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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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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狗转头看了眼这个有点莫名其妙的女人,看来有钱漂亮又聪明的女人都有伤春悲秋的潜质,很干脆利落地给出答案:“当然不会。”


“我喜欢该老实的时候就老实的聪明人。”女人很不淑女地发声大笑,虽然不够矜持,还有点神经质的嫌疑,却异常清脆动听,类似这里大雪初融时细水长流的声音,所以陈二狗觉得很舒服,这厮的虽然审美观谈不上苛刻,无非就是身材将就一点脸蛋将就一点声音将就一点脑子将就一点气质将就一点,但这么多将就加在一起,就直接导致了本身p点资本都没有的陈二狗处男到现在,虽然瞧不清身边这个女人的容貌,但陈二狗觉得她八成挺正点,可他的联想也就点到为止,不奢望进一步发生点什么,按照陈二狗的思维,既然是个什么都没有穷光蛋,如果再没有点自知之明,岂不真成了李瘸子那样的犊子?


那根一动不动站在附近的木头看着她欢笑的模样,神情复杂,有讶异有安慰,还有对陈二狗的些许认可,虽然只有一丁点儿。他更多的兴趣都放到了傻大个身上,他不是那群懂点弓箭皮毛的愣头青,拉满那张牛角弓的意义有多大,恐怕只有他这个内行清楚,他瞥了眼低头擦拭长弓的傻大个,心中感慨,是块少见的好料啊。


随后这群二世祖又打到一些无关痛痒的小动物,前期巨大的胜利很快让他们失去前进的兴趣,于是提出返回村庄,陈二狗自然没意见,让富贵留在树林看着那头野猪,他准备先把他们送回去后再回来和富贵一起把这头畜生折腾回家。


一路上极有个性的女人再没有跟陈二狗说话,只是和那根木头嘀咕些什么,因为那头野猪的缘故,公子哥们看陈二狗的眼神都缓和许多,相安无事地回到村子,一大帮对着越野车东摸西碰的孩子立即鸟兽散,杨凯泽甩给陈二狗25张百元大钞,还说以后有时间会再来,看着陈二狗仔仔细细数了两遍钱再放进怀里的模样,又惹来他们一阵窃笑。


夕阳西下,给沧桑如老妪村子蒙上一层昏黄的垂暮外衣,越野车一辆辆轰鸣发动,令整个村子内跟主人一样没见过世面的j鸭猫狗一起蹦跳起来,陈二狗凝望着那辆挂“沈y7”牌照的吉普缓缓开启,眼神纯澈。


摸了摸贴着胸口的2500块钱,陈二狗不等这支车队完全离开视野,毅然转身走向深山。


他没啥大文化,但也知道站在这里看一百年,也进不了那个。


陈二狗边走边酸溜溜想,以后等大爷有钱了,买车的时候连模特一起买了,然后我还不用他们,直接一股脑送给路边的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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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灵峰开着那辆上海牌照的悍马,还沉浸在那头野猪带来的巨大震慑中,手机铃声突然打断他的遐想,是杨凯泽,接起手机,戴好耳塞,对方的笑声透着花花公子式的意味,跟周灵峰直接切入正题道:“灵峰,你不打算试探下那妞?”


周灵峰透过后视镜看了眼那辆同样是军车的北京212,笑道:“这不没机会嘛。”


手机那头大笑道:“你小子,估计等你到了哈尔滨就更不会对那妞做什么了,到时候还不是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就什么样的,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啊。”


周灵峰耸耸肩道:“都回程了,既然还没到被荷尔蒙冲昏下半身的地步,就不对她下手了,看她这些天的表现,我看指不定是个女同或者性冷淡,虽然看得出这妞身材肯定不错,但我还不至于沦落到没漂亮女人睡的地步嘛。再说了,我可听说这种北京212好像是部队里训练时团以下作战干部坐的玩意,我最怕这种干部子弟,绿豆一样大的官,粘上了却有一大堆麻烦和后遗症,我想想还是算了。”


杨凯泽放低声音,轻笑道:“灵峰,你不了解jūn_duì ,更不清楚我们东北部队,你知道‘沈y7’意味着什么吗?你可能只知道我们沈阳军区实力仅逊于北京军区排全国第二,或者知道北京军区有个被称作‘万岁军’的第38军,但你肯定不知道我们沈阳军区的‘常胜军’第39集团军,它可不比38军弱多少,那辆北京212车上挂的牌照就是39军,我感觉那个司机身手不错,应该不是普通的侦察兵出身,估计这个妞没你想象那么简单,到时候我拿到资料,人家要真是父辈是将军级别的红色子弟,你可别后悔。”


