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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部分(2 / 2)

新雅则完全匍匐在地,惶恐的眼神,从陛下身上,又转到了皇后身上,连嫉恨都忘了。


通灵道长后退一步。


就连他,也忍不住暗叹一声。


他其实是很有把握的。皇后和新雅公主,精通医术的人是可以看出来的,无论是遗传还是其他,她们没有半分相似的地方。


所以,他才敢于提出这样的建议。


但是,现在,陛下却不允!


绝不允许。


罗迦笑起来,语气充满了讽刺之意:“怎样?说明了问题没有?你们还想得到一些什么证据?”


他虽然在笑,但是,任谁都听不出那是在笑。


这笑容,比刀锋更锐利。


他站起来,站在皇后面前,满不在乎地将尚有血痕的手臂圈在她的面前,面向众人,淡淡道:“朕是一国之君,这是朕的皇后!今日,你们要想动她分毫,就先从朕的尸体上踏过。”


外面,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一队灰衣甲士已经冲进来。


魏晨和张杰,都按住了自己的武器。


陛下自己也拿了一柄匕首,面向众人。


一时之间,刀剑相向。


就连三长老精心的站位,也瞬间移位。


这一瞬间,大家才记起,陛下是战神——北国鼎鼎有名的战神。


一生戎马,生平打了数不清的大仗。


胜过卢家有莫愁3


太子也紧张得手心冒汗。仿佛这一日,那么漫长,时间停滞了。他一生,从未经历过如此漫长的一天。


朝晖上人看着打碎的水晶碗,勃然大怒:“陛下,你竟敢破坏验血?”


“皇后不是新雅的姐妹!”


“你色厉内荏,口说无凭。”


“朕说她不是,她就不是!任何人都没有新雅这样忘恩负义的‘好姐妹’。”


新雅瘫软在地,整个人,几乎要马上晕过去。石板那么冰冷,希望那么冰冷,陛下身上的那股杀气,几乎要无形地穿透她的心脏。


“你若非做贼心虚,又何至于如此?”


“验个血是无关紧要的。只不过,她是皇后!她怀有朕的孩子,龙胎,她容不得一丝一毫的侵犯和损伤。这天下,除了朕,没有任何人有权利命令她做任何的事情。至于皇后的尊严——和朕一样!只要朕存在一天,她就不容任何人侵犯!”


这天下,除了朕,没有任何人有权利命令她做事情。


这时,大家才记起,他是帝王。是北国的王。


他是至高无上的。


皇后也是至高无上的。


通灵道长奇异地看他一眼,第一次,以帝王之外的目光来看他。


谁说帝王最无情?


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


这话,本是嘲讽一位南朝的君王的。话说,这南朝的君王宠爱一位妃子,导致内乱外患,最后,遭遇叛军攻打。


关键时刻,六军不发,一致要求这位君王杀掉这个妃子以儆效尤,否则,就不肯效命。


君王无可奈何,大难当前,当然要先保住自己的江山自己的性命,便真的杀了宠妃,换取了自己的平安。


所以,诗人便作诗嘲讽他,意思是说,嫁给帝王也没什么了不起,还不如嫁给卢家的普普通通的女子莫愁(这里“莫愁”是普通女子的泛指),虽然平凡,至少,能白头到老一辈子。


胜过卢家有莫愁4


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陛下,他终于还是挺身而出!


一朝天子,终究是胜过卢家有莫愁!


在紧要关头,他竟然没有选择江山或者自己——而是她!


太子也看着他,却低下头去,心里,一个小小的声音在问自己:若是我,我做得到么?我有这样的勇气么?


朝晖上人大吼一声:“陛下……你这是……”


“你闭嘴!你们有什么确切证据,就拿出来。谁再敢动皇后一根指头,谁就是朕的敌人……”他一字一顿,“暗杀皇后未遂,又要迫皇后滴血验亲,就算你们是三长老,也不能肆无忌惮地迫朕的女人!不是说亵渎神殿么?就算有什么过错,也是朕,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们有什么,尽管冲着朕来!”


众人心里一震。


三长老等,一个个交换了一下眼色。


然后,冷笑一声。


众人想的是保全陛下,保全皇室,保全北国列祖列宗的名声。现在,陛下可是要自己推开了?


“陛下,你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连祖宗的名声也不顾了?”


