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到家了,可在当时当地这样做却是完全符合当时的社会认同。br》br》就比如说这次六国联军联合灭秦,即便吴狄可以拿出至少一百个特种作战方案,从各个方面打击、破坏、扰乱六国联军,但却不能阻止大哥二哥和军中宿将们决意要在少梁山地和六国联军决战。而且,就说现正进行的车战,鉴于秦军只有一千战车,所以魏军便也只出车一千,根本就不会出现什么你只有一千,我便出两千来欺负你的事情,就算你强烈要求庞涓这么去干,只怕他还反倒会骂你是卑鄙无耻之徒!br》br》这个时代的战争,就是这么搞笑!br》br》话说回来,此时的战场上情势已然大变。虽然战场地域达到了长三十余哩,宽八哩地巨大面积,但两百辆战车一旦分散跑开,整个场地还是显得略有些小了:不是因为双方跑不开,而是因为魏军的战车被追得没处躲!br》br》一次会车,魏军便损失了近百辆战车,剩下那些未曾中招的自然胆寒发毛。可军令如山,只要中军没有发出撤兵信号,战车便不能后退逃跑。所以只能满场乱窜的一面逃跑一面看看是不是能寻到机会扳回点损失。br》br》可秦军也是恶毒,只在错车时才会放下车板,其余时间都是把车版竖着,防护得严严实实。战马身上也是用铁甲裹得密不透风。即便是魏军的强弩在相对来说已是极近的距离发s出去,也是极少能够建功,多数时间都是见强矢碰上战马的铁甲后带着一溜火星斜飞了出去。br》br》因此,此时的车战已经完全不能称之为车战了。根本就是秦军的战车像是狗撵兔子一般追着魏军战车满场地乱窜。br》br》有时候追得急了,难免秦军还会发生误伤友军车祸事故。就比如说眼下,两辆秦军战车正追着一辆落单的魏军战车,哪知魏军战车跑得急了却是猛然一个拐弯。秦军战车虽然相隔老远,但始终都是保持并列,急拐之下只见右侧那辆秦军战车却是碰上了左侧的友车。当下被友车的长一下滚断了四条马腿。拉车地两匹左侧战马立时飞跌在地。当时就发生了车毁人亡的惨祸。车上载着的燃烧弹碎了一地,当即燃起一片火海。一个跌倒未死的秦军士兵身上裹了火油,火人一般在火海里惨叫哀嚎数声后壮烈牺牲!br》br》“嘿!”子车英在后阵叹息不已,可这个时候他也根本无军令可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场中的混乱。而秦君渠梁和嬴虔、子岸、景监一干人等,却是早就欢喜的看不见眼睛,那嘴角都快裂到腮帮子上去了。br》br》“三哥,你真棒!亲一个!”嬴玉像个小媳妇般,一下钻到吴狄怀里,犹如猫咪一般腻味起来。眼下吴狄独占了一辆楼车,和嬴玉两人坐在车斗里观望战场情势,对于嬴玉的这般做作吴狄虽然已经开始习以为常,但脑袋上地冷汗还是下来了:“玉儿,眼下可是战场!”br》br》虽然大哥二哥已经认同了自己泡他们老妹的事,但毕竟战时不同平日,平日里怎么撒娇都是可以,这个时候在这里多少还是要检点一些。谁知玉却是轻笑道:“怕甚!这楼车甚高,我俩又是藏在望斗中,还怕别人会见到么!”br》br》吴狄也不敢恼她,却是转移视线道:“玉儿别闹,眼下咱的战车可是胜了!大获全胜!你看,魏军开始撤兵了!”br》br》br》不过半刻,秦军剩余地一百六十多辆战车这便重新在战场西边结阵,一队千余人地秦军骑兵呼啸杀入战场中线打扫战场、救治伤员。而魏军方面从战车上跌下未死的伤兵能爬地便开始向本军爬去,爬不走便只能被得胜打扫战场的秦军给喀嚓掉。br》br》又过半刻,战损报备已然到达中军,此战双方战损如下:秦军阵亡八十七人,伤五十二人,战车损毁三十五乘。