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焕早就有了不臣之心,据说,他还在家里偷偷占星,所以,造桥的时候,就故意将质量弄都很差,故意谋害陛下和娘娘……”
穆提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一切莫须有的罪名,统统往高焕身上栽赃,反正他已经被抓起来了,痛打落水狗,落井下石的事情,谁不会啊。
再说,现在不往他身上栽赃,还能栽赃谁?
要知道,古代的“占星”,是帝王专属的,如果百姓,大臣,偷偷占星,那肯定是有不臣之心,若是被得知,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小怜已经哭得死去活来,此时听得高焕如此大逆不道,立即恨恨道:“陛下,臣妾认为,这是不祥之兆,臣妾胆颤心惊,请求陛下赶紧处死高焕……”
正在这时,李久阳等将领,已经联络了一群高焕的忠心部署,准备前来向高焕求情。
但是,刚到天桥下,但见得人仰马翻,乌烟瘴气,竟是天桥塌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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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刚到天桥下,但见得人仰马翻,乌烟瘴气,竟是天桥塌陷了。
李久阳心里一喜,急忙冲上去:“陛下……”
“爱卿来得正好,赶紧护驾……”
李久阳抓住机会就趁机进谏:“陛下,高将军之冤枉,简直是六月飞雪,现在好端端的,天桥就塌了,是上天怜悯高将军,如果违背天意,强行惩戒,只怕天将不祥……求陛下宽恕……”
齐帝见天桥塌陷,他生长于深闺妇人之手,脂粉裙子之下,本就胆小如鼠,已经有点害怕了。
小怜却赶紧道:“陛下,正是由于我们没有及时处死高焕,所以上天才怒了……”
李久阳大怒:“娘娘,做人要凭良心……”
齐帝听得这番言论,简直火冒三丈,一脚就向跪在地上的李久阳的头踢去:“滚开,你是不是瞎了眼?难道你没看到,正是高焕这个j贼居心叵测,才让朕和皇后险些性命不保?拉下去,将这些居心叵测的东西统统拉下去……”
李久阳被一脚踹在面上,却一声也不敢吭。
他心里恨得滴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齐帝和小怜被宫人搀扶着,大摇大摆地回宫去了。
幸好御林军们都忙着阿谀关照皇帝娘娘去了,无人理睬他,李久阳跪了一阵,忽然发现不妙,马上起身就跑。
他奔向的,正是关押高焕的大营。
由于是军事区,而且是李久阳等下属监管,高焕还不至于太狼狈,只是手上象征性地戴了一副枷锁。其他士兵因为不服他白白蒙冤,对他也诸多照顾,饮食都是好好的。
他正坐在角落里闭目养神,忽然听得外面哗啦啦的脚步声。
他立即觉得不妙,站起身,只见一队御林军已经冲上去。
“你们要干什么?”
御林军二话不说,轮了长枪就刺向他的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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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林军二话不说,轮了长枪就刺向他的心窝。
可怜高焕被枷锁了双手,英雄无用武之地,轮动了枷锁,也无法彻底反击,几番下来,身上已经伤痕累累。
一名御林军凶狠地绕到他的身后,枪尖一挑,正中他的背心。高焕身子一摇晃,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高焕一世英雄,没死于战场之上,竟然死于自己人的偷袭,真可谓碧血青天,倒下去的时候,双目圆睁,满头的白发也竖立起来……
远远追来的李久阳,根本就来不及出声制止,已经惨然跪了下去。
他连下跪,也只敢跪在走廊的侧面,悄悄地,避开了那队充当了刽子手后悄然离去的御林军。
到此时,什么家国之恨,尽忠之仇,统统都消失了。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为了这队狗男女送死,真是太不值了。
李久阳不知自己是怎么悄然挪动脚步回到营房的。回去的时候,就提着酒坛子猛灌一气。正在这时,一名大将张远飞悄然进来。张远飞和李久阳都是高焕提拔的亲信将领,平素二人关系也非常好。
李久阳斜了他一眼,醉醺醺的,满面血泪:“你说,高将军功勋赫赫,为什么会死得这么惨?我们跟随他半辈子,不知多少次死里逃生,可是,没有死在敌人手里,却死在昏君手里……”
张远飞压低了声音:“齐帝宠幸那个狐狸精,昏聩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不如去投奔北皇……”
李久阳酒醒了几分:“你说什么?”
