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似乎都可以唾手可得,只要你融入这个社会并在其中左右逢源。这是一种堕落的思想吗?可是除了这个,你还要他相信什么呢?难怪丛林骂他是他妈的资产阶级。张仲平知道,自己所以能够游刃有余,是因为他给自己的奉献和付出划了一条底线。
现在,张仲平之所以感到有点忐忑不安,也就是因为他越来越觉得,曾真跟他原来的那些女人相比,有点儿不一样。丛林见过曾真第三次之后就对他发出了警告:小心玩出火来。张仲平一耸肩,一笑了之。丛林说:“你别不当一回事,我看那小妮子挺认真的,不像跟你闹着玩儿。”张仲平说:“是不是呀?”是不是呀是张仲平的口头用语,用在这里表示无话可说。这是真的,他时不时地因为和曾真的关系而有点得意,也时不时地因此有那么一点儿担忧。不过,淡淡的y影总是很快在曾真灿烂的笑靥下一扫而光。他只有在每天晚上恋恋不舍地从曾真身边离开,默默地开车回家的时候才会抽空想一想:还能像过去那样谨慎地寻求支出与收入之间的平衡、在警戒线以内悠游自在吗?那种翘翘板的游戏能够永远地玩下去吗?会不会自动地停下来?怎么样软着陆?既不伤到自己,也不伤到曾真。曾真是不能被伤害的。自己也是不能被伤害的。当然还有唐雯和小雨,特别是小雨。张仲平想都不敢想,一旦小雨知道了他和曾真的事以后,她将遭受到怎样的心理打击。张仲平第一次发现,恰恰是这一次,自己好像还从来没有想过什么退路。
擎天柱是早几年才开始开发的一个旅游区。张仲平把时间排了一下,决定跟曾真去玩一趟,顺便去见见胡海洋。
按照健哥的意思,张仲平应该继续保持与香水河法人股竞买人的接触。其实这件事胡海洋盯得也比较紧,上个月还到3d公司来过一趟。张仲平很婉转地打听了一下胡海洋发家致富的情况,确认他没有什么官场背景,完全是靠自己在财经学院那帮同学的关系在股市里打拼出来的。他那帮七七级毕业的大学同学个个了得,不仅有银行的行长副行长,还有证券公司的老总副老总,最差的也已经做到了大学教授,可以带博士。当时张仲平还跟胡海洋开过玩笑,说怎么没有早点认识他,否则可以找他帮忙,把唐雯考博士的事解决了。胡海洋马上掏出手机给他在大学的同学打电话,他同学说可以让唐雯去谈一谈,这事张仲平还没有跟唐雯说。唐雯是一个很要强的人,想凭自己的能力先拼一拼。
张仲平与胡海洋就香水河法人股拍卖的事已经谈得很深入了,开始涉及一些具体的c作细节问题。健哥那边还没有新的进展,他与胡海洋其实也就只能谈到这种程度。但主动来一趟,让两个人走近一些,总是好事。胜利大厦拍卖的拍卖公告已经登出来了,招商的事情主要由徐艺公司做。但张仲平出来之前也还是告诉了他,要他多费心,只是特意没说去哪里。张仲平是在家里当着唐雯的面跟徐艺打电话的,唐雯果然就问怎么不跟徐艺说是去擎天柱。张仲平装着不情愿的样子说:“徐艺精得很,这事可不能让他再闻到什么腥味。再说了,提前跟胡海洋见面只能秘密进行,不能大张旗鼓。”说得唐雯直点头。
晚上九点钟的时候他们才在宾馆里安顿下来。张仲平用宾馆的座机给胡海洋打了电话,说自己已经到了,想早点休息,明天再见面。胡海洋是那种君子不拘小节的人,依了张仲平。等曾真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张仲平轻轻地溜到走廊上,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唐雯他到了。唐雯说:“路上开车辛苦了,早点休息吧。”张仲平说:“好吧,你也不要搞得太晚了。”唐雯说:“行呀。”
人跟人就是不一样。接电话的如果是曾真,她肯定会随口问一句,你干嘛不用宾馆的座机打,是不是在擎天柱哟?这种女人的小心眼唐雯就没有。
打完电话,张仲平还是把家里的电话号码给删除了。他怕曾真看到了不太好,尽管曾真从来不查他的手机。即使偶尔看到了,估计也不会说什么。但张仲平一想到告诉她准备来擎天柱时她浑身上下的那股兴奋劲儿,就有点不忍心。当时曾真抱着他又亲又吻的,说:“真的真的真的?”张仲平说:“怎么啦,像吃错了药似的?”曾真说:“我真的太高兴了。”张仲平说:“我们哪天不是在一块儿?只不过是换个地方而已。”曾真说:“当然不一样,这几天你完完全全地属于我了,多好。”
