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瞒飞道:“有件事我需要提醒各位常委,何长安是个商人,将新机场的建设管理权交给他,谁能保证他会将老百姓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马益民道:“商人之中也有爱国商人,据我说知何长安是个慈善家,就算他打算从这一项目中获得利益,可我们现在缺少资金,单靠政府财政,根本负担不起这么大的项目,机场建设指挥部也筹备了一段时间,可除了几家银行的贷款以外,我没看到太多的进展,资金方面还存在着一个巨大的缺口。何长安愿意出钌,我们可以本着互利互惠的原则跟他合作,其实我们的眼光不要只看眼前,新机场项目代表江城市的形象不假,可是如果建不起来,永远只能是空中楼阁,望而兴叹。杜书记多次强调要将新机场项日作为向香港回归致敬的贺礼,可工程到现在还没有启动,资金迟迟不能到位,那些想法只能是空谈,现在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摆在我们面前,我们没理由错过。”
杜天野没说话,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他将目光投向李长宇,是希望李长宇在这种时候说话,提出一
些他的意见。可李长宇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低头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左援朝道:“我看是好事,改革开放首先要求我们这些干部要开拓自己的思维,眼光远一点,胆子大一点,前怕狼后怕虎是干不好革命工作的。新机场建在咱们江城的地盘上,不怕他何长安搞花样,就算将管理权交给他,也没什么了不起,我们一样可以起到监督作用嘛!”
杜天野缓缓落下茶杯道:“赵主任,你是新机场项目的副总指挥,你说■说自己的意见。”
赵洋林本不想说话,可杜天野既然点了他的名,他也只好说说,赵洋林咳嗽了一声道:“我觉着大家说的都有道理,开拓思路吸引投!$是对的,可坚持党性原则,照顾政府形象也是对的,我在想怎么才能将两者更好的结合起来,做到两全齐美。
左援朝心中暗骂,赵洋林已经完全成了个和稀泥的,这老头子现在只想着为他女婿争取最大的政治利益,根本不敢得罪杜天野了。
徐彪也不爽,他心直口快:“自古以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想两头讨好根本是不可能的。”他这句话明着是在说会议讨论的事情,可所有人都听出他连带着讽刺了赵洋林的政治立场,一个个心里都暗暗发笑。
赵洋林却依然不动声色,他微笑道:“总能想出办法的,大家发挥集体智慧,求同存异,想出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嘛!”政治老油条的本色表露无遗。
从开会到现在始终没有说话的李长宇终于发言了,他平静道:“大家忽略了一件事,何长安有钱不错,可是他利用手里的这一优势,正在向我们江城施压,他想得到新机场建铍管理权,其背后真正的日的是要在新机场建设上获得最大的利益,这才是问题的根本所在,我们要是答应了他的条件就是屈服!”李长宇笑道:“我还没见到过这么厉害的商人,他居然敢利用财势来威胁政府。”
马益民道:“小题大做,哪有那么严重!”
荣瞒飞道:“我倒觉着李副市长说得不错,何长安在用商业的手法跟我们政府做生意谈条件。”
左援朝道:“那你们什么意思?放着一大笔投资,放着建设新机场最好的机会不要,咱们眼睁睁看着这个机会溜走?改卓同样需要变通!党性原则我们不能忘,可是管理城市本身就是一种经营,我们考虑的是在不违反党性原则的情况下让老百姓获得最大的利益。”
杜夭野笑了起来,所有常委都对他的笑感到莫名其妙,一个个都盯住杜天野的面孔,等待着他的解释。
杜天野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络,这件事轮不到我们操心,张扬既然拒绝了何长安,就有他自己的理由,是我把新机场项目交给张扬去做的,我做出这样的选择,是因为我对张扬拥有足够的信心,你们讨论这件事我欢迎,可是谁要是否定张扬,就是否定我,就是不相信我的眼光,我说过,新机场的建设管理权现在属于张扬,这件事没有讨论的必要,长宇同志的一句话说得好,我也没见到过这么厉害的商人,敢用财势威胁政府,一个对江城政府不尊重的商人,是不可能考虑到江城老百姓利益的,他再有谶,又能有多少钌,富可敌国?那只是传说中的字眼,我们江城的财政虽然紧张,可是还没到看别人脸色的地步,我相信,我们就算不用他的钱一样可以将机场建起来。
会场上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左援朝暗自叹号-一口气。
杜夭野又道:“我们要相信自己的同志,没有彼此的信任,我们的团队就谈不上真正的凝聚力,”
马益良道:“杜书记,我还是觉着这次的机会很难得,错过了就实在太可惜了……”
杜天野笑眯眯道:“马主席,你做政协工作的,不懂经济!”
这句话说得丝毫没有给马益民面子,说得马益民老脸通红,恨不能冲上去抓住杜天野的衣领理论,可他不敢,杜天野才是江城的第一领导人,抛开职位不言,杜天野的体格也比他健壮多了,方方面面都要胜出自己许多,如果跟人家硬礓硬,那纯属自找难看。
赵洋林有些同情的看着马益民,马益民今天表现的实在有些太过激进了,赵洋林忽然明白,正是自己在立场上突然采取了中庸之道,才让左援朝、马益民这个团队出现了慌乱,他们少了一个主心骨,赵洋林不免有些得意,事实证明了自己的重要性,可时间已经不允许他继续玩政治游戏了,女婿孙东强的前途命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在新机场上他所采取的妥协态度,正是他和杜天野之间政治利益的交换。
左援朝看了看马益民,又看了看赵洋林,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不满,赵洋林这只老狐狸已经彻底不能指望了,此消彼长,杜天野最近的风头已经变得越来越劲,这样发展下去,以后的江城再也没有他说话的权力,他决不能任由事情发展下去。
马益民还没从尴尬中恢复过来,杜天野已经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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