魏军伤亡不计,战车损毁一百六十八乘,其中一百三十三乘是直接被燃烧罐破坏烧毁的。br》br》“三弟!快下来!”满面喜色的嬴虔听了战报之后,便向望斗喊道。望斗里的吴狄却是一擦嘴角口水,将头伸出应道:“是!”br》br》吴狄下得车来,听了战损也是大喜,不过二哥渠梁却是泼起了凉水:“三弟啊!你这猛火油罐好是好了,也建下功,就只怕庞涓也学了巧去……”br》br》“这个二哥不必担心!”吴狄胸有成竹,却是笑道:“他即便要学,今日也怕是学不去的。我军能少死一人便是一人,尽力减少我军伤亡杀伤敌军,这才是兵法之中的王道!嗯!这是嬴成先生说的,三弟以为非常有理!”br》br》大哥嬴虔当下笑道:“哈哈!三弟说得有理!看来庞涓定是吓到了,只怕今日这初战,便要草草收场。”br》br》说来也是。正当秦军上下欢欣鼓舞之时,庞涓却是一脸的愤恨、恼怒,拿着逃回地战车残兵呈献上来的瓦罐碎片,咬牙切齿地恨不得将发明这猛火油罐的人五马分尸,碎尸万段:“是谁!此物究竟是谁制出,真真气煞老夫!”br》br》“上将军!”魏王一脸苦相,一次小小试探便让他损毁了百多辆战车。虽然此时战车在战场之上的实际作用已然不大,可它至少还是国力的象br》br》,当下魏王苦笑道:“上将军对此物可有破解之法?br》br》”回禀我王!此物但有可解。今日也是不成了!“庞涓拱手答道。br》br》魏王虽然愁眉苦脸,但久居王座,声威气势还是有的:”也是!上将军且自调兵遣将,今日定要板回一阵。以壮我六国联军的声威士气!“br》br》庞涓拱手为礼,应道:”尊我王命!“br》br》言毕,魏王自是退回王车之内休息,站在王车车辕之上的庞涓从身旁军令官背上取过一杆令旗。喝道:”传军令:战车归阵,一万武卒出列!“br》br》随着六国联军的调整,秦军方面也是要作出相应调整,当下主帅嬴渠梁却是问计道:”大哥、三弟。各位将军,我军以何军种应对?“br》br》大哥嬴虔当先开口:”就我说,还是派出骑兵。要三弟特训地那种持狼牙棒的。好好的破了他这魏武卒方阵……“br》br》景监却是急道:”不妥!臣以为公子狄训练的精锐。应当留作最后决战时地兵。今日我军大胜了一场,天色已然不早。只消派出五千普通弓弩和五千步卒,混战厮杀一场便可!“br》br》听着景监建议,大哥二哥和各位将军都是点头称善,吴狄却是恼了:”景监将军此话大大不妥!派出普通弓弩步卒混战厮杀?这是叫他们去送死吧!“br》br》见吴狄面色不善,景监也察觉自己失言,当即拱手道:”公子狄息怒!今日之战,只是初战,我知公子狄爱惜将士性命,可公子狄所练精锐,当为兵用之,公子狄不也时常说道,好钢需用在刀刃上么!“br》br》”p话!“吴狄听了更怒,直言呵斥道:”我练的兵便是精锐?这普通的弓弩和步卒便是垃圾?我实话告诉你,我现在缺的就是时间、钱粮,只要给我时间钱粮,我便能把秦国地士兵个个都训练成精锐。对我而言,这每一个士兵不论他现下是轻兵还是步卒,都是我秦国的精锐!“br》br》景监被吴狄说得面色窘红,当即振衣后退三步,深鞠一躬:”公子狄所言有理,景监受教了!“br》br》),,三弟之见,此战如何排兵?”br》br》吴狄也不是跟景监有仇,既非专门针于对他,当下消了火气直言道:“三千长矛手,七千强弩!”br》br》吴狄话才出口,亲自见识过长矛手威力的嬴黎却是跳出来喝道:“不妥!”br》br》“为何不妥?”吴狄没想到去了景监,又来嬴黎。br》br》);。手杀阵不比公子狄制出地无敌弩。敌军若不缴获我军强弩,即便知道我们军强弩s的比韩国强弩更远,也难知其中奥秘。可这矛手的连环杀阵只要在人前演练一遍,便可叫人学去了!若他日庞涓学了这连环矛阵,反倒来攻我军,该当如何是好?