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别人什么都可以代替，就是无法替你痛苦。
我又何偿不知，痛苦也没有用。
可是我如果连痛苦都不会，我还是我吗？
我还是罗烈的妻子吗？
除非我的心里没有他，我们才相亲相爱了多久，刚成了亲，就便分离，就如人说的，刚给了一口奶水，便断奶了，这是可等的可恶。
难道我不该恨吗？
这完全是皇帝一手造成的，他就是想让罗烈去送死，然后明正言顺地扶罗毅上皇位。
倘若罗烈不死，如何长幼有序？
“兰儿，你看着我，我求你看看我，我跟你一样难过，我的王妃也没有了……”
“你的王妃没有了，跟罗烈没有一样吗？你根本就没有爱过王妃，而我爱罗烈……”我脱口而出，说着说着，便也止了话。
我不敢去看罗毅的脸，再不敢与他相对。
罗毅冷怒地道：“是，我不爱她，我爱的是你，你以此来伤我的心，你就心里快活了吗？罗烈不是我杀的，看着我，难道你没有看到另一个，一直站在你的身边，心里在滴血，却一直若无其事地看着你吗？你还在他的伤口上撒盐，你真是狠心啊！”
281章娶你为妃
罗毅强行地捧住了我的脸，凑了上来，热气拂到我的脸上。
我扯着他的手，低喝道：“三王爷，请你自重。我是有夫之妇……”
“爷不管，如果你再这个样子，爷要跟父皇说，娶你为妃！”罗毅绝决地道。
“什么？你疯了吗？我告诉你，我谁也不嫁，决不会嫁给王爷。罗烈没有死，他会回来的！”我瞪向了他，扯不到他的手，可是我还有力气瞪他。
我要当初不嫁罗烈，就不会有今天的痛苦。
虽说这样，对不起罗烈。
可是这不是事实吗？我从来都不想嫁给王爷，是我没有坚持自己的初衷。
或许我不嫁罗烈，罗烈也不会死。人有时候就在一步之差，一步错步步错，是我害了罗烈。
“我是疯了，你不就疯了吗？你不是也不敢正视现实吗？罗烈掉进的是万丈深渊，他回不来了！”罗毅像是将这样的信息，捶进我的脑子里。
“下面是河呢？他就可能不死，就算他死了，我也不可能嫁给你。你我早就是缘份已绝，我也不爱你。请你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否则便中了j人之计，你走吧！”我推着他，说话间，心里似明亮了许多。
“你还知道有j人吗？那就清醒些吧，我跟五弟决不会让人欺侮到你的头上的。不过，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你知道父皇已下旨实行科举了，主意是你出的，你要帮忙，将事儿说清楚，本界直接考选各级官员，对我们及有好处。你明白吗？”
罗毅肯求地望着我，而我却开不了口。对我有什么好处？只会越馅越深。
淡淡地道：“那是男人们的事，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管得了许多？”
“你别忘了，二哥是怎么死的？是罗美给父皇出的主意，说什么给二哥重振威风的机会。还有，最近湘妃与令红羽走的极近，你不觉得奇怪吗？”罗毅冷然地道。
282章答应他的肯请
“你说的是真的？你是说令红羽与罗美联合？可恶，人妖，我不犯他，他却犯起我来了。”我愤怒至极，随即又想，他们兄弟狗咬狗的，管我什么事儿啊！
虽说我与罗毅有些交情，可是有用得着为他们冒险吗？
“这才是兰儿，爱恨分明。父皇一直问你的身体好些了没有，父皇自觉亏欠二哥，正是你说话的机会。罗美自然想争这份差事，按排自己的人。法子是你想出来的，你一定要想办法，说服父皇，由我或者五弟来主持科举。我们是一条船上的，倘若让罗美再得势，你想想，我们何处藏身？如今父皇已经收回了，京城的兵权，我只是打理户部，父皇若是听多了令红羽等人的谗言，那咱们都不得安宁！”
罗毅肃然的面容，还有隐隐的担忧之色，让我又回不了。
我知道已上贼船，与罗美已是结冤。
倘若罗毅也输了，日子不好过的，不止我，还有我身边的所有人。
这个破制度最让人讨厌的，就是殃及池鱼。
“可是，我有这个能耐吗？皇上会听我吗？皇上召了我几次，我都没有进宫！”
