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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迦也不知道这丝不祥的预感和担忧从何而来。但觉这些日子,从神殿开始,再到和宫内外的交际……每一件发生的事情,他已经看得分明,无论是才智还是胆识,芳菲都胜过儿子一筹。
而且,儿子和芳菲之间,在政见、态度上,很大程度都是截然不同的。
尤其是对于汉臣的一些重要人物的私人关系和政见上。比如,芳菲是个坚定的支持开设太学并且扩大,几乎巴不得全北国都变成科举制;而太子,他从最初的小幅度赞成,到后来的犹豫,再到干脆反对……
他想——
如果有朝一日,自己不在了。
他们二人会如何相处?
他想到这里,竟然不寒而栗,浑身颤抖了一下。
芳菲抬起头,但见陛下的面色那么奇怪,她困惑地看着罗迦:“陛下,我没有恨太子……我也没有必要恨他……”
“可是,你和皇儿之间,是不是生了什么罅隙?唉……”罗迦长叹一声:“你被刺客刺伤的那些日子,皇儿来探望你,你总是不见……”太子舍身救护她,她却总是不愿意见面,连感谢的话都没有说一声,这难道不值得奇怪么?
她心里一震。
仿佛陈年的伤口被揭开一般。
是太子狠狠的咆哮:“父皇就一个皇后就把你收买了——你也不过是个庸俗的深宫女人罢了!新台,你就是宣姜……要是你生了儿子,岂不是要父皇废黜我?……你现在就仗着父皇的宠幸为所欲为,你和小怜有什么区别?”
她闭上眼睛,但觉回答竟然十分艰难。
那是心灵的一次重创!
其严重程度,并不亚于自己难产那一年,罗迦喊出的“你不过就是个亡国贱种罢了……”
太子和皇后的隐情5
其严重程度,并不亚于自己难产那一年,罗迦喊出的“你不过就是个亡国贱种罢了……”
尽管,这些是太子生病时呐喊出来的。
可是,如不是他内心深处的真实的想法,又怎么可能如此喊出来?
太子,他其实才是恨自己,忌惮自己的。
在他提防过度的内心深处——宣姜mǔ_zǐ 后来害死了太子佶,以后,自己若是有了儿子,也会害死他——这也是她内心深处,其实,一点也不想有儿子的主要原因。
她甚至怀疑,罗迦口口声声喜欢女儿,也是出于这个心理。
但是,她没法问——纵然是夫妻之间,这话也是没法说的。
尤其,牵涉了太子。
所以,面对罗迦一再的追问,当初发生在太子府的一幕争吵,以及自己发过的誓言——这一辈子也绝不会再踏进太子府半步!
这些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对陛下说,也完全不能对陛下说。无论出于什么心态,这种话一告知了陛下,对于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不但不是安慰,而是巨大的打击。
因为,陛下对于父子相残——对于和“养女l伦”——本就是抱着一种愧疚的心里!多少次午夜梦回,噩梦惊醒,都是在担心着命运的轮回的惩罚!
所以,她从来都把这一段埋藏在心底,绝不会透露直言半句。
纵然是罗迦,也绝不会说出去一言半句。
罗迦见她不回答,更是担忧:“芳菲,难道有什么是连朕也不能说的?”
她笑起来:“唉……陛下,你不要问啦,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当日,我去太子府替殿下治病,一言不和,的确跟他吵了起来,而且还吵得很凶,彼此都说了许多气话,他骂了我,我也很狠狠骂了他,我骂他是懦夫,他就生气了……”
罗迦急忙问:“为什么要吵架?”
太子和皇后的隐情6
罗迦急忙问:“为什么要吵架?”
