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嘻嘻的问到了号码,拨通了电话。
“你好,请问是揍敌客家吗?”听到回应,正想着要如何开口,我突然顿了一下,才慢吞吞的转过头,对那边被斩魂刀钉在墙上的少年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似乎很崩溃的看着我,眼底却仍是藏着杀意,看着我平静的回答道:“莫法·揍敌客!”
“哦。”我呆呆的应了一声,把头转回去,“喂,我是洛衣.乐宾塞,莫法·揍敌客这次任务的目标。他现在在我手上,于是你们愿意赎他吗?”
“不,我要那个委托人的命。”
“我委托揍敌客家帮我杀掉那个人,报酬是你儿子的性命。”我继续平板无波的说着,余光扫了下面色极为平静,毫不外露的银发少年,微微皱了皱眉,“不答应的话,我只好杀了他了,毕竟他是来杀我的。”我不是在威胁,完全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虽然印象中揍敌客家挺疼自家孩子的,但我也没抱太大期望,只是物尽其用罢了,成了最好,不成我也不能留他,放虎归山这种事我是做不出来的,就算会因此跟揍敌客家结仇,我也不会做出那种别人打我一巴掌还把另一半脸凑过去的脑残行为。
我已经很给面子了,如果对方肯答应,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令我非常欣慰的,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下,很快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他要我给他一个星期的时间。我笑了,微微垂下眼睑:“可以,不过不要耍任何花招,当然我一点都不介意手里多几个人质。”
“你们尽管可以试试。”我稚嫩的声音里带着从容的笑意,十分的自信,心里叫嚣着再敢派人来就送你们几口黑棺。
挂上电话,我朝珀斯点点头,然后向着莫法·揍敌客的方向轻轻抬起手,银华立时变回手环套在我手上,墙上的少年一下子双脚落地,眼看又有什么企图,被我淡淡的一句:“敢跑,就c死你!”给定在了原地,我满意的点点头,不错,真的很不错,懂得审时度势,权衡力量强弱,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够准确的判断出对手的实力,而只有智者才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天生当杀手的料,天赋极高,而且训练有素,冷静理智,不作无畏的争斗,不打没把握的仗。
不由想起死神里的隐秘机动部队,干的差不多也就是这行了,这么说来我就觉得更加没什么神秘可怕的了,也就那么回事么,只不过一个是jūn_duì 化的,一个是职业化的。
我看了下他腹部极为吓人的伤口和一片惨不忍睹的肩部,沉默了下,这孩子真能忍啊,哼都不哼一下,神态上也看不出太多的痛苦,揍敌客家的人真是异于常人太多太多了,估计我一时半会也很难理解了。
恹恹的朝珀斯挥了挥手,我懒懒的耷拉下眼皮:“我累了,他交给你了,带他下去包扎下伤口。”
珀斯低头看我:“那,小姐你……”
我看了看我凌乱的床,上面还沾了未完全干透的血,我瘪了瘪嘴,然后手肘一撑迅速的倒了下去,不管不顾的踢开被子,拉过一边的毯子裹在身上:“我睡了,其他事明天再说。”
tmd,我怎么那么倒霉?
莫法·揍敌客看了那个叫珀斯的男子一眼,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无语,这难道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名门乐宾塞家的大小姐,唯一的幸存者?
不知道为什么,莫法总觉得那些打乐宾塞家族主意的人,非常的不幸……
和这样的人,做朋友远比做敌人来得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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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明亮而柔和,空气也很新鲜,珀斯将我放在轮椅里,推着我在院子里散步,听着鸟儿清脆婉转的鸣叫声,伸手接住娇艳的层层花瓣上滑落的晶莹露珠,我感觉心情也非常的舒畅。
珀斯看着我的动作,停下了脚步,注视着我拨弄路边的花花草草。安静了半晌,他才缓缓的开口:“小姐,你有什么打算?”男子温润而优美的声线听着非常的舒服,但那话语中的试探和几分欠扁的笑意让人很难忽视。
我抬起头微笑:“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话吗?”