“br》br》。刚才使地猛火油罐,只怕此时已被学了去,这连环矛阵若是再被学去,就有些……”br》br》冷兵器战争时代地一大特色,便是军器战具、战法、战术地保密不易和后世的炸弹、导弹、原子弹不可同日而语,就比如说今日吴狄地燃烧弹,只怕明日庞涓就能学了出来。这个时代的人并非都是傻子,在智商方面绝不比后世人差上多少,只不过后人以后世的见识和思维方式来点评前人时,忽略了两者之间所存在的最根本问题:后人的智慧本身就是传承自前人!br》br》所以嬴黎的担忧并非是杞人忧天,而吴狄却是知道这战法、战术和战具的领先,只能是一时,想要左右战争,其关键点不在战争本身,而是在战争之外的其他方面。也从来就没听说过,一只jūn_duì 仅仅凭借其秘技自珍的战法、战术、战具,就可以所向披靡。便如蒙古骑兵的战法,说出来人人都能品评一二,不就是骑s、狼群战术、快速机动!可南宋最终还是灭亡在蒙古人手里,也没见宋军学了这战法去反把蒙古人灭了。br》br》当然,吴狄也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庞涓这家伙绝非常人,说不定他还真的可以搞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事来,可因为这个缘故就让好几千人去白白送死,在吴狄可以左右这个事件发生的情况下,吴狄绝对不能袖手旁观!br》br》“大哥、嬴黎将军,你二人所虑却是事实。可即便如此,我等也不能随便让兵卒去送死,这些儿郎可都是我老秦人的根种、是我秦国的子民!今日他们少死一个,来日我秦国就会多一个精锐,多一个父亲:子为父,父生子。子生孙,孙千万。全靠老秦人这千千万万的子民生生不息,才有我秦国,才有我秦国这三十万大军。三弟以为,只要今日能减少我军伤亡,便不需害怕泄密。即便泄密,这庞涓也未必能学去,即便庞涓学去了,我老秦人未必就不能再研究出更新、更好、更强的战法来。”br》br》“说得好!”嬴渠梁听着大为感动,不由接口道:“咱老秦人正是靠千千万万的子民生生不息,才能立足在这陇西的穷山恶水之中,今日少死一个,来日秦国便能多一个精锐,多一个父亲!三弟,我允了,你只管放手去做!”br》br》“嗯!三弟说得有理!”大哥嬴虔也是点头,接着却是挠起了下巴道:“怪事!这几日我怎么好似嘴上净说‘三弟说得有理’!”br》br》。
;你我这两个做哥哥的比下去了!“br》br》当下嬴黎等将军也是无言反对,只能点头同意了吴狄的出兵方案。br》br》吴狄领了兵符令旗,自去调兵布置起来!/div》/a》/div》u》/u》/a》
第一部陇西烽烟卷四鏖战六国 第075章 连环箭阵
“有我无敌!杀!杀!杀!”随着三千矛手和七千弩手的一声高喝,一万秦军踏着整齐的正步进入战场。
此时已经是申时初刻,夏日昼长,虽然太阳离西山还远,但却已是到了下午之末。秦军还算好些,中午的时候吃过午饭,而魏军却是很惨,眼下正饥肠辘辘,因此这揭幕战的第二局不过就是双方做做样子的应景之战,也就没有多余的力气呼喝什么口号。
双方先至战场中线两侧四哩之处列阵,待各方的主帅确定用兵,这才慢步进入距离中线两哩处的攻击阵位。进入阵位后,双方的实际间距就是四哩,虽然古代之哩与现代之哩多少存在细微差距,但大致也就是在两千米前后,两军都能将对方布置看得清楚。
魏军方面,武卒部队的配置是刀盾手八千,配刀弓弩手两千,军列为四个步兵方阵,由刀盾手将弓弩手保护在阵列中心。而秦军方面却是排成了密集的横排阵型,七千强弩手排列为千人一排,前后七排,矛手依旧是位于队伍最后列站成三排。