张仲平曾经不上一次地问自己,曾真是真的爱他吗?她为什么会爱他呢?张仲平找不到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案。也许,这本来就不是一个该问的问题?因为据说爱是不需要理由的,不能像商人一样思考。如果真的能够找到一个答案,那就不是爱。张仲平也觉得做这种思考其实挺好笑,好像自己是个初出茅庐的小青年。现在的人亲呀爱的挂在嘴里,其实是不动心的,都知道谁动心谁最容易被伤害的道理,满嘴亲呀爱的,仅仅是为了增加云雨游戏时的至幻效果。
曾真是一个另类,还是终归也将成为张仲平前女友之中的一个?曾真老是问他爱不爱她,有多爱?也时常反思,问她爱他到底对不对。这是张仲平最为难的时候,因为他真的找不到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为什么要苦苦追问自寻烦恼呢?电影《泰坦尼克号》有句台词后来风行全国,也许还是全世界,说是享受每一天。这种思想在西方倒是很普及,其实是及时行乐的另外一种说法,jack拿这话诱惑rose,真是一点就通。这句话深入人心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未来难以把握,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冰海沉船。明天会怎样?谁知道明天会怎样?互相之间能够产生那种轻松愉快、亲密无间的感觉,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彼此珍惜就行了。问这问那的,多累呀。
第二天,张仲平是被曾真弄醒的。她趴在他身边看他,拿着自己的一小撮头发在他脸上呵痒。张仲平伸手在她脸蛋儿上轻轻一捏,说:“睡得怎么样?”曾真说:“那还用说。”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已经上午十一点了。张仲平打开手机,自动秘书台给他传来了几条信息,有三个人在找他。一是胡海洋;二是龚大鹏;三是丛林。龚大鹏暂时不用去管,他跟张仲平联系不上,自然会去找徐艺,让他去跟徐艺扯吧。胡海洋的电话也可以稍后再打,估计他不过是为了尽地主之谊,安排吃饭的事。丛林看来比较急,不仅打了三次电话,还给他发来了文字信息,要他开机以后马上跟他通电话。
电话通了,丛林说了小曹的事。她在唐雯学校里念文凭,昨天跟寝室里的室友闹矛盾,还打了起来。张仲平说:“怎么会这样?小曹不是很温柔的吗?是不是耍官太太的作风?”丛林说:“别开玩笑了,听说是别人欺负她。我现在在外面出差,你抽个时间跟你老婆去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张仲平告诉丛林自己也在外面出差。丛林说:“那你把教授的手机号码告诉我,我跟她打电话说吧。”张仲平说:“她没有手机,你晚一点往我家里打电话吧。”
曾真说:“丛林不错嘛,对小曹这么关心,呵护备至嘛。”张仲平说:“那当然。还是老男人好吧,心疼人。”曾真说:“小曹就差一点儿,什么事情不能自己解决,还把男朋友的同学的关系搬出来?仗势欺人吗?”张仲平说:“看来是被丛林惯坏了。”曾真说:“喂,凶不凶嘛?”张仲平说:“谁呀?”曾真说:“装什么傻?你说我问谁?”曾真从来不称唐雯为你老婆,宁愿叫教授,大概觉得用老婆的称呼叫唐雯很别扭。
曾真说:“要是哪天我跟她打起来了,你帮谁的忙?”张仲平说:“胡说八道什么,你是你,她是她,好好儿的打什么打?”曾真说:“我是说假如嘛。假如哪一天碰上了,真的打起来了呢?”张仲平说:“我懒得跟你讨论这种问题。”曾真说:“说嘛说嘛,不是说冤家路窄吗?”张仲平说:“啰哩啰嗦的。快点快点,胡总已经在大堂等着了。”曾真说:“假如真有那么一天,我会让她打,打得我动不了我都不还手。”张仲平说:“你这傻孩子。”曾真说:“那样子,你会不会心疼我?”张仲平说:“你还没个完了?”曾真说:“问你呢,谁叫你躲躲闪闪的?”