就连京兆王,也忍不住出声提醒:“皇后,请你顾全皇兄的名声。皇兄都为你做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怎样?”


“闭嘴!”


罗迦怒吼一声:“胆小鬼,你们这些胆小鬼!皇后是朕娶的,她一个女人,做得了什么主?她的一切行为,自然该是朕全权负责!现在,你们不敢朕,却去一个女人,你们算什么东西?你们就这点出息?文的,你们辩论不过这‘区区一个女人’;武的,你们不敢冲朕来,文武都不行,你们还想干什么?京兆王,亏得你还是太祖的子孙,太祖一生尚武,何等英雄,哪有你这样的熊包?你这个没用的熊包……有什么,你为何不敢冲着朕来?你说皇后干什么?她一弱质女流之辈,你威她,算得什么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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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是在骂自己的兄弟京兆王,可是,一字一句,何不是如耳光一般煽在三长老的面上?


京兆王哪里敢再开口?


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


他生平,也没受过皇兄如此的斥骂。


东阳王本也是要劝的,现在,也全部咽了下去。


就连太子也低下头,不敢直视父皇的目光。


父皇,这才是父皇!


他爆发了!


别人要他断臂求生,他却把头伸出去——脖子伸着,自己的,敌人的,看谁的刀子更加锋利!


他总是这样的,把路走绝了;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


他总是喜欢把路走绝。


只是,这一次,他是要给她留下一条路来——留给自己的女人,让她走得很宽敞。


“陛下,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胆敢羞辱列祖列宗……”


“朕如果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才算真的是羞辱了列祖列宗!”


“你……”


“你什么你?你们堂堂长老,遇到事情,不敢找正主,却总是找替罪羊,你们难道不是羞辱祖先,羞辱大神?大神就你们这点能耐?”他诡异地嘲笑,“神殿不是那么大的能量么?又何苦目光只是盯着区区一个女人?你们口口声声指证皇后是圣处女公主,那么,立她为皇后的朕,岂不是更加罪大恶极?大神要惩罚,也是惩罚朕这个罪魁祸首,你们找皇后的晦气干嘛?”


芳菲看着他,眼里湿漉漉的。


他一伸手,将她为了抽血,稍微挽起的袖子,慢慢地放下来,声音十分柔和:“皇后,天气凉了,不能露出手臂!否则,受了寒,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好的,陛下。”


她乖乖地点头,神情那么柔顺。手情不自禁地伸出去,悄悄地,悄悄地抓住他的衣襟,就如一个走迷路了很久的小孩子,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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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忧了十多年的命运,害怕了十多年的烈火炙烤——就像一个在黑夜里行走的人,每一次暴风雨的时候,总是自己一个人顶着,害怕着,就如世人所说,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当初安特烈要进神殿看美女——怪自己勾引他!


陛下强迫娶了自己——也怪自己亵渎了大神!


一切的选择,都由不得自己,但是,祸首,却是自己。


享福的是男人,顶罪的是女人。


男人们,总是把祸水都推给女子。


所以,夏桀的江山是妹喜亡了的;商纣的江山是妲己亡了的;


至于帝王,他们,总是被狐狸精蛊惑的。


人人喊杀狐狸精。


这一迷路,就是十多年啊。


所以,养成了胆小怕事的性子。


就算是皇后身份——也总是人家喊打喊杀,便习惯性地把脖子伸出去——你杀吧,杀吧,我就是那个该死的狐狸精。


现在,陛下说,祸首是他!


她微微地笑起来,自己是祸水,陛下也是祸水,两个人都是祸水,岂不是才真正的般配?


直到此时,才完全地松懈下来。就算暴风雨来了,就算粉身碎骨——只要有他在!


只要有陛下在!


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


天塌下来,有他顶着。


自己只需要藏在他的羽翼之下。


这时,方才想起,自己是皇后——生平真正第一次体会到那种属于皇后的尊严——是这个男人给予自己、为自己争取到的尊严。


男权的社会里,自己再孜孜以求地研究伏羲大神和女娲大神的关系,都无济于事——都敌不过强权!


所幸,爱情给了自己尊严!