魏武卒在创始之初,在攻和守两面都下过苦功。以刀盾兵结成防护严密的盾阵阻敌困敌,以弓弩远击的战术策略在平地野战的情况下不论对阵何种军中都是极有杀伤力。秦军骑兵碰上武卒方阵向来都没占过什么便宜,最近的例子就是两年前的上一次少梁之战,当时大哥嬴虔率领骑兵冲击魏武卒方阵不但未能建功,反倒还被困在阵中,老公父率兵来救却是中了魏军的狼毒箭损命西归。
可以说在当时而言,魏武卒步兵基本上就是秦军骑兵的最大克星。
而对秦军来说,最强的骑兵搞不赢,其他的兵种自然也就不够看了。弓弩的s程和魏军相当,但人家有盾牌防护,对s之下谁更吃亏?秦军的步卒多是手持战戈、战。而秦国缺铁缺铜也没这份心气改革出刀盾兵种来,派步卒出战确实就是一个串场、送死的过程。
魏军方面在看到秦军地一万人并未变阵,好似占了便宜一般开始缓步前进,每步踏出之时必然要用手中的铁剑拍打盾面以壮声威。当然,这时的魏武卒配备的兵器都是铁质短剑,但却不能称为剑盾兵,只能称之为刀盾手。
两军相距两哩,秦军最前列的定风箭已然发s了出去。今日东南风微弱。山地南北轴向有偏南风从南方吹入,虽然秦军不顺风但也不算逆风,此时发箭可取得常规s程的九成威力。
魏军抵达战场中线,正在重新整队。秦军方面却是由负责阵前指挥的强弩兵骑将嬴喝道:“连环箭阵预备!二十发急速s准备!”随着的喝声,各屯地队将迅速将命令传达,只见弓弩手们从背上箭囊里抽出二十支无敌弩专用的纯铁无羽重箭在面前地上c成两排,做好准备工作。
十五息后,魏军整队完毕,士兵三三联合,将长方形的盾牌以正面,斜上和正顶组成盾墙,将前列保护起来,而三列之后的士兵则是直接把盾牌顶在头上防御抛s而来地箭矢便可。至于魏军弓弩手则是将弩上弦。躬身躲在盾牌之下,只待一旦冲入s程便借助盾牌之间的缝隙抛s杀敌!
(当然这里还是要强调一下,魏武卒方阵的防御阵型一旦展开,士兵们手中的盾牌将会连成密不透风的一片,绝不似电视剧中所演的那样,冲阵的时候盾牌顶在头上但人却站得稀稀拉拉,那样话盾牌只能防住冲盾牌顶垂直落下的箭矢。可抛s出来的箭矢都是以抛物线飞行的。)
随着魏军地领军将领一声令下,魏武卒便以一鼓一步的速度开始向秦军发起冲锋。魏武卒方阵的冲锋自然不比秦军亲兵那样一窝蜂的豚奔犬突,而是踩着鼓点一步一步的保持着阵型向前突进。不得不说,在战国时代这样的盾牌乌龟阵是非常牛x地,一般当时羽箭多用木制箭杆和铜制箭头。整支箭的重量一般不会超过二两,也就是现在地五十克上下。这样的箭在当时已经算是重箭,锋利的箭头突入皮甲非常轻松,可碰上魏武卒包了生牛皮的木制盾牌,却就无能建功了。
吴起开初训练魏武卒时,武卒的标准配备是手执一支长矛、身背二十支长箭与一张铁胎硬弓。同时携带三天军食。到了庞涓这一代,魏武卒地配置有了很大改观,李变法之后魏国日渐富庶,不但给每一个武卒配备了全身皮甲,在庞涓执掌之后又以新阵图、新战法改良。此时的魏武卒早已不执长矛,主战武卒都是手持阔身短剑、木底牛皮盾牌和腰下一把精铁打造的匕首。而弓弩手也是融入了阵中,既可在盾牌的掩护下放箭杀敌,也可和盾牌手互换角色,不论是结大阵还是结小阵都是进可攻退可守。
说话间,魏武卒方阵已然突入战场中线,最前列距离秦军阵地不足一哩。
“三阶仰角!偏南一刻!预备!”嬴神色紧张的看着身前定风官脑袋上不断被南风吹的飘舞地彩色雉尾大声喝令,弓弩手立时依据号令将弓弩向南方偏移了大约十度。如此做的原因是箭在s出后会被南风吹的偏移,因此提前预设一个偏移变量。
当第一排魏武卒快步踏过秦军月前就在战场上用石块堆砌的,代表了距离的秘密暗记之后,便听见嬴挥舞令旗喝道:“连环箭阵!发s!”