男子暗红的眼眸更为深沉,却还是极其轻松的笑着,面色不见丝毫变化,可见功力之深,同时也要有相衬的实力才有可能做到这般处变不惊。
他淡淡的笑着,却让人感觉无比的高傲而狂妄,眼中是藐视一切的神色,总是有种在嘲笑什么的味道。
“当然,”他躬下身,专注的看着我的眼睛,暗红色的眼底闪耀着异样的光彩,“我们要成为这个世界的王!”
他缓缓的平静的说出这句极为惊人,让人甚至怀疑他是否精神异常的话来,却显得异常自信,而红宝石般的美丽眼眸中一瞬间涌现的贪婪和欲望,更是叫我吃惊。
不过,这已经是第二次听到了,所以我很淡定。他的胃口倒是挺大,想要吞下整个世界,也不怕撑死他。虽然这个男人的野心和疯狂,让我感到危险,但此时我不得不选择和他站在同一边,可以说已经是跟他栓在同一条绳子上的蚱蜢了。
于是,要么陪他一同登上世界的巅峰,到时候再找时机整死他,要么现在就被他一脚踹进地狱,该怎么选,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
话说我这个身体的身份就意味着一连串的麻烦,我也只能跟他联手了。世界级的名门望族乐宾塞家族的继承人,也是目前唯一的幸存者,我真想泪奔了,一个已经灭亡的大家族,这样的背景我宁可不要,被人追杀可不是小朋友在玩警察抓小偷。不过,这乐宾塞之名似乎大有用处,这点从珀斯对我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丫救我估计一半是为了我的力量,一半是为了这个姓氏。
我要是不穿来,这一家子早死绝了,被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微微敛眸,权利,金钱,欲望,各种势力的倾轧,在每个世界都会存在,只不过在这个世界更为直白露骨,明目张胆,□l的暴露出人性的丑恶,却揭示了弱r强食的生存法则,所以斗输了没有资格怨恨任何人,乐宾塞家族要怪也只能怪它空有如此大的声誉,却没有相衬的实力来保护自己,没有及早发现危机的近。身为权利中心的一员,在压榨踩踏别人的同时,就该有被淘汰失去一切的觉悟。
所以,对于这个家族的没落,我并没有太多的感觉,但这不表示我不会在意自己的身体受到的伤害,两个多月的病痛折磨,还有至今仍然站不起来的双腿,以及昨天晚上的暗杀,桩桩件件,我定要那些人付出代价。我不想理睬乐宾塞家族的仇怨,但我既成了洛衣·乐宾塞,便无法忽视这个身份所带来的危险,也不会放过那些伤害我的人。
抬起头来,我看着眼前的男子:“我的灵魂和身体融合得很不错,什么时候可以帮我治好腿?”
黑发红眸的男子依旧带着不变的优雅笑容,并未回话,他伸出手轻轻放在我的膝盖上,我顿时感到一股十分熟悉的力量透过他的手流入我的双腿,心中震动,是我卍解时候感受到的那种力量,让人感到最深沉的恐惧,我甚至看到他的手被一层黑色的光芒包裹着。然后,我更加吃惊的发现自己体内似是有同种的力量与之呼应,产生共鸣一般流动的越来越快,也愈加的汹涌起伏。
“这是?”我紧紧的盯着他问。
“与灵力不同,这才是你真正的最强大的力量。其实,你也早就感觉到了吧,”男子嘴角的弧度带着明显的嘲弄,犀利的暗红色眼眸盯着我,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你真的不是因为害怕这种力量,才故意忽视,选择使用清灵纯粹的灵力的吗?”