“父皇重才，你是有才气的人。记住，不管你心里都难过，也不要跟父皇翻脸，这是皇帝，自古以来，皇者为大，争一时之痛快，绝没好处！”
哼，我只听说亡者为大，皇与亡倒是压韵。罗毅凝视着我，淡淡一笑道：“看见你这样，我也放心了。兰儿，在害人之马没有去除之前，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听说你去过公孙家了，倘若端木永轩想入朝为官，你也可以……”
“算了吧，公孙家的人永不入朝，女子永不入宫，我端木家也一样！荣华富贵皆是烟云，平平淡淡才是真，可惜，老天连平平淡淡地不给我！”我想到与罗烈的约定，又一暗自伤神。
这样的好王爷到哪里去找？恐怕世上独此一人吧！
284章进宫面圣
“谁不想平淡太平？生在皇家，只要你有这样的念头，身上少了戒备，不是被人当垫子，就是被人借机除去，一劳永逸！你记住，在皇家，在当今之势，没有绝对的安全之时，你只能穿着凯甲，否则伤的是你自己！”
罗毅眸光一敛，凝视着我，伸手扶我起来。
我随他扶着，反正我越是扭捏，越是说不清。
我已经许久没有出房门了，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
夏荷扶着我，缓缓地往前院而去，厅里依旧扎着绸花，但是罗毅的棺木已经由小卓子几人护送去皇陵了。
就连牌位也拿走了。
我的心里空落落的，就像大病一场，看着空阔的庭院，唯有茫然。
收回了视线，心里已有了决定，我不能这样任人欺侮，这不是我柯兰的作风。
如果法律不能决解，那就私了吧，血要用血来偿还。
罗毅见我不吭声，便转身走了。
府里的人见我好转，甚是高兴。
我坐在厅里，看着墙上挂着的罗烈的画像，眼泪又止不住滚落。
我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翌日一早，我坐着马车进了宫。
听说皇帝在御书房，便让太监去通知了。
片刻，得允，便提步进了房。
我穿着一身素衣，脸上自然也难掩憔悴。
上前施礼道：“兰儿见过父皇，父皇吉祥！”
“起吧，听说你病了，可好些？烈……儿走了，你……算了，不提了。来人，去叫太医来给二王妃把把脉！”
皇帝一副极痛心的神情，倒让我也不好指责了。
或许罗毅说的对，他们也是亲人，骨r连心。
反正这皇家的事，真正让人云里雾里的。
“父皇，不用了，儿臣只是有了身孕，所以才身体不适，现在已经好多了！”我抿嘴一笑。
285章借机否定
“你怀了烈儿的孩子？为何没有人跟朕说呢？”皇帝紧蹙眉头，却让我听着恼火。
皇帝说得真稀奇，我怀的不是罗烈的孩子，我怀谁的孩子。
淡淡地道：“父皇日理万机，儿臣不过怀孕，是个女人都会，没什么可说的！儿臣不打挠父皇办事了，儿臣告退！”
“噢，等等，你今儿进宫可是有事？朕倒有事想问问你，你那什么科考，如何个考法？这个主意你是你出的，想必你想得更周全。安公公，给二王妃赐坐！”
正如罗毅所料，皇帝真的问起此事来了。
万事开头难，皇帝听着容易，执行起来想必很难吧！
我施了礼，也不客气，坐在了椅上，微笑道：“父皇，儿臣听说科举要开始，正是为此事来呢！这是头一次，关乎父皇的大事，儿臣有口气，都要来赶来。”
“好丫头，坐朕边上来，跟朕说个清楚！”
皇帝突得又改了口，拍了拍龙椅，倒是让我有心没这个胆。
急忙道：“父皇，越轨之举，儿臣不敢。儿臣就坐在这里说吧，心里也舒坦些，坐在父皇身侧太过紧张了。儿臣想问父皇将派谁去办这件事呢？科举的成败考官为首要，对不起，儿臣不该问朝廷的事……”
“不妨，淑妃还会朕定下万年大计呢，女人也有聪慧愚钝之分，听闻百姓人家，但凡家境好的，总有一个贤内助，女人心细，朕以为然。朕将派丞相与四王爷前去，这两人的文稻甚佳……”
我目光一闪，看来皇帝真被人灌了药了，微笑道：“恕儿臣之言，此两人同去，实为不妥。”
皇帝诧然地道：“为何？何人不妥？”
我作揖道：“父皇想，丞相也是官宦人家，代表一个集团。他是否支持父皇的作法呢？这另当别论，可是四王爷为人和善，总是笑容迎人。而科举是何等严肃之事，选出来的人才，关乎江山社稷，考场是庄严肃穆的，所以儿臣以为，当选严厉，刚正不阿的人！”