“因为他老是受到大祭司的蛊惑……”她坦然道,“那次太子进宫找我,要我劝你,遵从大祭司的要求;随后,又要我们做出这样那样的妥协……我觉得很奇怪,因为,这些事情,完全不符合太子的风格,觉得他的变化太大了……后来,我就仔细地观察,才发现他自天狗吃日之后,加上李玉屏之死,就存了很大的y影,老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报应在自己身上,以至于神思恍惚,这个时候,他接受了大祭司的圣药——”
她思索着,到底该怎么表达:“陛下,你知道那个圣水么?其实,是一种慢性的毒品,服用了,人就变得很兴奋,很飘飘然的,它是从一种叫做罂粟花的植物上提炼出来的……这么说吧,就跟某些迷迭香一样,令人迷幻,但是功效不同……”
罗迦想起自己长期沉浸在迷迭香里,熏熏然的那段日子,愕然地看着她:“皇儿也中了这种迷迭香?”
“殿下的比这种还严重……那种圣水的迷醉程度,比迷迭香强得多……我也是最后一次去探望他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这种迷药……”
罗迦听到她说的是“最后一次去探望他”——他对这个“最后一次”,听得竟然颇不是滋味。
“我不顾太子的反对,把这种圣水给他毁了,当时,他大为震怒,我们就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争吵中,便是许多彼此伤害的话语。
她没有再说下去。
罗迦逐渐地明白过来,“所以,你和皇儿就开始冷战了?”
“有么?”芳菲咬着嘴唇,声音低了下去:“陛下,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就是那次争吵之后,就觉得自己跟太子疏远了,彼此之间,不再能像以前那样无话不说了……”
“皇儿,他是不是骂了你什么很过分的话?”
太子和皇后的隐情7
“皇儿,他是不是骂了你什么很过分的话?”
“时间太久了,我也记不起了……反正,吵架嘛,当然什么都骂了……嘻嘻嘻……”她忽然笑起来,“陛下,以前你跟我吵架,还动不动就骂我那个啥呢……”
罗迦面上一红,想起以前自己好几次骂她“亡国贱种”——就因为这样,自己跟她曾经决裂到了差点形同陌路的地步。
尤其是她难产的那一次——自己一掌下去!孩子就没有了!
夫妻之间争吵起来,一处理不合适,彼此就翻旧账,弄得跟仇人似的,更何况其他人!吵起来,那是谁也不认谁的。
不知为何浮起那个孩子紫色的面孔,在襁褓里没了温度的身子,此时想起来,竟然是那么心碎的感觉。
难道皇儿也是如此骂她?
难怪她一直耿耿于怀,怎么都不肯原谅了。
他心里一酸,伸手搂住她:“傻东西,朕再也不会骂你了。”
“嘻嘻,我知道啦。谅你也不敢再骂我了,再骂我的话,我就不给你做苹果干炖獐子r了,也不服侍你了,嘻嘻……”
罗迦见她柔顺如一只小猫咪一般,他提着的心情,此时已经放松了大半,几乎是贴着她的嘴唇在说话,柔声道:“小东西,朕这一辈子征战,从来都没有在战场上,还能享受到这样的温存。幸好,朕有你……幸好啊……朕这一生,也算是足了……”
芳菲也搂着他,看他这些日子明显的憔悴,焦虑,苍老。
“陛下,我今天要把你打扮得很帅……”
“有多帅?”
芳菲笑嘻嘻的就跳下床,打开一个箱子,拿出一套衣服:“陛下,你看,好不好看?”
罗迦一看就傻眼了。
但见这套衣服,明显是魏晋的时候,汉人的装束——峨冠博带,长袖宽服。而那帽子,显得特别有样式,一看,就令人想起传说中的屈原。
太子和皇后的隐情8
但见这套衣服,明显是魏晋的时候,汉人的装束——峨冠博带,长袖宽服。而那帽子,显得特别有样式,一看,就令人想起传说中的屈原。
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s天狼。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衣沧狼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高余冠之岌岌兮,长余佩之陆离!
