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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2 / 2)

左翔觉得自己的身体渐渐发凉。“灵儿,这究竟是——”


“闭嘴!灵儿不是你喊的,我喊她灵儿时你还不知在哪儿呢!”耶律秋人冷着声对他咆哮,吓得左翔赶紧闭嘴,只能愕然地望着段灵。


接着,耶律秋人一步步踱至左翔面前,一手握住剑 柄,高大的身材带给左翔极度的威胁。


“你敢不敢与我决斗?”


“决……决斗……”左翔惊退一步,有些无措。


“左翔没必要与你决斗,你快回去。”段灵拦在他两人之间,咬着唇瞪视着耶律秋人。


“走开,我们男人间的事不用你管。”耶律秋人冷冷地说:“难不成怕我杀了他,你舍不得?”


“是又怎么样?”泪水已在段灵眼眶中打转。


“既然那么爱他,为何又为我守身?”他笑得激狂,倾身近她。


“胡说八道,谁为你守身,我早说过我有过不计其数的男人!”段灵已顾不得左翔的想法,豁出去地对他大吼。


左翔被她这句话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呆愣在那儿,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啊,那些男人还真有本事,调教出这么一个跟处子一样青涩又不懂魅惑的女人。”她以为他是没感觉的笨蛋埃


昨晚他已被她那些“自大”的话给骗了,亲身体验过后才知道她也不过如此而已,难道他还会再上她的当?


“那是我装的,不行吗?”段灵顿觉丢脸到了极点。


“你当我是童子男吗?想诓我,门儿都没有!”耶律秋人抿唇冷笑。


此时,左翔突地狂笑起来,一双眼略微含泪地摇摇头,“看样子我才是最笨的男人。”


“左翔……”段灵心一紧。


“别说了,我懂,你们早认识了是吧?”左翔从他们之间的谈话了解一些端倪,这才明白难怪他们昨日见面时,彼此间有股怪异情潮在流动,是他太大意了。


段灵点点头,“没错,是早就认识了。”


“这么说,我是局外人了?”他发出一阵苦笑。


耶律秋人只是拧着居看着他,不发一语。


“不是的,你听我说——”她急着解释,不忍心见左翔这般伤心难过。


“我明白,我真的明白。”左翔举起手,阻止段灵继续说下去,而后走到耶律秋人面前与他对视,“我退出,但那并不表示我不敢与你决斗。如果楚灵有心于我,就算丢了这条命我也会跟你争。不过就在你来之前,她已表明不可能嫁给我,我想原因必是在于你。”他又转向段灵道:“别再折磨自己了,我知道你一直不开心,现在遇上他,一切都该圆满了,你就待下,我会回去向楚尚书解释的。”


语毕,不给段灵说话的机会,他转身就走,段灵想追上,却被耶律秋人一把攫祝


“让他走吧。”


“你这是干嘛?放开我……”她大声地哭了出来,“你不是很、很傲吗?那就放我走——”


“你这个女人!”耶律秋人使劲儿抓住她,强迫她看着自己,“遇上了你,我丝毫不起也傲不起来了,你明白吗?”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心绪纷乱,压根儿没仔细去听他这句话。


“你不会不懂,你是气我,故意装胡涂……”耶律秋人双眉拧蹙,一句话憋在喉咙里,想吐又吐不出,折腾半天,才说道:“如果……如果我不向你道歉,你当真就一辈子不原谅我吗?”


他可从没对女孩子如此低声下气,这女人若是再听不明白,他也不知还能说什么了。


“你说什么?”段灵以为自己的耳朵有毛玻这个自视甚高、从不低头的男人怎么可能对她说这种话?


不知不觉中,一股发自心底的酸楚自她眼中爆开,浅浅濡湿了眼眶。


“我是说……你别走好吗?”耶律秋人闭上眼,重吐了口气,“那天……是我错怪了你。”


“嗯?”她睁亮水灵灵的眼,眸底满是迷惘。


“那天……我误会是你将我娶段芫的目的泄漏出去,而对你……也因为如此,我内疚至令,每天把自己关在右院,却又拉不下脸去找你……”他说来吞吞吐吐,实在是不好意思。老天知道,要他挤出这些话得花费多少气力,抛开多少自尊。


“秋人……”段灵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情,“你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吃错药了?”