“实不相瞒,我听说齐国三大重镇已经失守了,许多将领都投靠了北皇,北皇一概开门欢迎。他们尚且能得到重用,何况你我……如果不走,只怕,高将军的今日,便是我们的明日,齐帝一定会清算我们,纵然我想报效国家,可是,我还有一家妻儿老小,这等昏君,替他尽忠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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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换在昨日,张远飞这么说话,李久阳只怕一脚就踹过去了。此时,听得这话,简直是大旱甘霖,立即问:“你有何准备?”
“子时午夜,投奔北皇。”
“好,就这么定了。”
高焕被处死的消息,不胫而走。虽然为了稳定军心,没有大规模流传,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军营里便谣言四起,人心惶惶。
老将高焕,本是这支大军的精神支柱。想当初,就连不可一世的北皇陛下,就连源贺,也被围困,几乎全军覆没。
现在,高焕已死,谁还能顶天立地?
就在这时,传来更可怕的消息,李久阳和张远飞两元大将,偷偷出城,投奔北皇去了。
仿佛就如多米诺骨牌一般,一环节瓦解,全是全盘的崩溃,其他将领闻讯,尤其是那些曾经得罪过三皇子或者穆提婆的人,无不望风逃遁。
短短数日,齐军中,竟然有七八名将领,官员逃往北国。
齐帝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畅饮,他听得报道,只说:“走了两个武夫算得了什么?”
就连穆提婆也受不了了,深知这样逃往下去,只怕会引起全盘的崩溃,到时,再多的jūn_duì 也没用了。就提醒他:“陛下,只怕他们一走,会人心动荡……”
齐帝这才慌了,急忙问:“依你之见,我们该怎么办?”
“赶紧安抚人心。”
很快,将士们又发现了一个新举措。在青州城里的华林园,树立了老大一块牌子“贫儿村”。
顾名思义,人们都以为这是赈济青州百姓,难民的。
但是,人们惊讶地发现,“贫儿村”里,没有任何百姓得到赈济,但是,时常有穿得破破烂烂的乞丐在里面走动。
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这个谜底,很快被三皇子破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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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谜底,很快被三皇子破译了。
一个夕阳西下的傍晚,华林园凉风习习,草木葱茏。
就在这时,一名身材修长,容貌姣好的宫女偶然路过。忽然,一个乞丐横在她的面前,手里托着一个破破烂烂的罐子,做声做调的:“施主,行行好,赏赐小人一点钱吧,小人已经三天没有吃过饭了,都快饿死了,拜托施主给几个小钱,买一个馒头吃……”
宫女待得看清楚那个人的面庞,脑子里嗡的一声就跪了下去,此人竟然是齐帝。
她急忙跪下去:“万岁爷折杀奴婢了,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齐帝依旧不依不饶:“我这是向你行乞,你跪下做什么?快起来……”
宫女哪里敢起来?只是跪下,一径叩头。
原来,齐帝在青州城已经什么都玩腻了,极其无聊,听得要安抚人心,就设立了这么一个贫儿村,但是,里面乞讨的,却全是他的宫女,太监们。
这些群众演员,都必须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徜徉其间,不时得到皇帝的赈济,号称赈灾,以此来安抚民心。
最初的时候,穿惯了绫罗绸缎的美人们,穿上这样的衣服,都很别扭,一个个都不乐意,但是在皇帝的强迫之下,谁敢不从?
多玩几次,竟然来了兴趣,彼此都乐此不疲。
齐帝见众人玩得高兴,他竟然心血来潮,也兴高采烈地加入进去。
所以,才有宫女见到天子之尊,竟然化身了乞丐,吓得魂不附体当即跪倒的一幕。
齐帝做惯了天子,听惯了万岁,现在自称小人,要别人赏赐自己,那种感觉简直妙不可言。但见这宫女好不识趣,竟然对自己跪下去。
这还有什么乐趣?