周灵峰明显犹豫起来,这种事情大概就是过了这个村就没了那个店,可一想到那张冷冰冰的脸庞,他还真有点没来由的发怵。


杨凯泽煽风点火道:“宁可错杀一千不可错放一个啊。”


周灵峰释然,放肆大笑道:“有道理,等回到哈尔滨我就动手,花点心思,我就不信拿不下这妞,她就是性冷淡我也能调教成dàng fù 。”


杨凯泽附和大笑,挂掉电话后,却是一张周灵峰断然猜想不出的鄙夷脸色,还有浓郁的y谋眼神,这绝不是一个狐朋狗友该有的友善神情,这位出自黑龙江省军区某位准将之后的公子哥y冷笑道:“不让你在我地盘上捅出点不大不小的篓子,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朋友的可贵。”


忙着照镜子打理妆容的漂亮女孩娇滴滴道:“凯泽,你真打算把我也往他怀里推?”


杨凯泽根本不去看她那张表演性质的哀怨表情,道:“我只是给你个赚钱的机会,钓到那个上海佬,就等于你拿到手了lv,拿到手了香奈儿,你要真有本事嫁入这户准豪门,就一辈子不用风吹日晒了,刚好给我省了一笔分手费,这种你好我也好的事情,你不愿意?”


女孩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容如花,娇媚道:“愿意。”


寡情的男人和势利的女人,这样的狗男女往往能有一段从头到尾的蜜月期。


一语中的。


第一卷 穷山恶水出刁民 第006章 抉择


陈二狗是在半路上碰到富贵的,这个大个子做了个担架模样的玩意拖着那头野猪,松木担架上还有一只野j和两只山跳,没有箭伤,应该都是富贵前天放下的几个套子的功劳,两个人拖着野猪回到村子的时候惹来所有村民前来观看,野猪能长到这个体型殊为不易,进入村子几个眼馋的村民试探着跟傻子富贵开玩笑说能不能用一毛钱换走山跳,富贵憨笑着点点头,野j和山跳很快就被人p颠p颠拎走,留下富贵手中三枚一毛钱的硬币,陈二狗紧绷着脸,却也懒得理睬,张家寨最喜欢无聊的时候跟富贵玩一个一毛钱和一块钱的游戏,两样让富贵挑,结果挑了十几年,这个傻瓜一直挑一毛钱。


回到家,所谓家,就是一幢土房,位于村子的最后面,这幢房子是富贵亲手做起来的,灯光昏黄,这个时候还不算晚,恐怕整个村子只有这一家开着灯,毕竟电费对张家寨来说是一笔挺奢侈的开销,但只要兄弟两人进山,天稍微昏暗这里便会亮灯,所以站在村子老远外就能一眼看到这栋房子。


一个中年女人站在门口,安详,就像那盏灯,虽然不亮,却很让人温暖,她身材矮小,有着一张农村妇女都神似的沧桑脸庞,皱纹如白桦林的斑驳树皮,记录着春夏秋冬的寒暖,这样一个真实年龄四十多岁的女人进入城市是会被认作五十多岁的。


陈二狗笑道:“妈,这猪卖了我就给你买头小牛犊。”


傻大个看到母亲,笑得合不拢嘴,却也没说好,手脚麻利地拿出猎刀和一块大砧板伺候起这头能给自己家庭带来不少额外收入的畜生,进了屋子,陈二狗把那2500块钱拿出来递给母亲,后者小心翼翼收下,却没有太多寻常妇人获得横财后的窃喜,这恐怕是她唯一让人觉着与周边喜欢嚼舌头贪小便宜的女人不一样的地方,她望着这个儿子,整理了一下他被枝条扯乱的衣袖,轻声道:“二狗,妈帮你把这钱留着,你什么时候想要出去走走,再拿出来给你。”


陈二狗稍微打理了一下,洗了把脸,道:“这钱存着给富贵讨媳妇,我出去的时候不用带钱,有车费就成,饿不死我。等我在外面安稳下来,再寄钱回来,富贵的媳妇不能像村子里别家那样马马虎虎,我非得给他讨个全村最漂亮的婆娘。”


她开心笑了,皱纹便从眼角蔓延到整张脸庞,无法掩饰,她也从没想到要去掩饰,对于一个从没用过面油更别说是化妆品的女人来说,她是不会每天对着镜子感慨岁月无情的。她摸了摸陈二狗的脑袋,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眯在一起,但总会透露出一点与众不同的信息,这一点跟她儿子如出一辙,道:“要漂亮干什么,人好比什么都好,富贵不在乎这个。”


陈二狗撇撇嘴道:“我在乎。”


陈二狗和母亲在炕上吃饭,大致收拾完那畜生的傻大个老习惯一个人拿着碗蹲在门口扒饭,很大口大口那种,跟饿死鬼投胎一样,他母亲每次说到“富贵吃慢点”,这个大个子就会傻乎乎转头露出干净笑脸,腮帮鼓鼓塞满了饭菜,这个时候陈二狗就会拉下脸说“不准笑”,然后这家伙便很听话地绷住脸转头继续对付碗中油水并不足的饭菜。