她仍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讲起话结结巴巴的男人是他,莫非这又是他另一个y谋?


“没错,我是吃错药了!”他躁郁地对她吼道:“我吃错了药,让自己爱上你,把自己的心囚锁在不知如何表达的炼狱中,就连我几位哥哥都看出来了,还不时拿我的不正常来取笑我,你说谁才是救我的解药?”


耶律秋人激动地抓住她的纤肩,神情满是愧疚、忏悔、无助。


“我不懂,我什么都没了、都输了,你还要什么?”听见这动听的词藻,她的心神竟渐渐荡漾了。只是她不明白他告诉她这些是为什么?他不会是真的爱上她吧?


因为“爱”这个字,根本不像他这个男人说得出来的。


所以她心底非但没有一点儿感动,还有一丝惊恐……


“不管我怎么说,你就是不相信我!我为你失了心,丢了魂,你怎么能装做什么都不知道!”说着,他出其不意地堵住她的唇!不容她闪躲,绵长的吻转化为爱的热能紧紧环绕、燃烧着段灵的心,使她的身子热烘烘的。


深吻中,她双眸涌现了莹莹泪光,泪雨交织在喜悦中,一双小手反扣他的腰,紧紧握住这份得来不易的幸福。


“为什么?”她嘶哑地问。


“嗯?”耶律秋人眯眼问。


“你为什么会爱上我?让我好意外,意外得不敢相信。”她窝在他怀里,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当真被这种突如其来的喜悦给骇住了。


“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他耸耸肩,回复向来带点冷然的表情。


“什么?你好讨厌。”她咬着下唇,举起小拳头抡打他的胸膛。


耶律秋人攫住她的小手,嘴角的笑意扩深,“别打了,就当我是对你一见钟情好了。”


“看你,还说得那么勉强。”段灵不依地噘起红唇,一双眼又红了。


“你真傻,我如果对你没意思,又怎会老爱逗你呢?”他的薄唇勾起一道邪气的弧度。


“可我堂姐怎么办?你娶了她是事实。”想到这儿,她就变得落寞。


“我没娶她!”他激动反驳。


“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去了哪儿?快告诉我!”


整件事怎么变得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了?至今堂姐的去向仍是个谜,若不解开这道谜,她怎么也无法释怀。


耶律秋人叹口气,专注地望着她,“她和易凡走了。”


“啊?”段灵难以置信。


“你应该知道我与她成亲后的隔日就带她回大辽,一回到这儿我立刻命人把易凡找回来,把他们凑成一对了。”他弯起唇,“直到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从头到尾我全弄错了。”


“什么意思?”


“我一直以为是段芫负了易凡,故意玩弄易凡的感情,原来他们是真心相爱,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大理王段镇风。而婚前传播出去的流言也是段芫所为,这是她亲口对我坦言的。你……却成为可怜的替罪羔羊。”他紧紧将她抱在怀中,闭着眼下巴摩挲着她的脑袋,“可以原谅我一时的莽撞吗?为了那次的粗暴行径,我可是后悔了长达半年。”


“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她躲在他怀里,眼珠子偷偷转了转。


“不原谅我?”他俊眉一蹙。


“嗯,我要你用一辈子赎罪。”段灵淘气地仰起小脸,对他吐了吐粉舌。


“好啊,你耍我……”耶律秋人眯起邪魅眸子,对她伸出魔掌,作势往她的脖子掐下。


“救命蔼—”她缩在他怀里,嗲声娇求。


“老实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变成‘楚灵’了,我才饶你。”他故意压低声,强迫她回答这个一直盘旋在他心底的问题。


“真要说吗?”她咬咬唇,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说。”他坚持。


段灵吞了口唾沫,“自你将堂姐带走后,我也离开了大理国前往南方。”


“为什么一个人跑去南方?”这丫头究竟在搞什么鬼?她不知道一个姑娘家跑到那么远的地方有多危险吗?