佩缤纷其繁饰兮,芳菲菲其弥章,民生各有所乐兮,余独好修以为常。
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
……
这就是说:我把帽子戴得高高正正的,我把佩带结得参差而飘逸,佩着五彩缤纷的华丽服饰,散发出一阵阵芳香。人们各有自己的爱好,而我独爱好修饰并习以为常。我采集荷花为衣,收集芙蓉做衣裳。
(ps:古代衣裳是分开的,上曰衣,下曰裳(特指裙子)。《诗经?邶风?绿衣》:“绿衣黄裳。”《毛传》:“上曰衣,下曰裳。”最早的时候,古人们无论男女,下身穿的是一种类似裙子一样的“裳”。)
罗迦的祖辈都是胡人,自来穿的是盘领、紧身窄袖、合身的短衫,瘦长裙这些与汉服大异其趣的装束。
因为游牧民族的生活,这样才能便于骑s。
甚至少数民族的女子也是这般着装,为的便是便于干活。
几曾穿过这样的汉服?
“小东西,你这是要干嘛?”
“哈哈哈,陛下,你可知道,你脚下的这片土地是青州了?这是中原大地了。既然,北国是昌意子孙,到了中原,岂可不效法黄帝、屈原、孔孟之道?哈哈哈啊,你穿这个衣服我看看,我在路上看到有汉人书生这么穿,觉得蛮好看的……你还记得伏羲大神穿的那身燕尾服吧?多好看啊,来,你穿上我看看……”
她一边说话,一边七手八脚地就把衣服往罗迦身上套。
罗迦哪里反抗得了?
太子和皇后的隐情9
罗迦哪里反抗得了?
而且,也不想反抗。
不一会儿,但见对面的青铜镜里,一个翩翩公子就出来了。
这身衣服,颜色鲜艳、华丽,式样十分新颖,外面是绢、纱等丝织品为面料,内里衬着的是罗,着身显得轻薄、柔软、飘逸;呈现出对龙对凤纹绣浅黄色的花纹。
罗迦正手脚没处放,忽然听得一声抿嘴偷笑:“呀,陛下,你好帅。”
罗迦真真是哭笑不得。
“傻东西,这样穿着又什么好的?看起来像个文弱书生……”
“偶尔换一下心情嘛,不也很好玩的么?”
她嘟嘟囔囔的。
罗迦很是好奇:“小东西,你准备了这个要朕换,你自己干嘛不换?”
芳菲神秘一笑,“陛下。你等着。”
“等着干嘛?”
“我去拿一个好东西给你看。”
“什么好东西?”
“你等着,不要问嘛。一会儿就好了。”
罗迦只好等着,但见她已经一溜烟地去了隔壁。
过了好一会儿,忽然听得咚咚的敲门声。
“进来。”
罗迦想,这个小东西,还弄什么玄虚?
虚掩的门开了。一个人,袅袅地进来,一股素淡的香风,仿佛夜里开放的睡莲。
这下,罗迦才真是睁大了眼睛。
但见对面的女子,再也不是北国时的瘦长裙。而是一身裁剪非常得当的南朝女装,身姿窈窕,飘带轻盈,袖口一支淡红色的荷花,行走起来,袅娜轻盈,真真如一只刚从花园里跑出来的梅花鹿。尤其是对上她目光的一刹那,罗迦简直有点儿心跳的感觉——
但见那双明眸,大而黑,仿佛是一个剔透的黑葡萄,在水银里徜徉。
每每这样看来,便是直直的,仿佛一种华彩在流动。
那么明亮,那么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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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那种风韵!
罗迦并非没有见过南朝女子的装束,比如张婕妤,比如小怜,她们在皇宫里的时候,有时歌舞的时候,便会穿了南朝的仕女装束,这也是当初吸引罗迦的新鲜手段。
以至于,在皇宫里见惯了比牛还壮的北国女子之后,她们才会那么迅速得宠。
但是,芳菲这一身衣服,来自青州。
比当初张婕妤的还地道。
而且,更不同的是她穿上的那种气势。
罗迦忽然想起她说伏羲大神是女人,女娲等时的气势……仿佛她是一个一万年之前的典型的华夏之人……一个华夏女人!