中年女人看着这对儿子,会心一笑,整个村子说他们一个不做人一个傻子,可在她眼中他们无疑是最优秀的,给陈二狗碗里夹了一块肥油大炖r,然后夹着剩下最后一块稍小的,朝蹲在门口的富贵笑道:“来,拿去。”


大个子端着碗兴匆匆跑来接过r,小心翼翼摆到碗中,笑开了花,陈二狗白了他一眼,刚想要把自己碗里的肥r也夹给富贵,被母亲打了一下筷子,道:“这是给你的,富贵有他自己的r。”


陈二狗无可奈何地作罢,富贵则笑得更欢,欢天喜地回去蹲大门啃r,这大个子吃r是低头噘着嘴巴贴着肥r,然后猛然一吸,滑溜溜的r便一下子滑进嘴中,满嘴油腻,然后就飞快扒饭,趁着这股油荤一口气解决掉大半碗饭,然后陶醉地拍拍肚子,似乎对他来说这块比陈二狗碗里那块小了一半的狍子r就是天底下最美味的东西。


“熊样。”最见不得富贵这个姿势的陈二狗忍不住笑骂道。


女人笑了,很自然而然地用手轻轻掩住,其实就算不遮掩,她也有一口洁白牙齿,一点都不像张家寨其他满嘴腥黄的村民,其实如果仔细观察这个最普通最地道的东北村妇,就会发现她原来指甲修剪整齐,说话语速平缓,神情温吞轻柔,宠辱不惊这让文人s客都艳羡不已的四个字,似乎在这个农村女人身上不温不火地熏陶出来。


门外黑狗一阵吼叫,陈二狗神情微变,黑豺不会随便对着村民乱吠,吃完饭的大个子富贵放下碗后出门,不久带着个出乎意料的人物出现在陈二狗视野,那个人站在门口不急着进门,先是打量了一番房内的布置,然后对着中年女人很礼貌地微笑道:“阿姨,您好。”


“你好。”陈二狗母亲回应道,不是特别标准的普通话,但要比张家寨村民好上几倍。不过瞧得出见到这么个陌生人,她有点紧张,说到底她只是个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不是什么世外高人,第一次听到“阿姨”这个别扭称呼,她堵得慌。


“你?”陈二狗纳闷道。


虽然鸭舌帽已经摘掉,但那副黑框眼镜和一身迷彩服让陈二狗认出这个喜欢照相的女人,那一支狩猎队伍中也就数她让陈二狗有点好感,只是他不觉得自己属于那种能够让女人一眼就看上的类型,这种踩到狗屎的好事从来找不上他陈二狗,他的脑子不笨,顾不得欣赏她那张脸蛋的精致轮廓,拉下脸道:“是看上富贵那张弓了吧,不卖。给多少钱都不卖!”


“真不卖?”年轻女人笑道。


陈二狗摇摇头。


“我出两万。”她柔声道,永远那副古井不波的姿态,让人总觉得她居高临下。


“那我考虑下,这得问富贵。”陈二狗见风使舵改变立场的速度简直达到惊人的速度,那张臭脸立即如沐春风般。


年轻女人身边的傻大个只顾着嘻嘻哈哈,反正家里大主意都是给二狗拍板,他从不c手,再说他这个兄弟是村子里出了名的狡猾角色,每次从他这里占去的便宜都能加倍讨还回来,比如这次那个笑话富贵一辈子讨不到媳妇的张牛剩估摸着就得少两杯药酒,要是哪天村里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例如谁在玉米地里偷谁的老婆传出来,十有八九是挨千刀的二狗子散播的。


陈二狗母亲偷偷捏了他一把,压低声音道:“这弓不能卖。”


“我没那么多钱,而且事实上我也不是来买弓的。”女人笑道,她走进门,剃平头的木头男守在门口,她望向陈二狗母亲,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道:“阿姨,我来是想问一下,你们家富贵有没有参军的意图。只要他有这个想法,不管有什么困难,我都能帮他解决。”


一人参军,全家光荣。


这便是村头某道墙壁上的老旧宣传语,只可惜偌大个村子也只有陈二狗知道它的意思,这个被全村男女老少咒骂的家伙告诉他们那是“团结力量,多生多育”。参军,富贵,陈二狗脑子急转,他盯着那张白皙的脸蛋,不像是开玩笑,否则大半夜跑山沟里来跟他扯淡不是脑子被驴踢傻了就是被门板夹扁了,可富贵不是那对野猪獠牙,别人甩出一叠钱就可以说交出去就交出去,傻大个只顾着乐和,母亲则盯着他等着他拿主意,陈二狗下意识摸了摸刮不干净的胡渣下巴,一时半会似乎没说话的意思。