不给我任何反驳的机会,他继续紧紧迫,像是要出我心底连自己都不清楚的深藏的念头:“你的灵力真是澄净得叫我吃惊,用起来也不会有什么抵触的情绪,对吗?但那并不是你的力量本源,不过可有可无的陪衬罢了,一直被你本能抗拒着的才是你应该追寻的力量。”
男子抬起手来,泛着黑色光芒的手慢慢的伸向我的额头,我感到呼吸有点不稳,很想往后退,却被轮椅禁锢着,无处可退,眼睁睁的看着他将手靠在我的额头上,我的心跳得有点快,肌 肤相触的一瞬间,我感到头脑一阵混沌,有种奇妙的感受,难以言喻,却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苦可怕。
慢慢的平静下来,我温顺的闭上眼,细细体会着,然后囧囧有神的发现一件事,与之相呼应的力量似乎来源于我的内心世界,也就是银华呆的地方,我找到斩魂刀的那一片黑暗,也难怪这种力量能完全压制住银华了。
忍不住扯了扯唇角,我有点哭笑不得,原来那片没有边际的黑暗才是我真正该寻求的力量,而我却傻乎乎的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黑暗中的那道光身上。
抬眼看着珀斯,心内有点说不出的复杂,他说的对,我本身的属性是暗,但却偏偏不愿承认,一心想着去寻求光明,力量的属性是暗系,却只专注于清澄的灵力。
我到底在执着什么?真是……太小孩子气了。
“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我拨开他的手,淡淡的说,力量的修炼,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从来没有什么一蹴而就,还得慢慢来,我可没忘了之前一下子爆发出来的时候失去神智的事,一点点的吸收才是最明智的方法。
撑着扶手托起下巴,我带着几分笑意问道:“说起来,昨天晚上的客人,你可要好好照顾才是。”
“那孩子的价值可不止一条人命那么简单,”我笑意盈盈的说道,另一只手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他的身后可是整个杀手家族。”
“我明白,请尽管放心,小姐。”男子微微的弯下身来,右手轻轻贴在左边胸口,向我低下了头,“只要有你的力量,乐宾塞家族必将重现昔日辉煌!”
那种事关我p事呀,我忍着爆喝的冲动,勾着唇角,配合道:“没错,以我洛衣·乐宾塞之名!”大家听清楚了,不是我何洛衣啊,要找就去找那个死人去。
实在扛不住这种装b的戏码,尤其还不是演给别人看,完全自己找抽的情况下,我更是不耐烦,于是从容优雅的脸色一变,直接一个平移跳到了别的话题上:“你上次说的那个猎人协会,能仔细调查一下吗?”
“小姐,有什么看法?”
“我只是觉得,既然它刚起步,肯定根基不稳,但是我看好它,它的创意很有趣。”我侧过脸来,抬手将几缕滑下的发丝挽到耳后,“那会让它聚集众多的高手和特殊能力者,对我们来说,可谓至关重要,也许会成为最强的助力,也有可能变成最大的阻力。”
我淡笑着在他面前摊开双手,双眼看着他深邃莫测的眼眸,带着几分挑衅几分探究:“撒,你的选择是什么?毁灭它以绝后患,还是利用它却给自己留下一个隐患?”
珀斯挑眉凝视着我,嘴边的柔和笑容骤然一变,整个人顿时撕破了最后一层温柔优雅的外皮,显得狂肆不羁,一身的邪气和最为浓郁沉重的黑暗气息,他倾身看向我,笑得恣意张狂,毫无顾忌,十足的疯狂,眼底充斥着□l的欲望和野心,一瞬间像是张开血盆大口的野兽一般要将人吞噬。恶魔一般的男子在我面前放声大笑,毫无半点顾忌,目空一切,不将世间任何道德法则放在眼里,只有最为原始的掠夺和占有的欲望。
“有挑战性的游戏才会有趣,我亲爱的小姐!”
我感到很冷,冷到心底,但却深深的被他眼底的疯狂所吸引,移不开眼。他果然是个大麻烦,这个大变态,这个世界摊上你才最不幸。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女儿你的变态之路开始了……
第三章 执事
珀斯那丫自从跟我狼狈为j以后,更加的毫无顾忌,直接伸手向我讨要此刻我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从一醒来就挂在我脖子上的绿宝石。
我手捧着吊在银色链子上,有鹌鹑蛋那么大边上镶银的绿色宝石,极为不舍的盯着猛看,纠结了好久。翠绿色的宝石如同沙漠里的一块绿洲一般给人充满希望的生命力,纯净剔透,切割的工艺十分精湛,各个剖面都打磨得光洁而平滑,经过精密的计算,不会给人生硬刻意的感觉,在阳光下更是折s出璀璨迷人的光芒。
我泪流满面,我想要呀,而且戴了这么久,时不时闲着没事我就拿出来观赏把玩,没了它一时会有点不适应,觉得缺少了什么。
最关键的是,我泪目,这得值多少钱啊啊啊啊?