他也不知道,此时为何心里忽然起了这么一个奇怪的感觉。
那是一种美丽,却更是一种气场!
张婕妤等昔日曾表现出的那一点点的南朝风情,竟然变得是那么的东施效颦。
“小东西……”
“陛下,我这样好看么?”
“哈哈哈……小东西,亏你想得出来,你这个样子……哈哈哈……”
她咬着嘴唇:“哼,陛下,你觉得不好看?”
“好看,好看……都老夫老妻了……啊,朕还有点心跳,哈哈哈……”
她这才转嗔为喜,这时,手里竟然拿了一只胡笳。
“陛下,我学会了一只曲子,我吹给你听。”
“行行行。”
穿汉服,吹胡笳。
倒是一种新奇的搭配。
罗迦怡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但见她拿了胡笳,那是一曲很轻快的曲子,完全消失了苍凉的味道。她吹得还有点青涩,也谈不上什么技巧,倒也甚是悠扬动听。
一曲完了,罗迦欣然大笑,但觉心情不知不觉之间,就彻底放松了下来。
这个时候,他才抱着头,仰靠在椅子上,“皇后,等朕再休息几天,就去攻打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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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他才抱着头,仰靠在椅子上,“皇后,等朕再休息几天,就去攻打齐国。”
芳菲见他轻松了,自己也轻松了不少,笑嘻嘻的:“陛下,齐国能打下来么?”
“能。但是,打下来容易,要治理就很难。对于这一大片土地,朕还真不知该如何处理。到底是如李奕那般屯田,还是分给鲜卑贵族?”
芳菲听得仔细。
按照昔日的惯例,每打下一个城池,往往就是鲜卑贵族们圈地占田,各自为阵的时候。这一次,陛下能够先提出这个问题,足见,他已经先有了考虑。
“陛下,现在青州在中原腹地。如果攻下了这一带后,我们又会增加几十上百万人口。这么多人口,如果全部沦为鲜卑贵族的奴隶,我认为是非常不恰当的。”
“哦?皇后,你有什么看法?”
这时,芳菲才拿出李奕的那份谏议书,正是有关均田制,三长制等等改革的初步设想。罗迦见她竟然早有准备,很是意外,拿过来一看。
这一看,不知不觉就被吸引了。
他反反复复地看了两三遍,才问:“皇后,这是哪里来的?”
“是李奕献上的。他在封地,考察了周边的许多农民,对民情最是熟悉不过,所以,提出了这样一份谏议书……”
罗迦但见体系严密,思路成熟,虽然还是一份草稿,但是,基本上已经可以施行的地步了。他叹道:“李奕还真是个人才。”
芳菲笑嘻嘻的:“是啊,我也觉得这谏议可行。北国要壮大起来,我认为最大的阻碍便是那些鲜卑贵族们的土地制度要做一些变化,否则,以少数的贵族对抗多数的南朝人,永远以游牧的方式对抗广大的农耕,我们就根本不会是对手……”
这话正说中了罗迦的心病。
历来,人口的劣势,便是少数民族终究无法真正入主中原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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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来,人口的劣势,便是少数民族终究无法真正入主中原的根本原因。
两晋大乱之后,北方人口锐减,但饶是如此,按照户籍数的统计,汉族人口,也有约莫1000万左右。
从户部提交的户籍管理资料来看,其他少数民族的分布情况如下:
陕西一带羌、氐、匈奴有80万之众,而当地的汉族人口因战乱、逃亡也只有80万;
山西则是匈奴羯族和鲜卑族的天下,有80万之多,残留在当地的汉族只有100万人;
河北的鲜卑人应该有80万,丁零人十五万,当地汉族人口不过150万人;
至于河南…山东一带主要是汉族人,人口占绝对优势,而迁移至此的鲜卑族人则主要靠汉人每户上交的五十石的租米来过活;
甘肃东部一带为鲜卑、羌、氐族。汉人约占五分之二;
宁夏、内蒙古则基本上是鲜卑人天下,人数超过过120万;
辽西鲜卑人汉人各占一半,各20到30万;
辽东汉人100万左右,高丽人50万;
……
就算是把所有的鲜卑人全部加起来,也不过三五百万。而且,尤其是青州这一带,纵然是有些鲜卑人,也被汉化了。
此时,鲜卑人经过几十上百年的发展,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兴盛的地步。可是,要以三四百万之众,对抗汉人的一千万;这还不加上南方的汉人。
鲜卑人再是能征善战,这可能达到一统天下的地步?