胡海洋开的是一辆猎豹越野车,一行三人到了一个叫猛牛寨的土家菜馆。曾真对包房里的装饰物赞不绝口。胡海洋说:“不错吧,这种土得掉渣的东西你们省城里看不到吧?”胡海洋是北京人,说起擎天柱来却油然有一种自豪感:“你们要是再过一年来,咱们自己的酒楼就开业了。”张仲平说:“是不是在鬼谷湾生态家园里面?”胡海洋说:“是呀,吊脚楼已经建到了第七层,能够同时容纳一千人就餐,里面最有特色的地方,就是只卖咱们生产的擎天柱牌一种酒。”张仲平和曾真一边点头一边都说不错。张仲平和胡海洋已经很熟了,但在一起吃饭还是第一次。胡海洋卖什么吆喝什么,到哪里都带着他的酒。张仲平这次来没有生意上的事要谈,胡海洋盛情难却,也就破例喝了好几杯。曾真见张仲平喝起酒来像喝白开水一样,就说:“你还说你不喝酒,挺能干的嘛。”胡海洋说:“这酒喝下去更能干,擎天柱,不是浪得虚名的。”曾真一笑,脸竟有些红了。她站起来回敬胡海洋:“胡总我没什么可说的,谢谢你的酒了。”张仲平知道曾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等她坐下来,就把她的手捉住了,使劲儿地握了好几下,也不避胡海洋的嫌。
说到酒,胡海洋的话就多了:“当年毛主席有一条最高指示,叫忙时吃干,闲时吃稀。咱们这里也制订了一个小康标准,政府还发了红头文件,叫做白天二两酒,晚上两杯奶。”胡海洋说得一本正经的,张仲平和曾真都没有想到他其实在说黄段子,因为胡海洋接着说:“这是男人的标准,为了体现对广大妇女的尊重,也为她们制订了一个标准,叫着白天二两r,晚上两个蛋。”曾真卟哧一下把嘴里的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张仲平笑笑,帮她捶捶背,说:“这个标准定得比较有水平,物质文明精神文明一起抓。”
之前,张仲平没有跟胡海洋提起曾真会一起来的事。胡海洋见他俩亲亲热热的,早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胡海洋本来已经准备好了要全程陪护的,一看架势,觉得不需要了,问这几天怎么安排。张仲平说:“你就不用管我们了。”胡海洋说:“那好,免得给你们当电灯泡。走之前,再请你们看毕兹卡歌舞表演吧。”曾真说:“毕兹卡歌舞是什么?”胡海洋说:“就是土家族歌舞,原汁原味,很不错。擎天柱为什么有名?因为它是男性生殖器的像征,也是这里土家族的图腾崇拜。毕兹卡舞很粗犷,像草裙舞、摆手舞,许多动作都是性j动作的夸张变形,很有阳刚之气,也很美,不会给人以猥亵的感觉。”胡海洋说着离席比划了几个,曾真伏在张仲平耳边撩他:“仲平,跟你的动作不是很像哟。”张仲平说:“我还需要好好学习,派我到那里去深造一下好不好?”曾真说:“你敢。”
每个风景点都有很多脖子上挂着宝丽德立拍得相机的摄影师。曾真带了相机,两个人交换着你给我拍,我给你拍。在同心岩前面,曾真说:“照张合影吧。”扬手就叫来了一个摄影师。见张仲平没有动,曾真说:“老张你呆若木j的,怕留下作案的物证呀?”张仲平说:“我怕什么?”曾真说:“就是嘛,你怕什么?难道我会拿它去敲诈你?”张仲平说:“我才不怕你敲诈呢。要钱,咱给。要人,咱也给。”曾真说:“这是你说的吗?”张仲平说:“那是谁说的?”曾真一边往他身边凑,在摄影师的调摆下做小鸟依人状,一边对张仲平说:“那好,你给我记住了。”
第十六章
侯昌平给张仲平打电话,问他拍卖会的情况,要他不要当甩手掌柜,说那个什么时代阳光拍卖公司是新成立的,他有点不放心。张仲平很敏感,马上问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侯昌平说:“案子交出来了,本来我可以不管不问了的,但我老觉得放心不下,便以买家的名义打了个咨询电话,没想到他们爱搭理不搭理的,那个接电话的小姐好像很不熟悉业务,怎么会这样呢,嗯?”