“嘣!”七千张强弩同时响起,所发出的音波汇聚起来,犹如一声雷霆霹雳!
待利箭脱弦而出后,二十万秦军齐声大喝:“大风!大风!大风!”
“咦!秦军为何发箭如此之早?难道……”魏军后阵与战场相隔八哩距离,庞涓虽然不能将战场情势看的一清二楚,但也能远远瞧见之后大致估算出来。眼下双方尚且距离两箭之地,即便要提前预留变量时间,这也是太早,而庞涓也并非常人,脑中一转却是惊叫起来:“难道秦军也得了强弩!”
庞涓口中强弩,所指的正是韩国强弩,即便魏国富庶,眼下也不过从韩国购得不足三千具
弩而已。只列装护卫主帅的魏武卒部队,眼下出战所持的还是魏国自产自销的十二石铁胎弓。所谓铁胎弓也就是以木制弓为本体,在弓背镶入铁条,用作增加s程和威力,也被称为“铁脊弓”。
未过三息,却见秦军再次抬手放弩,“嘣”地一声弦响之后,这弦声竟然连续响起。只见秦军弓弩的发s速度竟然和魏军的步速达到同步:魏武卒每向前跨出一步,秦军箭阵当中便会飞出一泼密集箭雨。
五息之后,第一批攒s的箭雨终于落下,只听见“笃笃”声如雨打蕉一般密集响起。带起了一阵阵悲惨而凄厉地嚎叫!
这一次,魏武卒一向用来装的牛皮盾牌似乎被人施展了邪法,犹如草扎纸糊一般脆弱不堪。只见秦军利箭竟然能够深深穿透盾牌扎入人体,更有一些背时的魏军武卒则直接被透盾而过的利箭扎入脑中立时毙命。只是一瞬间,魏军便集体傻眼了,虽然脚步还在随着鼓声继续前进,可他们的大脑已然宕机,全都成为了行尸走r一般。
可他们的悲惨遭遇这才是开始,没过三息时间,当第一批被s到的武卒士兵还没嚎出第二声惨叫的时候。秦军地第二批箭雨又至,一息过后第三批接着第四批连着第五批纷纷而来……
连绵的箭雨便如真正下雨一般连连落下,好似永不停息!
惨叫声往往喊出一半便嘎然而止,哀嚎声很有可能永远被扼杀在喉咙里,在秦军铁铸重箭的打击下,别说是一面牛皮盾牌,就是两面也能一股脑得给你全部穿透。这是因为秦军的箭已经不是常规意义上地箭。它不是用木杆粘上羽毛制出的羽箭,而是三棱锥头配合着箭身双螺旋凸纹的无羽铁铸重箭,全箭长三尺,重三两四钱。虽然比木制羽箭重了一半有多,但s程却是毫不逊色于普通羽箭。
三棱锥头破甲。双螺旋凸纹能让箭支在破空飞行时高速旋转,被这样的箭击中不死也的下半生生活不能自理!
就这样,当秦军七千强弩的二十发急速s连环箭阵发s完毕之后,只见魏武卒方整已经完全溃散。除了战阵最后列有那么千多人出门踩了狗屎,正不要命的猖狂后撤外,整个秦军阵地前方从八十丈到一百五十丈的这段距离之内。基本上已经没有人能够继续站着了!