但是,这些情况,那些贵族们是绝不会考虑的,他们所想的便是——鲜卑人的铁骑勇悍无敌,汉人便得做奴隶。不做奴隶的,杀了就是了。
但是,面对人数比他们多n多倍的汉人,岂能一味赶尽杀绝?
如果不能赶尽杀绝,那么,则只有那种结果:一是同化别人!而是被别人同化。但是,没有任何文化根基的北国,要去同化一两千万人口的文明中原,岂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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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奕自己身为汉人,当然殚精竭虑地,为的是“同化北国”——而非被北国同化。他们投靠明主,除了谋取自己的权益,当然客观上,也为了更好地谋划汉人的利益,就如通灵道长一般,祖辈在北国定居,筹划,甚至为此不惜拿出了伏羲大神的神像。
那便是强大的文明,对于弱小的文明的一种同化。
芳菲本身,既不知道自己是汉人还是燕人还是鲜卑人,而且,她的经历来说,她也根本不在意自己到底是什么人。所考虑的一切,完全是出自对于北国最有利的选择——
北国真正要一统天下,就要将汉人和鲜卑人一视同仁。
就如安特烈偷偷透露出的理想——洛阳美人甲天下!洛阳富贵甲天下!
但是,这道理说起来那么简单,真正c作起来,却是何其困难。
首先,罗迦本人是鲜卑人,就不得不第一考虑鲜卑人的利益。他的骨子里,当然不可能如芳菲一般洒脱。而且,他的处事,理念,帝王之术,民族性格……等等,也完全不可能如芳菲一般:天生就认为,天下人都是一样的,没见得鲜卑人就该比汉人高贵一筹。
因此,他拿着这份奏折,久久地看,久久地审视,却久久地下不定决心。
芳菲看他颇为踌躇的样子,忽然问:“陛下,你是不是觉得不合适?”
罗迦抬起头,缓缓地徐一口气,反问:“皇后,你觉得呢?”
芳菲直言不讳:“我倒觉得,李奕言之有理,而且,北国的土地制度,也到了非变不可的地步了。就拿这一次的出征军费来说,国库空虚,但是,鲜卑大贵族手里囤积了大量的财富,他们可不会心甘情愿地把这些东西捐献给国家。要是做一些改变,比如,我们攻下了青州,这些土地,就不让贵族们占领,而是分给当地的老百姓,让他们按照一定的比例,向国家缴纳赋税,如此,国家的财政增加了,老百姓们有土地,也不会再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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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迦下意识地问:“可是,这样的话,那些贵族们以后岂肯再出生入死,浴血奋战?要知道,鲜卑人打仗,为的便是获得更多的财富,牲口,女子……”
“国家可以给他们俸禄,以高官俸禄笼络他们,他们保住了荣华富贵,不就成了?……”
罗迦合上奏折,久久没有做声。
芳菲知道他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对于一位君王来说,不仅要锐意的进取,而且平衡各种势力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否则,改革不成,内乱先起,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