286章推出罗爽
皇帝思忖道：“四王爷不够严肃？四王爷的文采可是深得众臣推举的……”
“可是父皇，四王爷是去当监考官，而不是去应试。人有所长，必有所短，兰儿也是那么一说。考场上，必须派侍卫严防有人作弊，特别要确认参考之人与实考之人的身份是否一致，以免替考。进考场之前，必需得搜查考生所带之物，与考试无关之物，一律免带。兰儿以为，此重任还是五王爷最合适，五王爷历经大战，已经长大了，别人若是来问我，我也不便相见。可是五王爷若是有事，来找我方便多了。五王爷跟二王爷关系甚好，总以二嫂相称，父皇您说呢？”
我说了许多，终于将人推了出来。
如果我推荐罗毅，怕是有人说风凉话。
反正罗爽与罗毅也是一伙的，荐谁都一样。
考试选出的便是他的门生，按礼是要谢恩的。
当然，我只是一个小人物，用得着是皇帝看得起你，不用着没有一点份量。
皇帝老j巨滑，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又问了些事，我便起身告退了！
出了御书房的大门，便见罗毅提步而来，同来的还有罗美。
我微微福了福身，谁也不搭理，便径直地出院了。
我带着夏荷，走过了宫门，到了原来住的景仁宫，已是大门紧闭，落了锁。
立在门口许久，转身离去，若是有缘，自有相逢时，若是无缘，此生已绝期。
钱义将马车赶得极慢，风和日丽，空中飞过的鸟雀欢声低唱。
宫门越离越远，我已经融入不了那样的环境了。
我能做的已经做了，将得罪的人也得罪至深了。
大福大贵，对于我来说，真的无所谓。
我只想过个简简单单的生活，我哪儿也不想去，公孙家也是陌生之处，那个端木永轩也非自己之人，在他们的面前还要小心翼翼，没有什么意思。
287章市集之遇一（今天十六更完…
夏荷见我失落，笑探道：“王妃，要不去市集走走，散散心吧！看您，都像变了个人似的，奴婢们实在担心。有了孩子，要高兴才是啊！”
“是啊，王妃，去散散心吧，你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出过门了。咱们去御街吧，那里可热闹了。王妃不在时，咱们跑出府去，玩过几次。今儿是赶集的日子，咱们去吧！”秋菊也在一边怂恿。
我思忖了片刻，点头道：“好吧，咱们一起去吧！去妈的伤心，亲者痛仇者快，我不伤心，再过些日子，兴许王爷就回来了。”
“嗯，王妃就是爽快，是天下最好的主子了。王妃，奴婢请你吃点心吧！”夏荷挽住了我的手臂，笑盈盈地道。
我的心情被两个丫头，修复了不少。
笑嗔道：“就你那点钱，请我我吃得下吗？你们想吃什么就说，我请客。本王妃今天要吃最好的，你们说，哪家酒楼的菜最好！见什么买什么，破财消灾，也消消心头之痛！”
“花银子，就能治痛吗？也就王妃您了，要是没钱的人，一生气就花银子，明儿可要饿肚子了！”夏荷嬉笑道。
说笑间，钱义已经将马车赶到了大街，声音嘈杂了起来。
路边人来人往，商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
钱义将马车停在了一边，作揖道：“王妃，呆会儿去哪家用餐吧，这里的小菜不错。王妃，有了身孕，切勿太劳累了！金银玉器，王妃想要，可以让这些工匠为王妃上门制作，布匹等物，府里也不缺，若是说小吃，王妃可以坐里边，派奴才去买，或者奴才将人都叫过人，也行……”
我感谢钱义的细心，笑嗔道：“你是男人，自然不懂这逛街的乐趣。我就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我没见过的东西，从现在起你们叫我夫人，明白吗？”
“是，夫人！”我其实对逛街没多大兴趣，不过许久没出门了，看着车来人往的，见见这古代的繁华，也能解解闷儿。
287章不是乞丐
缓步走在了街头，不时有人抬目探来，我也不管。
谁要是敢惹我，本王妃正有气没处发呢！
走了几个摊位，我便觉着累了。
在府里躺了这么久，实在无力再走。又是用餐之时，便进了酒楼。
当至门口，两个衣服破旧之人，被酒楼的伙计谩骂，用g子轰出了门。
我着实被吓了一跳，好在夏荷眼明手快拦在了我的面前，被木g闪了一下。