而即便是秦军自己也是被如此景象给吓着了,整个战场一时间竟然鸦雀无声,只有战场中间极少数运气不好,还未完全死透的魏武卒在发出临死前的哀嚎!
“噗!”庞涓压抑不住胸中热血,张口一吹便见一蓬血雾随风扬起,随后庞涓眼前发黑,脚步不稳竟要摔倒,却是被从王车中抢步而出地魏王一把扶住。
“上将军,你这是为何……”魏王身在车中与四国诸侯饮酒,自然看不见战场状况,见到庞涓吐血欲倒这才抢步出来搀扶。而庞涓激怒攻心,将厥未厥之时,脑中已然混乱,只是用手指着战场方向,口中鲜血不断外溢着说道:“强……强……弩,劲矢……”
魏王长眼一望,不知是近视还是看左了方向,却是莫名其妙的反问道:“上将军莫非被晒晕了头,什么强弩劲矢?来人,快传御医来为上将军整治!”
庞涓却是猛的一挣,扶着车辕门柱直起身来,歇了口气后用手一抹口角鲜血,对魏王道:“我王,我军一万武卒遭遇秦军强弩劲矢,已然……全军尽没!”
“啊!”魏王听的大愕,嘴巴张得可以塞下鸭蛋,这才急切间又向战场方向望去。此时夕阳斜下,魏王望了一望只觉阳光刺眼,便又手搭凉棚,这才把战场上的事态给看了清楚。当即魏王也觉得胸中气闷,竟然隐隐也是生出了想要吐血的想法!
便也在这时,从愕然中醒悟过来的秦军也是欢呼雀跃而起,也不知是谁带地头,只听这呼号之声从开始的杂乱,渐渐汇聚成了一句:“大风!无敌!大风无敌!”
大哥嬴虔哭了,痛哭流涕!
二哥嬴渠梁也哭了,泪水犹如止不住的水龙头一般哗哗流淌!
子岸、景监、子车英、嬴黎等一众将领更是哭得稀里哗啦,只见几十个大男子汉哭成一团,哭声震得山响。唯独吴狄一人却是傻了,嘴巴里喃喃的念叨着一些旁人听不懂的词儿:“零伤亡……超远程打击……”
“大哥、二哥……”不知何时嬴玉却是来到了车之上,只见她面色如常拿出一块手绢递给大哥道:“快别哭了,还是三军统帅呢!”
大哥嬴虔泣不成声,却是道:“呜呜……你这碎妹子……却是来取笑大哥了,呜呜呜……”
“公父!呜呜……您老在天有眼,可看到今日大胜了么?”嬴渠梁却是安奈不住,昂声向天大呼起来。
景监哭得比较斯文,只是抽噎,却是见他突然跪倒吴狄面前,哭声道:“公子狄,请受景监大礼!”言毕便见他拿头叩地,咚咚有声。吴狄也是傻了,嘴里光念着一些诸如“零伤亡”、“超远程打击”、“超视距打击”之类地怪话,丝毫没注意道自己占了景监一个大便宜。
现场的诸人之中,唯一清醒的一个,竟然却是嬴玉!
而主帅大将们抱头恸哭可以,手下的军士兵卒却是不能这样,百息之后,战损报备已然送来:“报!我军七千强弩,无一伤亡!”
未过十息,又是一骑来报:“报!前军右军骑将嬴,请令打扫战场!”
一听打扫战场,吴狄当即醒了过来,立刻喝道:“军令:嬴速领步卒三千,战车五百前往打扫战场,我军重矢不论折损必须全数拾回。另外,严令嬴,不可杀害魏军战俘,不论死活,全部俘回。传令军医营,准备救治魏军伤员!”
第一部陇西烽烟卷四鏖战六国 第076章 绿帽骑兵
按照战国时的常例,阵地战时只有胜利一方有权打扫战场。
但可别小看了打扫战场这个工作,因为在这个过程中等于是又让胜利方补充了部分武器甲冑,即便是后世的冷兵器时代,也没有任何jūn_duì 会轻易的放弃打扫战场的机会,或者说是对阵亡士兵的兵器甲冑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