“我想独立嘛!谁教你一直看不起我。”她赌气地说。


“我哪时候看不起你了?”老天,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那时候你看我的眼神就是这样,老把我当成在大哥保护下长不大的孩子。不是吗?”段灵鼓起腮帮子,据理力争。


呼!耶律秋人吐了口气,那位孔老夫子有句话还真是说对了,什么“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就是像她这样。


“好好好,我服输了,接下来呢?”那不是重点,他不想跟她吵。


“后来我……我却因为水土不服,病倒在半路上……”她偷觑了下他略显铁青的脸色,小声地又说:“然后我被一个男人给救了,他——”


“他把你怎么了?!”他粗暴地问。


“他……”段灵突然推开他,从他身上溜开,笑着说:“他就是宋国的楚尚书。”


“哦,我懂了。后来他收留了你,又收你做义女?”耶律秋人自行串连出来龙去脉。


“对,你真聪明。”她咧嘴一笑。


“你却笨得可以!有没有想过,若是你这一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那我该怎么办?”


他因激动而眼眶湿热,语气虽然凶狠,却不难听出其中的深浓关怀与心疼。


该死的,都是他,只为顾及男子汉大丈夫的面子,差点儿害她死在异乡,也还好他丢下一切追来了,否则就这么让她走掉,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待会儿回去,他还得向那多事的三哥道声谢才成。


段灵仰起小脸蛋望着他,心头激荡不已。如此温柔的他是她夜夜魂萦梦系的影像,原以为那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如今居然出现在她面前,让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秋……秋人……”她喉头哽咽。


“好了,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跟我回去吧。”他轻拂着她的发丝,冷俊的面容露出一丝难得的温柔笑靥。


“跟你回去?不,不行。”她突地摇头。


“怎么了?”


“我得先回大理,我失踪半年,大哥定是急坏了,我得先回去向他报平安才行。”


耶律秋人忽然思及某事,眼睛一亮,“这样吧!你先跟我回去,然后我再陪你回大理。”


“什么?你要陪我回大理?”


“你不欢迎吗?”他饶富笑意地反问。


“不……不是……只是堂姐怎么办?你又怎么向我伯父交代?”她忧心的是他啊!


他莫名其妙将段芫送人,伯父知道了,必会恼羞成怒。


“你就是我的王妃,他不敢说话的。”他自信满满地笑了笑。


“为什么?”她真不明白。


“你想想,他要联姻只是为了巩固他的地位,实现他的野心。我若带你回去,他就算不满也不敢说话,否则我反告他的女儿偷偷跟人跑了,他不就全完了?再说段芫她能得到自己的幸福,我能重新得到你,这不是两全其美吗?”他笑着解释。


“我懂了。”段灵兴奋地说。


“所以说,你跟着我就没错了!”


耶律秋人握住她的腰,扶她上马,两人同乘一骑重返大辽国界,一路上段灵都紧紧依偎着他,心头漾满幸福的感觉。


“原来你就是我小弟朝思暮想的女人埃”


一回将军府,耶律秋人那群y魂不散的兄弟立即围拥而上。就见耶律春拓带着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对段灵问道:“你能分辨得出,我和我那位小弟,谁是谁吧?”


段灵噗哧一笑,睨着耶律秋人说:“你们是孪生兄弟?”


“是啊,否则我哪那么倒霉,会跟他长得一个样。”耶律春拓露出一副无辜样。


“喂喂喂,是谁倒霉,请你把话说清楚!”耶律秋人皱起一双眉,与耶律春拓那张盈满笑意的脸庞对峙,虽然两人面貌五官相似,但任谁也瞧得出他俩隐藏在面容下的不同处。


“别这样,秋人,我又不会认错人,你就别恼了。再说我喜欢的就只有你。”段灵走向他,低声劝解着。


耶律秋人这才消了气,睨了耶律春拓一眼,“算了,就当你是兄,我谦让。”


“呵,真是难得!”耶律春拓嘻笑道:“段灵,你知不知道,要是以往有女人这么靠近他,他只有两个动作。”


此话一出,其他几个兄弟都扬起暧昧的笑容,可让段灵好奇极了。


“什么动作?”她张大眼问。


“春拓,你还说。”耶律秋人向他跨近一步,以示威胁。


“秋人,你走开,我想知道。”段灵拉开他。


“老六,是你的小妻子想知道,可不是我嘴碎埃”耶律春拓先对他打声招呼,接着又道:“要是以前,一有女人靠近他……”他觑了下耶律秋人才又说:“若那时候他需要女人,便会一把把人家给压住寻求发泄,倘若不要的话……”他恶意地顿了顿。


“如果不要呢?”段灵吃味地瞪了耶律秋人一眼。


这次倒换成耶律花穆开口了,“如果他不需要或是看不上那个女人,定是一脚踹开人家,还骂人家不知羞。”


段灵丧气地垂下小脸。他以往不就是这么说她吗?可见他那时候根本不需要她,还嫌她麻烦;这么说,他现在对她好,是不是因为他临时想要个女人而已?