他拼命拉扯那宫女:“起来,起来……施主,快起来,感谢施主行行好,给我买一件破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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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却深知,齐帝喜怒无常,这个少年生性残忍,他此时一时兴起称呼你为施主,但是,若是到了晚上想起这件事情,立即折辱打杀于你,都是寻常之事。
前不久,有一名美女,其受宠程度只不过略逊于小怜,但是,因为一言不合得罪了齐帝,竟然被齐帝剥掉了面皮,百般蹂躏而死。
宫女跪在地上,既不敢站起来,也不敢不听他的命令,二人抓抓扯扯,一时,竟然相持不下。
就在这时,齐帝忽然觉得眼前一暗。
是一个修长的人影过来。他一把拉起宫女,又拉了齐帝。
他双手抱拳,手里拿了一锭银子,“英雄落拓,实在令人感慨,如蒙不弃,请收下这锭银子,以解燃眉之急……”说完,又深深地行了一礼。
齐帝哈哈大笑,他向来听惯了“万岁”之类的,这一次,听到的却是“英雄”——真真如一个江湖游侠的少年侠士一般,仗剑云霄,快意恩仇。他好不快活,接了这锭银子,真真过足了一把江湖人士的瘾。
来人正是三皇子。
齐帝对于他这番不卑不亢的表现,简直满意得不得了:“三王爷反应好快,果然是智慧超群。〃
三皇子不慌不忙:“陛下不惜纡尊降贵,亲自体察民情,小王也好生钦佩。”
“哈哈哈,昔日南朝有个白痴皇帝,连蛤蟆叫,都要问是公家叫,还是为私家叫。估计那白痴连蛤蟆都没见过,哪里比得上朕这样体恤民情?哈哈哈,朕这一声,上做到了皇帝,下能做到乞儿,真真是天下罕有了……哈哈哈哈,看看这些贫苦的人儿,朕的救济,你们可好满意?”
这个皇帝,赈济的对象,全是他的宫女美人们,自然丐帮帮主,还如此大言不惭。
三王子恨不得一脚踹在他心窝,却依旧笑眯眯的:“陛下大圣大贤,自然天下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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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在一边观看的小怜急忙过来,听得他的称赞,立即帮腔:“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得到了三王爷这样的人才,何愁天下不平?”
齐帝本是对三王子向来有点忌讳,但是通过这一番“考核”,三皇子无论是反应还是才智,都在他眼里是“万里挑一”,加上高焕已死,众叛亲离,找不到什么足以倚仗的亲信将才,但觉三皇子简直是一个可心可意之人,再满意不过了。
他当下再无犹豫,大声道:“好好好,三王爷,你真是个人才,朕就令你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统领齐国大军,向北皇展开决战。”
三王子强压抑住几乎要破出胸腔的心跳,镇定自若地行礼:“多谢陛下,多谢娘娘,小王一定不辱使命!”
如此,三皇子便成功掌握了齐国的全部兵马,以保护人的姿态,彻底成为齐帝身边的第一红人,也是第一保护人。也真正拿到了他生平最大的政治资本。
是夜,他陪皇后和皇帝畅饮后,急忙回到营帐。
这时,才真正展开了军事部署的总策划。
他拿着地图,召集了军中将领秘密商议。
但见阵势上,己方和北国的大军,已经在二十里处摆开阵势,只等一决雌雄。而北国方面,已经有了北皇的大本营和李俊峰的大本营,两军合围。
他查看地形,这时,旁边的一名将领张山忽然说:“三王爷,我们驻守青州多时,但是,现在高元帅已经死了,而这支大军虽然数量众多,但是,除开火头军,勤务兵,修筑城墙服役等jūn_duì 之外,真正有战斗力的已经所剩无几。就算占据了人数优势,也不足以和北国大军抗衡,我们不如往后十五里,退守高阳桥……”
三皇子急忙看地图,但见高阳桥正在南北的交通咽喉之上,易守难攻,虽然不如青州繁华,但是在战略上的位置,却比青州重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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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他一直苦苦思索的,如何给罗迦来个侧翼伏击,扩大包围圈。
这番建议,深合他意。
估量北军到时的撤退路线,正是在此,要攻下北军,唯有在这里设伏,放手一搏。
但是,这样一撤离之后,青州就真的空虚了,更加无法坚守,三皇子的目的当然并不在于保住齐国的江山,心里就算采纳了,也不禀报齐帝,只是悄然派了一支大军驻守在高阳桥。而他本人,还是留在青州陪着齐帝。
现在,三皇子已经成了齐国的大元帅,要如何排兵布阵,完全是他一家之言,他只需要花言巧语蒙混了齐帝和小怜也就行了。