无论有多少人威,无论是多大的威,是他,挺身而出。


大祭司的面色狰狞得十分可怕。


朝晖上人指着他:“陛下,你休想抵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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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迦却缓缓地坐下去,和皇后并排而立,淡淡道:“抵赖?今日的辩经会难道是放狗p么?你们没有一个人辨过皇后,就胡乱抵赖,滥用私刑,威天子,你们难道很正大光明?”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神殿可是打着辩经会的旗号,邀请了天下各路好手参加。


所谓辩经会,当然是以“辩”定输赢。


无论道教,佛教,或者神教,都是如此。


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


按照今日的辩经情况来看,最后是神殿哑口无言。当然,就是神殿输了。


而且,还有各国的僧侣见证。嵇阮,玄空大师,安特烈,甚至在座的两位王爷,都是见证。


今日神殿输了,就不能抵赖。


众人恍然大悟。两位王爷交换了一下眼色。


罗迦道:“伏羲大神既然是我们的正神。咳……”他看了皇后一眼,这才道,“我们就先不管伏羲大神是男神还是女神了。就依照华夏的传统,反正塑造的青铜器是男神,我们就当他是正神。华夏的祭祀,是以瓜果鲜花加以供奉,我们也该按照这个传统进行。从此,北国也当以华夏正宗后裔自居……”


换而言之,伏羲大神需要的是瓜果鲜花,而不是什么圣处女公主。这,就够了。


如果大神的教义都根本改变了。如果大神,根本就不需要这样的祭品了。


那么圣处女公主是谁,就完全不存在争议的价值了。


也无需追究了。


神殿之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立即明白:陛下,这是在转移矛盾了。


争论的焦点,也已经有了质的变化。


就如那个尖牙利齿的女人所论证的——伏羲大神,他不需要那些!


她把自己论证成了合理合法的存在!


那么理直气壮!


那么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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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神殿以后的祭祀,就全部按照伏羲大神的传统规矩来举行。为了庆祝这批珍贵的祭祀祖器在北国落地生根,为了表明我们北国的正统地位,朕宣布,再赏赐神殿良田千顷,由朝廷国库拨付白银10万两,举行巨大的庆祝活动,一切,由大祭司主持……”


四周,寂静无声。


三长老重重地喘着气,大祭司的声音几乎也变得嘶哑了:“陛下,你不要人太甚!”


“人太甚?这辩经会,可是你们自己提出来的!朕只是批准而已!”


“可是,这是陷阱!是陛下你设好的陷阱……”


罗迦一笑:“大祭司,你说反了吧?”他扫一眼地下的新雅,“这陷阱,是谁布下的,难道,还需要朕来说明?”


“你们何不自己争气?辩经会,你们先准备,请了那么多高手,既然技不如人,就得承认。莫非,还要别人出去替我们宣扬,神殿只会抵赖?”


朝晖上人忽然冷笑一声:“陛下,你耍再多花样,也是没用的!”


“好,上人就再拿出确切证据!”


“你要证据,是吧?别以为破坏了一个滴血验亲,我们就拿你没法了。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好,我就再给你看一个证据……”


神殿,竟然还准备了证据?


众人已经觉得很惊惧了。新雅之外,神殿竟然还能有证据?


“陛下,再拿到了证据又怎么说?”


“朕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有什么证据。只希望,这一次,不要再是随便找个人胡言乱语了。”


“好,再带人上来……”


所有的人,都看向门口。


门口却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谁也没有注意到,是从里面打开的——一道裂缝开了,一道暗门。


呆在这里一天了,谁也不知道,这屋子里竟然还有一道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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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侍僧,搀扶着一个女子——也不知是搀扶还是挟持。


但是,女子显然不是新雅如此狼狈,她穿戴整齐,服饰华贵,就连头上的凤钗都没凌乱一星半点。


女子本是低垂着头的,一见了场中这么多的人,吓得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东阳王惊呼一声:“左淑妃?”


京兆王也勃然变色。


怎么把左淑妃也抓来了?


太子不经意地看向父皇,也不知是不是出现了错觉,竟然发现父皇的嘴角微微牵涉了一下,仿佛是一丝不经意的笑意。


父皇,这是什么表情?


他忽然想起自己的猜测:


钓鱼!


父皇是否真的在钓鱼?


会钓到什么程度才肯罢休?


左淑妃来了,紧接着会是谁?


但是,左淑妃显然不太够分量。


算不得什么大鱼。


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巨头吧?


可是,这样钓鱼,也太过让人惊心动魄了吧?一整天,心都像被无形的绳子悬吊着,上不沾天下不着地。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帝王术?