张仲平接到侯昌平电话的时候,正好在外面吃完了晚餐回宾馆。曾真一出电梯就跳到张仲平背上,要他背。他与侯昌平的对话曾真听得清清楚楚。她从张仲平背上滑了下来,问张仲平怎么啦,事情是不是很严重?张仲平说:“难说。”张仲平有个原则,就是从来不跟她谈自己公司的事。那些事情都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楚的,涉及到复杂的人际关系,外人也出不了什么主意,帮不了什么忙。出了江小璐的情况之后,更加是这样。曾真明白他的心思,也从来不打听。曾真说:“要不然我们先回去吧,别影响了你的工作。”张仲平说:“那怎么行?大峡谷还没去哩,还有白马湖,听说那里又在闹水怪,全国各地的记者来了不少。”曾真说:“我对水怪不感兴趣,只对你感兴趣。”张仲平说:“胡总还要请我们看草裙舞、摆手舞呢,怎么,不想我学技术了?”曾真说:“你早就是武林高手了。”
张仲平在宾馆总台结账的时候,才跟胡海洋打电话,告诉他公司有点事,得提前走。胡海洋说:“不是那件事吧?”张仲平说:“不是,是另外一件。”胡海洋说:“那好,我来送你吧。”张仲平听到里面有搓麻将的声音,就说:“算了吧,我们之间别讲那个客气了,你继续玩吧。”胡海洋也不坚持,祝他们一路顺风,便收了线。
张仲平问总台小姐,发票可不可以空着不填日期。总台小姐说可以。张仲平就叫她别填了。他答应了曾真,这两天住在她那儿。唐雯要是问起来,他就说还在擎天柱出差哩。
曾真要张仲平先休息一下,她来开车,却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曾真觉得这里比湖南的张家界还美,趁着还没有完全开发,可以买块小地,到山里过男耕女织的生活。张仲平说:“你不是不愿意当农妇吗?怎么又想我当农民了?”曾真说:“这几天我很快乐,我想,如果能这样,哪怕是在这样的穷乡僻壤,我也愿意,仲平,你愿意吗?”张仲平说:“你这个傻瓜。”
刚出城不久,胡海洋打电话过来,问曾真有没有驾照。张仲平说有,这会儿就是她在开车。胡海洋说:“那好,你就一直让她开吧,要她开慢一点。”张仲平说:“怎么说?”胡海洋说:“没什么,女同志开车心细一点。好,就这样,我挂电话了。”
张仲平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不明白胡海洋的意思,因为他平时可不是一个婆婆妈妈的人。曾真说:“你别七想八想了,他看咱们俩那么亲热,知道你晚上肯定没闲着,体力消耗大,精神不容易集中,怕出事。”张仲平说:“你还不是一样辛苦?”曾真说:“只有犁坏的的犁,没有犁坏的田。再说了,我年轻,经搞”张仲平说:“嫌我老了?”曾真说:“是呀,你这讨厌的家伙。”
中途张仲平要替换曾真,曾真不肯:“我又不是没有开过长途,不累。再说了,这不是你朋友的交待吗?”但在上高速公路以后,张仲平还是坚持着开了个把小时。夜里在高速公路上开车最容易疲劳了,他怕曾真受不了。