众人就在这样的迷梦里,等到北皇的人头自动送上门来。
再说罗迦,一探知高焕被冤杀,虽然无限唏嘘,却也无比高兴,大呼“齐帝昏聩,自毁长城,真是天助我北国。”而源贺等人,更是拍手称快。
就在这时,更带来巨大的好消息,李久阳,张远飞等齐国大将出城投降。
罗迦大喜,立即出门迎接。
二人私奔投降,本是带着诚惶诚恐的心情,如今,见北皇亲迎,两人立即跪在地上叩头,痛哭流涕:“陛下如此,我等便是肝脑涂地,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罗迦亲自扶起二人,立即命人赐坐。
二人但见北军军容整齐,防御工事坚固,将士们齐心协力,远非齐军的那种松散散漫可比,心里暗暗后怕,幸好来投诚了。
罗迦这才长叹道:“龙马镇一战时,朕已经有心要高将军弃暗投明,不料,高将军忠于国家,却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齐帝昏聩如此,实在是亡国不远了……”
二人听得提起高焕,更是悲号不已。
罗迦等二人情绪平静了一点,才设宴款待,酒席之间,问起青州的守备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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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迦等二人情绪平静了一点,才设宴款待,酒席之间,问起青州的守备情况。
李久阳坦率道:“昔日是高将军镇守,小将还不敢说齐军和北军的输赢到底如何。但是,现在是齐帝亲自镇守,小将便敢断言,陛下将兵不血刃。”
罗迦大喜过望。
他深知,这绝非李久阳的吹捧之词。齐国,所忌惮者,唯一个高焕而已。现在高焕已死,李久阳等投降,还有何惧?
齐帝本人,完全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根本不足以为虑。
君臣这一夜尽欢畅饮,已经秘密布下了攻城的计划。
攻城,是从一个拂晓开始的。
当齐军们正在黎明的巡逻交接里,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发现己方的城门口,一段城墙竟然塌陷了十来步。
但是,由于天色尚未明亮,人又不多,尚未引起警觉。一些士兵还以为是突然自己垮了。
就是这一疏忽,等天明了,众人醒悟的时候,才发现北国的士兵,已经拿了利刃,排山倒海一般地攻进来。
三皇子得报,立即率众应战。
他站在城墙上往下看去,但见北军,正如潮水一般,从裂开的城墙处涌出来。
原来,北军这么长时间的“休养”,当然并非一味在“休养”。罗迦听从了一名将领的建议,趁此其间,秘密挖掘地下通道,直达青州城门。
就在齐帝和小怜,自以为青州固若金汤,天王老子都攻打不进来的时候,北国的几万大军,正在夜以继日地挖掘暗道。
如此,一月有余,竟然给他们挖掘到了青州城下。城墙的垮塌10步,便是因此引起的。
可笑,就算是三皇子,也做梦都没想到,己方的城墙已经要垮塌了,这攻击,竟然是北军以如此的方式,抢先发动的。
北军一冲出来,便气势如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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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三皇子也不是吃素的。
他看准那通道因为临时挖掘,算不得宽敞,冲出来的北jūn_rén 数也很有限。虽然被他们抢占了先机,拔下头筹,但是,后续却不怎么跟得上来。
他急令士兵们去搬运木材,将被挖掘的坍塌处堵好,又安排弓弩手,居高临下的扫s,这一下,便将北军的攻势阻挡了,双方相持不下,顿时陷入了r搏战里。
齐帝和小怜闻讯,赶紧出来观战。
他们二人被御林军保护着,站在高地上,骑着马,居高临下地看去,但见城外,旌旗招展,刀光剑影,厮杀得好不热闹。
小怜亲眼目睹战争的激烈场面,又见齐军占了优势,她兴奋地大声喊:“陛下,你看,臣妾就说嘛,用三皇子没错……”
“三皇子的确不错……”
穆提婆等嬖臣本就是见风使托的角色,见三皇子权势滔天,自然趁机也大唱赞歌,直把一个三皇子吹捧得天上有地下无。
仿佛三皇子已经成了一个盖世英雄。
罗迦远远地,站在耧车的顶层看着前面的厮杀。
但见对方的城头上,老远就竖起了一面遮天蔽日的大旗,居中,一个大大的“三”字。
他心里一震,立即意识到,前来指挥的正是自己的儿子。
李久阳等,虽然不那么清楚三皇子跟北国的恩怨,但是,碍于为尊者讳,所透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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