那么多智囊团要自己学习的,自己学到了几成?


原来,帝王是这么不易做的?


要驾驭臣下,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左淑妃跪在地上,比新雅公主更加惊恐。


她满脸的惶恐,虽然穿戴整齐,却仿佛是在魂游太虚一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神殿对她的态度,显然客气得多。也不像是捉来的,倒像是请来的。


一名侍僧将一张纸递上来。


大祭司摊开,面向众人:“大家看清楚了,这是左淑妃的供状。她认识圣处女公主。圣处女公主便是当今皇后。各位,请看上面的印鉴。一个人撒谎,两个人撒谎,可不能说人人都在撒谎诬陷皇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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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证人。


三长老拈须冷笑。


众人又看向陛下,神殿的证据,竟然是层出不穷的,一次比一次更加强大。


现在,陛下再要抵赖,就是纯粹无赖了。


罗迦的声音淡淡的:“左淑妃,这是你写的么?”


左淑妃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只是摇头,拼命地摇头,牙齿咬得咯咯地颤抖,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大祭司大声道:“左淑妃,不用害怕。你看看,在座的人是谁?她是谁?”


左淑妃被迫抬起头,看着对面的皇后:“她……她是皇后……”


“好,很好。你是不是昔日在神殿的女眷祈福大会上见过她?”


“……”


“快说……”


“我……”


“就在最后一次狂欢节的那一年,你们去神殿祈雨……那时,你还怀有身孕,却遇到了当时的圣处女公主,你以为她在和安特烈王子私通,撞破了她的隐情,她为了报复你,就使用了恶毒的手段,害得你流产……这些,是不是都是真的?”


众人更是惊讶,怎么又牵涉到柔然王了?


还和柔然王偷情?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皇后面上。


罗迦却不经意地,抓住她的手,用力地握了一下。这一次,她没有慌乱,不止脸上,就连心里,也没有跳一下。


拿安特烈来败坏自己的声誉,败坏陛下的名誉,也太低档了一点吧。


“诸位,这些,左淑妃都是写得明明白白的。大家应该没有什么异议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


看看皇后,又看着左淑妃。


罗迦忽然问:“左淑妃,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陛下,臣妾……臣妾也不知道……不是臣妾自己要来的……”


“是谁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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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不是……我不是……我是……”她语无伦次,自己的命运,也在生死一悬之间。甚至自己的兄长,父王,自己那个西陵小国!


所有的命运,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也许,是自己的嘴上!


东阳王赶紧问:“不是什么?”


“不,不是,他们我,他们我……”


大祭司怒道:“你怕什么?谁你了?左淑妃,你可看清楚了,这是你的亲笔,你的印鉴……”


左淑妃“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我是在宫里,和张婕妤一起在烧香祈祷,怎会到了这里?怎么会?”


“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自己来的……”


“可是……是我自己来的……可是,是因为我喝了圣水……飘飘忽忽的,以为要什么有什么,不知不觉地,就出宫了……”


太子听出了重点,急忙问:“你喝了什么圣水?”


“那是一个宝贝,喝了无忧无虑的宝贝……想什么有什么……飘飘欲仙……我就走啊,走啊,却不知怎么地就来了这里……”


太子忽然听出了一个破绽。既然喝了圣水,很多时候,往往是不知不觉的,那么,她怎么会口口声声提起张婕妤?


可是,他当然不会说破,只是追问:“你和张婕妤在一起?那张婕妤呢?她在哪里?”


“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她在花园……不,她在琉璃殿……我在哪里?我这是在哪里?映蓉呢?我的宫女呢?”


她胡言乱语,形如疯魔,颠三倒四。


这样一个人,说出的话,能有几分真实性呢?


“左淑妃,你不要装疯卖傻了!”


“害我……是张婕妤害我……不关我的事情,我不知道什么圣处女公主,不要杀我……求你们不要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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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迦这时才和颜悦色地:“左淑妃,你不要害怕,有什么,你就说出来……”


左淑妃匍匐在地,哭得花枝乱颤:“宫里本是禁酒的,但是,张婕妤曾两次来找我喝酒,每一次,我都喝得醉醺醺的,她总是问我许多事情……我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前几天,我又喝醉了……”


“张婕妤为什么要找你喝酒?”


“因为,她恨皇后……”她哀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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