩辕孤云露出了淡淡的苦笑。笑什么呢?不知道,不清楚。。。。。。
若可飞又去了小舞的屋,而小舞一直没有醒来。
夜晚,若可飞和轩辕孤云静静的躺着。
“孤云,你的母妃十个什么样的人呢?”若可飞忽然问道。
“不记得了。”轩辕孤云很干脆的回道,“大概,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大概?”若可飞好奇。
“恩。大概吧。”轩辕孤云淡淡的说道,“小时候是奶娘在照顾。后来,她不在了就是皇后派人来把我领走了。”轩辕孤云似乎不太想提起以前的事。记得么?那些事大概都被自己埋起来了。不愿再去想起了。
“那飞儿的娘亲是怎么样的人?”轩辕孤云忽然微笑着问道,转移的话题。
“我的娘亲啊。”若可飞看着头上的床顶,也淡淡的笑着,“她也是个温柔的人,对我很好,很疼我。”
轩辕孤云怔住。
“你母妃抱过你么?”若可飞头赈灾轩辕孤云的手臂上,轻轻的问道。
“抱过,她对我笑。”轩辕孤云微微的垂下了眼。她,爱过自己的吧。只是,更爱的却是那个男人。那个完全不懂爱的男人。
“真好,那就够了。”若可飞将脸埋在了轩辕孤云的怀里,幽幽的说道。
“不过,她已经不在了。”轩辕孤云有些落寞却似轻松的说道。
“恩,我的娘亲也不在了。”若可飞也笑的落寞。
“但是,现在有你在。”轩辕孤云搂过了若可飞,“油腻一直陪着我。”
“恩。。。。。。”若可飞缩进了轩辕孤云温暖的怀里。
“我也一直会陪着你。”轩辕孤云轻喃着。
暂时忘却吧,那些黑色的记忆。
两个相同的灵魂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