第二天,小叶上班迟到了。她没想到张仲平会提前回来,张仲平没有说她,趁着她帮他搞室内卫生,随便地问了一下这几天的情况。小叶说挺好的,没有什么事。张仲平说:“建国路胜利大厦的拍卖公告登出来了,没有一点反应吗?”小叶说:“有反应呀,我接到过几个电话,按照你的意思都转到徐总他们公司去了。”张仲平说:“留下竞买人的电话号码没有?”小叶说:“留了。”张仲平“嗯”了一声,想了想,装着很随意的样子,说:“如果有人来找我,别说我回了,也别说我没回,让他打我的手机。”小叶望了张仲平好几眼,点了点头。张仲平这样吩咐小叶,是怕唐雯打电话到公司找他,但愿这是多此一举。唐雯不是小j肚肠的人,他说什么她一般都相信,不会七拐八拐地去核实他讲话的真假,但这种事情谁又敢百分之百地打包票呢?
张仲平没有跟徐艺打电话,直接去了时代阳光拍卖公司。
徐艺很悠闲地在公司里看报纸,张仲平问他情况怎么样了。徐艺说:“打电话咨询的不少,打保证金的还没有。”张仲平说:“还有三天时间,估计会不会有人来办手续?”徐艺说:“难说。”张仲平说:“这么大的项目,别人还要做可行性论证,照道理应该跟拍卖公司直接接触了。有这样的买家没有?”徐艺说:“还没有。”
徐艺争取做主拍单位是经过了慎重考虑的,可以说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占一个主拍单位的虚名毕竟显得意气用事。对他们公司来说,这是接受法院委托的第一笔业务,只能做好,不能做砸。否则,就是别人再怎么想帮你,也会不放心。因为法院直接面对申请执行人和被执行人,众目睽睽的,活干不好或者拖泥带水的,不等于是给法院添麻烦吗?其它的还有什么可谈的?徐艺又不傻,对其中的厉害关系应该很清楚,应该不大可能轻意去冒这种风险。
当然,拍卖公告刊登出来以后没有一点反映的情况也是有的。拍卖是一种市场行为,你总不能把人强行拉到拍卖会上来。即使有人办理了竞买登记手续,在拍卖会上却不举牌的情况,也很普遍。拍卖会并不像某些影视作品里出现的镜头那样,好像只要一上拍卖会,就应者如潮争先恐后。举牌是那么潇洒的事吗?要钱呢。到目前为止,张仲平感到奇怪的仅仅是徐艺的态度。他想起了龚大鹏。张仲平在擎天柱的时候曾经接到过龚大鹏的一个电话,那时候他的手机关机,后来开机从信息箱里才知道。张仲平跟龚大鹏回过一次电话,没想到电话通了没人接。张仲平也就没有去管他了,他觉得跟龚大鹏该说的话都说清楚了。龚大鹏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很倔,张仲平这里说不上话,肯定会去找徐艺。徐艺的这种态度跟龚大鹏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张仲平问:“上次跟你提到过的那个包工头,找过你没有?”徐艺眼光一闪:“你是说那个姓龚的?我看他脑子好像不好使。”徐艺挥了挥手,一副不屑一谈的样子。张仲平并不觉得龚大鹏神智方面有什么问题,他只是钻到了自己想法的死胡同里轻意出不来而已。这对于一个农民出身的建筑商来说,完全可以理解。徐艺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到龚大鹏,反而让张仲平的不安又增加了一份。
张仲平说:“龚大鹏这个人还是要注意,他跟胜利大厦关系密切,也有些能量。”徐艺点点头:“行,我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