我两眼泪汪汪的像只小狗似的看向一旁很有耐心的微笑着等待我答复的珀斯,瘪着嘴,稚嫩的声音因为委屈而听起来有点娇软的感觉,总体感觉就像是在撒娇耍赖:“人家很喜欢嘛,一定要吗?”
一旁的男子温柔的微笑着点头,我顿时流下两道宽面条泪,果然这家伙没人性,如此楚楚可怜惹人怜爱的萝莉都忍心拒绝,冷血啊冷血,我在心底尖酸刻薄的下着评语,然后恋恋不舍的把宝石上交给了组织。
我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看着某人,咬着小手绢,用一副“乃欺负我,乃是坏人!”的表情对他表达我敢怒不敢言的心情。
然后,某人心情似乎很愉快的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我心里小小的y郁了下。再然后,我看着他拽起我的爪子,嘴边闪过一丝y险而又狡猾的笑容,不知从哪儿变魔术一样抽出把锋利的小刀,不顾我已经全黑的脸,下手极为迅速的划破了我的手指,然后又不知从哪儿掏出个玻璃瓶子,狠狠的罐了一整瓶……
我瞪着他,脸色非常的不好,他若无其事的收起瓶子,抬头看向我露出笑容,顿时我也笑了,然后一把抓住他雪白的衬衫领子,整个人扑到他怀里,一边在他身上擦着血一边嚎啕个不停:“好痛呀呀呀呀!!!”一嗓子惊飞了一大群鸟,扑扇着翅膀逃命似的飞走了,而某人被我死死的拽着不撒手,不好意思,你跑不掉的,我埋头在他胸前眨了眨没有半滴眼泪的眼睛,y险的笑,再次放声大叫,“真的好痛呀呀呀呀!!”
于是,传说中的萝莉音其实攻击力还是蛮不错的,只不过用起来有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不足之处。当我嗓子都喊哑了,抬头看去的时候,就发现珀斯的面色有点僵硬,仔细看的话嘴边笑容也不似平时那般从容不迫,脖子微微的后仰,脸十分不自然的扭向别处,总之就是看起来挺痛苦的,顿时狼嚎了半天嗓子十分不舒服的我,心理平衡了。
这才面色一整,理了理头发,严肃了几分的看向他,问:“你想要干什么?”要了我身上的宝石,还放了我满满一瓶子血……
好吧,我有点怨念。宝石是身外之物,倒是无妨,至于血,我眼眸微微眯起,不得不说我还是很在意的,要不是这个时候还不适合和他闹僵,我绝对不会让他拿到我的血,简直后患无穷,啧,说到底,你到底干什么要放我那么多血呀?
好像是看出我在担心什么,对面的男子笑了起来,毫不例外的带着几分嘲讽,但我看得久了,也就不怎么在意了,不然岂不天天都被气到抓狂?
“不用担心,小姐!我只是要去开启乐宾塞家族的宝藏,所以才需要你身上的传家之宝和族人的血。”黑发红眸的男子笑意不变,淡淡的看着我,“能否多给予我些信任呢,小姐?”
我陡然冷下脸,嘴角勾起,却未露半分笑意,黑色的眼眸看着他,透着丝丝冷意和淡漠:“你少来!”我微微的后仰,整个上身的重量都靠在轮椅椅背上,双手放在扶手上,换了个舒服放松的姿势,看上去极为惬意,但眼底的冰冷却未减退分毫,浑不在意的与他暗红的眼眸对视,却毫不退让,语气更是疏离冷漠,“你我不过是相互利用,有了共同的利益,才会在一起。”
“这点,你比谁都清楚!如果有更大的利益吸引你,你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背叛我,而我,”我抬起手,极为懒散的指了指自己,微微的扬起头,“自然也是一样!”
“所以我们之间根本不存在什么信任依赖,你需要我,而我也需要你,这样就够了。”
对面那个变态静了片刻后,再次笑了起来,那笑容让我差点炸毛,邪魅中带着兴奋,赞赏中带着嗜血……不知道该如何具体形容,反正我一瞬间有种想挠他两爪子的冲动。
“可是我,希望能跟小姐永远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