倘若闪在我的肚子，真不知是何结果。
我再也没有味口了，外面的不确定因素太我了。
“没长眼睛啊，要是撞了我们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我告诉你，你死定了。”夏荷怒不可竭。
伙计瞟了我们一眼，急忙笑迎道：“对不起，夫人，这位姐姐别生气，这些乞丐实在是麻烦，进店来要吃的，像茅坑里的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
“噢，原来你家的酒楼是茅坑啊，里边都吃什么呢？算了，夫人，我们还是走吧！”夏荷故意地提高了嗓门，冷哼了声。
“小丫头，你是来找茬的呀，我说像茅坑……”伙计眸子圆瞪，一眼凶神恶煞的表情。
我不由地火了，像不到街头还有恶狗。
我已经在皇家受够了，上了街还要被人欺侮吗？
再看那两个乞丐被打的头破血流的，甚是恼火。
冷然地道：“从没听说，酒楼弄得像茅坑的，既是像茅坑，苍蝇误入也是你们的过错，为何要打得人头破血流的！”
“你们倒底是来吃饭还是来找茬的，这些乞丐是你们管得了吗？”伙计冷斜了一眼进门去了。我不敢置信，这京城里当个伙计都这么厉害吗？
“可恶，可恶……谁是乞丐，狗眼看人低，少爷，我们走吧！”略矮些人撕下了布条，边包扎边怒吼道。
钱义上前道：“夫人，算了，想必这酒楼是有靠山的！”
288章疯子本是皇亲
“什么靠山？靠山又怎么样？有靠山就这样横行霸道？听见嘛，人家也是少爷，不是什么乞丐？钱义你去大街上找一群乞丐过来，本夫人付钱，今儿这一餐就在这家吃了，如果不给吃，去衙门报案，将酒楼给封了！做生意地凭什么绝拒别人就餐，不就一个破酒楼吗？快去！你们两个，请儿我请你们吃饭，进来吧！”
“哈哈，想不到秦阳国还有如此爱憎分明的夫人，在下令子轩见过夫人，不知夫人是哪家的？”
那男子抬起了头，虽是头发凌乱，脸上还滴着血迹，倒也英俊潇洒。
令子轩三个字，倒是惊了我一跳，令子轩不就是令红羽的弟弟吗？
难怪这么像，这么一说，便觉得更像了！
被皇帝封为北郡公，怎么成了乞丐了？
又是不改姓名，他这是疯了，还是要丢令红羽的脸，还是丢皇家的脸。
令子臣造反被杀，如果令子轩又是如此的不济，那么令红羽还要报什么仇？
当然人不可貌像，说不定此人装疯卖傻在等什么机会呢！
可是我出宫到这里，都是偶然的，他们被打，不可能被人算计，除非真有神仙在世了。
我立刻收起了错愕的目光，提步上前，淡笑道：“公子为何如此落魄？看公子一表人材，想必也是身出名门，何以至此？”
“哈哈……夫人见笑，千金撒尽，一身轻松啊！”
令子轩仰声大笑，长发在飘动，极像是一个狂人。
难道说，这古代真有像疯子一样的狂人才子？
不晓得这个令子轩发什么神经，我倒是好奇，莞儿笑道：“公子必是性情中人，正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撒尽还复来！”
令子轩止了笑，诧然地打量着我，眸里一丝赞叹，作揖时多了几分恭敬：“夫人好文采，出口成章，在下佩服！”
289章扫黄打黑的
我还礼笑道：“公子见笑，我一看公子便是有学问的人，便勾起我的一点诗兴了，所谓抛砖引玉是也！”
忽得闻到了一股臭味，夏荷惊声道：“夫人，你看啊，一群的乞丐，臭死了！”
钱义领着十来个乞丐上前道：“夫人，找来了，这些人……”
我冷哼了声道：“那又如何，告诉他们，见空位都给我坐满了，天天来给我吃，小菜嘛，每人一盘红烧r吧！他们要是不做生意呢，可以，让所有人都坐在门口示威游行！去吧！”
“哈哈……夫人好主意，谢夫人为在下出气，有趣，有趣啊！”令子轩再次放声大笑，我耸耸肩道：“没办法，对牛弹琴只会白费功夫！”
“滚出去……干什么？”伙计举着g子挥来，被钱义一把夺下，一个反手，便将他给制伏了。说话间，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才出了门。伙计似乎又嚣张了几分，指着门外的人，怒斥道：“你们想造反吗？也不打听听我们爷是什么人？告诉你们，湘妃娘娘是我们爷的表妹……”