耶律秋人一见她这副样子,就明白这小妮子又在自行编剧了!


他赶紧拉过她,额抵着她的额,亲密地说:“拜托你,别听我那些老哥嚼舌根,他们无意帮我,只想害死我。”


“那我要你当着他们的面告诉我,你对我的心。”她不依地对他撒娇,要让他知道女人不是那么好应付的。


“什么?”耶律秋人尴尬地看了看那些面带微笑,正等着看好戏的兄弟。


“你不说?”泪水已荡漾在她眼角。


“呃……好,说就说。”他没辙了,反正丢一次脸能挽回佳人芳心,怎么算都值得。


“那快啊!”众兄弟在一旁起哄吆喝道。


耶律秋人一咬牙,差点儿冲上去掐死他们!他忍住气,轻声贴着段灵的耳畔说道:


“我……我喜欢你……”


她小脸儿一阵臊红,却不想这么简单就饶过他,毕竟他可是让她吃了许多苦。


“就只有喜欢吗?”她偷瞄了他一眼。


“我……咳……我爱你……”见鬼的,怎么连他的脸也热起来了?


“什么?我听不见!”她歪着脑袋,故意将耳朵贴近他。


耶律秋人明明知道这丫头是故意的,却又拿她没办法,他看看那些杵在旁边,无聊透顶的男人,简直快被疯了!


看见向来冰冷无情的老六出现这种脸红踌躇的模样,几位做哥哥的无不惊讶地面面相觑,眼露一丝兴味。


终于,耶律秋人豁出去地对她大声宣誓道:“我爱你,我爱段灵——此情不渝,此心不悔,这样可以了吧?”


跟着,鼓掌声大作,他这些r麻到骨子里的话不但让他几位哥哥听见了,就连一直躲在屋外头的嫂嫂们也都听得感动不已。


段灵当然是最悸动的一人,她双眼微热,紧抱着耶律秋人喃喃说着:“我也爱你。”


她明白,这些话从别人嘴里听见不稀罕,但若要由向来冰漠的秋人嘴里听见,那可是比登天还难!


就在这时候,耶律秋人的嫂嫂们全都冲了进来,一一贴向自己的相公,嗲声嗲气地说:“老公,我也要——”


“要什么?”老大耶律风云震惊地看着爱妻若怜。


“我也要你当着大家的面,说出对我的心。”若怜边说边往他身上靠,哄得耶律风云一愣一愣的。


接着是李瑕了,她非常豪气地拍拍丈夫的胸,“花穆,你最爱我了对不对?由你先开始好了。”


“啊?”耶律花穆面有难色地看看其他人,“这话我不是昨晚才说的?”


“哼!我就知道,你不如秋人,你爱我的心不如秋人爱段灵。”李瑕气呼呼地跺着脚。


“焚雪,我呢?”苑苑对“貌美如花”的老公嫣然一笑,意图已非常明显了。


“呃……”耶律焚雪的俊睑蓦然胀红,完全没料到原本看笑话的人竟变成了主角!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


“晃月哥哥,我不用你说了,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憨柔的裘牙儿不希望让耶律晃月难堪,但话一出口,立即惹来其他娘子军的抗议声浪——


“牙儿,不行!”


“你这样会坏了我们的好事——”


“哦!这样碍…那么晃月哥哥,对不起了,你也要说哦。”牙儿没办法,连忙改口。


就见耶律晃月脸上的刀疤隐隐抽动,脸色染上红绯。“牙儿,我……”


这时单晶晶突然从耶律春拓身后抱住他,“你也要,否则我就去学‘凌空飞掌’。”


喝!她更厉害,居然用要胁了。


耶律秋人眼看几位哥哥同时陷入“水深火热”中,不禁得意地对段灵说:“走吧,我们别打扰他们打情骂俏了。”


段灵点点头,淘气地对他笑了笑,紧跟着他走出“男人与女人交战的战潮。


只是不知这场战役要闹到何时才会结束?是女人赢了,还是男人胜了?


各位看倌,就让你们费神猜一猜吧!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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