年轻女人也不着急,她应该是个定力很好的角色,永远不急不躁,让人看不出内心的真实心思,她也不见外地观察屋子内充满东北农村风情的装饰,简单,朴素,寒碜,烙满了贫穷的痕迹,但很干净,不邋遢。最后她留意到一张泛黄的老旧照片,存放于镜框,端端正正摆在角落木桌中央。


“我不去。”


傻大个给出答案,似乎不想让陈二狗为难。


年轻女人的视线从照片转移到大个子身上,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说话,她原先还以为他是个哑巴。


“这事我说了算。”陈二狗皱眉,朝年轻女人道:“我们出去说。”


陈二狗从墙上拿下一根有些年数的旱烟烟管,带上土烟草来到门外,蹲在一个隆起的土堆上,咂巴咂巴抽起旱烟,像个世故的老头。年轻女人望着他的背影,有点荒谬的错觉,确实很难把一个高中学历的男人与抽旱烟的苍老形象重合,两人沉默许久,被杨凯泽认作非普通侦察兵出身的木讷男人一语不发,站在这对身世学识相差不止十万八千里的男女身后,他虽然没有富贵的块头,但连陈二狗这种外行都知道这家伙惹不起,为啥?因为会咬人的狗都是从来不叫的。


第一卷 穷山恶水出刁民 第007章 哥


黑狗蹲在陈二狗身边,温顺如小猫,这只狗撵过野猪,追过豹子,也咬过黑瞎子,下嘴比狼还狠,惟独见着陈二狗没半点凶悍气焰,村子里都说这是三十年前那只守山狗跟母狼产下的崽子后代,陈二狗抽着旱烟,吞云吐雾,烟雾缭绕把那小土堆衬托得像《西游记》中必有妖孽出现的险地。


“去。”陈二狗重重吸了一口,然后狠狠吐出,沉声道。


年轻女人松了口气,道:“如果你是担心他参军了会对家庭造成经济负担,没有必要,因为有不错的津贴,既然我敢提出来要人,就肯定不会随便把他放到一般的地方性部队混日子,那叫暴殄天物。”


“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背景,会让富贵去哪个军区那支部队?你的联系方式是什么?出了事情我怎么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你?”陈二狗一口气说道,斤斤计较得像个菜市场讨价还价的小媳妇。年轻女人显然有点无法适应这种交流方式,太唐突,太冒昧,对她来说不得不算件新鲜事,她不动声色地盯着陈二狗,像是盯着那头将近500斤的野猪。


但她身旁的司机却紧紧皱起眉头,他是个jūn_rén ,不欣赏这个叫陈二狗的这种表达方式,扭捏,不够爽快,这根本就是一件对这个贫苦家庭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倒成了像他们在放低身架有求于人。


“我懂你的意思了,确实不容易。”


她像是想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深深望了眼陈二狗的背影,那个完全谈不上深邃或者健硕的背影,只有一点点小人物挣扎时候牵扯出来的无奈,她承诺道:“我不算什么你心中猜测的高干子弟,父亲只是名中级军官,母亲下岗待业,但我会把富贵带到沈阳军区,第39军的第116机步师,让他接受最好的训练。说到底我是个jūn_rén 后代,乐于见到一个优秀jūn_rén 的脱颖而出,所以这不是施舍,不需要你回报。”


“这个恩,我会报。”


陈二狗站起身,说这句话的嗓音不大,他凝视着眼前这个还不知道姓名的女人,从她眼中看不出半点城府,这是一件怪事,记得上高中的时候有个乡长的儿子,说话行事总透着股y阳怪气,陈二狗把那种气质理解为城府。


她叹了口气,望着那张倔强的脸庞,道:“我今天住村子里,明天我就带人走。”


说完,她便和沉默寡言的男人离开。


陈二狗继续蹲下,抽着旱烟,这杆烟是他爷爷留下唯一有那么点用处的玩意,记得母亲以前说过那个老头有几本线订版老书,不过死的时候按照老人的叮嘱一把烧了,陈二狗从没见过乃乃,父亲也没有,母亲也从不说这个,陈二狗从几个村里的老不死嘴中得知个大概,他父亲是个不争气的上门女婿,还顺带着个糟老头,生下他后就拍拍p股跑了,跟电视里某些个上山下乡的知情一个德行,这样的卑贱人生是不值得去揣测的,陈二狗说不恨是自欺欺人,小时候他曾摔过那个镜框,那一次,是坚强的母亲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他面前流泪,眼眶微微泛红的陈二狗歪头吐了一口痰,朝天骂道:“狗娘养的老天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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